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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抽三國》一十四 徐州風雲動
  郯城,徐州治所,刺史府。

  此刻,外面已是萬家燈火,徐州刺史陶謙的臥房內同樣也亮著燈。

  陶謙盯著那燈盞不轉眼,陶俑人像造型頑皮,張嘴瞪眼,兩手上舉,腦袋上托著一口小巧的盆,一根燈芯在小盆裡盤了幾圈,再支出一小段,耷拉在盆沿上,撲哧撲哧汲吸著燈油,燃得正旺,偶爾爆裂一個小小的花火。

  徐州富足雖不及司隸,但也非幽州一般苦寒,隻是濕氣太重,家裡的婦人早有怨言,說每逢天氣轉涼,腿腳就會有不適。

  陶謙年過五旬,好不容易從幽州調回司隸任議郎,屁股還沒坐熱,又是一紙調令,南下徐州,依舊是秩六百石。

  “老爺,陳東海他們已經到了,我把人請在書房,您看……”那老奴躬著腰,從彩繪屏風後探出腦袋問。

  陳矯,東海郡太守,為人坦率多智,陶謙如果有要事,總會與之相商。

  陶謙擺擺手,示意自己隨後就到,坐起身子,果然雙膝酸脹,捶打了兩下,陶謙才信步往書房走去。

  書房裡,半扇牆都是鏤空成架,擺滿了卷牘公文,書房的南角,用屏風圍成一處雅居,幾個蒲團放在地塌上,閑來無事,陶謙就半臥在那裡看書,不過現在的書房裡,不只有陳矯,幾乎就近的徐州要吏都來了,趁著刺史未到,個個小聲談笑著。

  陶謙還未進門,就拱手說道:“勞諸位久侯,時至亥時,還煩請諸位相商公事,此謙之過也!來人,快給諸位大人備些糕點吃食!”

  眾人回禮,寒暄一陣分主賓落座。

  陶謙叫人拿出兩遝文書,指著其中一遝說:“諸位,此乃徐州各郡上表的疫患文書,且先傳看!”

  七八個人各拿一本,看完了又相互交換,臉上的表情越看越凝重。這些文書上無不說的是各自郡縣的瘟疫如何如何嚴重,官吏如何如何不辭辛勞,然後歸結到兩個字:要錢!

  陳矯不過做做樣子,自己東海郡的陳情也在裡頭,隻不過東海郡府和徐州刺史府同在郯城,近水樓台好,也不好!東海郡什麽情況,陶恭祖隻要不是傻子,都一目了然,所以,這些文書中唯一還能不偏不倚的,可能就隻有自己。

  “嗯哼!”陶謙見傳閱得差不多了,又拿出一本,“諸位且再看這本!乃是廣陵太守張超日前加急送到。”

  張超給徐州刺史陶謙的呈帖讓陶謙本人也大吃一驚,如今各郡都是訴苦說難,唯獨廣陵是報喜,陶謙拿不準,這些帖子是都往洛陽送,還是壓下一部分。

  陳矯等到所有人閱完,最後一個把張超的呈帖拿到手裡,一看,才知道為何眾人都面色古怪,這種疫情大事,張超不可能作假,而這張帖子呈上京師以後,廣陵一眾官吏封賞肯定是跑不了,不過其余郡縣就悲劇了。

  偏偏張超的治疫之法來得晚了三五天,其中的古怪,讓人不得不懷疑張超的動機,會不會是故意讓其他人難堪,來襯托出自己坐鎮廣陵的才乾出眾。

  其實,這不怪張超,如果可能,他肯定第一時間上書,邀功還來不及,哪能琢磨出那麽多道道,隻不過瘟疫發生的前幾日,他都怕得要死,躲在府上不敢出門。

  治中從事王朗出聲說道:“陶公,朗之愚見,不如先發諸郡文書,晚一日,再發廣陵!”

  王朗的意思很清楚,就是先呈上去其余郡縣的帖子,晚一點再呈廣陵的,那就說明大家一起遭了災,隻不過你廣陵郡先想到了辦法。

這種天災人禍,本就人力難抗,能有辦法是僥幸,沒有辦法並非無能。如此一來,廣陵依然有功,但其余郡縣卻也無過。  在座之人紛紛點頭,無不對王朗的妙想交口稱讚,連上首陶謙也撚須稱好。

  陶謙為人謹慎,怕有疏漏,又問向陳矯,畢竟在坐的屬他權柄最重,很多人一向唯他馬首是瞻,“不知陳東海覺得可還妥當?”

  眾人停下商議,都看過來,陳矯不與人直視,盯著張超的文書說:“檢核地方,上呈下表,原屬陶公之職,下官本不該多言……”

  這陳矯什麽都好,就是很少與人推心置腹,陶謙打斷,“唉!今日集思廣益,本就是為了徐州同僚,季弼但說無妨!”陶謙不再呼其官職,直呼陳矯表字,擺明告訴陳矯,我陶謙把你看成自己人。

  陳矯微微頓了頓,放下手中文書,“不知陶公以為,張廣陵此人,行事如何?”

  張超張廣陵?陶謙沉吟道:“雖出行伍,但幹練雷厲,季弼此言何意?”

