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五歲上下,林娘子長得溫婉動人,國色天香,高登癡了,因為他本來就是二十七的人,附身到了一個年輕十歲的高登身上!
“林娘子……”
“高衙內!”
本來這開頭是可以有多種變化的,但是林娘子突然手裡多了一把匕首逼著自己脖子,厲聲道:
“衙內林娘子知道您的心意,但是奴家已經是出嫁的人了,無以為報,請您收回您的禮物,以後莫再來送這些,否則我只有用死自證清白!”
“嘿!”高登一跺腳,讚美這樣的人值得一讚,但也不能被她看扁了,“林娘子我是喜歡你——”
對方身形一震,美麗的瞳孔閃現一抹光芒,剛要多說,高登打斷她:
“但是,強人所難的事我高登絕不去幹!陸謙他送禮,他對我們表忠心,我也向我爹也建議過給他一個機會了,讓他歷練,誰知道這個陸虞侯太急,難道讓他當太尉?但是對你我沒有強迫你的意思!”
“哦……”
林娘子看著正氣凜然的高登,懷疑花花太歲高衙內說的真假。
“你不會為難林衝?”
“恰相反!”
高登還要多說,正這糾纏不清的時候,突然外邊富安急闖進來,臉上發白:
“衙內,可不得了,蔡家孫子蔡行綁了周侗,要下大獄呢!”
“蔡行這狗瘋了?”
高登誰也不管了,扔下一切,轎車都不坐了,直接騎上戰馬在東京城裡狂奔,一邊不太熟練的騎馬一邊急著問富安,李左手等,“蔡行憑啥抓人?”
“俺也不清楚,聽說,老人家罪名是什麽,練兵不力,怠慢軍心?”
“無中生有!”
“到了!”
“籲——吸溜溜,踏踏!”
高登真急了,他在周府前面直接先在馬背上甩了鐙,然後硬是直接跳了下來——“噔噔噔!”
這可把富安、李左手嚇毛了:
“衙內您金枝玉葉的身子啊!”
高登從奔馬上跳落地上落地僅搶了兩步,還算平衡!
“啊!”他也剛明白過來,但是人沒事就好,最近鍛煉身體遠離女色,腿腳上壯了太多,三步並兩步闖進了周府,院裡一群官差正和周家人對峙,刀都拉出來了,一個中年員外手拿長槍特別瀟灑,而拿刀的另一個人高登認得,脫口喊出:“林衝!”
林衝見了高登先是一怒,因為他要捉奸本來,但是突然接到師父被綁的消息,沒猶豫這邊來了,一看高衙內來了,怒了僅一秒就明白過來,這短短時間兩人能幹什麽?險些冤枉了高衙內,陸謙騙我!
“衙內!”
“他們要做什麽?”
高登到了對峙之間,一看老人周侗給綁上了,帽子也掉了,半綹花白頭髮披散下來,仙風道骨氣兒沒了,人蒼老了,嘴角血跡被人打了,罪犯什麽樣他什麽樣。
高登一看氣的要打人,一代武聖人啊,怎受這種非人的虐待?
“誰這麽大膽子,把周老人家給我解開,你們是劉延慶的兵嗎?你們讓他親自過來和本衙內答話!蔡行在哪兒?出來!暗中害人算什麽本事?”
“呼啦!呃……高衙內!”
人的名樹的影,太尉高俅在東京城的名聲可大!
這一群士兵在一看來的華服衙內,不到二十真高貴,穿綢裹緞面白如玉,特別那雙眼睛,氣派,讓這些土麻布包裹的士兵自慚形穢,對周侗罵罵咧咧的兵都安靜了,
暗交頭接耳。 高家新教頭李左手吼道:“退後,你們長眼睛的看著,這就是殿帥太尉家的高衙內!他爹禁軍總統領,比你們狗屁劉延慶官大多了!”
富安也撇嘴:“你們這些廂軍,就是雜役兵,人家禁軍統領,正規禁軍啊!”
人們議論:“高太尉還是官家的寵臣紅人,誰不給他爹面子也得官家面子吧?”
“識相的滾!”
高登掃視這些人有當兵的,知道他們是劉延慶的廂兵,因為周侗是劉延慶的武教習,從架勢看出事兒不小,都是熟人,竟然弓上弦刀出鞘,但沒見蔡行。
人們讓出一條路,高登上去揮刀砍了繩子,攙扶周侗:
“老人家,您沒事吧,到底發生了什麽?”
