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槍來勢凶猛,而且奇快無比,甄建見狀一驚,趕忙揮槍來撥,二人長槍相觸,紅甲將軍槍尖一繞,將他的槍尖壓在地面,然後怒瞪甄建,厲聲喝問:“快說,是不是偷學來的!”
“神經病!”甄建沒好氣地罵了一聲,用力抽槍,回槍反打,但紅甲將軍的速度似乎快他一籌,以槍尾格開他的槍尖,然後一槍下壓,甄建趕忙旋身躲開。
只見紅甲將軍的槍砸在地面,將院中的地磚砸裂開來,一股勁氣往前散發好遠。
甄建頓時眉頭一蹙,感覺這套路有點熟悉,有點虎牙令的味道。
紅甲將軍不容甄建多想,再次搶攻,甄建知道此人槍法不俗,趕忙全力對戰,將虎牙令盡數使了出來,沒想到紅甲將軍也使出了虎牙令,而且,他連“動如雷”都會,動如雷發動時那奇快的速度,即便甄建運用猿擊術的步法都比不上,一時間很是被動,加上他練習奔雷槍術時日尚短,雖然進步不小,但還未達到小成之境,漸漸地便落了下風。
院外早已圍了好多人觀看,院內各營的營使和副營使都走了出來,驚愕地望著二人較量。
“小秦將軍怎麽和甄建打起來了?”
“你問我,我問誰。”
“小秦將軍出了名的凶悍,看他們出手這麽狠,也不像是切磋,看來是甄建得罪了她,嘖嘖嘖……”
“別幸災樂禍了,上去勸勸吧。”
“你怎麽不去勸,那可是小秦將軍,誰敢勸,當心她一槍搠死你……”
“沒事,再等會兒,已經有人去請雷鎮撫使了。”
……
院內院外的人都在議論紛紛,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勸架。
秦淵正在雷爻府上商議事情,忽然有人來報:“雷將軍,啊,秦大將軍也在,二位將軍,小秦將軍和天卯營的副營使甄建在軍營裡打起來了。”
“什麽?”雷爻和秦淵聞言一愣,對視了一眼後,秦淵趕忙道,“走!去看看!”
“嗯。”雷爻點頭,二人趕緊舍棄了手頭上的事,快步朝外走去。
甄建之前練了大半天的武,原本就很累了,氣力遠不如平常,而這個紅甲將軍的槍法造詣也遠在他之上,甄建如何是對手,只能勉力支撐,不斷以守如山和徐如林來防守,很是狼狽。
紅甲將軍絲毫不打算放過甄建,一邊強烈猛攻,一邊厲聲喝問:“說,是不是偷學來的,是不是偷學的……”
甄建心中鬱悶,這人簡直就是神經病,無緣無故地就跑來責問他槍法從哪學來的,這倒也罷了,自己都說了是秦淵教的,他還不信,非要說他是偷學來的,還動手,簡直豈有此理,他咽不下這口氣,有種你一槍捅死我啊,反正就是不認輸,mmp的。
又鬥許久,甄建實在是沒力氣了,貌似身體因為流汗太多,有點缺鉀了,人的身體失水過多,有可能導致缺鉀,一旦缺鉀,你就算原本力大如牛也會感覺渾身無力。
甄建感覺雙臂越來越沉重,似乎要支撐不住了,情急之下,他靈機一動,忽然雙眼望著院門口,驚喜叫道:“秦將軍,您來啦!”
紅甲將軍聞言一滯,倏然停手,回頭望去。
甄建趁機槍杆倒持,用槍杆掃向紅甲將軍的腦袋,反正他頭上戴著頭盔,應該傷不了他,但能震得他眼花耳鳴,然後就可以一舉拿下他。
紅甲將軍回頭沒看到秦淵,立刻知道上當了,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啪”地一聲響,甄建一槍杆掃在他頭盔上,頭盔應聲而飛,紅甲將軍也踉蹌後退,長發飛舞,連退好幾步才定住身子。
甄建頓時愣住了,只見她整齊的劉海,遮住雙眉,配合她清秀的面容,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來,這是個女的,驚愣了片刻,甄建難以置信道:“你是……女的?”
“可惡!你這無恥小人!”女將軍頓時怒不可遏,揮槍就朝甄建殺來。
甄建連連後退,驚恐大叫:“秦將軍來了,秦將軍來了!”
“還想騙我!看槍!”女將軍暴怒大喝,一槍就要刺出。
“住手!”一聲冷喝傳來,氣震全場,女將軍頓時渾身一震,動作僵在了那裡。
她緩緩收手,回頭,只見秦淵和雷爻正大步朝她走來。
“爹……”女將軍此刻情緒有點複雜,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爹?”甄建失聲叫了起來,瞠目結舌地看了看秦淵,又看了看女將軍,難以想象,秦淵這滿臉胡子的糙漢子居然能生出這麽清秀的女兒出來,不過他女兒這脾氣,呵呵……
雷爻走到甄建面前,笑著道:“這是秦淵將軍的女兒,秦雪陽,他稱秦將軍為爹,你跟著瞎起什麽哄,難不成你想給秦將軍做女婿?”
