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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亂啟示錄》第三十四章 品茶附風雅
  金子老操舵擺正船頭,虎鯊號竟就這樣迎著朱紈的樓船行駛過去。

  徐海洋一身紅色僧袍站在船頭,看著漸漸行近的樓船,臉上強裝出一副淡定自若的微笑,寬松的僧袍在微微擺動。

  張明站在他身邊,迷彩作訓服上披掛著戰士背心和背包。他沒帶突擊步槍,因為太顯眼了,手槍給了徐海洋,像特工一般掛在徐海洋腋下,用寬松僧袍遮掩著看不出來。

  當張明被要求陪著站到船頭的時候,他先是一愣,而後明白了徐海洋的無奈。作為賊船首領,徐海洋自當擔起首領的重擔,站在最前面迎接眼前的挑戰,或許這就是當領導的無奈與魅力吧。

  作為好兄弟的唯一支持,他也只能跟隨著一起站到船頭。只是他不知道徐海洋這樣主動迎上大明水師,算是什麽應對良策。

  “手槍帶在身上以防萬一。”張明很照顧徐海洋,而他自己作為特種士兵,常年的特種訓練以及身上所帶的裝備,已經足夠他應付十來個普通士兵了。

  樓船劃著巨槳慢慢逼近虎鯊號,樓船和虎鯊號相比,就像是大魚懟上小魚。

  船上的朱紈本以為會看到來船甲板上一片東躲西竄的慌亂景象,卻不料來船非但不再躲藏,反而朝自己迎了上來。船頭上居然還站了兩人,還一副翹首盼望的模樣,就像是久別老友路上偶遇要上船聊聊。

  朱紈早已吩咐船上兵勇全副武裝,一旦追上來船,便強行登船緝捕抓人。

  待兩船近至數丈遠,樓船上眾兵勇用力擲出數支抓鉤,穩穩的勾住來船。虎鯊號也不掙扎,任由水師兵勇們將其拽拉停靠在樓船一側。

  “貧僧明山和尚,”徐海洋筆直站在船頭,仰頭朝樓船上朗聲喊道,“請求拜見朱大人!”

  樓上參將手執令旗,眼望朱紈問道:“稟巡撫大人,是否即刻登船抓人?”

  朱紈是進士文人出身,自認知書達理。此番出海雖是為整肅海禁,可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來船已被我艦隊牢牢控制,念它怎麽也逃不出自己手掌心。

  第一次巡航遇上老百姓上手就粗魯用強,豈能彰顯自己一貫愛民如子的風范?

  念到此處,朱紈吩咐參將:“先把領頭的迎上船,細細查問再說。”

  樓船放下軟梯,眾兵勇將徐張二人接上了船。

  頂樓閣中,朱紈端坐太師椅,面前方桌上擺放著雕刻精美的紅酸枝木茶盤一座。兩旁親兵護衛全身布甲披掛,手持長槍怒視著走進樓閣的徐張兩人。

  徐海洋走上前,在朱紈茶座前幾步站定,雙手合十深鞠半躬唱道:“阿彌陀佛,貧僧明山和尚,見過朱大人。”

  一旁參將怒喝道:“大膽刁民,還不快快下跪拜見巡撫大人!”

  “哎??”朱紈舉袖止住參將,“佛門僧人,不在凡夫俗禮之中。”

  朱紈少年時曾寄住在寺院苦讀,就是在那片清淨之地,方才成就他滿腹詩書日後殿試高中,對於寺廟僧人他是由衷有著一種感恩的情懷。

  只是眼前這兩位是否真正和尚,又或是盜賊所裝扮,才是自己要查清楚的。朱紈當官年久,判案多如牛毛,冒名假扮之事見多不怪,又豈是會輕易被騙?

