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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婿》第38章 黃昏宴3
  陳閑今日雖出門打聽過天青山莊,卻並不清楚這位接劍人姓誰名誰。

  或者準確來說,他有打聽到秦鑄這個人,但不敢肯定這個中年文士究竟是不是秦鑄。

  伯爺府臨水園林,在場除了這個有些眼熟的接劍人,葉家三人和郭莊嶽三人竟也在場。雲老伯爺這時候也已到場,正與葉觀之等一群老友們站在一起談笑風生,陳閑從這一群老者身旁路過時,被雲老伯爺熱情地叫住,便加入進來閑扯了幾句,眼睛時不時望一眼那個不知道是不是秦鑄的人。雲老伯爺似乎看出他心中有事,便只是簡短地向這一群老友介紹了一番陳閑,這幾人早就聽說過陳閑的才名,不由得一陣禮貌性的恭維與稱讚,陳閑半心半意的搪塞幾句,微笑拱拱手當即離去。

  應付完這群人,陳閑沒走幾步,葉子由見縫插針似的興匆匆跑過來。

  “照生,沒想到你也來伯爺府了。”

  “哦,子由,真巧……”

  在與葉子由閑談的同時,陳閑仍是時不時望一眼那邊那個接劍人,有些意外的是,這時候竟然看見葉華庭正走向這個接劍人,隨後這個不知是不是秦鑄的人轉過身,高興地與葉華庭交談起來。

  陳閑看見這一幕,委實想不到葉華庭居然認識這個人,笑著問面前葉子由:“跟你父親說話的那人,子由你可認識?”

  葉子由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搖著折扇一笑說道:“自是認識,那人姓秦名鑄,不知道字什麽,早年與我父親曾是同窗,當年還曾一同進京參加過科考,我父親二甲及第,他三甲出身,後來我父親補了個實缺,當了幾年父母官,他當年便回到了蘇州,對了,這人文武兼修,乃是天青山莊的宗家長輩,天青山莊家大業大,如今已然是江南巨富……”

  他說到這兒問道:“照生你知道天青山莊嗎?”

  陳閑點點頭:“當然知道。”

  “哦……”葉子由接著說道:“現在大家都稱呼這人一聲秦二爺,聽說這人主要負責經營天青山莊的諸多家業,如今雖是一個巨商,但他有功名在身,也是一位飽學之士,如此類文人雅士聚會之地,倒也時常看見此人身影。”

  他忽然問道:“照生你好像很關注這位秦二爺,莫非你想結識此人?”

  陳閑點頭笑道:“有錢又有背景的人,當然想結識了。”

  葉子由爽快地將折扇一收:“好說,我這便隨你一同過去,家父自會為我二人引見。”

  ……

  ……

  昨日以天青山莊遺失多年的鎮莊之劍青雀劍招攬天青山莊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京都的那個妻子,那四個送劍的人又到底是不是自己妻子派來的人,其實陳閑已經沒再考慮這件事,更沒想過調查個中隱情。這在他看來,這是京都那個妻子的事,是與不是並不重要,他又不知道這個妻子究竟在謀劃些什麽事,絕不會真的為這種事絞盡腦汁,更不會沒事找事做這做哪。他目前不願過多的干涉這個妻子的事,他主動接觸秦鑄,這只是他自己的事,無關京都那個妻子,他純粹是對天青山莊感興趣,也為自己日後真正涉足江湖,提前熱一熱身而已,或者說提前探一探路,當然若能與天青山莊結下一份交情也是好的。

  在葉華庭的引見下,陳閑和秦鑄互報了姓名,開始了閑談。

  秦鑄今年才四十出頭,談吐極有氣度,有文人的風雅,也有武人的豪邁,這個人既是商人又是文人,同時也是武人,

他涉足不同的圈子,在不同的圈子均有不錯的地位與聲望。若真說起來,他本心該是更偏重於文人圈子,常年喜愛收羅一些文人事跡與文人玩物,私下裡與人談笑或賞玩。  陳閑琴會後橫空出世,他早在那時候就聽說過陳閑這個人。

  這時候笑容滿面,拱手說道:“陳大駙馬當日一曲離騷三首詩詞,實為驚世之作,在下仰慕已久,今日當真幸會。”

  “遊戲之作遊戲之作,勉強入目入耳而已,秦二爺過獎了過獎了,倒是秦二爺,在下也是久仰大名。”

  池塘邊,垂柳樹下,二人客套地閑談幾句,陳閑話題一轉笑道:“久聞天青山錦繡山河,景色迷人,不瞞秦二爺,在下閑人一個,平日無所事事,時常想著有一日能登山遠眺,一睹天青山內外壯闊美景,只因擔心冒犯了貴莊風水寶地,一直未有達成所願,今日有幸結識秦二爺,倒又生出了這等閑人心思。”

  秦鑄笑吟吟說道:“陳大駙馬說笑了,我天青山內外窮山惡水,若說美景倒也有幾處,陳大駙馬哪日興之所至,我天青山莊上上下下,包括本人,隨時恭候大駕。”

  陳閑微笑看著他:“這便一言為定了?”

