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黃沙,劣酒,與女人。
在這荒漠之中,若是有一個能夠提供熱水的客棧,那簡直就是天一般的享受。
若是再加上一個性子如同野馬一般的女人和窩滿了羊裘的窩棚。這樣的地方,怕是就算是再心懷大義的英雄也走不出那安樂窩。
畢竟,荒漠,是蝕人的窟。就好像是那黃沙一般,總也是擋不住的。
就在這路途之中,小道士已經不知道遭遇了幾多的馬匪。
在這種地方,一個穿著還算是正常的行人,對於這些荒漠中的狼來說,就好像是最完美的禮物。
所以他們出動,就好像是捉了腥的貓,亦或者是聞到了臭味的蒼蠅。
所以,就在經歷過了這些如同是螞蟻一般的馬匪之後。
即便是身上有些武力,小道士也感覺很疲憊,非常疲憊。
現在,疲憊的他住進了安逸的客房。
洗澡,吃飯或者是一些其他的活動。
在荒漠中,有一家客棧也許是天字招牌。
你可以不認識那縱橫了荒漠三十余年的三柄刀,也可以不認識那綁住了三條獵犬的大老虎。
但是,在這種地方,那個被叫做是坨勒門的女人你卻是不能不知道的。
因為,你只有知道了她,才能在荒漠中享受最烈的酒,最暖的房子,和最漂亮的女人。
就好像是諸葛也是個女人。
所以,就在胡九的面前,她叫了個女人一起入了她的房間。把小道士仍在了一旁,有些冷落。
……
客棧是有熱水的。
疲憊的人需要洗澡,小道士也需要洗澡。
所以,就在一個女人吃吃的笑聲中,小道士皺著眉鑽進了那浴盆,裡面放了些蠍子,毒蛇等毒物,攪得幾分渾濁。
就看著小道士皺著的眉毛,她搖晃著頭解釋道,
她說,
“你也不必趕我。這可是那位大人親自囑量下來的事兒。若是我不在身旁,你被那小毒物咬出了個什麽岔子,我可是不管的。”
現在,那女人就伏在了浴盆的一側,嘴角帶著一縷笑意。
那是一種有些肆意的笑意。
也許,生在了沙漠的女人總都是一些野性的女人。
所以,就在那小道士有些驚訝的眼神中,她突然低下了頭,就看著小道士的私密處,忍不住咂舌道。
她說,
“我倒是沒想到,你這個小家夥兒的本錢還真是不錯。就是不知道這樣宏偉的物兒,到時候要便宜那個姑娘了。”
她怪笑了一聲,伸手朝著那小道士的肩膀捏了捏,大笑著道,
她說,
“在那之前,就讓姐姐來先佔個便宜。也給我的那些小寶貝兒們討點利息。”
她說,
“畢竟,”
“我也蠻想知道,”
“這樣仔細的皮若是剝下來,到底能放多久。”
她說的話有些恐怖,她的表情也有些恐怖。
她就好像是真的想要剝下他的皮。
不過小道士倒是不甚在意。
或者說,他也只是斜瞥了她一眼。
他說,
“若是你有這能耐,那便就試一試又何妨?”
“不過,”
他失笑著搖了搖頭,笑著道,
“你應該是不敢的吧。”
雖然小道士並不了解那個好像有些和氣的諸葛到底是怎樣在這荒漠中揚出了名。
但是,就瞧著那些越發厲害的馬匪瞧見她時的那種越發忌憚的眼神。
他也便就知道,也許她本也就有著一些他所不知道的本事。
就比如殺人,她一定很有本事。
因為,就在她突然走進來的那一刻,那個伏在了小道士旁邊許久的女人就好像是抖篩一般,身上顫抖個不停。
她就好像是遇到了天敵的鵪鶉,恨不得將自己的頭埋在了小道士的浴桶裡。
就看著她這個樣子,小道士不由得笑道,
他說,
“你瞧,我還以為你會更堅強一些,至少敢在她的面前放兩句狠話。”
他說,
“畢竟,我還在浴缸裡,她也許不會對你做些什麽。”
……
在荒漠裡,有酒,有肉,有女人。
就在那一樓的大廳裡,小道士和諸葛坐在了一旁,靜靜地等著那叫了的三斤羚羊肉和酒。
這裡的酒都是烈酒。
很醇,很烈。
這樣的烈,就好像是烈到了骨子裡,烈到了心尖處。
所以,小道士就只是抿了一口便就不願再喝了。
畢竟,他是個聰明的人。
聰明的人就不會因為一點面子就去委屈自己的身子。
那酒,小道士喝的不開心,所以他不喝。
不過,看樣子,諸葛倒是喝的很開心。
她一杯一杯的倒著,就像是喝水一樣,絲毫沒有什麽停歇的意思。
“很好喝?”
小道士見了她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不好喝。”
她說,
“又酸,又澀,而且還帶著些腥味。”
“不過,”
就在小道士那有些探究的眼神中,
她說,
“這畢竟是這裡獨有的東西。獨有的東西,便是再差也值得多飲幾杯。畢竟……”
一旁有個男人突然接茬道,
“這裡的東西,也就只有這杯酒能給人留下愉快的記憶了。”
這是個不請自來的男人。
他拿著劍,但是好像並不會用劍。
他喝著酒,但是好像也不會喝酒。
他每喝一口,都會嗆咳兩聲。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還是表現出了很豪邁的樣子。他現在就站在了諸葛的身前,舉著那酒盅,哈哈大笑著,就好像是熟識一般。
沒有任何陌生人該有的生分。
“你認識他?”
諸葛回頭看了一眼小道士,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
“不認識。”
小道士又仔細地瞧了兩眼,隨後很確定地回了一句。
“一次都沒見過。”
所以,聽了他的話,諸葛點了點頭,與那小道士一起低下了頭,並沒有想要理那人的意思。
她不是個很熱心的人,向來不是。
不過,那個男人好像是認定了兩人。
他也沒有什麽問話,就直接坐在了兩人的身側。
握拳道,
“萍水相逢,遇到便就是緣分。在下虎牢刀萬盛,幸會。”
他擺出了一份最標準不過的江湖禮。
好像是別人一定要回的江湖禮。
所以,
小道士就只是伏在那桌子上,過耳不聞。
而那諸葛也只是在喝著自己的酒,沒有一絲想要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