  陳矯卻不再多說,隻閉著眼睛發呆,陶謙覺得很沒顏面,又不好發怒,況且人家一郡太守,本來就不是自己下屬,來此議事,純粹是給面子,正想再問,別駕陳登拉了拉袖口,又湊近耳語了幾句。

  陶謙聽完,臉色大變,一言不發,眾人不敢相問,都默默吃著糕點。

  片刻過後,陶謙也不再問疫情的事,轉而指著另外一遝文書,說:“此乃歲考在即,各郡例舉的孝廉,除了廣陵暫且未定,其余各地都保舉了至少一人,諸位且看看,是否還有缺漏,莫要埋沒了人才!”

  諸人都不明白,話題為何突然轉到了舉孝廉的事上,感覺氣氛不對,粗略看了看之後,都說還好,並無意見。

  陶謙本來想重點問問孝廉的事,所以放在最後,可疫情呈書的事情一商議,才發現自己本末倒置,差點出了大紕漏,所以也沒了心情再談。原本舉孝廉才是自己拉攏人心,鞏固徐州根基的推手,陶謙現在也隻能暗道一句可惜!

  “誤了諸位與佳人相伴,且明日還有公乾,謙不敢久留各位,不然,定與諸君痛飲三杯……”

  眾人紛紛起身告辭。

  陳登從大門口出去,跟他人道了個別,繞了一圈,又從刺史府後門來到書房,果然,陶謙還坐在那裡沒動,看著張超那張文書出神。

  “哦!元龍來了,且坐!”

  “陶公!”陳登重新見禮。

  “莫要虛禮,你且近身來,說說,陳矯之言究竟何意。”

  陳登不禁有點失望,方才臨走前,陶謙故意引著自己看向油燈,燈?豈不就是“等”嗎,自己這才會意而來。陶謙的為人不錯,絕對算是一位體恤下屬的好官,要不然瘟疫的事就不用商量,直接一股腦呈上去了事,反正刺史的職責隻管上傳下達,誰遭殃誰褒獎,與他無關。可是,陶謙想當好人,又不足夠聰明!

  “陶公以為,以張廣陵之為人,有無可能早已傳書京師?”

  “嗯?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陶謙一拍膝蓋,“確實!要不是元龍提醒,我還差點犯了個瞞而不報!這種事,他張超做得出來!那依你之見,這文書到底該不該上稟?”

  陳登不再糾結文書的事,說:“陶公以為,而今我大漢四處不平,有無可能改刺史以牧州郡?”

  “元龍可是聽到有風聲?”陶謙大感意外,看表情就知道沒想過這種情況。

  當初,漢武帝分全國為十三州(部),各部始置刺史一人,行檢核問事之責。後來,漢成帝綏和元年改刺史為州牧,總攬軍政,牧守一州。不過再後來又改成了刺史。刺史與州牧的本質區別,說簡單點,刺史就是皇帝派到地方的眼線,州牧則是皇帝派下來統領一州的親信。

  聖上有沒有想法恢復州牧?陶謙仔細一想,以眼下的情況,還真有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坐上徐州牧的可能豈不是最大?陶謙想想就激動,臉色開始紅潤。

  陳登看見陶謙表情變化,松了口氣,陶公隻是缺少點急智和魄力,其它還好。“風聲倒是未必,不過陶公還是未雨綢繆的好。”

  陶謙扯著胡須, 一不小心拽下一根來,顧不上痛,“那以元龍的意思?”

  陳登一笑,意味深長,“當然要呈稟上去,不僅要呈,還要都呈上去,不僅要都呈上去,還要自寫一封,大書特書張廣陵的功績!”

  “那豈不是落井下石?”陶謙猶豫,其他郡縣的人怎麽辦,抬頭去看陳登,他已經走到了書房門口。

  陳登該說的都說了,也不再勸,不辭而別,留下陶謙在書房裡又苦坐了半個時辰。而後他並沒有開始磨墨提筆,確定四下無人,走到抽屜裡拿出一封寫好的奏折,不太放心,打開又看了一眼,上面寫到:叩請皇帝陛下萬安,臣徐州刺史陶謙,察廣陵郡郡守張超,苦覓良方,治疫及時,每有百姓患疾,勢必身先士卒……

  “來人!將此折連同各郡文書一並上呈京師!中途過驛不停,八百裡加急!”

  陶謙回到臥房,沒有立即就寢,用指甲撥弄了幾下那盞油燈的燈芯,又親手加了些燈油,讓它繼續燒著。

  陳元龍倒是聰慧,刺史重更州牧,勢在必行,不過還有些時日,急不來的!

  陶謙望著那盞燈出神,燈?等!自己這麽多年都熬了過來,多上個兩三年,又何妨。

  當今的大漢天國,就是被人脫光了衣服,踐踏凌辱得體無完膚的婊子,搖搖欲墜。士族、宦官、外戚輪番上陣,誰都對她垂涎三尺,但她還沒倒,還能拚死反抗,於是,天災補了一刀,黃賊補了一刀,瘟疫又補了一刀,刀刀見血!下一刀,便該是分封州牧,如果還是不倒,那最後一刀,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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