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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婿》第23章 第2日
  華福一面大喊著,一面往水榭這邊跑來。

  陳閑不知道羽音是誰,霍豔侯則更加不知道,二人皺眉神色疑惑。然而暖兒聽過這個名字,她每天清早與白梨花一同出門,白梨花經常主動說起自家小姐珠璣,也說起過她們主仆剛來蘇州的那時候,珠璣在小夜半樓一曲驚豔四座,當時便有人說過已然可取代羽音之類的話,白梨花和珠璣過後自然打聽過羽音這個人,才知原來是蘇州第一樂伎,如此暖兒便也從白梨花口中得知了羽音這個人,如今這個時候求見駙馬爺,她猜測其來意多半離不開離騷這首曲子。

  暖兒好不容易用一枚蜜餞堵住駙馬爺的嘴,此時竟有人跑上門來,若是讓這人來到水榭,事情可想而知。

  她想到此節,立馬自告奮勇站起身:“駙馬爺,讓暖兒先去見見這位姑娘。”

  陳閑淡笑說道:“那你去吧。”

  “嗯……我馬上回來。”暖兒小碎步跑出水榭,當與華福擦肩而過時,她悄悄小聲說道:“福子哥,你自己先忙去啦。”

  華福愣在原地,不明所以地撓撓頭,不明所以地轉身離開。

  ……

  ……

  陳府門外兩尊小石獅子前,羽音雙手相扣虛按在腹部來回踱步,不時停腳望一眼府門內。

  這女子姿色與才情俱是相當出眾,性子卻偏向軟弱,平時也沒什麽主見,向來不擅長連續拒絕他人,以往拒絕那些公子哥們的邀約之時,只會學著冷漠以沉默表示拒絕,好在她不曾碰到那些死纏爛打之人,若不然她必然束手無策。在這一點上她尤其不忍心拒絕繡花娘,繡花娘這些年對她的付出與重視,她都看在眼裡,這些年她一直堅持著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盡量不讓繡花娘憂心發愁,為此她幾乎能做到犧牲這條命。

  自繡花娘讓她上門求曲,到此時已經過去一天半時間,她今日來此自是已經下定決心,甚至想過若是求不到曲子,那便絕不能就此罷休。她現在做的這一切已然不是為她自己,純粹是不忍心拒絕繡花娘,也為了報答繡花娘也為了燕雀樓。

  暖兒自府裡快步走出來的時候,她正好停住腳步望向府門內。

  兩女眼神碰在一起,她曲膝福一禮說道:“燕雀樓羽音,求見貴府陳大駙馬,勞煩姑娘通報一聲。”

  暖兒放慢腳步走下門階,站在她面前問道:“我家駙馬爺已經知道了,請問姑娘可是為離騷而來?”

  羽音神色微訝,頷首道:“正是。”

  “那請姑娘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征求我家駙馬爺的意見。”暖兒說完跑回府裡。

  望著暖兒漸漸跑遠的背影,羽音茫然無措地站在府門外,她現在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她臨來之時其實做過最壞的打算,便是試著取悅陳閑,就像自家樓裡的色妓們討好客人時那樣做,嘴巴甜一些,笑容美一些,行為嬌媚一些,或讓人沾一沾芳澤,大抵是這樣的做法,至於成與不成這是後話。縱然因此而被人認為是勾搭駙馬爺,但都已經豁出去了又怎會在意這種事,可是現在連人都見不著,再有決心也沒用,只能在門外等著。

  等得時間越久,她覺得希望越是渺茫,她自己想想也是,這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哪有不付出就有回報的事,若自己能寫出離騷這等曠世之音,也多半做不到無私的與人分享,這畢竟是一個琴師的獨門獨技,也是一身成就的典型代表。她幾乎不考慮找珠璣求曲正是出於這一點,

若有一門只有自己一個人懂的絕技,又豈會輕易傳給其他人,何況這人還是同行。  她想著這些事,已在府門外等了快半個時辰。

  在半個時辰將到之時,暖兒一蹦一跳地跑出來,將手上二十來張紙往前一遞:“呐……離騷。”

  羽音一時有些恍惚,眼眸上下打量暖兒和手上那疊紙,這與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你怎麽啦?”暖兒疑惑看著她:“姑娘你不是來求離騷譜子的嗎?怎麽給你你又不要啦?這不是假的!”

  “要要要……”羽音回過神來,一把接住離騷譜子,寶貝也似的緊緊捧在心口,情不自禁熱淚盈眶:“謝……謝謝。”

  “沒關系啦,一首曲子而已……”暖兒衝她一笑,轉身往府裡跑,揮揮手道:“姑娘也回去吧,我家駙馬爺很忙的。”

  “嗯……”她點頭:“謝……謝謝。”

  府門外豔陽下,羽音將離騷譜子捧在心口,好長時間一動未動,她未曾想過能如此輕易的得到離騷譜子,沒有三番五次的上門請求,也沒有甘言媚詞的多番取悅,人家更沒當成寶貝一樣看待,這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她委實驚喜過度,唇邊的笑容也仿佛凝固住,良久良久風吹過來,她抬手捋了捋耳畔秀發,低了低眉目碎步而去,沒走幾步又不禁回望陳府一眼。

  “謝謝……”她呢喃道聲謝,抿抿唇,身影漸行漸遠。

  她拿到的譜子並非陳閑寫的,而是暖兒前一刻寫的,當然也征求過陳閑的意見。

  ……

  ……

  暖兒早在前段時間練習離騷的時候,便死記硬背過陳閑寫下的離騷原譜,對離騷這首曲子的指法和弦位自已是銘記於心,憑著記憶隨手寫出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她把離騷琴譜交給羽音後,便急忙回到了水榭內,依舊坐在陳閑身旁的蒲團上,耽誤這麽長時間,此時聽著與看著霍豔侯的言傳身教,她無比專心,連果子和蜜餞也顧不上吃了,生怕錯過每一個環節。

