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仁通過夢妮的飄香山莊為他搜索到的信息,查明了天魔盟在江湖上的一些分舵地址。為了引出真正的仇家,顧仁故意公開擊破了天魔盟的幾個分舵,同時表明身份是顧家後人,並把當日顧家被滅門的消息傳出,說天魔盟是真凶。
如果真正仇家不是天魔盟的話,他們必定會為了澄清事實而幫忙查出顧家滅門的真正仇家。
畢竟顧仁一個人的力量有限,如果有龐大的天魔盟幫忙,自然比飄香山莊還管用。
顧仁的出手並不太狠,幾乎沒有傷及人命,主要是因為他到現在還不敢肯定天魔盟是殺害他家人的幕後主宰,不想過後和天魔盟結下太深的仇恨,免得一仇未報又添加一仇,畢竟他這只是借刀殺人而已。即使是這樣,他的名字很快也就響遍了江湖各個角落,還得了個“誅魔客”的稱號。
同時天魔盟也放出風聲,首先是表明他們和顧家血案沒有任何關系,其次是針對顧仁,要讓他為自己的輕率付出代價。
江邊的風景依然優美如畫,顧仁又來到初次遇上慕容山的那間酒樓,一個人看著江水發呆。到現在他才明白,這種姿勢真是很好的一種寄托心意的方式,在水面的翻湧間,什麽煩心的事都不見了,眼前變成一片自自然然的亮麗美景,好輕松愜意。
這段時間不知什麽人冒著他的名頭,在不少名城大邑犯下了采花案子,先奸後殺或者利用此事來勒索的都有,也不知道是誰乾的,偏偏在每一處犯案現場都留下了他名字,擺明了是要誣陷他。連飄香山莊那麽強大的情報力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氣的他隻好坐著發呆了。一些負面的思緒才快要被滌去,吵雜的人聲又湧來了,顧仁歎了一口氣,任美好的心境消失無蹤,準備再打一架,反正那些人都不會聽他說。
“你就是人稱‘誅魔客’的顧仁?”
顧仁回過了頭來,眼前站著三人,後還跟了不少漢子。這三人其中兩男一女,中間的是一個溫文儒雅的中年儒士。其他人則躲在這三人的後面,看來這三人是他們的領袖人物。雖然明知道來人的意思,但顧仁還是起身問道:“在下便是顧仁,不知各位有何事?”
“江南武林盟主賀峰賀盟主都不知道,你這小子怎麽敢出來武林混?是誰教出你這麽不知好歹的家夥的?”
發話的是站在中年儒士後邊的一個面紅耳赤、滿身橫肉的壯漢,一旁的人也開始喝喊起來。
顧仁此時已經在江湖行走多時,雖然不認識,但也知道賀峰是江南武林首領,向來以嫉惡如仇、出手狠辣而聞名,顧仁對他的印象還是比較友好的。看來這個溫文儒雅的中年儒士便是賀峰,於是站起了身來,恭身一禮,向賀峰打了一揖∶
“在下不知是賀老前輩,有失遠迎,無禮之處敬請前輩恕罪。”
賀峰俠名在外,顧仁自然好生相敬,更何況有賀峰出馬,這或許是他洗清罪名的最好機會。
“好說好說。”
賀峰舉了舉手,三人和顧仁都落了座∶
“這兩位是五湖幫的常德常幫主和燕子門的靜香門主,此來是為了和公子了結幾件公案,望請公子配合。”
“是官家問案子麽?明明包圍住人家,還假惺惺地要人家配合,前輩高人好大的架子。”
一聲冷冷的聲音打斷了賀峰的話,三人身後的人群分了開來,一個俊雅書生走了出來,飄向顧仁的眼光有著懷舊的感情,瞟著白道中人的臉色卻是一點笑容也無。他算得上是個美男子,而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不是寧和溫雅的臉,而是那靈慧明敏的眼眸,彷佛什麽秘密在他眼下都不值一哂。
“慕容兄!”
顧仁站了起來,明知在三位前輩之前這樣做有些失了禮儀,但不知哪兒來的感覺驅使他這樣做∶
“過來坐呀!你跑到哪裡去了?怎麽幾個月了都沒和在下聯絡?家裡的事情解決了嗎?這麽難得才碰到你,這回我要罰你一盅酒才成!”
“顧兄!”
慕容山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兒走到顧仁的桌邊坐了下來,先叫小二上了壺茶∶
“先別敘舊了,解決眼前的事,還顧兄清白要緊。事有輕重緩急,反正有的是時間。”
“這淫賊有什麽清白好講的?”
剛才那個壯漢厲聲怒道∶
“你跟這惡賊一路,想必也不是什麽好人,正好今日自投羅網,一並誅除,也還我武林一個公道!”
“劉兄弟先別動氣。”
賀峰看了一眼壯漢,緩緩道∶
“一切有賀峰擔待。近來洛陽、華陰和太原等處,發生了好些件采花案子,做案的人在牆上留下了‘誅魔客顧仁到此一行’等字樣,未知顧公子做何解釋?”
“那不是我乾的。”
顧仁吐了口氣,這已不是他第一次向人解釋了,連解說的他自己都有些心煩∶
“如果是顧某所為,願受天打雷劈。”
“那麽能否請公子將第一個案子發生日起,也就是四月以前的庚寅日至今的行蹤解說一遍。”
為了清洗自己的嫌疑,顧仁還是照實解說了。但很麻煩的是,每個案子的發生日時,都是他獨處的時刻,根本找不到人為他證明不在場,而他的行蹤和案件的發生偏又極為契合。賀峰想了想,但說話的是五湖幫的常德∶
“依公子這麽說,這些案子顯然公子都脫不了關系。”
“我說過不是我做的。 ”
顧仁開始有點不耐煩了。
“那也要公子提出不在場的證明才行,否則叫我等如何相信公子所言?若是公子所為,公子自然是堅不吐實的了,沒有一個惡賊會在被刑之前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
顧仁怒火勃發,沒想到白道的領袖也是這樣就把罪名硬栽在他頭上,要不是他已習慣了這語氣,再加上慕容山壓著他的手,或許顧仁當場就要爆發。
偏生就在這個時候,壯漢指揮眾人散出一條路來,讓一乘小轎緩緩地抬了上來∶
“我有一人證,可以證明顧仁這惡徒根本是個無情無義之輩,所有的惡事一定都是他所為,錯不了的。”
那壯漢頭髮根根直豎,顯然是氣憤已極,恨不得馬上對顧仁出手,四周的人也被他的怒火所感泄,紛紛對著顧仁辱罵,一副他真是武林公敵的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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