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次郎攔住丁松陵說:“丁桑,莫上我叔叔的當,他一腳可以踹死小牛。”
丁松陵將渡邊扶到邊上說:“渡邊小哥,我是個男人,你叔叔已經給我面子,我再不站出來,今後怎麽做人?”
“這一腳,即使我死了,也死而無憾。”
丁松陵說完,走到中央,等著保五郎。
保五郎一個助跑,騰空而起,接著身體的衝勁,對著丁松陵的心口處就是一個凶猛的側踹。
這一腳,保五郎使勁全身力量,打算致丁松陵死地。
保五郎這一腳,從日本踢到上海,死於這一腳的高手不在少數。
一腳之下,丁松陵被踢得飛起一米,腳力余勁下踉踉蹌蹌倒退到牆邊,才勉強站住,咳了一聲,嘴角流出血沫子。
渡邊急忙衝過去,扶住丁松陵,急切地喊:“松陵君,松陵君。”
丁松陵抹抹嘴角,虛弱地說:“斷了根肋骨,死不了。”
保五郎大吃一驚,按他的判斷,這一腳,丁松陵必定心臟破裂而亡。他呆呆地看著丁松陵,反倒不知所措。
馬懷安一看,急忙說:“橫田大尉在此,此事到此為止,攙著丁松陵就上醫院。走出憲兵隊門口,丁松陵說:“上緬醫館。”
馬懷安答應,直奔緬醫館。
保五郎這一腳的確非同小可。丁松陵看他跟橫田比武的時候就注意到,保五郎的腳法了得,還注意到保五郎側踹的力點再腳後跟內側。
保五郎一腳踹到的時候,丁松陵卸了保五郎主要的力量,才被踢飛一米後,站不穩腳跟。
如果硬承受這一腳,心臟真的要爆裂。
斷了兩匹肋骨,換來心臟的安全,丁松陵不得已而為之。
丁丁松陵擔心保五郎出爾反爾,補上一腳,這條命真就交代了。
還好馬懷安機警,趕快將他帶出憲兵隊。
到緬醫館,一則杜掌櫃那裡有跌打特效藥,再者也安全些。所以他讓馬懷安將他送到緬醫館。
到了緬醫館,杜掌櫃一看傷情,嚇了一挑,急忙將一顆保險子用酒讓丁松陵吞下,馬上為丁松陵敷藥。
丁松陵的精神這才松懈下來,人不覺昏迷過去。
醒來的時候,看見橫田站在床邊,認真觀察自己,丁松陵嚇了一跳,掙扎著想起來。橫田按著說:“別動,別動。”
杜掌櫃說:“橫田君是專程來看你的。”
丁松陵急忙道謝,然後問:“保五郎閣下呢?”
橫田說:“跟馬董事長去華泰了。”
丁松陵又問,渡邊次郎呢?
橫田說:“跟我來看過你,看你沒有生命危險,回兵營了。”
橫田說完,疑惑地說:“丁桑,我小看你了。以你的體格,一定是個武林高手。”
丁松陵說:“學醫人家,都會一點功夫,高手不敢當。”
橫田搖搖頭說:“能站著不動,忍受保五郎飛身側踹的人,不是武林高手,不可能。”
丁松陵還是否認說:“可能是我運氣好吧。”
橫田哈哈大笑:“丁桑,你在老朋友面前都不說實話,不好。”
丁松陵可笑著說:“我如果是武林高手,那裡會受這麽重的傷。如果在上海,找不到這些救命藥,半個月後我還是要傷重身亡。”
橫田這才點點頭說:“還好,你是中醫世家,還好,松陵有緬醫館。”
“這個保五郎,難得到松陵,我已經說服他留下來多住些日子。
難得有這樣的空手道高手,我要跟他多切磋。”橫田說。 “我看還是算了,萬一失手,傷著誰都不好。”丁松陵說。
橫田笑著說:“怕什麽,不是有你和緬醫館麽?”
“你的任務時派人保護好保五郎,不要讓他被抗日分子襲擊。”橫田說。
“是。”丁松陵回答。
橫田走後,馬懷安帶著保五郎來了。
是保五郎堅持要來看丁松陵的傷勢,馬懷安無奈,隻好帶來。
保五郎很直接,對丁松陵說:“丁松陵,你能受得了我這一腳,只是暫時的,算你命大,有保命的中藥,不然一樣是死。”
丁松陵說:“我現在保命的藥方就是送保四郎的方子,你也可以使用。”
保五郎冷笑說:“害死四郎的藥方,我永遠不會用。”
“我是來向你挑戰的。等你的傷好,我要跟你來一場正式比武。”
保五郎扔下一封戰書。
丁松陵說:“我不是保五郎的對手。”
保五郎說:“是不是高手,我心裡清楚,橫田君心裡清楚。你必須接受挑戰。我有時間等著你的傷好。”
馬懷安叫起屈來,說:“五郎,這是我的生死兄弟,你不能趕盡殺絕啊。我們可是阪田社長的好朋友哇。”
保五郎鄙視地說:“阪田社長怎麽會有你這樣膽小鬼的朋友。 ”
丁松陵已經領教保五郎的固執,也知道自己又武功的身份無法隱藏,便對馬懷安說:“掌櫃的,知道你是為我好。不用多說,我答應他就是。”
說完,將挑戰書塞進被子裡。馬懷安急了,說:“你傷得還不夠啊!”
丁松陵說:“站著不動也就這點傷,正式比武,輸贏還不好說呢。”
馬懷安氣得跺腳。
保五郎得意地冷笑一聲,轉身離開。馬懷安急忙跟著離開。
保五郎和馬懷安離開後,杜掌櫃憤憤不平地說:“日本人就是欺負人。”
丁松陵淡淡地說:“無所謂,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不就是個比武。”
“不過,想救我的,你的好藥不要藏在藥櫃裡。”丁松陵提醒杜掌櫃。
“那是那是,”杜掌櫃說,“在你這個行家面前,老杜我不敢藏私。”
說道比武,丁松陵還真的不怕。怕的是比武時候無意用出軍統的格鬥術。橫田的眼睛毒辣,肯定認得出,如此身份就暴露了。
怎麽辦呢?丁松陵索性先不管,等傷好再說。
第二天,渡邊請假,又來看望丁松陵,見丁松隆面色恢復正常,才松了一口,放心回到兵營。
金蓮娜聽說後,喊著美智子一起來看望丁松陵,帶著兩大束鮮花和自己做的糕點。
美智子罵保五郎說:“武夫就是武夫,跟著浪人混在一起,也變成浪人,丟日本男人的臉。”
金蓮娜也跟著罵,丁松陵急忙勸阻,怕話傳到橫田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