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下詔焚百家之言,奴也曾聽說過,這似乎是當年諸子百家中的一派。”
荊仇眼裡的玩味變成了清冽的寒光,甚至還帶著幾分審視的味道,他猛地出手,毒蛇般叼住了月的左手手腕。
“啊——”
月吃痛不已,尖叫起來:“先生要做什麽!我是阿郎的人!”
“呵呵……”荊仇冷笑,他毒蛇般叼住月左手的右手手腕上散發著白亮的光環,“我想看看姑娘的陰陽先天功修煉到了何種程度!”
陰陽先天功乃是陰陽家最出名的內功心法,荊仇為江湖俠客,自然有所耳聞。
“淫賊!你要做什麽!”正在荊仇運轉功力試探的時候,一個舉著銅盆的侍女撲了上來,朝著荊仇腦袋就是一盆!
“鐺——”
銅盆回蕩的聲音在黑夜裡響徹出去。
那侍女不是別人,正是另外一個奴隸溪,她這是出來倒洗腳水,就看到荊仇抓著月兒姐姐的手,死死地不放開。
這大黑夜的,不是淫賊!那是什麽?
“抓淫賊!”
“抓淫賊啊!”
溪扯開嗓子,尖叫起來。
女人的尖叫素來就有穿破雲霄之力度,溪此刻是叫的嘶聲力竭,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都用來尖叫。
荊仇殺氣騰騰的臉一下黑了。
“那裡有淫賊!莊賈來也,主公勿慌!”
一個光著膀子的小巨人,手中提著一口闊劍,急匆匆從前院衝了過來。
荊仇變黑了的臉瞬間變成了紅色。
緊接著是舉著火把的家將,一個個提著劍往中院衝,主公待他們極好,居然有淫賊混入家中,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臉啊!
荊仇變黑了的臉瞬間變成了綠色。
“就是他!就是他!”溪跳著小腳嚷道,手裡的那已經敲了荊仇腦袋足足八次的銅盆呼哧呼哧的揮舞著:“你們看這淫賊現在還在抓著月兒姐姐的手不放手。”
莊賈舉著闊劍衝上前來,看到是荊仇以後,忍不住愣了一下:“先?先生!”
“混帳!哪裡有淫賊!”衣衫不整的趙元怒氣衝衝的衝了出來,莊賈看到主公胸口有一個紅紅的唇印,後世人稱之為種草莓的便是。
“他!阿郎就是他!他輕薄月兒姐姐!”唯恐天下不亂的溪姑娘叫囂的更加厲害。
荊仇手指尖發力更強,可是依舊沒有探查到月體內有陰陽家陰陽先天功的痕跡。
“難不成真的是我弄錯了?”荊仇在趙元瞪得牛一般的眼睛裡很是不甘心的放開了手。
趙元一步上前,把月護在身後:“老秦呢?”
“少主!老奴在這裡呢。”一個搖搖晃晃,正在系腰帶的身影走上前來,正是那老秦。
荊仇綠的臉瞬間綠的發紫,趙元感覺他都要變成綠巨人了。
“是我看錯了。”荊仇少有的慌亂,畢竟淫賊這個名聲可不好聽。
況且家中美姬頗多,可都是家主趙元的,別的男子半眼都不可多看。
趙元哼了哼,一轉手拉著月兒的手走開:“老秦快點把後院修好,在修不好你就去睡大街!”
前中後三層院落,後院荒廢時間最久,一旦修好以後,家中卷內定然居於後院,誰都不可進去。
老秦大聲音應諾著,然後笑嘻嘻的看了一眼荊仇:“月姑娘雖然是奴籍,可卻是出落得水靈。”
溪舉著敲腦袋敲得變形了的銅盆,路過荊仇身邊的時候,狠狠地翻了一個大白眼,
然後又狠狠的剮了荊仇一眼,丟下:“大淫賊”三個字後揚長而去。 莊賈打了一個哈欠,拖著門板劍拍了拍荊仇的肩膀:“荊先生你有種!那雖然是女奴隸,可也是主公的禁臠!你有種!”
同樣揚長而去。
上下家將頗有不屑,憤憤丟下一句淫賊便離開了。
荊仇斜眼仰望天空:“不應該錯啊,我推算過很多人,排除過很多人,這女的應該就是陰陽家的人,為什麽探查不出來陰陽先天功?我的內功失效了?”
荊仇反手隔空向著一邊的石欄杆打出一掌。
“嘭——”
石欄杆粉碎爆炸。
“淫賊!你想威脅我不成?”美姬桂正在看熱鬧,荊仇猛地一掌震碎石欄杆,嚇得她一哆嗦,捂住胸口就要去找阿郎告狀。
荊仇一張臉瞬間變得跟鍋底似得……
……
月回到房間的時候,溪正在抱著一雙細小白嫩的腿,蜷縮在榻上,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眨一眨得看著月。
“月兒姐姐,你說阿郎會不會把你送給荊先生?”溪有些怕怕的問道:“我聽人說荊先生是非常有名的劍客。”
月的面色有些蒼白,不過鎮定的笑了笑:“放心吧,阿郎把我拉走了,說了一些叫我自己小心的話,要是有意把我送給荊先生,哪裡還用等到現在?”
奴隸本來就沒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力,所有的一切都在主人的一念之間。
月坐了下來,和溪一起靠在榻上,兩人正在說話的功夫,她的手就摸到了溪的脖根上,輕輕按了一下,溪臉上帶著笑紋就昏睡了過去。
窗口微微顫抖了幾下,兩個身材豐滿的美姬矯健的飛越了進來,雙腳落在地上悄然無聲,足可見其功夫斷然不差。
“是不是你們兩人路出馬腳了?”月身上的氣息瞬息變了, 在這一刻她像是一尊威嚴的女君王,那種威嚴絕對不是可以模仿的出來的。
桂和晨兩人對視了一眼,呼吸急促起來:“不可能啊,我們一直都很小心,就是和阿郎歡好的時候,也未曾露出破綻。”
月的眸子變得肅殺,整個房屋中如同驟然墜落冰雪中一般。
“當初蓋聶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看破了我的身份,只是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麽不揭穿我?”月自語道。
桂和晨兩人互相對視了一下,顯然有些震驚。
“我的身份只不過是一個女奴隸,所以荊仇敢捏住我的手脈,探查我的體內的陰陽先天功,但是你們兩個不一樣,你們是阿郎的美姬,給荊仇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麽做,所以你們放心就是。”
晨道:“陳勝已經對阿郎起了殺心,我們……”
“能服侍阿郎,是你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至於他的身份究竟是誰,你們別問也別想,就安心做一個以色娛人的美姬便是,若還有別的想法,可小心你們的性命。”月忽然用一種警告的口吻說道:“至於陳勝那邊的事情你們不要多想,也不要多問,我會安排人手刺殺荊仇,蓋聶看穿我的身份,我能理解,可是我想不明白這荊仇怎麽看穿我的身份的。”
“會不會是我們留在庭院中大柳樹底下的陰陽圖案?”晨忽然問道。
月面色凝重道:“已經留下的陰陽圖案千萬不要再去理會,我感覺有人已經盯上這些了……有腳步聲接近,你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