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的人已經找到了,那麽接下來該做的就是把必備的物件準備好,然後讓季良接手。
因為承諾了田勝每月五十金,田勝出面直接把那塊地方買了下來,差人送給鍾衍,說是自己的的小小心意,這鍾衍當然不會推辭,田勝此行,正是少了鍾衍的不少麻煩。
鍾衍這幾天都在忙弄出個適用的蒸餾器來,他知道這酒漿若是要變得辣口清亮,非得蒸餾不可,蒸餾出來的酒漿再找釀酒的師傅勾兌一番,方才是好入口的美酒。
蒸餾器其實不難,但是難的是無法把蒸餾器做大,找了好多匠人試驗,最終還是不行,每次只能弄出一壇子酒來,度數倒是特別高,確實是適合勾兌。
為了防止秘密外泄,鍾衍把蒸餾器拆開讓匠人去做的,可能這也是無法做大的原因,但是為了保密,也只能這樣。
做這蒸餾器太廢銅,簡直就是在燒錢,幸虧鍾衍還記得那大體的模樣,高中化學還沒忘了太多,不然只怕做這蒸餾器就得把鍾衍現在的家底子掏空嘍。
鍾衍統共找匠人做了三個,做出來之後,就趕緊的把季良找來,手把手的教季良如何弄火,如何操作,弄了幾個時辰,那濃鬱的酒香差點沒把季良熏倒,季良看著滴答在壇子裡清水般的酒液,激動的對鍾衍道:“有了這酒漿,便是這酒肆甚都不賣,也教公子日進鬥金!”
看著季良這個樣子鍾衍就放心了,季良在這坊市中廝混良久,對坊市的認知,鍾衍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比不得,季良這個表現,那就一定會大賣!
“這產量問題,如何是好。”鍾衍有點愁,這酒能掙大錢他現在是不懷疑,但是每天就算不停歇的弄這個,能弄出多少來?不是鍾衍不想擴大產量,只是手邊沒有忠心的匠人,若是讓這蒸餾器製作的方法外泄,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所以只能暫時且先這個樣了。
季良嘿嘿一笑,“某知道公子生怕這釀酒的寶貝流傳出去,即便外人不知這火燒的方法,看這器具,遲早也能想出來,但是公子,物以稀為貴啊!”
娘的,自己一個現代人,居然還沒季良想的明白,東西自然是越少才好賣的越貴,就算是好東西,若是泛濫了,也得賣一個賤價!
“所以公子放心,某已經想好了對策,改日差人燒些小瓶子,每日這酒總能產出十壇,每日裡裝夠百十個瓶子便是,多了沒有,如此一來,這美酒便越發的珍貴!”季良如今是滿眼放光,本來他以為這經營酒肆是個小買賣,不需要廢多少心力,如今看來,倒是會有些吃力了!
“得,得,這些都你去操心,記得每個月往田勝府上送五十金,剩下的,每個月你留五成,你抽一成,再拿半成給你招攬的夥計,半成買米施粥,三成用於酒肆日常使用,剩下的交給桓褚,讓他去買裝備武器。”看著季良想要推脫的樣子,鍾衍擺了擺手,“這是我早就規定好的,一成對你的辛苦勞作來說,不是很多,得,好好乾啊。”
季良話被堵住了,那就不說了,長鞠了一躬,鍾衍把住他的臂膀,一切盡不在言中。
“身家清白是一定的,年紀最好莫要太大,待生意好起來,往這兒安插人的肯定不少,到時候要靈醒些,切莫中了賊人的奸計,吾等這是在齊國國都,一切小心!”鍾衍諄諄的叮囑。
“公子放心,這些某都省的,人手在精不在多,只是某不通武事,這訓練一事?”季良有些苦惱。
“這你莫憂心,
此事交於桓褚便是,待的成了一隊,便讓桓褚來教射術。”鍾衍拍拍季良的肩膀,示意這事兒他考慮到了。 “公子思慮周全,如此便好。”
鍾衍把住季良的手,“老季,你也莫一口一個公子,叫我阿衍便是,一口一個公子聽的生分,改日老黑有空,我們一同聚一聚,就這樣,你先忙,明日酒肆開張我再來,今日兵院給的休沐已經結束,我且回學宮見一下教導學問的學士。”
“公子課業要緊,且去便是,且去便是!”