  “一言為定。”秦鑄也看著他,隨即湊近兩步,補充一句:“陳大駙馬又不是外人,改日來時,打聲招呼便好。”

  秦鑄最後這一句說的很有深意,語氣也極為誠懇,等同於在告訴陳閑,如今的天青山莊已然效命於天陽大公主,陳閑身為天陽大公主的駙馬,他到天青山莊,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相當於代表著天陽大公主。有關昨日那四個送劍的人,在沿路的酒樓茶肆等地不斷重複的那些話,在蘇州城內並未傳得街知巷聞,至少表面上沒有傳開,這些話不似一曲離騷三首詩詞,沒幾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談論這些話,但不少人也一定已經聽說了這些話,只是大家藏在心裡而已。

  陳閑對於秦鑄最後這句話其實不以為意,他主動接觸秦鑄和天青山莊,這僅是他自己的事,其它事他不會多心多想。

  ……

  ……

  黃昏下,幽雅的臨水園林,眾人席地而坐。

  池塘內一束一束荷花,含苞待放,池塘邊一株一株垂柳,隨風輕搖。

  數十人依座排開坐在池塘邊的垂柳樹下,一人一桌或兩人一桌,身下有席子和蒲團,有的人跪坐著,有的人盤坐著。高腳的桌椅在這種場合肯定不合用,在座的大多喜歡追循前朝古風,席地而坐更顯隨性。眾人面前的長條形小桌案上,擺滿著一桌子酒水糕點水果或素類或葷類等各種各樣的吃食,此時在場的幾乎是清一色的文人雅士,眾人吃喝談笑,賞歌賞舞。

  雲老伯爺今日這一場黃昏宴,請來了蘇杭三大書院的眾多優秀學子和夫子等人,湖光書院的學子以葉子由和郭莊嶽等人為首,太蒼書院的學子以老伯爺的次孫雲文海為首,杭州來的寒山書院的學子,則是以他們書院的兩大才子謝新書和柳牧為首,其余的客人多數是老伯爺的知己好友,或是知己好友帶來的門生等。

  陳閑並不認識太蒼書院和寒山書院的人,湖光書院的也隻認識葉子由和郭莊嶽三人。

  自從上次琴會以後,郭莊嶽三人似已是與陳閑劃出一條線,當然他三人也沒做的太明顯,目光相碰時稍稍點了點頭。

  待席間跳舞的女子們散去,珠璣這時候才在白梨花的陪同下款款地走過來,在場有近一半人是久聞珠璣之名,今日才第一次親眼看見珠璣。尤其是來自杭州的寒山書院的這些學子,之前聽人說起過珠璣,這時候親眼一見,一大半學子眼中露出驚豔之色,大抵是驚為天人的眼神,毫無疑問,珠璣的美與純,令他們心受震撼,不少學子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珠璣走來琴案之前,低眉垂眼向著眾人微福一禮,跪坐下來時,美眸瞥了眼坐在東位首座上的陳閑,同時莞爾一笑。

  陳閑與雲老伯爺坐在東西位的兩個首座上,他們身份最高,坐席自也最佳,與珠璣的琴案僅僅相隔一丈距離,能聞到珠璣衣裙上隨風飄散的清香。在珠璣看過來的時候,陳閑點頭一笑,盤腿坐在身旁的暖兒,兩手忙不停的吃著果子和糕點,喜笑顏開地看著珠璣,珠璣也衝她一笑,便垂下眼不再看任何人。

  珠璣今日也將彈奏十首曲子,第一首曲子是離騷,這是雲老伯爺之前提出來的要求。

  琴聲響起,眾人的交談聲頓時止住,在場聽過離騷的人不在少數,很快便已沉寂在琴曲的世界當中。

  第一段第二段……第五段第六段……

  待珠璣彈奏完這曲離騷,雲老伯爺閉目回味良久,睜開眼開口讚道:“珠璣姑娘真不愧是奇女子,這一次的離騷比之上一次的離騷,分明曲境更濃,更顯非凡功力,也更加動人心弦,這比大街上那些離騷,可不知好聽多少。”

  珠璣起身福一禮,抬眸淺笑道:“老伯爺過獎了,今日之離騷,其實全仗陳大駙馬前些日指點之功,珠璣可不敢受誇。”

  “原來如此,哈哈……”雲老伯爺看向對面坐著的陳閑,笑著打趣道:“陳大駙馬琴技超群,可惜不肯親自獻藝,真是氣煞人也,若不然,我等今日必能大飽耳福。”

  陳閑也笑著打趣道:“老伯爺這是利用形勢逼我獻藝,不厚道。”

  “哈哈……”老伯爺大笑,葉家三人也笑起來。

  在他們笑談之時,在眾人議論離騷之時,次座突然響起一個聲音:“珠璣姑娘的離騷,不過如此。”

  眾人皺眉,紛紛看向這人,這人一字一字接著說道:“珠璣姑娘的琴技,亦不過如此。”

  席間已然徹底安靜下來,這人最後說道:“實則……徒有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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