“雷師兄!你莫胡說八道!”秦雪陽聞言頓時羞怒地望著雷爻,直拿眼剜他。
秦淵卻冷冷道:“要叫雷將軍!這裡是軍營!”
“是……”秦雪陽無奈頷首。
甄建沒空理會雷爻開的玩笑,趕忙上前道:“秦將軍,雷將軍,今天這事,都是誤會。”
“說說吧,怎麽回事?”雷爻笑望甄建和秦雪陽,這裡是樊城,營中發生了事情,自然由他來裁斷。
秦雪陽指著甄建道:“他偷學了父親的槍法,還使下作手段打我!”
甄建往旁邊躲,秦雪陽的手指好似裝了追蹤器,甄建往那邊躲,她就往哪邊指,甄建知道自己這樣看起來可能有點皮,但他現在心情大好,就是要皮一下,為啥,因為自己佔理啊,自己壓根就沒偷學,最大的證人秦淵在此,此時不皮,更待何時。
果然,只聽秦淵道:“他沒有偷學,是爹親自傳他的奔雷槍術和虎牙令。”
秦雪陽聞言驚愕地望向甄建,然後又看向秦淵,不解地問:“爹,你不是說過這是我們秦家的絕學嗎,還讓女兒千萬不可傳給旁人,除了女兒未來的夫……”她說到這裡雙頰一紅,說不下去了,一旁看熱鬧的眾人聞言全都歡笑起哄,滿院都是笑聲一片。
秦雪陽雖然平時在軍營裡是出了名的男人婆,但他畢竟是女人,涉及到男女這方面的事,她也會害羞,甚至比一般的女子還要害羞,此刻她恨不得挖一條地縫鑽進去。
雷爻瞪了一眼看熱鬧的眾人,喝道:“你們很閑啊?要不要給你們加一個時辰的操練時間?”
“呼啦——”瞬間,所有的人散的乾乾淨淨,不過那些營使和副營使們都躲在寢室中,透過門縫和窗戶偷看,這麽精彩的事情,不看可惜啊,明天絕對能成為整個軍營的熱門話題。
秦淵輕歎一聲,抬手想要撫秦雪陽的頭,但最終還是收回了手,道:“爹改主意了,甄建是個特例。”
“甄建?”秦雪陽這時才注意到甄建的名字,忽然面露驚訝之色。
秦淵咧嘴一笑,道:“你不是一直想要見一見那個用離間計解了襄陽之圍的少年英雄嗎,就是他。”
秦雪陽睜大雙眼,震驚地望著甄建,驚訝了許久才不可思議的問:“你……就是甄建?”
甄建咧嘴一笑,朝秦雪陽抱拳,道:“沒錯,我就是甄建。”
秦雪陽的內心一時間如打翻了五味瓶,心情說不出的複雜,忽然,她想起了甄建曾救過自己,而且那時候,她的傷口就在胸口,甄建為她治傷口,肯定看過她胸口的肌膚了,她不禁抬手捂住胸口,目光變得憤怒,然後忽然大罵一聲:“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無恥之徒!”說罷轉身就走。
甄建一時間愣了,眨巴著眼看向雷爻,雷爻一臉茫然,他又望向秦淵,秦淵也是滿頭霧水,甄建只能無奈攤手:“所以說,女人的心思就是千奇百怪,男人永遠猜不透。”
“這話我讚同。”雷爻點頭笑道,“我家那婆娘……”
秦淵沒好氣道:“那家那點狗屁倒灶的事,就莫要拿出來說了,也不嫌丟人。”
雷爻咧嘴憨笑,甄建看到雷爻這模樣,也不禁笑了起來,他倒是覺得,這雷爻還挺可愛的。
那群營使和副營使躲在寢室裡看著這畫面,不禁暗暗羨慕,要說少年英雄就是不一樣,雷爻和秦淵號稱襄樊兩城的兩尊煞神,哪個營使敢在雷爻和秦淵面前如此說笑的,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甄建居然談笑自若,而且雷爻居然很讚同甄建的話,嘖嘖嘖……
其實軍營裡的人,都是這樣,也許他們在訓練的時候嚴厲萬分,但那是情況需要,他們可是語文課本上公認的最可愛的人。
甄建尤記得,自己剛上大學的時候進行軍訓,教官對他們嚴厲得很,軍姿站的不對,一腳就踢過來,還經常罵他們,當時他感覺身心很受侮辱,恨透了教官,然而當軍訓結束的時候,教官完成了任務,卸下了那嚴厲的面具,跟他們載歌載舞,歡聚最後一堂,他們紛紛抱著教官不放手,有人甚至抹淚了。
沒有誰天生嚴厲,他們只不過是迫不得已地戴上了嚴厲的面具而已。
(謹以此章獻給那些正在軍訓的同學們,無論是升高中還是升大學的同學們,希望你們軍訓順利,再苦再累,堅持下來,你們就是強者!)
ps:走正步的時候,不要同手同腳哦。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