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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抉擇》第40章 闖漢城
何顧自平壤大同江出海口區域登岸,旋即正大光明的向負責管理港口碼頭的朝鮮官員宣示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戶部右侍郎,平遼總兵何顧奉大明皇帝命前來會見朝鮮國王李倧。

 此時的朝鮮雖然在兩年前已經和後金結成兄弟之國,並且承諾不再和大明進行官方往來,但實際上玩的是無間道——這邊叫後金大哥,那邊也沒耽擱向大明叫爸爸。

 戶部右侍郎,這在大明相當於現在副部級的幹部。這幾年爸爸的日子也不好過,有幾年沒有這麽高級別的幹部上來訪問了。

 而且在當地朝鮮官員看來,這位何侍郎的派頭也太大了。五艘大型帆船靠岸,光馬車就拖下來十幾輛,而且全是只能用‘霸氣側漏’來形容的級大馬車。

 船上下來的采辦也是出手闊綽,當天幾乎把方圓百裡之內的馬匹騾子全給買了來,湊出了一支兩百騎的隊伍。

 當地衙門看到這種陣仗自然十分重視,還派了一百鳥槍手和二十名騎兵護送。

 何顧率領眾人在當地整頓一日,分派出十數人往平壤府收集情報,自己則率領大隊伍在朝鮮的護送下徑直往府漢城而來。對了,這地方現在被去漢化了,叫爾。

 只有親自看見,才能有所體會。何顧這一路之上頗有些感觸,這不像是到了朝鮮,倒像是到了另一個位面的大明——壓縮版的。

 光看這裡的屋頂,何顧會以為這裡就是大明的某個城鎮,直至他把視線投向屋簷之下……這裡的房屋低矮到只能用詭異來形容,就像是房屋有一半沉進了地下一樣。

 馬車和轎子也是,那馬車完全不像馬車,像是拉著一個滑稽的棺材滿街跑。至於轎子……真不是語言惡毒,那玩意兒簡直比骨灰盒大不了多少。

 沿街遇見的百姓則讓何顧想起了陝邊那些流離失所的災民,一個個雙目無神麻木不堪的站在街邊,淌著哈喇子傻傻的看著何顧這一行出了他們想象力的車隊。

 鐵焰鎮一輛馬車幾乎快要趕上他們一間普通民宅大小,而且這馬車行駛起來還平穩的令人震驚。那些負責護送的高麗士兵(考慮到朝鮮這個字眼很敏感,以後還是統稱高麗吧。)一路之上眼珠子幾乎就沒離開過這些馬車,震驚、好奇、豔羨寫滿了他們的眼神。

 鐵焰鎮的士兵和鐵虎隊員們這一次也沒有穿迷彩服,而是裝備上了華麗的輕鎧,華麗到什麽了程度麽——可以堪比現代仙俠大劇裡的天將造型。

 這一次來,何顧的第一任務是擺譜,一句話:要讓對方看一眼就服了。

 看這些高麗士兵和沿途圍觀百姓的反應,何顧的目的顯然是達到了。

 何顧這時卻想起了一句老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此時誰能想到,就是這麽個地方,現在的官方語言還是華夏語,可日後竟然會把泱泱華夏甩在身後,甚至以韓流席卷華夏青少年一代的文化圈……

 沿途幾乎淨是丘陵山路,而且路況很原始,有些險要之處馬車過去都費勁。何顧得出了另外一個結論,高麗半島不適合騎兵作戰。

 能夠支持騎兵列陣衝鋒的地形很少見,甚至連支持騎兵急行軍的條件都不能滿足。想想也是,後世的朝鮮戰爭,米國這樣的軍事強國面對這樣一個個綿延不絕的山頭不也照樣抓瞎麽。

 坦克又怎麽樣?一旦失去衝鋒的能力,也就是一個自行火炮的水平了。

 何顧一路胡思亂想,數日之後便到了高麗府漢城。一路上一直畢恭畢敬的高麗官員這時卻突然鬧起了么蛾子,雖然態度還是很客氣,但說的話卻不怎麽中聽了:“侍郎大人,王城之內沒想到大人來的這麽快,還沒有做好接待準備,可否在城外稍等片刻。”

 令這高麗官員驚訝的是,看起來滿臉煞氣很不友善的何顧竟然立刻同意了。這官員大喜過望,旋即就要去複命,何顧卻在這時忽然攔住了他:“連日奔波,我們物資有些匱乏,先讓幾人進城采辦一些生活物資可否?”

