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的建議引起了劉成的重視,現在出兵攻打袁紹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時機,黃河以北只有袁紹一方勢力了,如今曹操的目標正盯著徐州,如果他把精力放在河北或是豫州、司隸,徐州就會被徐榮完全佔據。
劉成問道:“公達,你認為該從何處出兵攻打冀州?”
荀攸拱手說道:“主公,屬下以為臧洪在河內當任太守已兩年,也有訓練了一些士卒,當時候讓他率軍進擊冀州了!先讓臧洪試探一下袁紹的反應,若是袁紹對於臧洪的攻擊無動於衷,這說明臧洪的攻擊力度還不夠,朝廷還得對臧洪進行增援人,讓他能夠對袁紹造成巨大的威脅,一旦袁紹從各地調兵增援,朝廷再從並州出兵直插冀州腹地,截斷袁紹援兵的歸路,把他們包圍殲滅!”
劉成抱著胳膊摸了摸下巴,扭頭問道:“若是袁紹留下一部分兵力在北方駐守,率軍回援呢?”
“那就讓張遼和趙雲同時率軍南下猛攻,必要的時候,朝廷也可以對袁紹進行圍點打援嘛!”
三日後,劉成經過深思熟慮下令河內太守臧洪率軍攻入冀州!
命令發出去的當天夜裡,劉成召集賈詡、李儒、郭嘉、荀彧、荀攸等人商議。
“本王打算親自率軍征討袁紹,諸位以為如何?”
劉成的問話讓這幾個反應不一,荀彧拱手道:“主公,如今朝中大將眾多,完全只需派一員大將率軍出征即可,無需主公親自出馬,盡管主公武功蓋世,卻也有‘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之說,請主公三思!”
劉成看向其他人問道:“你們幾個是什麽想法?”
郭嘉思索一番,站出來拱手道:“屬下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可是一講出來又會得罪人!”
劉成聽了這話笑道:“無需顧慮什麽,今日咱們說的話就這裡有限的幾人知道,出了這個門,所有人都閉緊嘴巴,不得外泄,你有什麽想說的盡管說!”
“是!”郭嘉答應,說道:“請恕屬下說句不中聽的話,主公麾下的將校大多偏年輕化,年輕有年輕的優勢,也有年輕的劣勢,優勢是敢打敢衝,悍不畏死;劣勢是普遍經驗不足、氣勢不夠沉穩、不夠大氣!以屬下之見,朝廷如今當中並沒有真正可以獨擋一面、完全可以讓主公放手使用的統帥之才,徐榮只能勉強算一個,張遼和趙雲分別只能算半個,而對付袁紹這等大敵,隻用大將是不行額,必須要有統帥之才才能對付得了他,只有主公親自統軍征討才能鎮得住場面,才能令各方密切配合!”
荀攸站出來拱手道:“屬下讚同奉孝之言,袁紹雖然無謀,但手下並不缺乏智謀之士,加上他袁家底蘊深厚,並不是那麽好對付的,而當今天下諸侯實力最強者,非袁紹莫屬,要一舉拿下他,屬下以為朝廷要全力以赴才行!”
李儒和賈詡站出來分別行禮道:“屬下附議!”
劉成思索了一陣,說道:“荀彧,明日一早就以密函公文的形式下令調集二十萬斛糧草前往並州!賈詡、李儒、郭嘉,明日一早下令從各大軍營調集一萬騎兵、四萬步卒前往壺關集結待命!”
這樣的命令一說出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劉成已經決定要親自出征了。
冀州袁紹號稱有十萬之中,這個兵力數量可能存在一些水分,但絕不會少太多,最少也有七八萬人馬,想要快速解決袁紹收復冀州,朝廷最少也要出兵十萬。
河內臧洪出兵一萬多人,趙雲手裡也有近兩萬,張遼手裡不算烏丸騎兵一萬人馬,還有三萬余騎兵,總兵力加起來有十萬出頭,這個兵力已經差不多了。
兵馬和糧草等物資正在緊張的集結和籌備當中,這邊張既來到了攝政王府求見劉成。
“主公,公孫度一家抵達長安也有一段時日了,總這麽晾著也不是辦法,關東很多眼睛都在盯著,想看看朝廷到底怎麽對待公孫度,朝廷若是遲遲不做出決定,只怕有心人就會造謠生事了”。
劉成聽了張既的話思索一會兒,說道:“這樣吧,你派人去告訴他,讓他明日來攝政王府,本王要見他!”
