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享受的眼前立刻浮現出當時在洗手間的場景。
美女的唇上化著玫瑰紅,臉上擦著BB霜,波浪卷的頭髮甩在一邊,腳上踩著一雙紅色高跟鞋。
她洗完手,突然就喚他道,“喂,帥哥,搭把手可以嗎?”
給美女服務,可一直都是梁享受夢寐以求的事。
他二話不說,扔開手中擦拭的抹布,心馳神往地走向美女。
“我的內衣扣子好像掉了,你給我再扣上它,好嗎?”大美女的要求,他怎麽能拒絕呢。
於是本著好心,本著善良,他得罪了。
望著美女的裙子滑落香肩,露出已經崩掉了的內衣扣子,梁享受還是沒忍住,心中暗罵著沒出息,眼睛卻固執地順著美女的胳肢窩瞥了過去。
“帥哥,好了沒啊?”她的聲音是那種故作嬌嗔的女聲。
落在梁享受聽了一年牆的耳朵裡,簡直是一種加倍的享受。
“奧,好,馬上好。”盡管不舍,顫抖的手還是幫美女扣好了內衣扣。
而梁享受這輩子也不會忘記,美女轉過身來是怎麽感謝自己的。
“啵~麽麽噠。”美女自己送的香吻,自己放的電。
憑什麽到頭來她還要到張春花這兒誣告他?!
這不是欺負人嗎?
梁享受百思不得其解,望向女魔頭輕聲地問了句,“她是公司職員?”
張春花沒有拐彎抹角,眉眼蹙了蹙,道,“十二樓的。享受,你是不知道咱們這兒是樓層越高,級別也越高啊?”
我了個去!
真的是職員?
他還以為那是哪家夜總會的小姐,千裡迢迢跑來公司跟哪個操蛋的要帳呢!
“春花姐,她做什麽的啊?”梁享受現在是十分好奇。
什麽人嘛這是,當面送香吻,背後還打小報告的?
玩失憶還是真心話大冒險啊?
簡直就是栽贓陷害啊。
“人家實驗室的,你小子,看什麽人的胸不好,看她的?”張春花說著抖了抖自己身上那兩坨,臉上帶著各種不屑。
梁享受一聽這話,好奇心又泛濫開,十二樓的實驗室……
“春花姐,我怎麽聽說十二樓不是實驗室,是屠宰場啊?”梁享受對這裡的每一層樓做的事情幾乎都有了解。
唯獨,對那十二樓的情況認知尚且是個空白。
梁春花聽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眼神飛快地一閃,望了眼梁享受,然後才鎮定地,緩緩地重新坐回了椅子。
本可以不搭理的,張春花卻接了話道,“你從哪兒聽說的?電視劇看多了吧。”
梁享受抱著胳臂靠在門上,將張春花方才的神態變化盡收眼底。
“可是春花姐,那實驗室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啊?怎麽搞那麽神秘?”這個事情,他已經谘詢過很多上十二樓掃過廁所的同事,可惜沒一個人知道那層樓是用來做什麽的。
張春花抬手做了下“噓”的手勢,道,“公司的規矩你忘了?少談論公司機密!”
得,又是機密。
“春花姐,那你說這事怎麽辦吧,我反正沒做過。”梁享受這下終於有些底氣了,事實情況是什麽,那個女人心裡一清二楚。
至於她為什麽要陷害自己,他會找她當面問問的。
“沒做過?呵,人家大姑娘的名聲不要,就專門為了誣陷你?”張春花哼了哼,再次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梁享受也不再爭辯,
問道,“那請問上級準備怎麽處理我啊?” 張春花瞪他一眼,打開電腦看向收件箱,道,“領導還沒回復,不過我已經向領導匯報了事情經過。”
“什麽?”梁享受驚得睜大了眼,“春花姐,你聽了那女人的一面之詞就把我給報告上去了?”
平時也沒看你辦事這麽麻利啊,申請調個廁所,請個病假,都還要等上好幾天呢。
梁享受憋著悶氣,合著現在根本就沒他啥事,隻要等結果就行了。
張春花紅唇一彎,突然笑道,“我看你啊,就認了吧。現在隻有廁所裡的攝像頭才能證明你的清白。”
“有攝像頭?”
“沒有。”
梁享受一點都不好笑地看著張春花,都這時候了她還拿自己開玩笑?
“春花姐你就直接告訴我那個女人的名字,我回頭問問她什麽情況。”梁享受還真受不了這冤枉,真要看了她的胸,他也認。
可他看的哪是胸啊,分明是光溜溜的後背。
誰還沒有個背啊。
張春花的眼睛透過老花鏡探向梁享受,奉勸了一句,“你還想找她?不怕又讓人告狀說你跟蹤狂?”
跟蹤狂……
“春花姐,她到底是誰?”梁享受目光灼灼地凝著張春花。
士可殺,不可辱。
張春花搖搖頭,突然沉吟起來,片刻後眸光再次射向梁享受,然而卻是說道,“你不是想知道那實驗室是用來做什麽的嗎?”
梁享受眸光一亮,好奇心再次被拉起。
“你聽說過時光機嗎?那,克隆呢?又或者……夢境成像?”辦公桌後的張春花, 突然搖身一變,宛若一個科學大咖,對前言的科技項目伸手捏來。
“很可惜,咱們公司十二樓的實驗室……真的就像你們猜的那樣,沒什麽特別的,就是一間普通的,研究淨化水的工作室而已。”張春花話鋒轉的太快。
梁享受的失望值直接飆爆了表。
“那為什麽搞的那麽神秘呢?”不符合常理啊。
而且張春花說話的口氣,和一直在變化的臉色告訴他,她分明在撒謊!
十二樓的實驗室肯定存在貓膩,還有那個實驗員,那個女人,一定也不是什麽善茬。
張春花卻不肯再多說了,翻了下桌上的文件,陡然問道,“梁享受,我看你的檔案裡寫的是孤兒,你爸媽,真的不在這個世上了?”
梁享受靠著牆眯著眼望向女魔頭,問這個幹什麽?
他還是朝她點了個頭。
隻是關於爸媽的事情,事實上他也不太清楚。
只知道那兩人一開始還挺相愛的,這不就造了他,還給自己取名叫梁享受,寓意兩相守。
可是爺爺說,後來他們大吵一架,就各自離散了。
直到現在,二十多年都沒個消息。
可不就是死了嗎。
“春花姐,你問這個幹什麽?”梁享受覺得今天的張春花簡直變了個人。
哦不,應該說張春花仿佛今天才發現公司裡有他這麽個人的存在。
張春花支支吾吾道,“額……可能,我是想說上級顧慮到你的家庭情況,也不容易,沒準還讓你繼續留在公司掃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