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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首座》第48章 和尚摸得,我就摸不得?
  依常建的名氣在這裡就屬名人,隨便攔個人一問就能知道他的住處。柳輕候正要去尋他時想到件事跟九娘交代了,等交代完後又覺不妥。

  九娘咯咯一笑接過錢後推了柳輕候一把,“你是個男人怎麽婆婆媽媽的,我六七歲上就經常一個人到東市買東西,也沒見叫拐子拐著跑了,放心吧,常先生住的地方我剛聽到了,一會兒就到”

  話說完,人轉身就跑了。柳輕候搖頭笑笑,邁步往常建借住的僧舍走去,沿途不時能聽到路過房間裡傳出的讀書聲,內容無一例外都是太宗朝大儒,國子監祭酒孔穎達編訂的《五經正義》

  常建就在房中,不過卻沒讀書,而是爬在一張香案上寫著什麽。天氣本就冷,他為了借天光又把門敞開著,屋裡也就愈發的冷。寫不了幾個字就要放下筆呵呵手,香案下的雙腳也在地上不住的跺著。

  柳輕候看著這一幕莫名的有些心酸,這可是真正的大詩人,是對中華傳統文化做出了突出貢獻的人,過成這個樣子著實是不應該啊。

  心下酸楚,臉上卻不能顯露出來,反倒要面帶微笑,重重咳嗽一聲走了進去。

  “哎,無花你怎麽有暇來了,快請進,請進”常建放下筆,一臉的驚喜,天氣雖冷,但他臉上的笑容卻因為澄澈乾淨,顯得很陽光。

  “今天實也是讀書讀的煩悶,來大薦福寺逛逛廟會,想著先生借住於此,特來拜會”柳輕候口中說著掃視了一眼房間。

  僧舍歷來都小,大薦福寺裡的也不例外,也簡陋的很,僅隻一榻一案一凳及幾個瓦器而已,“先生你……何以自苦如此?”

  “你我既已定交,還稱什麽先生,委實見外。自苦?有吃有住我倒覺得還好,長安物價騰貴,居之不易啊”常建將胡凳讓給柳輕候,自己在榻上坐了,說話時神情坦然,舉止自在,臉上當真是看不出哪怕一點點的窘迫和不自然。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簞食豆羹居於陋巷而不以為苦,這是個真正能安貧樂道的真君子。柳輕候自忖自己是絕對做不到的,但也正因為如此越發對常建更多了幾分欽敬。

  歷來偽君子見得太多,乍一見到真君子……這就是人中大熊貓,豈能不愛。

  “先……常兄前些時不是受了尋芳閣禮聘下場為詩嘛,有那筆潤筆,當不至於如此窘迫才是”

  常建聞言笑笑,解釋了一番。聽了他的解釋柳輕候才知道這時代的讀書人想要趕個考是真心不容易。

  長安,甚或是京畿道的還好些。若是身在外州這一路趕過來的食宿就不是個小數,往往路上得走好幾個月呢,來了之後即便運氣好能在佛寺找到地方借住,其他的花銷也少不了。若是一次能考上前面這些也就不算啥了。

  怕就怕的是一次考不上就麻煩了。唐朝科舉是一年考一次。一次落第後等一年就又能考,這種情況下就讓人為難了,回去吧不劃算,留下吧錢糧又是個大耗費,但凡是不甘心的就只能苦捱,日子過的也就可想而知了。

  常建就是進京赴考的第二年,已經考過一次,如今正等著參加天子回鑾後開元十四年二月的進士科試。

  苦捱了這麽久,日子早就過的到處是窟窿了,尋芳閣那一注潤筆雖然堪稱豐厚,但把窟窿一填完也就不剩啥了。

  常建解釋完,看看門外天色,又側身往榻角摸了摸後便起身邀柳輕候要到寺外一處酒肆一聚。

  這還聚個毛啊,這樣的酒喝了會爛腸子拉肚子的,

柳輕候拉住常建要再坐坐,等等。  正說話間一陣兒輕盈的腳步聲傳來,九娘回來了,身後跟著一些店鋪夥計。夥計們有人拿著盆有人扛著炭,還有拎被褥,提酒提吃食,乃至提著文房四寶筆墨紙硯的。

