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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天一趴在地上,勉強爬到一顆樹後,從背包裡摸出一直腎上腺素,對著自己的大腿就扎了一針。
日本兵叫喊著網山坡上衝了上來,原本就沒有多遠的距離,眼看著就要到跟前了。
他單手拿起UMP,連看都沒看,反手就是一梭子掃過去,打沒打到人不知道,反正腳步聲瞬間停了下來。
趁著這個時間,劉天一從樹後躥出來,撿起火箭筒,裝彈、瞄準、擊發一氣呵成,山下又一個帳篷被炸開。
爆炸的劇烈程度把劉天一自己都嚇了一跳,以帳篷為中心,二十米半徑內的日軍士兵幾乎無一幸免。
“媽的!老子炸了個軍火庫?!”
他還真沒猜錯,那個帳篷是日軍存放坦克炮彈的地方。
原本這些彈藥輜重是不用卸車的,只等著天一亮直接開進城就好了,但是這四輛坦克就是藤原弱精的心頭肉,眼看著天空被烏雲籠罩,他怕卡車的防雨布不嚴,讓炮彈受潮,就讓人卸車搬進了帳篷裡。
這下反倒便宜了劉天一,直接來了個一窩端。
雞殺了,蛋也全給摔碎了。
趴在地上的藤原弱精咆哮著吼道:
“八嘎!八嘎!殺了那個人!不惜一切代價!”
一直在他身邊保護的波多野次郎挨了兩個結結實實的耳光,打的他腦袋嗡嗡響。
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扯過一個日本兵,掄圓了抽了四個耳光,憤怒的吼道:
“殺雞給給!殺雞給給!”
周圍的日軍士兵立刻站起來,朝山坡上衝了過去。
山坡上的劉天一已經殺紅眼了,完全不顧衝上來的日本兵,見到人影靠近就拿起UMP掃一圈兒,然後立刻給火箭筒裝彈。
他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也根本不想跑。
有這麽多人給自己陪葬,他知足了!
打開最後一個炮彈箱的時候,他愣了一下,旋即臉上露出一抹喜色。
那是幾十枚閃光彈、煙霧彈,還有幾枚震爆彈!
沒有猶豫,抓起一枚閃光彈拉開保險就扔了出去。
山坡上的日本兵都瞪著眼睛尋找機會衝上去呢,驟然間眼睛一疼,眼中只剩下了一片潔白,什麽都看不見了。
劉天一從衣服上撕下兩塊兒布條塞住耳朵,連續扔出去十幾枚閃光彈和煙霧彈,把剩下的裝進背包,咬咬牙,借著煙霧的掩護,直奔山下的日軍衝了過去。
一邊跑,一邊不斷的朝日軍的隊伍中扔閃光彈和煙霧彈。
盡管日軍的人數眾多,後面的隊伍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因為沒有得到命令,他們根本不敢貿然衝過來。
被派過來詢問情況的通信兵還沒等找到藤原弱精,就被閃光彈亮瞎了狗眼,只剩下趴在地上哀嚎的份兒。
嚴重的失血讓劉天一感覺一陣陣的眩暈,他跑到被炸毀的那幾輛坦克旁邊的時候,把那幾顆震爆彈甩了出去,然後立刻趴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捂住了耳朵。
那幾聲爆炸別說是日本兵,就連平四城中的赤尾凌男都被震醒了。
他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抓起枕邊的槍,開門就衝了出來。
門口站崗的士兵剛被爆炸聲嚇了一跳,又被赤尾凌男嚇了一跳,連敬禮都忘了,結巴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八嘎!”
赤尾凌男狠狠的扇了那個士兵一巴掌,大聲吼道:
“叫所有人起床集合!馬上出發!”
“哈一!”
日本兵轉身跑開了。
三分鍾之後,神鷹小隊的所有人在院子裡集合完畢。
赤尾凌男手一揮,讓所有人上車,兩輛卡車轟鳴著朝城外駛去。
雖然有些頭暈目眩,但是劉天一卻沒敢停下來,而是堅持著往城裡跑去。
兩側的山都不高,樹木也不夠繁茂,又是深秋,樹葉都快掉光了。
盡管自己給藤原弱精的大隊造成了二百人左右的死傷,但是人還剩下一千多人的兵力。
別的不說,拉網式的搜查整座山還是綽綽有余的。
他只有進入城裡才是最安全的。
當然,要是往還沒有被日軍佔領的方向跑更安全。
不過劉天一不想走,他在第一眼看到這支日本軍隊的時候,他就沒想過要逃走!
他的目標不是那些可有可無的士兵嘍囉,他要的是高級指揮官的命!
對於這支日軍的指揮官,劉天一志在必得!
赤尾凌男的卡車經過的時候,劉天一就趴在路邊的草叢裡。
但是,已經看到了前方火光的赤尾凌男根本沒有注意到草叢裡趴著一個人!
他錯過了一次絕佳的乾掉劉天一的機會,而這一次,也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機會!
進城之後,劉天一迅速隱匿到偏街小巷之中,翻牆跳進了一個院子。
他不想驚擾了房子裡的人,只是他需要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來處理傷口。
有些子彈還嵌在肉裡,甚至還有釘在骨頭上的,他必須把彈頭取出來。
但是他剛落地,院子裡那間房子的門就打開了,一個有些富態的男人走了出來,低聲問了一句:
“誰呀?”
劉天一沒有答話,想再從牆上翻出去,但是那人已經看到了他。
男人把手裡的油燈往高舉了舉,看到了帶著面具,滿身鮮血的劉天一。當時手一哆嗦,油燈脫手,朝地面落了下去。
劉天一往前一探身,伸手抓住了油燈的把手。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我現在就走。”
說著把油燈交到男人手裡,轉身就要走。
那人突然伸手拉住了他,壓低了聲音說:
“這位爺,別走了,看你傷的不輕,趕緊進屋吧!”
劉天一遲疑了一下,男人接著說道:
“您昨個兒天黑前在小的酒館吃過飯!”
說著,拉著劉天一就往屋裡走。
劉天一記起來了,這個男人是那個酒館老板。
進屋之後,酒館老板把自己媳婦兒叫了起來,讓她趕緊燒水做飯,自己給劉天一倒了碗水,在他對面坐下,臉上帶著緊張和希翼的表情問道:
“小兄弟,我記得你的聲音,剛剛城外的動靜,是你弄出來的?”
劉天一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摘下防彈面罩,緩緩的點了點頭。
酒館老板聽完,臉上的表情突然興奮起來,急切的問道:
“那些保安團的人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劉天一端著碗的手抖了一下,水灑了一身,而他似乎一點兒都沒感覺到,就那麽愣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