  “既是和尚,為何不在寺中誦佛念經?跑到海上做什麽?”朱紈眼睛看著親隨將燒開的水倒入茶壺,嘴上不動聲色問道。

  徐海洋微微一笑:“貧僧乃東渡東瀛傳頌佛經的傳道僧,此番出海,是奉所在寺廟所托,

回大明采辦些許佛門法事。”  朱紈將熱茶沏入茶杯,口中輕吹杯中茶沫,譏笑說道:“既是傳道僧,甚麽佛門法事需回大明采辦?天下何處不是佛?”

  長年在寺院聽佛唱經,他心裡想道,論經講佛你算遇到熟人了。

  熱茶騰起的水霧,吹到徐海洋面前,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脫口說道:“黃山毛峰,巡撫大人好雅興!”

  他並不識茶,只是當年在安徽做項目測繪時,隔壁毛峰茶廠那股濃濃的味道天天如影相隨,想躲都躲不掉。有時候,一首歌一種味道,能讓人想起一段熟悉往事。徐海洋也是被這熟悉的氣味勾起了當年的青春往事,脫口來了這麽一句。

  朱紈停住了呷茶,神情露出一絲詫異:“明??什麽和尚,莫非明??大師對茶也有研究?”

  “黃山綠茶,入杯衝泡霧氣結頂,湯色清碧微黃,葉底黃綠活絡,滋味醇甘,香氣如蘭。”徐海洋對答如流,“貧僧明山和尚,貧僧認為,此茶正適合大人風雅高清之品格。”

  多聽廣告有時候是有好處的,當年茶廠門口那大喇叭從不間斷的廣告詞,徐海洋至今還記得幾句。當然,馬屁言語更是不能不說,尤其是面對文人騷客的時候。

  “大師請坐下說話。”朱紈換了個態度,吩咐手下擺上座椅,請徐海洋坐下。張明卻沒這待遇,只能站在一側陪同。

  “風雅高清談不上,老夫喝茶也只是一種樂趣和心境。”朱紈吩咐隨從給徐海洋上茶,“茶未入世之前,生於空山幽谷,歷盡風吹雨沐,吸納天地精華,待修得氣定神閑,而後雖遭火焙水注,通體彌漫的依然是清香的氣韻。”

  徐海洋心知此番算是無意中點到巡撫大人的興奮點了,可自己壓根就不是喝茶的人, 心道喝茶他娘的不就是弄一撮茶葉放在杯子裡,衝上開水不就得了,那來那麽多的斯文或講究?明明不就是喝水解渴嗎,偏偏要弄出這麽些道道來,還美其名曰茶道。

  不過既然上船來和朱大人溝通協調,好放自己一馬,還有一船人的性命,怎麽也得弄幾句雞湯來圓圓場子:“我們出家人講究於心無事,於事無心。修佛亦如品茶,將一杯苦茶喝到無味,這就是禪的境界。”

  “於心無事,於事無心?”朱紈聞言,頓時想到自己二十多年的官場生活,想到今次提督浙閩海防開局不利,深有感觸,“人生似茶,再好的茶放水中一泡,時間久了,也就淡了。”

  與當年會試中元滿懷理想的那個少年朱紈相比,官場多年,他的棱角早被磨平了,或許也是成熟穩重了。自己想做的很多事,卻明知而不可為;但如果不做,則日子越來越平淡,那又豈是自己所願?得與失,成和敗,但願那天自己也能安然地接受一切。

  徐海洋搖搖頭道:“其實,依貧僧看來,茶不過兩種姿態,浮或沉;飲茶人不過兩種姿勢,拿起或放下。”

  他這句話徹底擊中了朱紈的G點,令其長時間的沉思而不再說話。

  徐海洋也不再說話,嘴裡慢悠悠地呷著茶,心裡卻著急得很。他心知肚子裡的所能搜刮到的人生雞湯已經所剩無幾,這位巡撫大人一定是狀元出身,再這麽風雅的聊下去,自己理工科的拙劣文藝功底就露怯了。

  再說了,得想個辦法,說服我們朱大人放過我們一船人,這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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