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情蒼天,生死難棄、何解?”
王宏奮力施展混元輪盤、抵擋襲殺而來的最後一道拳罡,感知右後側的李璿欲拉扯自己跳湖棄船逃生,微微仰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質問蒼天。
蒼天裝聾作啞,不予回復,裝深沉。
但拳罡觸及標槍飆輪給予了回答,自情、專情即是唯我之情操。
“轟隆隆…嘩嘩……”
飆輪水渦化拳罡。
內縮外張而弧,猶如水池中的噴泉噴出的那道環形水渦與水波,只不過擴大了數百倍而已。
只見青芒匯五彩,一閃而逝。
使得王宏以標槍衍生出的五彩水渦急劇縮小,借水渦消融拳罡的反震力道後退了一大步,向右扭轉身形缷力於輕舟甲板之上。
致使輕舟向右急轉四十度,飆射般的增速、駛出了青色拳罡撞擊五彩水渦籠罩了整條輕舟的弧渦形水波。
事發突然,李璿頓覺整個人向右一晃、暗運九黎玄功沉身定在輕舟甲板上方才站穩身形,沒能抓住王宏的右臂棄舟跳湖逃生。
以免被袁森爆發出的青元內力化成的掌罡傷及性命。
“轟”
青色掌罡擊打在輕舟左側的湖水中。
尺余長的拳罡直接洞穿湖水,不知幾許。
反炸起一道水浪,掀起輕舟向左翻湧蕩漾,即將翻船?
不好,王宏一旦雖輕舟翻船落水,就變成了待宰羔羊…李璿急得方寸大亂,突聞王宏質疑蒼天的聲息又安穩了下來。
“蒼天無道,箍情涮人、貪念私欲,誰曾離情?”
王宏由感釋情懷,一句一頓。
伴隨鴻蒙真經運轉、使得內力流轉全身經絡,繼而衍生出一股磁浮之力同化了體外的各種罡勁。
渾然一體,好似鴻蒙之力可以統禦世間一切的靈力。
但他只能引導這些襲殺自己的罡勁內力,頗為奇妙。
引罡勁內力入體徹痛心肺、亦無法自控。
好似鴻蒙真經自發的運行於經絡,同化這股入體的罡勁內力。
像吞噬似消化一般,化為己用強筋鍛骨。
生生的改造體質,痛不欲生。
可它硬是讓修習的混元霸體更上一層樓,抵達凡流第九重、武境巔峰。
體力遞增千余斤。
而鴻蒙真經亦達到武者二重、登境。
內力再增千余斤。
可謂是內外兼修雙向晉級,痛並快樂著。
化苦為甘,實力底蘊萌發向上。
這讓他面對各大巨頭爆發出劍芒拳罡的襲殺,還嫌不夠強勁而語激巨頭,讓襲殺風浪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完全是一副置死地而後生的心態。
無所畏懼,貼切追逐武道的堅韌意志,寧折不彎。
我欲登武道極致、誰人可阻?
這是他抵禦各大巨頭爆發出劍芒拳罡的根本所在。
而他以鴻蒙內力引導體外的罡勁內力,衍生出一股磁旋之力、伴隨身體控制輕舟隨浪濤蕩漾而上,翻轉一周落到浪濤上,隨波逐流。
這股由鴻蒙內力引發出的磁旋之力很詭異。
完全不受他控制,僅本能的把握時機稍加引導磁旋之力、化為己用而已。
王宏自知鴻蒙真經修煉出的內力品級絕頂,高於世間一切功法修煉出的內力甚多。
好比學生的學習成績優劣分明,一目了然。
相較之下,劣等生自愧成績不如人意,盡管自己卯足勁苦讀詩書亦趕不上優等生的成績。
連帶平日裡遭人白眼、嫌棄、抵觸,擠水為笨瓜仔等等負面效應,煩不勝煩。
還得生生忍受,自認晦氣,無言、無理辯駁。
直接乾繞到學習成績,再怎麽努力亦不盡人意。
而優等生一學就會,成績每每名列前茅。
自是受人歡迎,連帶老師也喜歡的不得了。
無論在家還是在校迎來的都是讚語,表揚與獎勵等福利。
優越感天成。
猶如自帶光環一般,天生就高人一等。
而鴻蒙內力猶如優等生一般,凌駕在諸多功法之上,自帶磁旋之力光環也就理所當然了。
時下,王宏不及悉心推敲這股磁旋之力的由來,直覺磁旋之力好用、正好用來戲耍諸位巨頭,何樂而不為呢?
待輕舟翻轉一周行駛在浪濤上跌宕,乘載著生根在甲板上、宛如磐石逐流破浪的身體離開了各大巨頭激鬥的水域。
隨即運功吐氣開聲:“離情愁苦,空富文武、酸斷寒暑,誰人嘗?”
前世尋親十六載,今生知親六日夜。
悲空往親幾度尋,情離複親生死親?
