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永王府密室中,克洪緩緩睜眼。看著眼前忙碌的老者,小聲道:“先生,這裡是什麽地方?”
“哈哈哈,你終於醒了!也不枉王子殿下期待已久,只可惜,如今王子殿下他?”
克洪見老者一副無奈之情,立刻起身。“老先生,是誰出手搭救於我?你方才說的王子殿下到底起哪位殿下?”
“將軍,是大王子搭救的你,還有,這間密室是大王子為了給你解毒治療而建造的!”
克洪聞言,雙眼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密室大門,冷笑一聲。“想不到我克洪處心積慮想要除掉的人,到最後卻成了的我的救命恩人!”隨即又好似想到什麽,急切道:“你方才說王子殿下他怎麽了?”
“殿下他被陛下送去匈奴做人質了!不過這永王府裡還有闕蝶公主,你若是想知道內情還是去找公主吧!但是,老夫不敢肯定,以你之前所做的那些事,不知道闕蝶公主會不會搭理你!”
克洪聞言起身,“多謝先生指教,克洪這就去找公主殿下!”
閨房內,闕蝶正收拾著衣物,身旁的婢女不解道:“殿下,您這是要去哪裡啊?”
闕蝶聞言,笑笑,“這裡是永王府,是爺爺巴托汗的府邸,大王子當初入住是因為他受永王巴托汗教導。可如今大哥遠赴匈奴,本公主怎麽再入住此地,還是回慈雲宮吧!”
正在二人說話間,克洪悄然來臨。“末將拜見公主殿下!”
闕蝶轉身,見克洪一頭白發,躬身對自己行禮,立刻變色,沒好氣道:“你痊愈了?”
“承蒙王子殿下搭救,末將已經痊愈!”
闕蝶轉身,對著一旁的婢女道:“你先出去吧!”
待婢女走出,闕蝶這才拿出放在木箱中的一封羊皮書信交給克洪:“這是大哥臨走前親愛所寫!”
克洪立刻打開書信,只見其中寫道:“克洪將軍此前密謀刺殺樓蘭儲君,且豢養野獸致使數百黎民身亡,此等罪名無可恕余地。但念其此舉乃為兀圖將軍報仇,實為忠勇。加之克洪身為樓蘭左將軍,其功勳卓著,故不可死。待病患痊愈後隱形埋名離開樓蘭,尋覓他出苟活!”
雖寥寥幾字。但此刻的克洪卻已淚眼惺忪。“克洪此前勾結王妃刺殺殿下,可殿下卻不計前嫌,出手搭救克洪,且讓克洪苟活世外,此等胸襟是何等廣闊。”隨即又對闕蝶道:“公主殿下,克洪之命得殿下所救,如今王子遠赴匈奴,克洪怎可苟活於世?克洪這就遠赴匈奴,護王子殿下周全!”克洪說著欲轉身而出。
但卻被闕蝶製止。“將軍,大哥臨走前曾吩咐本公主,若克洪痊愈,可讓其自謀生路。若克洪不應,便帶書童前往漢地天逸閣,召集楚離聖者坐下弟子,重整天逸閣!”
“重整天逸閣?”克洪聞言,面露喜色。“屬下這就前往漢地!”
漠北匈奴王庭。安歸拿著那枚凰舞所贈的玉佩,坐著馬廄旁的草地上,望著樓蘭國的方向默默不言,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哎!你在這裡幹什麽?”薩央站在身後。
安歸聞言,立刻起身道:“公主殿下莫怪,我~”
薩央見安歸一副緊張而不知所措之樣。笑道:“好了!本公主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就不必緊張了!”說話間看到安歸手中的玉佩,立刻道:“那是什麽?拿出來!”
“這是~”安歸不知為何,見到薩央如此,。心裡卻出現了一股莫名的心虛。
然而就在安歸猝不及防之時,薩央卻上前一把奪過安歸手中的玉佩。端詳許久後饒有興趣道:“這玉佩上的圖案好漂亮哦!”
“公主殿下,此物在安歸眼裡,重於自己的性命,請公主還給我!”
“還給你!可以啊!但是你得告訴本公主,這到底是誰的?”
安歸自知,若不講真相告知,憑借薩央的刁蠻,定不會歸還與他。“此物是安歸心儀之人所贈,她叫凰舞。是天下最漂亮的女人。曾為了能見我一面,經獨自一人從大漢遠赴樓蘭,她也是我安歸未來的妻子。只是不知道,如今,凰舞她過的好不好?”安歸說著,思緒卻已飄到當初與凰舞邂逅的孔雀河畔。
薩央一直靜靜的聽著安歸講述,也許是被安歸所感動。此刻卻是一副充滿憐愛的表情,將玉佩遞上。“還給你吧!我匈奴人也不稀罕這樣的玩意。好了,本公主要回去了!”薩央說著便轉身,而沒走兩步,便又回頭道:“你不是想拜我老師為師嗎?你放心,本公主會讓他答應的!”