“是!”
次日,公孫度滿懷忐忑之心來到了攝政王府,遞上拜貼之後經過通傳被引進。
公孫度被領著走進大堂的時候,劉成正在處理公文,公孫度上前下拜行禮道:“公孫度拜見大王!”
劉成也不抬頭看公孫度,一邊批閱公文,一邊問:“公孫度嗎?你先在旁邊坐一下,本王處理完這些公文再跟你說話!”
公孫度不敢有異議,拱手道:“是!”
他起身在旁邊一張矮幾後面軟墊上跪坐下來,一個小吏端來一杯茶水,他道謝之後拿起茶杯一邊喝茶一邊等待。
這一等就足足等半個時辰,茶水都換了三杯了,喝得公孫度都想去如廁放水,可劉成就在眼前,他怕打擾,又擔心不打一聲招呼又覺得不太妥當。
劉成終於把所有公文都批示完畢,放下毛筆伸展了一下肢體,抬頭看見公孫度正目不斜視,起身問道:“升濟,跟本王去花園走走!”
公孫度抱拳答應:“是!”
兩人走出大堂,在過道裡,劉成道:“本王要去小解,你要不要一起?”
公孫度正憋得膀胱都快炸了,當即道:“下官正有此意!”
兩人如廁完畢都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劉成背著手一邊走一邊說:“感覺長安如何?”
公孫度道:“十年前,下官在洛陽廝混,現在看來長安的繁華比起當年洛陽有過之而無不及!”
“適應長安的生活嗎?”
公孫度道:“還行,長安要比遼東暖和一些,在遼東每到冬天幾乎都是冰天雪地,冷的時間長,暖和的時間短,莊稼也只能耕種一季,不過遼東有一點好處,土地肥沃,有些地方種上一季可以抵得上在關中種兩季。遼東野獸也多,獵人們只要有狩獵經驗,都不用擔心餓死,山上多產野山參,下官來時帶來三支百年野山參,特獻給大王!”
說罷,公孫度從大袖之中拿出一個玉盒雙手呈上去。
“哦?百年野山參本王卻是沒見過,聽說這玩意很難弄到,本王倒是要見識見識!”劉成說著接過玉盒看了看。
他疑惑道:“為何要用玉盒裝?這玉盒只怕也是價值不菲吧?”
公孫度笑道:“下官聽人說想要長時間保住野山參的藥性,就要想辦法鎖住它的藥力,而玉盒恰好能夠起到這種作用,所以下官就找了這個玉盒把它們裝了起來,不知道這個說法是不是真的!”
劉成打開玉盒一看,三支紅黑色的乾人參躺在玉盒裡,每一支的份量都不輕,能聞到的藥味很輕,但把其中一支拿出玉盒再聞,便有一股很濃鬱的藥味撲面而來。
劉成看了一陣子,蓋上玉盒交給身後側的隨從,笑道:“你有心了!”
公孫度道:“一點點心意,這玩意在關內也許比較難見,但在遼東卻是不少,很多大戶人家都有!”
劉成點點頭,說道:“距離除夕沒多少天了,過了年之後,朝廷就會實行新的官製和軍製,對於你的安排,朝廷已經有了決定,新的官製施行之後,你會當任工部右侍郎之職,相關任命官文稍後幾天就會給你送過去!你可能還不了解新官製情況,關於這一點,你待會兒可以找當值的官員去拿一份相關邸報看看,了解一下!”
公孫度抱拳道:“多謝大王!”
劉成擺手道:“你們一家如今住在哪裡?”
“回大王,住在驛館!”
劉成考慮了一下,說道:“工部右侍郎乃是從二品的朝廷大員,若是讓你們一家住在驛館也會讓朝廷顏面無光。這樣吧,本王讓相關衙門給你準備一套宅院,讓你們一家入住,也算是朝廷給某些大臣的福利,不過這可不是白送的,房子的房契由朝廷相關衙門保管,你一家只有能住,不能賣!”
公孫度其實並不缺錢,不過朝廷能為他這麽考慮,他已經感覺很滿意了,連忙抱拳道:“多謝大王!”
