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養院的地下室並不顯得逼仄,相反,這裡開辟了龐大的地下空間,全息投影遍布各處,給在下面工作的醫生和護士提供最舒服的工作環境。
他們的存在,更多的是從人類的角度提供關懷。至於治病救人,計算機要比他們在行的多。
所以這方小天地,就是這名醫生的私人居所。
門後是一間極為簡約的辦公室,桌子,書櫃,衣架,僅此而已。孫無情帶著林瓊露小心翼翼地走進去,看到桌面上立著一塊小芳牌,上面寫著“林清宇”三個字。
這就是失落綠洲說的醫生?孫無情看著這個正在戴手套的年輕男人,他有著東亞人的特征,身材瘦小,白色的醫生大褂就像一個罩子一樣蓋在他身上,亂糟糟的頭髮和胡子顯得沒有精神,也只有那雙偶爾閃過一絲精光的雙眼,讓孫無情感覺到一點莫名的威嚴。
對於“醫生”這個詞,孫無情更相信它代表著一種恩賜。也只有這種層次的人,才會被失落綠洲所籠絡,所以看到林清宇一臉輕松的樣子,孫無情反倒沒有多少意外。
“過來吧。”林清宇戴上口罩,手指在空中虛劃幾下,系統驗證了他輸入的密碼,很快,一扇和牆壁融為一體的門在三人面前打開。
裡面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手術室。燈光很刺眼,但燈光找不到的角落,也就更顯得黑暗。
林瓊露似乎是怕了,看到這副景象,身子又往後縮了縮。但兩人身後的門已經關上,如果現在對方要出手,孫無情不保證自己可以毫發無傷地突破出去。
他握緊了拳頭。
但萬幸地是,失落綠洲的安排,不至於出那麽明顯的差錯。此時此刻,卡塔爾和溫蒂妮等人正在他們頭頂上方,無論是哪一位執法者都可以很快支援到這裡。可以說,孫無情和林瓊露,正處於這次任務保護的中心。
“這個,驗證身份用的東西。”林清宇丟過去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玻璃珠,裡面裝著幾滴被冷藏好的血液。孫無情拿出隨身的檢測儀,直到驗證成功的聲音傳出,兩個人才算是送了一口氣。
整個過程林清宇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還抽空給兩個人倒了杯水。
“我怎麽沒見過你們?新來的?”抹茶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林清宇雖然有著一副面癱臉,但只是不善言談,面對慢慢緩和的氣氛,他也開始認真打量著來找他治傷的兩人。
“算是。”孫無情沒有回答太多,把身後的林瓊露往前送。即使對方是失落綠洲的人,但看情況,他還不明白孫無情兩人的身份。孫無情不露痕跡地眨了眨眼,準備好的幻境消散在眼底。
“普通人可很難享受到我的治療。”林清宇帶頭走進一塵不染的手術室,茶香漸漸散去,只有冰冷的燈光和床:“每一次使用恩賜,都意味著我的身份可能會暴露。”
在他的指示下,林瓊露躺在了病床上。冰冷的薄布讓她打了一個激靈,看著林清宇黑色的眸子,不敢說話。
林清宇動作熟練的扣住她的四肢,並沒有紳士地提高房間的溫度,作為一個醫生,當病人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她就只是一個病人。
臨時裝上的假肢首先被卸下,由於林瓊露的傷口根本沒有愈合,所以這個堅硬的合金假肢是直接觸碰傷口。其中的疼痛不言而喻,而隨著假肢的拆卸,斷臂再次爆出一股暗黃的組織液,空氣中多了一絲鮮血的味道。
原本美麗可人的女孩子就像天使被扯斷了翅膀。那天晚上的傷由於溫蒂妮的緣故一直沒有愈合,可怖的傷口從鎖骨處劈下,被鐳射槍穿透的肌肉保持著完美的弧線,手臂就像被什麽東西吞噬掉了一般,徹底的消失不見。
這是幾天來孫無情第一次近距離地看著她的傷口,林瓊露無法伸手捂住胸前的薄被,只能難為情地別過頭去,忍不住流下兩行無聲的淚水。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把自己如此醜陋的一面展現在自己仰慕的人面前,無疑是一種折磨。
“看來很早就準備著了,你應該感謝幫你維持傷口狀態的那個人,如果再晚一點,會花費更多的時間。”林清宇從箱子裡拿出消毒後的手術刀,俯下身盯著傷口,然後迅速的切開膿包和息肉,端詳了一陣,噴上消毒噴霧,直起身子,低頭按動了幾下手環。
不多時,有人從房間的另一側敲響了門。一個身材苗條的女護士戴著口罩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整套的治療儀器和藥品。
“這個時候怎麽還有活?”護士看了一眼手術台上的林瓊露,還有站在門旁的孫無情,然後抬頭直接和林清宇對視。
“聽說是很重要的人。”林清宇扯了扯塑膠手套,說到:“七號刀,局部麻醉,準備輸血。”
孫無情注意到,每說一個詞,護士的右手食指習慣性的在工具箱上輕點。而在林清宇下完所有指令的一刻,她飛快地拿出所有工具,擺放整齊,然後很恭敬地遞到林清宇眼前。
“她的手臂還在嗎?”