這真是前世今生皆悲情,載夜入夢會親人。
苦苦尋親、生死不棄。
亦是道出了前世尋親十六年、飄渺無痕,不知所蹤;今生明知親人陷入火海,看不見親人、但感觸到與親人生死離別的那種苦楚!
難道只能在夢中與親人相會?
何其不幸?
兩世為人何苦來哉?
問親今何在、苦不堪言!
直覺苦了肉體,殤了心神靈魂。
遍體內外皆是苦澀,苦人一枚。
亦在影射苦中作樂,每每見到他人闔家歡樂、自己只能在夢中找回親人,彌補缺親、傷情的溫情?
不放棄,不拋棄,苦苦尋親、生而無悔的決心與意志:人皆有親相伴、吾將尋親溫馨!
這旅程中的悲苦傷懷與外人的鄙夷指責,幾人可以體會?
這是王宏的切身寫照,但落入旁人耳中另當別論。
“白毛豎子,你竟然躲開了本君的青元八絕掌?
這怎麽可能?
可恨你還敢嘲笑本君自作多情,空有一身蠻力奈何不了你,嘗盡自大與外人的嘲諷,你找死!”
袁森念及自己身為先天大高手、在眾目睽睽之下奈何不了王宏一小兒,必遭人非議與恥笑,恨得咬牙切齒的歷吼。
遂運轉青元決聚於掌心,翻掌拍出絕技青元摧心掌、襲殺王宏。
王宏隱見他身在右側五丈之外的青色掌罡光芒之內,掌罡洞穿了水浪、疾如電閃,恰巧左側一道黑色劍芒襲至身前。
遂舞動標槍化作飆輪抹滅了黑色劍芒,協助雙腳變換輕舟的航向。
“轟轟”
黑色劍芒炸起漫天水浪,飆射到輕舟上轉向右側。
恰巧避過了袁森的摧心掌罡,擊打在水浪之中。
王宏感知兩道水浪氣勢逼人,如排山倒海般壓了過來,渾然不懼運功屏之,並大聲喊道:“我自浪舟遊雲霄,欲念風暴蕩霄搖。
封魔鎮邪自奇人,天道無情問畢生?
我欲封天,逍遙人生,你奈我何?”
這是他在笑本君賣力的發招助他行舟如飄雲端,他樂在雲顛上逍遙自在。
且把一乾巨頭當做邪魔外道戲耍,換做誰也不敢忤逆各大巨頭一絲一毫。
當真是全天下僅他一人可以做到,他自封為奇人也不為過。
但他要問候本君一生?
這不是在罵人嗎?
本君何等尊貴、豈容他一個小兒如此辱罵?
更兼他吟詩作賦的寓意驚天。
要知道當今雖是劉家的天下,但本君的袁家四世三公、歷代培養出的大員門吏超過了千萬人,遍布在九洲各地總覽大局,稍有異動則帝國動蕩。
儼然是劉家做天子、發號施令,默認袁家已擁有大半個天下的帝國局勢。
而這白毛豎子狂言封天、蔑視天下人,任逍遙、豈不是要滅本君的袁家,為所欲為做天子嗎?
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此事因本君而起,若是傳出去本君難辭其咎、必遭帝王與家族追責, 到那時……袁森不敢再往下想。
憤恨之余偷眼審視正魔之間的戰局。
發現正道人士缺少自己這個強援,變得守多攻少,且都抱著看戲的姿態應敵。
而魔道中人以邪功護體佔盡了上峰,遊刃有余的與正道人士糾纏在一起。
偶爾發招迫退正道人士,出手襲殺白毛豎子,反而有意無意的幫襯白毛豎子轉向行舟、避過了自己的屢屢襲殺。
為什麽會這樣?
這些人皆在規避白毛豎子、免遭他羞辱上門跌份事小,染上心魔事大、勢必妨礙武學境界的順利晉級?
因而,他們一個個懷著戲謔的心態,眼巴巴的審視本君袁家人遭受白毛豎子的受辱、看笑話?
“噗”
袁森念及此處忍不住氣血一陣翻湧,張口噴出一口老血。
隻把白毛豎子恨入骨髓。
兼帶一分懊悔於心,本君為什麽要招惹他這個局外人?
徒生煩擾,自取其辱?
最可恨的是本君打不到他,他是怎麽做到的?
好像是借力打力的巧勁,屢屢借用他人之力迫使輕舟轉向一側、避過本君的襲殺。
比本君襲殺他還要隨心所欲。
這怎麽可能?
他還這麽小就這般難纏,若是給他時間成長起來,必成本君袁家人的心腹大患。
本君若不殺他、往後如何見人?
不,他該死!袁森怒氣勃發,爆發出全力施展鬼蹤步、閃向輕舟襲殺王宏:“去死……”
“袁猴自傲喜跳跳,扮蛤誇口呱噪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