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代,沒有幾個人敢拿一位國公爺的話當放屁。
更別提他還手握重權了。
恭恭敬敬將張本義代筆的拜貼遞給盧國公府的門房,林墨此舉甚至都沒讓劉二虎代勞。
“哈哈哈!”
再次肯定了大人物都有未語先笑的習慣,少年壓根都不想再見的黑臉大漢很快便出現在了眼前。
“小子林墨,見過......”動作雖說沒有秦山那麽優雅大方,但也絕對算的上中規中矩。
可林墨的媚眼明顯是拋給了瞎子。
“不忙不忙。”大手一揮便將少年趕牲口般搡到一邊,黑臉漢子、也就是盧國公程咬金從始至終都沒拿正眼瞧過林墨。
雖然國公爺穿著便服,但很顯然少年這邊帶來的隨從全都知曉他的身份,自然也就無人敢於阻攔這像山大王多過於大將軍的莽漢翻撿的動作。
“嗯。”一邊用好像初哥兒解女人肚兜般粗糙的手法開著蓋子、一邊口中嘖嘖有聲,林墨驚奇的發現把守著木箱的銅鎖的鑰匙,明明就還在自己腰間掛著!
“金餅、銀餅。”仿佛面條般一扯就斷,單個兒都有三斤多的銅鎖在程咬金毛茸茸、貌似熊掌的大手下就好像並不存在一般:剛被觸摸到,就好像遇見心上人的小姑娘一樣被分開了雙腿。
“金餅、銀餅。嘖,俗!”在打開林墨所帶來的所有木箱後,盧國公停下動作,似乎有些鄙夷的咂摸了下嘴巴:“俗不可耐!全都是些黃白之物,就連常見的南海珊瑚都沒有兩棵。小子,你就是這麽拜見長輩的麽?”
“小子原本也想帶些珠寶翡翠之類的來孝敬國公爺。”原本覺得能讓管家上門傳達索賄之意這樣的行為就夠讓自己感到驚世駭俗了,但在親眼見識了程咬金迎客的嘴臉後,林墨發現自己果然還是太年輕。
“所以才想,不如全都折現。這樣既表了小子的心意、您也可以看上什麽就自個兒添置,一舉兩得,多好。”
實情並非這樣:相較於珍珠瑪瑙,市面上金銀的價格雖然也會浮動、但比起前者來更為穩定。而且家中那老頭兒最近一直在念著什麽“炒熱珠寶行情”之類神神叨叨、教人完全聽不懂的話,雖然太深奧的東西少年不是很能理解,但珠寶首飾最近也許要漲價這一點,藍田縣子倒是深信不疑了。
畢竟,現在的他對老頭兒可不是一般的有信心。
“您說,是不是這麽個道理?”既然出血已經成了必然,那麽肯定要選擇損失最小的方式。這麽簡單的事情,林墨還是可以想明白的。
“嗯,還算你小子懂事吧。”也不知是否真的順著少年的說辭思索了一下,盧國公隨意的揮了揮手,馬上就有管事領著仆役們抱起木箱、魚貫著進了國公府。
“走、走、走,進去邊喝邊說。”大力拍了拍少年肩膀,看得出程咬金對林墨的識時務還是相當滿意。說對方俗不過也就是順嘴一出溜兒,畢竟真要論起這個字來,整個大唐還沒有人能出他混世魔王程義貞其右。
本就是馬賊出身的盧國公眼光何其毒辣?甚至就連禮單都不用去看,就能大概估算出這幾箱金銀餅的總體價值差不多確實達到了自己昨天送去劉家村賀禮的兩倍。
賊麽,做的不就是空手套白狼的買賣?
心情大好之下,盧國公也不管乾瘦少年能否承受住自己的熱情,一把就將已經被自己拍打到劇烈咳嗽的林墨提起並夾在了腋下、大步往府內邁步。
“來人呐,老張!上三勒漿!”
......
......
......
雖然同樣是國公,但程咬金與秦瓊的區別卻大的有些離譜。
就拿宅子來說:在第一次進秦府的時候,少年就生出過這不像是一位堂堂當朝國公的府邸的感覺。雖然建築用料、家具都光用眼看就能發現是上乘的好料子,但總體結合在一起卻非常低調內斂。
而程府就完全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似乎把國公這個爵位允許使用的所有規格都落實到了實處,程府內可說是處處雕梁畫棟、金碧輝煌之極。
但不知怎的,少年卻突然想起了老頭兒曾經面帶不屑說過的一個詞匯。
暴發戶。
“不不不,小子不能喝酒。”也不知為何自己每次進秦府都感覺和回家一樣,今天在盧國公府的如坐針氈證明了林墨也並非和所有權貴都處得來。
一邊對已經坐在主位向自己舉杯示意的程咬金解釋、一邊不斷挪動屁股躲避著隻恨不能把整個身子都揉進自己懷裡的金發胡姬,活了快十六年、尚還不知肉味的藍田縣子,一時間表現的手忙腳亂、狼狽不堪。
“國公爺。”童子身是最受不得這些誘惑的,這還只不過是隔著衣服摩擦, 少年就已經不堪的起了反應。
也不知這番外女子的面皮究竟是什麽材質做成的,怎麽推都推不開她去。面對步步緊逼的妖嬈胡姬,林墨隻得苦著臉向程咬金求情。
而此刻的盧國公,早就已經左右各摟抱了一名女子在懷了。
“怎麽?”少年坐立不安的窘態一時讓盧國公忘了就對方拒酒之事發難,程咬金瞪的好像牛眼般的眸子中混雜著不信、好奇和嘲笑:“若我沒記錯的話,懷玉說你也已經十五了吧?莫非還是個童男?”話說到這裡,混世魔王和他懷裡的兩名胡姬全都猖狂大笑了起來。
外邦女子本就長得豐滿,這一笑便更加了不得。洶湧的波浪劇烈起伏著,盧國公看也不看就信手握住了一個揉捏起來。
“老夫不過就這麽一說,結果你還真是啊?”少年的反應算是坐實了自己的玩笑,程咬金開始真真感覺不可思議了起來:“十五歲的童男?這可不是什麽長臉的事兒。要遇上愛嚼舌頭的,少不得要說你那話兒有問題......”話頭在這裡停頓了一下,混世魔王面帶八卦之色:“你那話兒沒啥問題吧?”
“沒有,小子健康的很,每天起床都是一柱擎天!”事關男性尊嚴問題,少年自然寸步不讓。聞言本能的挺了腰胯、卻沒曾想正方便了身側胡姬揩油,林墨趕忙又重新縮了回去。
夾著腚、皺著臉,少年此時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您老人家應該沒這麽閑,專程把小子從鄉下叫來一趟,結果就是為了關心關心小子的下半身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