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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隴》第四十三章 朝朝暮暮
  “過來,讓舅舅抱抱!”

  廣武侯府之內,張韜伸出雙手作擁抱狀,不停地逗著外甥卞壼。不曾想小卞壼雙眼中露出疑惑的表情,轉而看向身邊的小妹妹,口中“咿呀”“咿呀”地亂叫著,口水撒了一身。

  “這是你小舅!”

  張柔蕙見到兒子一臉鄙夷,不由對著張韜苦笑道:“小郎,壼兒還小,許是再過些日子就能說話了。”

  “這個外甥,敢情跟小舅不親啊。”張韜尷尬地是擦了擦鼻子,自我開解道。

  “妾身聽說小郎當初快到兩歲還不會說話呢,到底是不是真的?”鮮於氏抱起自家女兒,見到張韜吃癟,忍不住出聲問道。

  “怎會不真!我還記得那時候怎麽逗他,他都是一副嚴肅的臉龐,連一絲笑容也無。”

  張柔蕙抿嘴笑道:“原本有太子的前車之鑒,還以為小郎也是個癡兒,誰又能想到短短幾年後,小郎變得如此聰慧?”

  “姊姊,你就不用再說我的糗事了吧?那些事情小弟都忘得的差不多了。”

  他說著便去捏著卞壼的小臉蛋,卻被小孩子撇過頭去,鑽進了媽媽的懷中。倒是一旁的小女孩敞開雙手,一副求抱的樣子。

  “喲,還是我這小侄女對我好!”張韜哈哈笑了起來,頓時撇下卞壼,將侄女張馨抱在懷中。

  “二嫂、姊姊,小弟觀你們整日帶著孩子,實在是累得慌。想要出趟門,也只能將孩子放在搖籃裡,著實不便。所以小弟特地製作了一輛小推車送給你們。”

  “小推車?”

  張韜以目示意虞圓,又轉臉對著鮮於氏身後的七扣道:“還請七扣姐姐與阿圓一起出去推一下。待會見到了,可別誇小弟就行了。”

  “小郎,數月以來,承蒙你的照顧,姊姊如今身體好了許多。你現在做什麽事情,姊姊也不會吃驚的。我張家有你這般人才,崛起是早晚的事情。”

  張柔蕙有些鄭重地看向張韜:“但姊姊還是那句話,切莫玩物喪志——”

  “得了,東西還沒見到呢,這又勸上了。你就是誇我兩句也成啊!”

  張韜急忙打斷張柔蕙的話,苦笑道,“你是不是又要說,這些東西都是奇技淫巧,始終上不了台面。男子漢大丈夫,始終還是要走文武二途,對不對?”

  “哎,姊姊是忠言逆耳,也幸好你現在年齡尚幼,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張柔蕙見到幼弟有些排斥,當下也不再多說。

  七扣與虞圓一人一輛推著小推車走了進來,卻是之前張韜為了給二嫂和姐姐一個驚喜,特地留在院外。

  張韜指著手推車道:“帶孩子是個苦差事。不過有了這輛嬰兒車,可省了你們不少事情。”

  別看這兩輛手推車只是竹篾製作而成,全身卻相當柔軟、輕便。鮮於氏見了,當下便躍躍欲試,將自家閨女放在了推車之上。

  那推車兩側四個車軲轆乃是木頭所製,外圈包裹著一層厚厚的麻布,在推動之前並無多少震動,喜的鮮於氏忍不住在院中推了兩圈,對著張韜道:“小郎,卻不知你這腦袋是怎麽長的?看這車也並不繁瑣,為何之前便無人做出?”

  以往帶孩子,要麽放在搖籃之中,要麽便只能抱著。若是想要帶孩子出門,可是千難萬難。稍微抱一會就累了。也幸虧張府是大戶人家,身邊有丫鬟侍候著。換成一般人家,帶孩子的苦楚真不足為外人道也。

  “小弟也是機靈一動,才想起了這個法子。

”張韜揉了揉鼻子,老臉不自覺間紅了起來。心中暗想,我這不是總結別人的經驗麽。真若是我自己想的,怕是無論如何也是想不起來的。  張柔蕙卻是將卞壼交給身邊丫鬟,前後將車的狀況都瞧的仔細了,方才歎息道:“小郎,你有心了。”

  自從二月初從濟陰來到洛陽省親,不知不覺間已在張府待了小半年。這段時間裡,自己一日兩餐都是眼前的幼弟所安排。

  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這弟弟才是哥哥,而她作為姊姊,倒更像個妹妹需要對方的照顧。

  開始身子骨有些瘦弱,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她漸漸覺得自己精氣神開始足了起來。

  只是,女人家嫁出去以後,夫家才是家,娘家只能是親戚家了。今日收到家中來信,夫婿卞粹不日即將前來洛陽。

  她知道,自己是該回去了。

  濟陰與洛陽雖近,下次再想回來又不知何年何月了。

  想起幼弟所做的一切,她即是欣慰,更是不舍。她不想壞了興致,當下故意岔開話題道:“小郎,‘鵲橋仙’中那首《鵲橋仙》是你寫的麽?”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張柔蕙輕輕吟了出來,忍不住歎了口氣:“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一句不知道盡了多少女兒家的心思,也虧你想的出來。”

  “可不是麽。自從那日無意中聽到這首《鵲橋仙》,著實讓妾身吃驚異常。”正在此時,崔氏從院外走了進來,接著張柔蕙的話頭說了起來。

  “見過嫂(大)嫂!”

  “都是一家人,還客氣什麽。”崔氏走到小郎身邊,柔聲道:“你這《鵲橋仙》可是化用《迢迢牽牛星》?”

  “迢迢牽牛星, 皎皎河漢女。纖纖擢素手,劄扎弄機杼。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漢清且淺,相去複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張柔蕙道:“相比於《迢迢》,《鵲橋仙》哀而不傷,反而多了幾分樂觀。男女之情原本便該這副樣子。”

  她抬起頭看向張韜,緩緩道:“小郎,姊姊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你莫要推辭。”

  “姊姊何必如此見外?你我一母同胞,我的就是你的,只要小弟能夠做到的,姊姊盡管說。”

  “你姊夫不日裡即將到達洛陽,到時候姊姊希望你能在‘鵲橋仙’宴請他。”

  張韜恍然間有一絲明悟,當下輕聲道:“我以為是什麽事情,至於讓姊姊如此請求。等姊夫到了,我與大哥二哥一起在‘鵲橋仙’為他接風洗塵!”

  之前自己與大哥張禕一起前往冤句探聽卞粹出仕的意願,對於前來洛陽做官,姐夫是抗拒的。

  這段時間與姊姊相處以後,他逐漸明白了其中的緣故。

  姐夫卞粹身上,有著讀書人固有的傲氣,加上兗州整體排斥司馬氏的風氣,很多士子都以出仕為恥。可是不做官,就很難振興家族,尤其是像濟陰卞氏這樣的三流家族。

  除了這個原因,卞府老太君年紀也逐漸大了起來。所謂“父母在,不遠遊”,再加上他夫妻倆成親未久,正是你濃我濃的時候,也舍不得就此分別,獨身一人外出做官。

  然而姊姊這次前來洛陽,許是心有所感,卻是想要自家夫婿出來做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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