這是安歸來匈奴後第一次與薩央對話。在自己的印象中,薩央是一個刁蠻任性的女子。可是方才卻並沒有過多為難安歸,就這樣安歸對薩央的看法也有了重新的定義。
漢朝西陲邊境張掖郡。凰舞已被暗影衛送回了家。與自己爹娘團聚。本以為自己回到張掖,就可以一心一意照顧爹娘,然後等安歸回來娶她為妻。但是如今卻家破人亡。郡守黃安聽聞呂氏有女傾國傾城,便有意將凰舞納為小妾。
可是十五歲的凰舞,此刻卻已經是一個大姑娘,明白了人世七情六欲。覺得樓蘭王子安歸才是自己能夠托付終身的男子。面對四十好幾的郡守,凰舞決然拒絕。
然而不幸的是,郡守為了報復於她,便以凰舞手中那一枚安歸所贈的令牌做起了文章,生生的給一家老小扣上了通敵的罪名。父親呂氏知道得罪官府將是死路一條。便提前將凰舞和自己的兒子呂雲送走。而自己了妻子胡氏便被郡守賜死。逃出張掖郡的凰舞帶著十歲的弟弟一路向西,直奔樓蘭。但是因為逃離匆忙,姐弟二人隻帶了幾個烙餅上路。為了不讓弟弟餓肚子。凰舞已是多日未曾進食,此刻的她已是奄奄一息。
拿出自己僅剩的一個烙餅遞給弟弟。“小雲,姐姐怕是不行了,你把這餅吃了吧!”
年少的呂雲不知姐姐之意。三兩下便吃完了烙餅。
凰舞見狀,又拿出那塊安歸所賜的令牌,交給弟弟。“小雲,姐姐怕是不能再保護你了!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就是玉門關,出了玉門關再往西就是樓蘭國。你記住,到了樓蘭就找一個叫闕蝶的公主,她見到這令牌後會收留你的。記住,你的仇人是張掖郡守黃安。長大後一定要為爹娘報仇!”
呂雲點點頭。
凰舞再次抱住呂雲,在其額頭上深深一吻後道:“快去!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聽話的呂雲立刻拔腿就跑,轉眼便消失在凰舞眼前。看著弟弟遠去。凰舞望著蒼天,含著淚道:“爹,娘,凰舞不能在保護小雲了!希望你們在天有靈,保佑弟弟能夠順利到達樓蘭,找到闕蝶公主!”說著便慢慢閉眼,昏迷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哦哦凰舞卻悠悠轉醒,睜眼時,自己卻已在一件簡陋的木屋內。身旁男少的呂雲靜靜佇立。守護者凰舞。
“小雲,這是在哪裡啊?你怎麽還沒走?”
“姐姐,我在半路上遇到了一個人,是他救了我們!”呂雲道。
“一個人?是誰啊?”凰舞不解。而此刻房門被人推開。一名五十多歲的男人進入。
“丫頭!你醒了?”
凰舞知道,救自己的人定是眼前的男子。立刻起身跪地道:“我叫凰舞,是為了躲避官府追殺而逃命的。多謝這位大叔的救命之恩。凰舞日後定會後報!”
“後報?你所謂的後報就是讓一個十歲的孩童孤身前往樓蘭?你知道嗎?他身無分文,根本不可能找到樓蘭國!”男子看看體弱的凰舞,又道:“丫頭,你的這個小弟弟已經跟我說了你們的經歷。小小年紀竟背負殺父之仇遠赴千裡,投靠樓蘭,實為可憐。如今你身體虛弱,還不宜走動,先在這裡住下吧!”
“大叔~”凰舞本想推脫。可是話未說完。便聽見男子道:“丫頭,這裡是風雪寨。想必你也聽說過我們的威名。你放心我們雖然在世人眼裡是強盜匪扣。但是我們從不為難被官府追殺之人。相反,我們的仇人也是這漢朝的官府。寨子裡的兄弟無一不是與官府有仇。等你身體恢復之後,若不想留下,可呆著這個孩童自行離去!”
凰舞雖說一介女流,但是自小跟隨先師走南闖北。對於風雪寨之名也是如雷貫耳。傳聞風雪寨匪寇多是一些朝廷追殺的要犯。而債主秦旭便是大漢朝頭號通緝要犯。再想想自己如今的處境。立刻喜道:“凰舞眼拙,不識秦旭大人,還望見諒!”
“喔!你連本寨主的名字都知道?哈哈!不錯。”秦旭笑道。
“若秦旭大人不棄,凰舞便帶著弟弟留在這風雪寨,待日後為死去的爹娘報仇雪恨!”凰舞道。
“好!既然你願意留下,那就把這裡當成你的家吧!還有,你這弟弟年紀還小,你要多加看管,這寨子裡人口繁雜,不要讓他惹禍!”秦旭說著欲轉身出門。
而凰舞卻立刻道:“秦旭大人留步。大人,凰舞兄妹已是無家可歸之人,如今卻承蒙大人收留。凰舞感激不盡。若大人不棄,凰舞兄妹日後便認大人為義父!”凰舞知道這風雪寨聚集著江湖上眾多繁雜之人,其中有很多是被官府逼上山的。但是也不乏惡貫滿盈之輩!自己和弟弟想要留在這裡,並且不受到欺負,只能尋找依靠。而在風雪寨,唯一能夠依靠的便是這寨主秦旭。但是若想依靠秦旭,就必須的尊他為義父。
“義父?你這丫頭~”秦旭聞言,知道凰舞此舉何為,但也不說破,之事笑這點點頭道:“你這丫頭果然聰慧。好!我秦旭自落草為寇以來,並未娶妻生子。如今得到你們這對苦命的孩子,也算是我秦旭之福!”
凰舞聞言。立刻行禮。“義父在上,請受女兒三拜!”說著便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而一旁的呂雲見自己姐姐如此,立刻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