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突然發展到了這一步,應該說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林墨。”雖說仕途基本全都是在地方上任職,但王義文畢竟久居官位,此刻真正拉下臉來威嚴還是很足的。
“你可知意圖襲擊朝廷命官,是何罪名?”
“少跟小爺來這套!”在遇到張本義之前,原本也是個混不吝的角兒。林墨掃了掃將自己一窩蜂圍起來的衙役們,冷笑。
“老子還是當今聖上欽封的藍田縣子呢!是戶部登記入冊、貨真價實有爵位在身的貴族!”就好像有凶兵在手的人是他自己一般,少年絲毫沒有緩和態度、以求平安的打算。
“你們這幫殺才,不問青紅皂白就拿刀指著我......意欲何為?”
短短的一句話,林墨在不示弱於人的前提下就亮出了自己的護身符。
“可是想造反麽?”
“造反”這兩個字,在古人心中的地位實在是太重了。
雖然在衙役們看來屬於被攻擊的藍田縣令還沒有開口下令,但官差們握刀的手卻逐漸不那麽堅定了。
“哼!”
其實王義文也怕手底下會突然冒出個吃了豬油蒙了心的家夥,為了急於在自己面前表現,而給面前這少年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那自己這一家老小的腦袋,也就真得挪挪窩了。
“林縣子好大的威風!”讀書人麽,怎麽可能會怕死呢?藍田縣令瞧著跟前那張怎麽看都屬於德不配位的年輕面孔,王義文心中不斷自我安慰。
為這樣的貨色,不值得。
“本官行的正、坐的直,手下也盡是些忠義之人。”抬手示意衙役們都將刀收起,現場劍拔弩張的氛圍終於算是稍有消散。
“林縣子也不必給本官戴這麽大頂帽子。”
拿眼斜了斜護在少年身前、仍然一副隨時可能暴起傷人模樣的劉二虎,藍田縣令牽了牽面皮。
“不過......到底是什麽樣的主人教什麽樣的下人。如今還只是縣子隨扈,就敢咆哮縣衙;若哪天足下爵位再晉一步,你這侍從豈不是敢上金殿撒野?”
“不勞費心。”其實被刀尖指著的時候也很緊張,此刻松懈後少年的整片背脊都讓冷汗浸透。
“管閑事兒之前,王大人還是先收拾好自己的爛攤子吧。”寸步不讓的針鋒相對,林墨拍了拍劉二虎的肩膀:“放松,他們不敢怎麽樣的。”
“本官還有公務要忙。”雖然對方說的是事實,但王義文卻感覺怎麽聽怎麽刺耳。
雖然看似問詢,但縣老爺卻根本沒有等待對方回話的打算。
連拱手都省了,王義文轉身進了裡屋。
“來人,送客。”
......
......
......
在領少年入內的時候,站在縣衙大門右側的衙役完全沒想到對方是來找事兒的。
一方面擔心縣尊之後問將起來自己怕是沒有好果子吃、一方面又迫於林墨的身份屁也不敢放。
所以隻得一副想去茅房、但又死活拉不出的便秘表情目送少年離開。
“照情況看,這昏官肯定是不會願意把後山賣給我們了。”此行的真正目的遭到了打岔,所以從劉家村前來的一行人直到最後也沒提這件事。
一切都以林墨馬首是瞻,劉二虎在送對方上車前開口問道。
“回去以後,怕是阿公要怪罪。”
剛剛面對一眾官差的時候都巍然不懼,但農家娃子很不想讓張本義失望。
“怎麽辦?”
“回去?”耳中聽聞對方問話,藍田縣子就保持著一條腿在上、一條腿在下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們不回去。”搖頭否決了對方的說法,少年招手喚來林三。
“你帶著府裡的其他人,駕另一輛車回去。”話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林墨好像考慮了一下什麽。
“告訴老頭子,我和二虎可能要在縣裡逗留幾天,叫他不要擔心。”
林三領命。
“至於你和我。”等到另一輛車架徹底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少年這才仿佛突然從定身法中被解放了一般。
“去楊守誠家......也就是凶案現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