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之後,薑景軒發現自己雖然看的書一點都沒有記住。但是薑景軒發現自己的記憶力,理解力,判斷力都有顯著的增長。而且他現在想事情,總是能很快就能抓住要點。
當然也是有一點缺陷的,因為薑景軒事實上也是沒有讀過什麽書,所以以上僅僅代表薑景軒潛力與天賦的提升。所以薑景軒現在僅僅是變了聰明一點而已。
不過薑景軒從那次出來之後,似乎一天不讀書就有點心癢難耐的感覺。
……
流言總是要蓄勢的,不然你直接就說某某是壞蛋,但是大家平時看著他就知道他不是個壞人,你這流言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而且孤零零的流言也不好弄得滿城風雨。
所以世家們從準備到發動,到巔峰,幾乎花了半年之久。
世家先是用了一個月時間,散布了對薑景軒的懷疑。然後在等一個月的時間發酵。再然後突然一個人自稱是當代墨家子弟,擁有墨家族譜,說墨家與齊國關系匪淺。然後又是一群墨家學者聲稱,薑景軒的思想很多都是他們墨家的。
然後又在一個月的時間裡,引起了軒然大波。
總之在大約四月份的時候這一切差不多爆發出來了。這個洛陽城裡風言風語,都在談論這個薑軾到底是什麽學術流派。至於為什麽不是直接肯定薑景軒就是墨家子,還不是那些世家子有點大意了。看薑景軒一直沒有出招,還以為薑景軒害怕了。不過可惜,薑景軒直接放了一波煙霧彈。
簡而言之就是你不是說我是墨家子嗎?我找其他人說我是工家,農家,醫家,小說家等諸子百家的人好不好?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種事情,一點也不奇怪。反而給了那些閑漢,茶余飯後談論的資本,不是嗎?反正前邊的故事都是扯淡,閑漢們扯著扯著,自然會感覺越扯越淡。那麽還不如再給他們加一點猛料了。
所以民間的事情,薑景軒一點也不用擔心。不過,薑景軒似乎忽略,或根本顧及不到一個方面。
這個世界上除了百姓,還有那些清流,還有那些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的“清流”。而薑景軒現在混的,是上層建築。
那些太學生可不管那麽多,我就認為你薑景軒不是我儒家子弟那又如何?我就認為你薑景軒是大逆不道的墨家子又如何?利益,政治,沒有對錯,我討厭你,那你不是也得是我希望的那種人。反正嘴巴在他們那裡,天下人聽的是他們的話。
而且那些清流裡邊還有一群德高望重的大佬。就是那種雖然乾事不行,但是名聲很響的人。他們說一句話,這個士林對薑景軒的映像嘛。可以想象。
除此之外,大佬們還有一些小官。也許這些小官不是大佬們支使的,僅僅是想在大佬那裡混個臉熟,所以在朝堂上,薑景軒的聲譽也受到了影響。就比如在一次漢帝特許薑景軒參與的朝會上,一個小官就學習明代,來了一個風聞奏事。
那人這樣說道:“最近坊間多有傳言,這個薑軾是墨家子弟。而我朝自武皇帝時起,就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故薑軾小兒,不得不防。即便薑軾現今沒有隱患,也要小心晁錯故事!聖上三思……”當初晁錯這個法家子弟包裝成儒家子,最後進入大漢權力中心,突破儒家的包圍網。
當然這裡給漢帝的意思是小心這個薑軾搞出七國之亂。
而漢帝自然面無表情,這群孫子。他寵幸一個太監,
權力都還沒打算給了。這群龜孫就給他求爺爺告奶奶讓他疏遠自己的親信。現在他看好一個年輕人。這群龜孫又跳出來說一幫渾話。 反正漢帝現在感覺這群混蛋說這樣的話,很正常。漢帝就奇了怪了,為什麽當年武帝寵幸衛青,霍去病似乎沒人說什麽。而他用個薑軾和何進他們就搞那麽多破事。
薑景軒最近刷逼乎,發現論述諸葛亮舌戰群儒的文章,薑景軒記住的不多,不過薑景軒感覺一條就夠用了。你既然不是想說服他們的,那麽直接開罵就可以了。
所以薑景軒就是直接出列道:“微臣有話要說。”漢帝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於是薑景軒直接先把破綻點了出來,“這位老先生,你說我薑軾會是那晁錯,那誰是那七國呢?”
這個時候那人被噎住了,他可沒有準備那麽多。
不過薑景軒也沒有準備給他思考的時間:“軾好學,已知那時故事。這吳楚七國,尾大不掉,狼子野心,縱然沒有晁錯,他們依舊要反!如果他們不反,那武帝哪裡敢北伐匈奴!甚至再悲觀一點,那現在大漢是不是就滅亡了!
而你,寧願大漢滅亡,那也要保護吳楚七國!你,是和居心!難道今日的士大夫,學習幾百年,幾千年的家國天下,就真的,把家放在前邊了嗎?寧願眼前的錙銖,寧願放棄國家的大義嗎?”薑景軒說到最後幾乎是吼出來的。
薑景軒這話有詳細的錢邏輯嗎?沒有。有絕對的前後因果嗎?似乎也沒有。但是罵仗,不管那麽多。
除此之外,還有對付敵人非常有效的方法——扣帽子。
“當年尾大不掉的是吳楚七國,今日尾大不掉的是誰呢?那麽你們說這個事情,是想造反嗎?”本來薑景軒想說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的,可是薑景軒想起自己的《桃花源記》對大漢多加讚揚,所以他不想自己打自己的臉。所以薑景軒就乾脆就這麽說。
而那個臣子,不管薑景軒說的有沒有道理,總之聽到薑景軒說的話,是在說他想謀反,那麽他也顧不得生氣剛剛的話語,連忙跪下來對皇帝表示他沒有這個意思。
至於薑景軒在朝堂上這麽吼有沒有問題?要知道,有傳言某個儒生有一次因為不滿意周亞夫,直接在朝堂上把他打跑。
那麽薑景軒在朝堂上吼兩句算得了什麽呢?
漢朝的大臣的彪悍,似乎是常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