“剛剛有人送了過來。”護士又下意識地點了一下桌面,兩隻手靈巧地從箱子裡翻出林瓊露的斷臂。雲芊流用恩賜把它保護的極好,白皙的手臂如璞玉一般,只是沒有任何生氣。
“完美。所以我說組織裡的人,素質都很高。”林清宇小心翼翼地拿起斷臂,把它放在林瓊露地傷口附近,兩者之間空出一個碗口大小的空腔,這就是鐳射槍造成的穿透傷害。
按照尋常的醫學手段,這種傷口沒有治療的必要。
但對林清宇來說,這種手術,或許可以稱之為:很有挑戰性。
他將傷口附近多余的組織用手術刀清理乾淨,然後便把刀遞給了助手。一隻手握著斷臂,右手懸在林瓊露肩膀上空,忽然,孫無情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籠罩在手術室內。等到右手移開的時候,斷臂根部原先與腋窩相連的那部分表皮,已經連在了一起。
僅僅只是恢復了一絲皮肉,一直偏著頭的林瓊露忽然就破涕為笑,卻立刻被護士遮住口鼻,防止口水濺到傷口上。
對林瓊露來說,這無異於一種救贖。盡管表面上她看起來萬念俱灰,但對於失落綠洲給她準備的醫生,她還是滿懷期望。
沒想到,恩賜的神奇,再次眷顧於這名善良的女孩身上。
“不要激動,這只是第一步。”十分鍾後,林清宇松開完全松開右手,林瓊露的手臂和身體連上了一片血肉。但不管是傷口還是斷臂,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護士擦掉滲出的血水,給林瓊露注射了一管營養素,然後轉身推著手術箱就離開了病房。
“今天,只能到這?”孫無情走上前,看著林瓊露的斷臂。
“已經很快了,她手臂的冷凍液還沒有移除,我需要先讓肌肉生長。晚上還會再實施一次治療,但是想要手臂連回身體,大概需要一天半。然後是適應期,可能需要一周。”林清宇脫下手套和口罩,調整好手術室的消毒系統,轉身對林瓊露說道:“這一天你就躺在這裡。我們會給你注射葡萄糖。”
“還需要一整天的時間嗎?”孫無情見過當年管二被另一名醫生治療的場景,強大的恩賜似乎瞬間就能治愈傷痛。
“這裡沒有成熟的治療儀器,我的恩賜可以讓傷口愈合,但包括移除冷凍液和恢復手臂機能兩個環節,肯定是需要時間。”林清宇懶得和這個門外漢解釋,把林瓊露一個人拋在身後的手術台中,然後關上了燈。
“我能不能就在這裡等著?”孫無情有些猶豫是否要告訴上面的
“今天,只能到這?”孫無情走上前,看著林瓊露的斷臂。
“已經很快了, 她手臂的冷凍液還沒有移除,我需要先讓肌肉生長。晚上還會再實施一次治療,但是想要手臂連回身體,大概需要一天半。然後是適應期,可能需要一周。”林清宇脫下手套和口罩,調整好手術室的消毒系統,轉身對林瓊露說道:“這一天你就躺在這裡。我們會給你注射葡萄糖。”
“還需要一整天的時間嗎?”孫無情見過當年管二被另一名醫生治療的場景,強大的恩賜似乎瞬間就能治愈傷痛。
“這裡沒有成熟的治療儀器,我的恩賜可以讓傷口愈合,但包括移除冷凍液和恢復手臂機能兩個環節,肯定是需要時間。”林清宇懶得和這個門外漢解釋,把林瓊露一個人拋在身後的手術台中,然後關上了燈。
“我能不能就在這裡等著?”孫無情有些猶豫是否要告訴上面的“這裡沒有成熟的治療儀器,我的恩賜可以讓傷口愈合,但包括移除冷凍液和恢復手臂機能兩個環節,肯定是需要時間。”林清宇懶得和這個門外漢解釋,把林瓊露一個人拋在身後的手術台中,然後關上了燈。
“我能不能就在這裡等著?”孫無情有些猶豫是否要告訴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