  陳閑看她如此認真,忍不住笑了笑。

  霍豔侯對於暖兒之前的離開絲毫沒有在意,她需要重點教授的對象是陳閑,因為在京都時便聽說過陳閑以往的才學不怎麽樣,於琴之一道更是半點不懂,所以霍豔侯是從最基礎的琴道樂理知識開始教起的,一點點由淺入深,非常正規正矩的一套她自己多年總結出來的琴道體系。

  陳閑於這些早就能融會貫通,自然全都聽得懂,倒也覺得蠻新穎挺有趣,暖兒則是受益匪淺。

  下午教完琴棋書畫,傍晚一桌子人吃過晚飯,天黑以後,霍豔侯準時準點來到二層小樓,站在書桌前開始教起詩詞歌賦。詩詞歌賦既是學問的一種概稱,也是一門門能學以致用的實學,科舉考試偶爾會出現這類考題,而學習詩詞歌賦其實主要是學格律和用韻及意境等相關知識,這個古代無論寫詩寫詞寫賦抑或是寫文章,都避不開這些知識。說起來這已經算得上高等課程,啟蒙的孩子首先是學字,之後學習先賢文章,最後學習文章的思想等,到書院以後才會接觸格律用韻這些。

  而熟讀詩詞文章,不會寫也會吟,霍豔侯此時先寫出一首詞,然後進行講解。

  暖兒雖然聽不太懂,態度卻絕對認真。

  直到街上子時的更聲響起,霍豔侯才離開二層小樓,如此準時準點的結束,陳閑能想到這一定是京都那個妻子規定好的。

  ……

  ……

  次日清晨,依舊在小庭院學習強身武藝,午後來到園湖水榭。

  霍豔侯依然是背水而坐,眼前二人盤腿坐在蒲團上,她溫柔地笑道:“昨日妾身已經講過天地人三音,也講過琴身的結構與象征等,今日起便正式教授指法了。古往今來,各家各派傳承下來的指法共有上千種,而廣泛運用的指法不出五十種,正常情況下一首曲子需要用到的指法,大約在十種到二十種之間不等,小手指作為禁指,自是不存在小指指法……”

  “那麽指法便出自於四指……”她抬起白皙右手,一指一指點數過去:“一拇指、二食指、三中指、四無名指,左手四指亦與之相同,而這四指有單獨指法,亦有組合指法,那妾身便先從最簡單的單獨指法開始教起……”

  她話說到這,美眸瞥向水榭之外,一道潔白窄袍身影,正往水榭這邊匆匆而來:“照生……照生……”

  陳閑和暖兒聞聲轉過頭,端莊跪坐於琴案之前的霍豔侯,垂下手雙手疊放在腿上,安安靜靜地望著正匆忙走來的人。

  “子由?”陳閑站起身,向前迎出兩步,問道:“你今天怎麽來了?”

  “當日珠璣姑娘在琴會上彈奏的那曲……呃……”

  葉子由走進水榭,才看見有個天仙似的陌生女子,他話音戛然而止:“這位?”

  “霍大家……”陳閑攤手指向霍豔侯,說道:“自京都天陽公主府遠道而來的霍大家。”

  “哦哦……”葉子由當即理了理衣冠,向著霍豔侯長揖一禮說道:“小生葉子由,失禮打攪了,請霍大家勿要見怪。”

  霍豔侯纖細腰肢向上用力,筆直地站起身, 垂眸含笑微福一禮:“葉公子好。”

  天陽公主府來的人,葉子由雖然猜不透霍豔侯的身份,心中多少生出一些敬意,再者霍豔侯的美委實令他驚豔,他感覺像是看到了十年後的珠璣,褪去了清純之美,飽含了媚豔之美,待驚豔與錯愕之感消退,葉子由又長揖還一禮,他正準備繼續說起未說完的話,卻已被陳閑拉到了水榭之外,二人嘰嘰呱呱嘰嘰呱呱,暖兒好奇地眨眨眼,似是已經猜出頭緒。

  霍豔侯已經跪坐下來,眼睛望著水榭外的兩人,一臉不明所以。

  葉子由說完來意,便見陳閑把暖兒叫出來,在暖兒耳畔嘰嘰呱呱嘰嘰呱呱,暖兒時不時點點頭。

  霍豔侯腦袋稍微偏了偏,自是不明所以。

  水榭外的人說完話,暖兒和葉子由一前一後走了,陳閑一個人走回水榭,大約過去半個時辰,暖兒才回到水榭。暖兒昨天也是離開半個時辰,今日又是離開半個時辰,霍豔侯心中雖有些疑惑,但並未真正放在心上,隻當是這位駙馬爺交友廣泛,良朋知己甚多而已。而在暖兒離開的這半個時辰,霍豔侯自然沒有等她,這時候也不可能重新講一遍。暖兒的返回也稍稍讓霍豔侯停了停,她此時便又再次抬起自己的右手掌,繼續講起右手四指的單獨指法。

  “駙馬爺請看妾身的食指姿勢,這個指法取名叫……”

  她說到這,遠遠的又見華福正往水榭這邊跑來:“駙馬爺……駙馬爺,府門外有位自稱水憐色的姑娘求見駙馬爺……”

  “唉……”她幽幽歎息一聲,垂下手雙手疊放在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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