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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下春秋》第20章、走而論道
  鍾響三下,聲音緩緩傳開,衛少侯從沉思中驚醒,來不及管身上的傷,急匆匆的往學宮深處走去,隨著腳步的加快,周圍的學子越來越多,不少學子遠遠的躲著衛少侯,一邊走一邊偷偷的看他,對他指指點點。雖身上有傷,但絲毫沒有影響衛少侯的速度,衛少候大步流星的趕路,絲毫不理會周圍人的議論,飛快的趕到一座宮殿下。

  看了看胸口破碎的衣服,衛少侯歎了一聲,無可奈何的正了正衣冠,緩緩的登上宮殿前長長的台階。雖然衛少侯急促,但是面對這極長的階梯,衛少侯還是放慢步伐,規規矩矩的行走在這台階之上。這道長長的台階,是齊王禦駕親臨時,徒步走過的台階,自那次後,學宮規定行走此處必須儀態端莊,衣冠整潔,舉止恭敬。以示對大王的尊敬。

  這樣的規矩衛少候不敢破,也不能破,且不說先生的責罰,單單是這條大不敬就夠衛少候吃不了兜著走了。就算衛少候再急再忙,也要畢恭畢敬的走完這條道。

  就在衛少侯急急忙忙走完這些該死的台階的時候,遠遠的看見先生走進了學宮之內,衛少候暗道一聲:“不好。”急忙跑進了學宮內。但還是被先生抓了正著,極其的遺憾的站在外面聽完了所有的教導。在外面的衛少候搖了搖頭歎道:“本想到今天起得早可以趕上先生的講課,沒想到這莫名其妙的追殺耽誤我聽課。”

  “呦,衛少候,又來晚了。”門口傳了一聲幸災樂禍的聲音。衛少候懶得理他,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那道聲音的主人見衛少候不理他,立刻火就起來了:“在這稷下學宮裡,老子我就不信了,還整不了你這個亡國之人。”聲音氣急敗壞,色荏內茬的傳來:“先生,你看那個人,一副衣冠不整的樣子,顯然不將我儒家規矩和這學宮的規矩放在眼裡。”

  遠處一道連廊下,一身穿絲綢寬衣的少年正和一頗為穩重的男子對話。那個男子回頭看了眼衛少侯,見他麻衣加身,眉頭皺了皺,上前來問道:“學宮是先王草創,大王興盛,以禮待天下學士,只要入的學宮,就有些許錢財,雖不多,但日常開度,兩身絲綢衣服還是能負擔的起,為何你還是麻衣加身。”

  “回教習先生,弟子家貧,又是亡國逃民,身份低微,能入的學宮已是萬幸,學宮俸祿,弟子不敢亂用,已托人帶會家*養家中父母,族老。”衛少侯施了一禮,恭敬的回道。

  教習點了點頭:“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父母,族老當供養之,你做的很好。”教習先生很滿意衛少侯的做法。

  這時衛少侯的眼角瞥見那個華衣少年走了上來,連忙又說道:“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夫孝,始於事親,中於事君,終於立身,弟子無能,無法揚名後事,盡孝於父母。但弟子有今天的學宮弟子身份,沒有靠半點家族余蔭,所得所用,皆是明明白白,坦坦蕩蕩。”

  那華服少年聞言腳步一震,這句話結結實實的扣在少年心上,對啊我能進此處,是靠了祖上余蔭,父親上下打點,才勉強入的學宮,自己真材實料到底有多少,自己竟然好不自知。

  衛少侯間那少年愣住,對教習施了一禮,便要轉身離去,哪知剛走出去數步。身後那道討厭的聲音再次響起。

  “累自身,以養家族,其孝心可見一斑,但於這學宮內,卻是大有不妥,麻衣示人,你可知這會壞了大王禮賢下士的名聲,你這是大逆不道。

”衛少侯微微一愣,暗道一聲不好,自己竟然忘了這一茬。  果然,教習的聲音也在此時響起:“天地君親師,主次有別,長幼有序,天地尚且不論,君為最,你這麻衣示人,且你衣衫破爛,還是有些欠缺。”

  衛少侯歎了一聲,終是逃不過,正了正看似還好的衣冠,緩緩施了一禮:“弟子衛少侯,請先生賜教。”

  那個教習微微一愣,隨即一笑。對著衛少侯也是相同一禮:“吾尚宇,請賜教。”

  此為稷下學宮之製,學宮不禁言論,諸家之間隨意討論,無論討論雙方地位,學識,年齡,也不論討論內容,上至天地奧秘、諸國大事、朝堂議會,下至典籍選擇,文字刊正,就算你討論今早學宮旁的買早餐店比往常貴了些許,口味差了不少,也是可以的。