鍾衍急匆匆的跨上馬,頭也不回道,“快去把老母接來,日後你安心住在這便是,莫要一口一個公子課,某去也。”打馬急忙衝著學宮趕去。
由不得他不著急,兵院的學士分為兩種,一種是老熊那種教導實戰的,一種就是今日要見的,專門教導理論兵略的,相比來說,當然是後一個更為重要!
相比在前面衝殺,還是坐鎮在中軍大帳中指揮,更令人神往且安心一些。
事兒都堆在了今天,已經對相熟的人,還有田勝說好了明日酒肆開張,總不好再去更改,況且鍾衍覺得緊趕慢趕,總歸還是能趕上這位學士訓話的,況且這位學士又不認得他鍾衍,那會單獨把他拎出來訓話。
但是,事情還真就是那麽巧合。
……
兵院演武場中。
坐在小推車上的學士正在一個個的點名,其實他本來不想這麽做,只是想簡單的訓個話就算了,但是有個叫項燕的學子說,不若點個名,讓學士認識一下諸位學子,也方便日後的相處。
岸真一聽這主意不錯啊,還特地多看了項燕兩眼,聽說這廝在試煉中被打的很慘,本來以為是個不靈醒的,沒成想這心思也挺活的。
其他的院早就開課了,只是因為兵院的那場試煉玩的有點火大,聽說傷殘了數十人,需要養傷的大有人在,岸真就不得不推遲來訓話的日期。
今日一見,頓時覺得這推遲訓話也不是什麽壞事,最起碼留下的大多數是靈醒的。
鍾衍自然不能縱馬飛入演武場,不說動靜太大被學士瞅個正著,除非願意作個事兒,不然誰上課遲到還非得弄個大動靜!
瞅著項燕那廝一臉假笑的跟學士在那裡套近乎,鍾衍輕巧的站在桓褚旁邊,沒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桓褚目視前方,嘴皮子不動道:“公子你可來了,這位岸真可是有兵院最嚴苛的學士的稱號,如今項燕還提議點名,估計就是針對您,幸虧趕了過來。”
鍾衍心中暗罵,娘的這項燕真陰啊,這些天兒不會就是去打探這位學士的脾氣胃口,打算在這裡陰我一道吧!
項燕站在岸真的後面,幫岸真扶著小推車,岸真仰著頭,抽出一根根的竹簡點名,被點到名字的都出隊,讓岸真誇讚一句,顯示對學子的愛護。
“…鍾衍?”岸真眯了眯眼,聽老熊那個傻貨說,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據說還弄傷了老熊,了不得啊,小子!
鍾衍慢慢的出隊,氣的項燕心中怒吼,這廝什麽時候來的,娘的,這廝不是開酒肆去了,怎麽回來的這麽快!
鍾衍衝著岸真一拱手,“學子鍾衍,見過先生。”
岸真眯著眼睛,緩緩從小推車上站起來,踱著步子到了鍾衍面前,那微微眯的眼睛,讓鍾衍感覺有些不大適應。
“很好,很不錯,項燕你要多學著點兒,手段不是目的,手段只是方式,某期待著兵院的繁榮。”隨即走回他的小推車,“項燕你送某回去,諸君且散了吧。”
眾人行禮,“恭送先生。”
瞅著背著身衝著眾人擺手示意的岸真,鍾衍滿頭霧水,田光跑過來問道:“阿衍,你跟先生認識?”
鍾衍翻了個白眼,“我剛來齊國,又不跟項燕一樣善於鑽營,那認得這廝。”
“得,不談了,明日酒肆開張,待上午上完課,我們同去,想必那裡又是一番熱鬧。”鍾衍攬著田光、桓褚,三人一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