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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武財神》第53章 隱憂
  趙與莒和史宅之兩人在院子裡和那些家丁武師交代後,各自之帶著一個小廝又從後門走了,看著兩人急匆匆的樣子,高道乾十分不以為然。依著他的性子,原本還是要趕回余杭門外的家中休息的,可又一想,這下面院子裡可是放著史彌遠和沂王府的錢款,雖然即便丟失他也賠得起,可這畢竟是這次賑災的善款,也就是公款了,在他這裡沒了,怎麽著也是不好說,就是這樣,才打消了回家過夜的念頭。

  此時天已擦黑,董歆上來有些事情商議,高道乾交代完好,又安排董歆著人去街上多買些鹵肉和酒水還有炊餅,預備著給院子裡這些家丁武師夜間吃食。見有兩個小廝提著紗燈上來,高道乾接過,吩咐小廝再去取一壺竹葉青來,這才回到小亭裡,把紗燈掛在柱上,重又坐下。

  按耐得翁自己的說法,他平生有三個喜好,一是愛琴,二是喜酒,三是不喜拘束。雖然第三點高道乾還難究真假,可這前兩件倒是明明見到的。耐得翁喜酒,而且還很有酒量,單說這竹葉青,是此時第一高度酒,足有五十度左右,耐得翁除了第一次喝得微醺,其後再沒有過,倒是把高道乾喝得多酒過。

  耐得翁一邊小口慢慢品著酒,一邊看著高道乾。直到高道乾自嘲地笑著說起來,耐得翁才收回目光。

  “只是幾句不相乾人說的零散言語而已,哪裡就會有人明火持杖打殺過來。”

  “我倒認為,這樣的事情未必不會就有。”耐得翁放下酒杯,捋著鄂下舒朗的幾縷長須慢聲說道。

  “你是說。。。。。。太子?”高道乾有些不相信地問道,“只是因為我賑濟災民,搶了太子的差使,他就要打打殺殺?”

  “不,這樣的事情太子是不會做的。”

  耐得翁見高道乾依舊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盯視著高道乾輕聲說了起來。

  “大郎,你想一想,你和崔久是否有瓜葛?”

  “沒有。”不要說崔久,就是春風樓他都還沒去過,這一點高道乾記得可是很清楚。

  “這就是了。”

  “你想,你和崔久從無糾葛,他為什麽要和江湖人物提起你這書局?還有,這崔久雖不是春風樓的東主,卻因崔家家主過早離世,家中暫無人有能力經營生意,便委托這崔久全權負責崔家在臨安事物,自己一家都搬回淮南東路。這崔久經營上雖無多大建樹,可交遊廣闊,不僅三教九流都有,就是黑白兩道也都有交情,還聽說和江北許多商家也有往來,崔家的生意也不只是這春風樓,還開著米店、質庫、綢緞莊、引鋪等許多生意。”

  質庫就是後世的當鋪,能開當鋪的,多少都要有些黑道關系,甚至有些贓物就是經過當鋪洗白的,這些事情高道乾倒是清楚的。

  耐得翁不喜拘束,性情也淡漠,但卻思慮周密,是個極聰慧的人,這一點高道乾從這些時日的交往中早已曉得。耐得翁多年隱隱在北瓦鬧市,那裡各色人物都有,又是個消息靈通之處,耐得翁也因此對這臨安大小事情都是耳熟能詳,他的話,高道乾倒是不能不重視。

  “大郎。”

  “你再想,你既然和那崔久從無糾葛,他為何要和江湖人物提起你這書局?他自家就開著酒樓,為何要和別人在外面街邊和販夫走卒聚在一處吃酒?還有災民。。。。。。孟珙。。。。。。書局。。。。。。活字。。。。。。糧食這些斷斷續續的話,你把他連在一起再想一想。”