  雙方見禮之後,便將那個華衣少年晾在一邊不去理他,那少年卻不知趣的想要上前見禮,想要摻上一腳。

  衛少侯豈會給他這個機會,快速上前,來到教習身邊,低聲說道“《國語》有言:民生於三,事之如一。父生之,師教之,君食之。非父不生,非食不長,非教不知生之族也,故壹事之。弟子竊以為,無父之生,母之養,哪來的君之食。弟子以財帛供養父母無錯。”

  從遠處看衛少侯此時和教習正一邊走,一邊討論,舉止頗為親近,身後的華衣少年則成了跟班的一般。

  教習顯然對這些細節不太在意,聽了衛少侯的話,眉頭皺了一下:“你說的不錯,但也不對。父以何為生,父又如何生養你。若無一國之君,開疆拓土,護衛一方,哪有安定生活和賴以生存的手藝。我且問你,若無國之存在,君之治理,你生在亂世,居無定所,朝不保夕,談何長大成人,供養父母。”

  教習此話沒有引經據典,都是平常之話,平常之理,卻處處切中要害,直至本心。

  衛少侯心中歎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低頭想了片刻,衛少侯這才說道:“君王若要開疆拓土,沒了人力物力,如何能夠實現,人力物力從何而來,從民間而來,是萬千黎民百姓的供養,王之力開疆拓土,以護萬民,自然是回報,而不是賞賜,若這君王做的不好,換他一茬便好。”

  教習聞聽此言,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自己理念內,君權無上,不可晃動已經根深蒂固,雖知衛少侯此話也頗有道理,但是怎麽聽,怎麽覺得不爽。

  衛少侯見教習眉宇間有了些許怒氣,立刻回道:“改朝換代,自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君王亦是父母生養,也要遵禮法祭祖先,弟子雖一身麻衣,有損學宮影響,但弟子認為若連父母都不供養之人,只是一味的討好君王,忠於君王的都是偽忠。只有孝存於心的人,才會為了父母,努力侍奉君王,努力輔佐君王,穩固江山。才能真心實意的忠於君王。”

  聞聽衛少侯此言,教習臉色才得意舒緩,看向衛少侯的眼神也有了一些變化。是愛才之意,還是同輩相待,自己也搞不清楚,怕是想起以前,如他這般年輕之時,慷慨激昂罷了。

  “你這個滑頭,堂堂儒家弟子,怎麽反倒想那雜家的子弟,東一榔頭,西一榔頭的雜七雜八亂學一通。”教習拍了拍衛少侯的肩膀,笑罵道。

  衛少侯見教習的臉色由陰轉晴,暗暗的求了口氣:“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淳於先生的雜家雖然龐博了些,但是可取之處頗多,弟子只是一心向學而已。且說,先生莫非忘了,弟子與諸家有約,我不如任何一家。”

  教習看了看衛少侯,低著頭,眉宇之間隱約英氣勃發,雖聽他說自己不是儒家之人,但還是頗為滿意,笑罵道:“奧,原來是你小子啊,孟軻推薦你入學宮,你可倒好,進學宮不入儒家,竟然混於諸家,你也是心大。”

  笑完繼續說道:“論起察顏觀色,看臉色行事的本是,我儒家是比不上他們雜家半分,但正是因為我儒家剛正不阿,才有如今的地位,這察言之術,點到即止。”

  衛少侯知道,教習動了惜才之意,立刻拜道:“弟子,謹遵先生教誨。”

  “好,這學宮儒家殿裡,還缺一個管理書籍的閑職,俸祿較你現在多了不少,你可有興趣。”教習頗為滿意的說道。

  “多謝先生提拔。”衛少侯此時又是一禮,隱隱要跪下,教習一把扶住衛少侯,“怎可行此大禮,你若有心多多研讀殿中書籍,早日實現心中所想。”

  “可弟子不是儒家之人。”衛少侯立刻回道。此時教習將一個布袋放在衛少侯的手裡。布袋微重,隱有金屬交擊的聲音,衛少侯知道裡面裝的錢幣。接著教習的聲音傳來:“君子不收嗟來之食,這些刀幣是提前預支你的俸祿,到時也算是一小吏,麻衣就不要再穿了。至於你的身份,無妨,聖人曾曰‘有教無類’,你在我儒家任職又有何不可。”

  說完轉身離去,留下衛少侯和那少年。待先生走遠,少年突然開口:“你不是我儒家弟子豈能擔儒家書吏之職。”衛少侯白了那少年一眼:“教習都說可以,況且俸祿已付,木已成舟,你能奈我何。”說完,大笑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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