  九娘就站在房屋中間,在常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指揮著夥計加被褥、生炭火、擺吃食溫酒,一並臨時給錢指派夥計去買燈油、買桑皮紙糊窗戶,一樁樁一件件利利落落且無一遺漏。

  堪堪等炭火燒旺,酒溫七分,夥計們該忙的也都忙完走了,僧舍還是那間僧舍,但論及舒適程度給之前已不可同日而語。

  這變化別說是常建,就連柳輕候都有些看呆了。實在沒看出來啊,這個看似沒心沒肺,天天喜歡笑喜歡偷酒喝的丫頭竟然還有這麽能乾的一面,不過再細想想她的出身經歷以及醉夢樓前兩年的狀況也就盡能夠理解了。

  “這……”剛才面對自己困窘的處境都能安之若素的常建現在不淡定了,不,不是不淡定,簡直就是局促了,這了半天也沒對九娘說出個囫圇話。

  柳輕候看他火燒房似的又是在身上掏,有是去榻角摸錢,頓時忍不住笑著上前拉住了,“行了行了,常兄你就別忙活了。古人說朋友有通財之義,這點兒小東西又算得了什麽,再推推讓讓的可就真難看了”

  常建聞言看了看柳輕候後襴衫寬袖一拂,“罷了,罷了。今天就生受你了”

  說完自到書案前坐下,柳輕候與九娘也坐了,相互介紹過後便開始吃酒。

  炭盆燒的旺,九娘買的酒好溫的更好,三兩盞下肚便盡驅了寒氣,兩人相互說著這一個多月的經歷。

  柳輕候天天悶在後園當高三狗的經歷實在是乏善可陳,倒是常建說到了“相見時難別亦難”已在士林廣泛流傳,凡聽者莫不讚譽有加,尤其是那兩句“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更是炙手可熱。

  詩火了,那個傳奇的故事也就隨之火了,這個不是關鍵。關鍵是隨著這首詩和這個故事的大熱,這段時間士林裡開始掀起一股尋找李商隱的熱潮,凡滎陽來的士子幾乎必要被人問及李商隱之事,搞的他們最初是莫名所以,現在則是不勝其煩。

  笑著說完這件趣事後常建又說了說自己的日常生活,無外乎是讀書、抄行卷、偶爾與同在大薦福寺的士子們會會文,以及往寺裡看看小戲搬演。

  柳輕候端著酒碗的手猛然一頓,“大薦福寺也有小戲,不是只有大慈恩寺才有嗎?”

  “豈止是大薦福寺,新昌坊的青龍寺、永樂坊的永壽寺也都有,只不過沒有大慈恩寺的場面大罷了”

  “噢”柳輕候點點頭,“那大薦福寺今天有嗎?”

  “今天是廟會,自然會有”

  柳輕候一口將盞中熱酒飲盡,“不虛此行啊,吃完酒咱也看看去”

  吃完喝完又坐了一會兒,聽常建說時間差不多了,三人一起去了戲場,連看了三場小戲搬演。

  小戲一如大慈恩寺的簡單,粗糙,沒有技術含量。但觀眾們,包括九娘,乃至是常建卻都看的津津有味,錢也給的大方,直讓柳輕候腦子裡再度狂閃出那六個字:

  人傻,錢多,速來

  看完出來,柳輕候拉住常建,“常兄,這小戲搬演也算個風雅事,咱們也做做如何?”

  常建完全搞不明白狀況,一臉的懵缺,“小戲,我們,無花你要為兄也出家?”

  看到常建跟當初蕭大娘子初聽說時一樣的反應,柳輕候真是無語的很,尼瑪思維定勢害死人哪,一說到小戲大家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和尚,我靠,也不想想搬演小戲跟和尚之間有啥必然聯系。

  “常兄,和尚要吃飯,未必吃飯的都是和尚,別人就不能吃了?此事說來話多,咱們回去再議”

  個多時辰後柳輕候從常建處告辭離開時,臉上帶著明顯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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