“衙內您好啊!”
周侗見高登飛馬來救自己,也有一些感激,道:
“一些小事兒,我有錯該當軍令——你別管了,軍有軍法,家有家規……事兒不大也就是被關幾天咳咳咳……”
“不對!”
高登立刻搖頭:
“肯定還不止這些吧?”
“沒事……替您做鏡片的事兒,怕要耽誤了,我做好了十個,回頭衝兒拿給你,剩下的……”
“嗯沒事!”高登當然關心望遠鏡,除了周侗沒人能做這個,不是也要他高登命嗎?這誰這麽狠毒的招?
“師父,這罪您擔不起啊!”
那邊林衝帶哭腔了他發現能求的人只有高衙內,有權有勢就是了不起啊,而他和高衙內更是患難見真情:
“衙內您別聽師父的,他被人陷害了!”
這衙內叫的真親。
高登衝來捉人的兵試著大喝一聲:
“你們,滾!還要把本衙內也抓走嗎?周神仙是我恩師!”
“快滾!”高家打手刀出鞘了。
“額……”
“衙內莫胡來!”眼看兵要退下去,一位四五十歲的官員,頭戴烏紗帽卻走了過來,他威嚴道,“請您莫妨礙本官執行公務!”
“您是……”
高登一愣,看這文官細眉朗目,氣勢中正,一對星眸讓人一看就知他是極剛直的人,雖然稍上了年紀但是威風極了!
“在下朝中四品監察禦史李綱,周侗他涉及克扣軍餉大案,本官必須把人帶走。”
“等等,你說你是誰?李綱?還有老人家他克扣軍餉了?怎麽可能!那是德高望重的老神仙!”
高登想到李綱,那不是以後“東京守衛戰”表現最突出的人物,賢相李綱嗎?要不是人家多次守住了東京,城裡的百姓都被金兵血洗好多遍了,是他!
李綱的人佔一個“剛”字,性格倔強,剛正不阿,在歷史上以他的性格,是能和明朝於謙、海瑞這樣的大臣一路風格,就是因為性子直,他不怕得罪人,而且也確實得罪了一大堆的人,不分敵我都得罪,李綱宗澤都是好人!
“高登見過李大人,”高登向李綱充滿敬重的行個作揖禮,“剛才冒犯大人多海涵!”
“嗯,衙內您好。”
“大人,這是不是一件誤會……”
“衙內本官努力秉公辦事。”
“李綱大人是朝裡最正直的官員,素有清名,”周侗慘笑,“您別耽誤人家的公事!”
李綱看了一眼高登,本來他也發愁高登是高俅的兒子,平時頗有紈絝無賴的名聲, 就怕他真糾纏。
還有個實情他沒說,他剛被貶官了,這個案子是他在任上辦的最後一件案子,另外,朝廷現在風雨大作,都要鬧翻天了,清流們,在醞釀把蔡京的黨羽徹底掃清,正按計劃發動呢,所以用官腔道:
“周侗經手的五萬匹軍布,兩萬把神臂弓,有偷工減料的嫌疑,中飽私囊,證據確鑿,唉!”
“啊這個……”
高登為難了,李綱眼神兒裡透著的“法高於一切的正義感”的樣子,讓他還怎麽辦。
對方要是個貪官一定狠狠先揍對方一頓,可是對面是難得的清官道德模范李綱,也只有先點頭道:
“李禦史,換別人我都不相信但您,您一定會秉公執法!但是……”
“沒但是!來人,把周侗拿下!”
手下官差如狼似虎般,拿大鐵鏈子就要捆人,林衝刀拔了出來:
“誰敢傷我師父一根汗毛,我寧可禁軍教頭的職位不要了,咱們就血濺當場!他都快六七十的人了!”
“俺盧俊義也不答應!”旁邊又有一個年長些的,手裡抄起了一杆長槍,看了看林衝點頭,“二師弟你乾得對!”
血戰一觸即發!
高登被刺激到了,周侗絕對不能被抓,他望遠鏡產業不能擱置了,除了周侗誰能做望遠鏡的鏡片?他第一次耍威風大吼一聲:
“李綱,您能不能給個薄面,老人家身體不好要休息,難道你這麽不近人情?一天期限!我以我爹禁軍殿帥擔保,明天由我,親自送周神仙投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