  見高道乾思索起來,

耐得翁又輕聲說道:“賑濟災民,需要糧食,孟珙的忠順軍就在前線,每日裡都可能和金人打生打死的,他們的糧食更不能短缺了。忠順軍有兩三萬人,人吃馬嚼每日不會低於六百石,新糧下來最少也要二十日才能送到他們那裡,這一算就是四十幾天,總算下來沒有三萬石斷不可為。而要賑濟泉州府,就算是每人每日一兩米,沒有十萬石也是不夠的。如今泉州府連日暴雨,若再加上路途消耗折損,算下來也要十幾萬石。”  “還有,這陸續來到臨安的災民也是要吃飯的,真要來上幾萬甚至十幾萬,挨到新糧下來,總也要有萬石。府庫裡若是沒有存糧,那義倉裡又能有多少?再加上開春前後借出去的糧米,還有平日裡那些差役的虧空,恐怕只是支應給忠順軍都尚有不足,如何還能兼顧你這裡的賑災。所以,你這是替當今太子擋了一道。雖然賑濟災民是個賺取名聲的好事情,可若是辦砸了,勢必適得其反,這一點,太子不會想不到的。一處,太子即便不謝你,估計也不會過於怪罪你。”

  “如果賣糧,這就需要銀錢,也不知你此次能募得多少善款,不過想來有史相首捐,朝中官員大部都會捐些,當會不少。若是不夠,這就需要你這倡議者來想辦法了,以你的性子,多半也會自掏腰包。這就又有一個問題。”

  耐得翁輕歎一口氣:“大郎你雖也摻著余杭門外酒樓和茶樓的生意,可那裡必經還沒開張,現在你所有銀錢都是得自書局,再往深了說,都是跟這活字有關。。。。。。”

  耐得翁說的義倉,也就是長平倉,只是叫法不同罷了。

  “至於智妙齋的盜版,也不過是為了你這活字而來,你公開出售這活字,往大裡說是濟世之舉,往小裡說則是做事很辣果決,怎麽著也是斷了智妙齋的財路,斷人財路向來是大忌,又怎麽不會怨恨你。是現在看來,這兩處倒沒說一定有什麽關系,但願今日只是巧合而已。”

  耐得翁一席話,不啻振聾發聵,直說得高道乾後背冷津津的,溫軟的和風吹過,也讓高道乾感覺後背一陣涼嗖嗖的的發冷。

  太子的事情,按照耐得翁的說法,現在倒不會有什麽麻煩。和智妙齋的糾葛,那只是自己一時不忿,即便賣出那活字,也只是讓那麗瑤斷了再打活字主意的念頭。現在看來,這糧食倒是最為關鍵的了。 只是這糧食哪裡來?這耗費的銀錢又要多少?

  莫非,大家都想把這棘手的事情推出來,正好趕上自己這愣頭青送上門去,倒是給別人送了枕頭?

  見高道乾臉色有些陰沉,耐得翁知道他的話已經高道乾已經認同,看著這個年紀還不到二十的青年人,耐得翁輕輕出了口長氣,微微笑了笑。

  “大郎,你也不要憂心,現在看賑濟的事情雖然複雜起來,可依我看也無大的問題。”

  見高道乾苦笑起來,耐得翁嘿嘿笑道:“大郎,我可不是只是用些閑話寬慰你,你聽我來替你說解一番。”

  “首先,這件事情史相是樂見其成的,並不是要看你笑話。”

  耐得翁掰著手指說道:“所以說史相樂見其成,是因為他塞進賑濟會的這些人。你來看,先不說這沂王嗣子,就說這監察禦史李知孝、工部侍郎聶子述,都是和史相極為親近之人,大理寺少卿史嵩之,是史相子侄,至於那魏遼翁,以前觸怒韓侂胄被貶,還是史相起複,史相又怎會眼看著這些人落個辦事不利的名聲。這些人裡,既有兵部的人,又有工部、吏部和大理寺的,再有臨安知府在,賑濟的事情可都要和這些衙門打交道的,有他們在,足見史相一心相助。就更不要說,史相還和沂王嗣子都帶頭捐助巨額款項了。”

  “還有。”

  耐得翁有些欲言又止,可最後還是說了:“據說這太子和史相一向不睦,太子曾言,史相把持朝政多年,他若當政,必定流放史相,這件事情倒是大郎隱憂,做事還要謹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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