 高麗官員連連點頭:“當然,當然。”

 何顧招手把徐靖邊叫了過來,一個眼色過去對方便心領神會,帶上四名冷峻漢子和那高麗官員一同進城去了。

 花輕語從後面女官乘坐的馬車跳下來伸一個懶腰,姣好的曲線展露無遺,即使寬大的罩帽遮住了臉,依舊引來了周遭一些高麗士兵側目的視線。

 她款款走到何顧的馬車一側,將身體靠在車廂上對著車窗說道:“鎮主,讓我猜一猜?”

 何顧簾子也沒撩,隔著車廂道:“猜中沒獎。”

 花輕語沒接他的話茬,自顧道:“這漢城之內,肯定有建奴的使館或者眼線,這高麗國王是怕我們前來的消息走漏出去被建奴問罪。估計呀,是要等到夜深人靜才敢放我們進城。”

 何顧笑道:“十分正確。”

 花輕語撩開車窗簾子把腦袋探進了車廂,好奇道:“我能猜到,鎮主肯定也能想到,難道我們就這麽忍了?”

 何顧看著她光潔的下巴和鮮紅的櫻唇在寬大罩帽的陰影中跳出來,在這枯燥無味的旅程之中顯得格外誘人,不由得一陣心猿意馬。

 但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何顧便恢復了平靜,笑道:“我忍?你猜中前頭,就猜不到後頭麽?”

 花輕語咬住了下唇,然後飛快的把頭從車窗縮了回去:“你該不會是讓徐靖邊炸開城門,然後我們硬闖吧?”

 何顧雙手抱頭躺了下去:“那麽野蠻的做法,豈是我堂堂天國上朝的行事方法。這種時候亮相,一定要牢記自己王者之師的身份!”

 花輕語在外面又思索一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車廂裡何顧又沒了動靜,隻得氣咻咻的回自己車上去了。

 她還真是猜對了前頭,一個時辰之後,數名高麗官員急匆匆從城內趕來。甚至可以看得出來,這幾位出城的時候八成還喬裝成了普通百姓,因為每個人的馬屁股後面都綁著一套棉布衣服……

 這幾人稍微擦拭一下汗水整理一下服飾,便來拜見何顧:“上朝侍郎,我家國王已經在為閣下親自掃榻,可否今夜晚間進城?”

 何顧馬車車廂前面的簾子猛然掀開,他一個探身站在了車廂前踏板上,不知何時已經是身披鎧甲腳蹬戰靴,對幾名高麗官員笑道:“你們覺得可以嗎?”

 這幾人還沒醒過神來,何顧已經又是一聲大喝:“出!”

 話音未落,漢城城內忽然傳來一陣爆炸之聲。

 眾鐵焰士兵似乎早有準備,聽到何顧這一聲喊,立刻各自催動戰馬車輛,向著漢城正門全衝去。

 幾名高麗官員和護送的百余士兵在原地足足了十幾秒呆,其中一人方才如夢初醒:“他們要闖城!給我攔下來!”

 攔?

 就趁著剛才歇腳的功夫,幾名鐵虎隊員不知用什麽方法已經把二十名高麗騎兵的馬腿全給栓上了……

 上哪裡追去,眨眼功夫何顧率領車隊已經衝到了城門之下,站在車廂前面一揚手中寶劍:“大明皇帝禦賜尚方寶劍在此!劍至如朕親臨,高麗國王李倧出來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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