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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夫當關》八章【治病如打仗】
  兩名家丁開門迎客,繞過精美的白鶴照壁,便是一個開闊的青磚庭院,庭院有拱簷飛廊,精美的立柱,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站在中央的一層台階之上,遠遠的開口道:“柳太醫,你可終於來了,我家小二從昨天到現在都不想吃東西,平時最愛吃的炸糕都吃不下,水也不喝,連乳娘的奶也不喝,這可把我給愁壞了。”

  “見過王將軍!”柳觀瀾欲要行禮,王若莆連連擺手,“免禮,快快請進。”說罷,上前挽著柳觀瀾的手臂,便急匆匆往屋子裡去。

  唐三貫和柳觀瀾的貼身小廝緊跟在後。

  一邊走,王若莆一邊介紹兒子的病情,他的二兒子今年才三歲,平時身體挺好,活潑愛動,前段時間卻忽然不愛動了,而且日益瘦弱,臉上泛著黃色,經常莫名其妙地發一陣寒熱,也不想吃東西,請了兩個醫館的醫生來看過,也開了藥方,但無甚療效。

  所以王若莆急了,這才找王府長史說道,請來王府太醫。

  柳太醫沒有多說話,隻是說,先看看病人。

  又穿過一個中庭天井,王若莆帶著三人走進東廂房,一個三歲小孩在床榻上哭哭啼啼,聲音明顯中氣不足。

  一個奶媽和丫鬟站在床榻兩旁,見到王若莆揮手,兩人後退幾步。

  柳觀瀾上前摸了摸小孩的額頭,翻看舌苔,再挽袖把了把脈……

  “柳太醫,小兒……”王若莆一邊看著兒子的臉色一邊觀察柳觀瀾的表情。

  柳觀瀾後退幾步,對唐三貫說,“你來搭搭手。”

  王若莆側頭看去,臉色微變。他一直沒有注意過唐三貫,或者說他把年輕的唐三貫也當成柳觀瀾的藥仆。

  唐三貫知道要抓緊時機,他絲毫沒有客套禮讓,徑直走到榻前,剛才柳觀瀾察看舌苔時,他也跟著看過,心中基本有譜,但為了確保成功,他還是仔細把了把脈,然後在丫鬟和奶媽的驚咦聲中,掀開小孩身上的錦被,又輕輕掀開小孩身上的棉褂子……

  小孩忽然間大哭。

  王若莆上前一步,沉聲道:“柳太醫,這是……”

  唐三貫在小孩的肚臍周邊摁了摁,快速收手,替小孩蓋上錦被,回頭道:“幸不辱命!少公子胃部有積滯,肚臍周圍有硬塊,按摩無法消掉。少公子應該是吃了油炸食物,以至於消化不良。”

  柳觀瀾頻頻點頭。

  王若莆驚訝道:“小二最喜歡吃炸糕,莫非是上次炸糕吃多了?”

  唐三貫問,“之前少公子應該服過藥?”

  王若莆回答,“服用過牛黃丸、麝香丸,沒有見效,還用過乾葛散,服了以後反而吐了……”

  唐三貫看向柳觀瀾,“柳太醫,在下的建議是要瀉下,先用白餅子(內含巴豆,為瀉下藥),讓少公子把腸胃裡的積滯糟粕去掉,然後補脾,期間在稍微配合用一點消積丸,以消積丸磨之。”

  柳觀瀾還沒有回答,王若莆驚怒道:“荒唐,小二這般柔弱體虛,瀉下豈不害了他……”

  唐三貫拱拱手,退在柳觀瀾身邊。這種病在現代是嬰幼兒常見病,一般口服化積口服液,或萬醒脾養兒顆粒等等便可治療,但在這個年代,尚沒有特效藥,而上兩個醫館大夫也許懾於王守備官威,加上王二公子年幼,不敢采用瀉下療法,采取保守療法,導致病情加重。

  柳觀瀾徐徐點頭,“王將軍,這位唐三貫唐大夫的方子非常有效,請相信我,采用這個方子……”

  王若莆臉色狐疑的在柳觀瀾和談三觀臉上轉悠幾圈,

不客氣地打斷道:“可白餅子內含巴豆,就是一匹健馬也承受不住。”  “這就得看白餅子的藥量,小兒自然量少,不妨事……”

  這時,床榻上的小孩再度哭泣鬧騰,踢開錦被,奶媽和丫鬟上前,一左一右哄著他。

  王若莆眼眉裡掠過一抹急色,輕輕伸手,示意幾人跟他出房。

  “不是我不信柳太醫,我三十二歲得子,小兒極得家母和內子歡喜,我不敢冒險啊……”

  柳觀瀾眉頭微皺,唐三貫擔心他說出“訣別”之語言,攔在他前面說,“王將軍,治病如打仗。要打勝仗,必須抓住時機。中工治病,有勇無謀,是將才,隻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要麽直接打殺,要麽直接“喂食”;而上工治病有勇有謀,是帥才,不忘“不戰而屈人之兵謂之上策”,能使邪歸正則更好,不能歸正者,給邪出路的同時給邪鋪路,笑臉相送。”

  這段話使得王若莆和柳觀瀾齊齊一愣。

  這種論斷,別說王若莆,就是柳觀瀾也聞所未聞。畢竟是現代人總結出的論點,全然超脫於這個時代。

  唐三貫繼續說:“對於貴公子之病,需當“開流疏原”,使用“快刀斬亂麻”或“釜底抽薪”之謀略,專一扶持正氣,以除“亂麻”。否則,貽誤戰機……”

  王若莆看著唐三貫,沉吟半晌,遂點頭道,“先試一劑藥湯……來人,上紙筆,請太醫開藥方。”

  家仆呈上紙筆,柳觀瀾示意唐三貫上前開藥方,唐三貫可不是愣頭少年,知道什麽時間該進, 什麽時間該退讓。

  幾番禮讓後,柳觀瀾執筆開出藥方。

  家仆拿著方子急急忙忙外出抓藥。

  丫鬟上茶,王若莆請柳觀瀾和唐三貫落座,寒暄片刻,他好奇的問,“唐大夫是……”

  唐三貫起身回答,“不才唐三貫,先父唐敬之,家族醫籍,在襄陽府開有和慶堂醫館。蒙柳太醫提攜……”

  “唐敬之……和慶堂……”王若莆忽然眉毛一翻,頓時哈哈一笑,錯開這個話題。

  唐三貫明白,對方大概是明了他的底細。

  和慶堂店鋪之爭,在襄陽城應該是路人皆知的話題。

  茶過三巡,一名管家模樣的男子端著一個托盤送到柳觀瀾身前,上面是五六錠白銀,“這是我家老爺的一點心意,請太醫笑納。”

  柳觀瀾也不客套,示意身後的藥仆接下,起身告辭,“王將軍,在下告辭。”

  王若莆起身送客,仿佛很隨意的問,“下次複診是何時?”

  “長則五日,短則三天。”柳觀瀾又補了一句,“下次複診我若不來,唐小弟來也一樣。”

  唐三貫留意到,王若莆的眉頭微微一挑。

  出了大門,兩名轎夫抬轎迎了過來,柳觀瀾上轎前,伸手把六錠白銀診金遞給唐三貫。

  唐三貫推辭不受。

  “這是你應得的。”

  “可是……這也太多了,全是您的面子,我怎能厚顏奪功……”

  柳觀瀾一把塞入他的兩掌中,“過多的客套就是虛偽,你們家正需要它。”

  唐三貫歎了一口氣,“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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