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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諜之千裡江山圖》第28章 太子要作使臣
  景秀宮是按照遼國上京宮殿的樣式建造的,起初,宮中的家具飾物也都是依契丹人的風俗喜好擺設,甚至連宮中的侍女也曾一度穿著契丹人服飾。

  這是李乾順的一番苦心,雖身處異鄉,他想讓皇后時時感受到故國的溫暖。

  太子李仁愛出生後,皇后耶律南仙便命人將宮裡的陳設和侍女的服飾,盡皆恢復了黨項人的樣子。

  李乾順對皇后耶律南仙的行為大惑不解,皇后耶律南仙告訴他,太子是未來西夏的皇帝,他從小就應以黨項人為榮為傲,這是國之大事,而思鄉之情,乃是自己的私事,豈可因私廢公?

  景秀宮飛簷如翼,就像隻振翅欲飛的大鳥,在眾多宮殿中分外顯眼。耶律南仙曾說,真想那飛簷能生在自己肋下,若此,便可以時常飛回故國了。

  李乾順和太子李仁愛剛剛走入宮門,就聽見一陣清脆高亢的琵琶聲,似馬踏青石,又似劍擊鐵甲。

  “母后又在操琴……”李仁愛低聲對李乾順說。

  那隻琵琶是跟隨耶律南仙一起從遼國來到的西夏,是她最可傾訴的夥伴。

  侍女們見李乾順和太子進來,慌忙施禮,一個侍女正要進去稟報,被李乾順揮手製止。

  父子一直站在廊下聽著,待皇后一曲彈完,李乾順才輕咳了一聲。

  少頃,屋門一開,皇后耶律南仙就如風擺楊柳水蕩清荷一般,飄然而出,款款施禮道:“參見陛下!”

  李乾順忙伸手相扶,柔聲道:“泉水穿石,玉珠走盤,皇后這琵琶彈得當真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

  耶律南仙微微一笑,拉過李仁愛的手,輕輕撫了一下他的頭。

  “母后,適才兒臣向父皇稟事,父皇說近日會派使臣去遼國,如此,母后便不必焦心了。”李仁愛說道。

  “是啊,眼看也到年底了,除了一般朝賀禮物外,朕還打算多送過去些軍用輜重,以備不時之需。”李乾順道。

  這是來景秀宮路上,父子二人商議的結果。

  李仁愛還毛遂自薦要做此次的使者。母親身為一國之母,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回到遼國了,他作為兒子,可以替母親回去省親,以慰母親思鄉之情。

  李乾順一口回絕了李仁愛的想法。一則太子年紀尚幼,兵荒馬亂的,他實在是不放心;二來他也得揣摩皇后的心思,思鄉歸思鄉,要是讓太子赴遼國涉險,皇后斷然也是不會同意的。

  “多謝皇上恩典!”耶律南仙躬身施禮道。

  “也將近午時了,朕和太子便在景秀宮用午膳吧!”

  李乾順一手挽著皇后耶律南仙,一手拉著太子李仁愛,一家人有說有笑進了屋子。

  甫一坐定,耶律南仙便問道:“陛下,不知派哪位大臣出使遼國?”

  “朕考慮讓禦史中丞薛元禮去。”李乾順答道。

  “母后……”李仁愛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李乾順,才囁嚅道:“兒臣也想去母后的家鄉看看,替母后……”

  “愛兒,朕方才已與你說過了,莫要不懂事!”李乾順有些慍怒地喝止道。

  “皇上……”耶律南仙一臉溫柔地看著李仁愛,說道:“愛兒能有此心可見他已經長大了,臣妾倒是覺得可以讓愛兒多些歷練。”

  “皇后,你的意思是……”對於耶律南仙的態度,李乾順頗為錯愕。

  ”皇上,夏遼是姻親,更是唇亡齒寒的近鄰,愛兒作為太子,若是能去,亦可彰顯我大夏視遼國為盟友之決心。”

  “只是,眼下這情形……”

  “皇上,有薛大人一道去,臣妾覺得應無大礙。”

  剛剛入夜的興慶府已是燈火闌珊。

  濮王府的仆人剛剛把兩盞碩大的紅燈掛在王府門樓的簷下,就聽見一陣馬蹄聲疾,一匹青黑色的高頭大馬在濮王府門前戛然立定,從馬上縱身跳下一個周身勁裝的黑衣人。

  黑衣人一邊沿著府門前的台階疾走,一邊從懷中摸出一塊烏黑的腰牌,往侍衛眼前晃了晃。一名侍衛頭領見了腰牌,也不搭話,便轉身在前面引路,黑衣人隨在身後,急衝衝往府中走去。

  濮王李仁忠剛剛在書房簡單吃了點齋飯,正欲起身往後面的佛堂做晚課。

  王府總管匆匆走了進來,低聲稟道:“王爺,黑水堂的黑袋子到了。”

  “哦?快快讓他進來。”

  黑水堂是西夏的探事機關,主要負責收集宋遼兩國的民情和軍情,也負責收集一些國內政情,因成立時設在黑水鎮燕軍司,便稱之為黑水堂。

  這幾年,隨著西夏國內政情日趨複雜,遼宋兩國的情勢變化劇烈,西夏朝廷的諸多決策對各類情報越來越倚重,黑水堂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不僅和十二監軍司已經平起平坐,甚至還逐漸形成了超然的勢力和影響。

  “參見王爺!”

  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摸出一隻精致小巧的黑色皮囊,恭恭敬敬地遞給了濮王李仁忠。

  那黑色皮囊便是黑袋子,是黑水堂專門用作封存情報的用具。

  按《黑水堂律令》,黑水堂的黑袋子喚作堂信,負責傳遞堂信的黑衣人又喚作黑袋使者。一經發出,除了黑袋使者和收袋人, 其他無關之人若接觸黑袋子,即殺無赦。

  王府總管面無表情,在一旁靜靜地盯著黑袋使者的一舉一動,他也不能替代濮王接過那隻黑袋子。

  濮王李仁忠接過堂信,便從懷中摸出一本小冊子,翻了兩頁,然後認真對照了一下黑袋子上的簽押,這才小心地扯去簽票。而後,從案上拿出一枚小方章,在燭火上稍作熏烤之後,用力蓋壓在簽票上。

  黑袋使者接過濮王李仁忠遞過來的簽票,小心地放入懷中,便轉身退出。

  按照《黑水堂律令》,黑袋使者隻送出堂信卻不接收堂信。堂信一旦送到,黑袋使者便即刻執簽票複命。收袋人若是要回復堂信,只能派遣自己的黑袋使者送出。每位黑袋使者隻對自己的主人負責。

  黨項人一直在宋遼兩個超級大國的夾縫中苦心經營,多難興邦,自然也就摸索出很多實用有效的生存之道。以黑水堂的經驗看,傳遞情報絲毫不比獲取情報的難度低、風險小,很多情報都是因為沒有及時安全地傳遞而失去了價值。

  黑袋子看似平常,實則柔韌十足,水火不懼,用料做工都極是講究。選用祁連山成年雪豹臀部的皮子,將礬石、青鹽和陳年雪水按一定之比混合,皮子在混合液中反覆浸泡鞣製,歷時月余方成。

  黑袋子也都會刻上代表主人的特殊標志,此刻,濮王手中的黑袋子上臥著一頭栩栩如生的駱駝。

  濮王把從黑袋子裡取出的幾頁紙,反反覆複看了兩三遍,自言自語道:“南駝啊,南駝,你可要擔得起著這幅千斤重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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