接下來劉成又問了一下遼東的相關情況,還有北邊的高句麗、扶余,以及朝鮮半島南部的馬韓,辰韓、弁韓等情況。
就在朝廷正在秘密調集兵馬和糧草前往並州時,前方傳來戰報,臧洪率軍進入魏郡之後,在魏郡太守韓浩的支持下,出兵攻打巨鹿郡,先後攻克了斥章、廣平和廣年。
巨鹿郡的官員和駐軍不能抵擋,派人向袁紹求援,而處在西邊的趙國境內更是人心惶惶,倘若巨鹿郡被攻下,趙國就處在朝廷控制之下的國中之國,隨時都有覆滅之危。
正在率軍猛攻涿縣的袁紹在不久之後接到了求援信,他憂心忡忡,這一日攻城戰事結束後,他率軍回營召集謀士將軍們商議對策。
袁紹拿出巨鹿郡太守韓悅的求救信遞給沮授:“都看看吧,看完了說說想法!”
書信在一個個謀士們的手上傳來傳去,很快就各自看了一遍。
袁紹收回求救信,問道:“如今行事危機,諸位以為我當如何應對?”
沮授感覺到了不同尋常,他站出來說道:“主公,屬下以為這次朝廷只怕是要對我冀州大動乾戈了,形勢對於我們不妙啊!屬下提議派人聯絡曹操,請他出兵牽製朝廷,替我們解圍!”
袁紹皺起眉頭道:“曹操現在是自顧不暇,他有閑暇管我們的閑事?”
田豐站出來拱手道:“主公,屬下以為沮授之言有理,以如今我們一方的實力還不足以單獨對抗朝廷,而且朝廷在幾個方向同時對我們出兵,我們防不勝防,若是能夠讓曹操出兵牽製朝廷,我們就可以集中兵力對付一路敵軍,必須要派出一個能言善辯之士才能讓曹操出兵!”
袁紹一聽覺得有些道理,問道:“誰可前往兗州說服曹操出兵協助於我對抗朝廷?”
田豐道:“屬下舉薦許攸!”
袁紹看向許攸問道:“許攸,你可願往?”
許攸詫異的看了一眼田豐,這家夥今日怎麽這麽好心舉薦我?他來不及細想,站出來拱手答應道:“屬下願為主公分憂!”
“好,你回去準備一下,明日就啟程前往兗州面見曹操,說服他出兵牽製朝廷大軍,讓朝廷不得不撤回臧洪大軍!”
“是,主公!”
審配這時站出來說道:“主公,在曹操出兵之前,咱們不能不管臧洪大軍,若不管他,以他的進攻勢頭,只怕要不了一個月,趙國和巨鹿郡就會落入朝廷之手,那時曹操就算出兵又能起到什麽作用?”
袁紹覺得這個問題提得很好,許攸去兗州需要時間,說服曹操需要時間,曹操出兵也需要時間,這加起來得需要多長時間,在這中間不能什麽都不做。
他問道:“你覺得當如何處置?”
審配道:“屬下以為當從趙國、清河和安平三郡調撥兵力前往增援巨鹿郡, 加強那邊城池的防禦力量,派一員上將前往統帥鎮守,只要能擋住臧洪大軍的攻勢拖延到曹操出兵!”
袁紹經過深思熟慮後深以為然,當即說道:“那就從趙國、清河和安平三郡各抽調三千人馬去巨鹿郡,派顏良前往當任統兵大將對抗臧洪!”
袁紹其實是非常看得起顏良文醜兩兄弟的,這二人本是遊俠出身,最早跟隨他,也最值得他信任,實際上這兩人根本就沒什麽軍事才能,頂多只能算是擁有一流武將的武力,卻不具備一流武將的軍事統帥指揮能力。
袁紹對他們的期望過高,這二人的軍事才能連高覽都比不了,更不能跟麴義、張頜相比。
這家夥到了巨鹿郡之後還沒休息就派人打探臧洪大軍的動向,得知臧洪正率軍向巨鹿城殺來,他自恃武勇,盡管率軍出城迎戰臧洪。
臧洪正愁如何把顏良引出城外交戰,沒想到這家夥自動送上門來,這可正遂了他的心願,當即點起人馬向顏良殺來。
雙方小戰一場試探了一番,顏良損失了一千多人,便有些膽氣不足了,趁著天色已晚的機會率軍從撤回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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