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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論》獸之嗅 旁觀者之殤六
  伊甸卡之迦南,生活著閃米特人種一系的葉脈――‘腓尼基’,便自然由兩河城邦成員之一的銀雀家族所掌管,其首府蘇爾城,就在迦南最東北端,是個一面山、三面海的閉鎖之地。說起來,與鹿、羚、狗、犀四家所在的那富饒的阿雅地緣雖近,有些疏遠仍是難免。

  由於坐擁迦南一地之廣,銀雀家族便敢於稱王,倒是身段柔軟,為了能得到兩河城邦的持續認可,免於戰亂,便時常發動著聯姻策略――銀雀家族可謂是伊甸卡憑借這招來合縱連橫的始作俑者,上一世代的國王,幾乎是個‘萬國老丈人’、‘萬國大舅哥’。

  ――卻也不得不柔軟,銀雀家族及其‘腓尼基’與能征善戰是涇渭分明的兩個概念。

  很久很久以前,最初的銀雀家族,不過是‘腓尼基’這個隱隱然的存在之中,那一縷的不溫不火,蝸居於伊甸卡之迦南、蘇爾城那個小山坳裡的小角色罷了――甚至根據考證可能都還不叫銀雀家族,要知道,蘇爾城,既然如今都是整個迦南最貧瘠的一方水土,寸草不生雖然形容的過於妄誕,倒也差不多,這小角色當年能有多大的道行,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卻在時光漫漫之中,隻有他們做大做強、薪火相傳,以各種手段,稱治整個迦南,把‘腓尼基’給興隆著,帶上了歷史的舞台。

  要說,伊甸卡之迦南,沿著新月海灣這地帶,雖然還算肥沃,旱澇卻一向難期,若不大興水利,甭想有什麽穩定的收成,而銀雀家族賴以謀生的是經商,本就不擅長農業,竟始終沒什麽興趣去深入發展――從來沒組織其‘腓尼基’們為灌溉這種事花過錢――從來都是置若罔聞的隨它便!而這竟然並不影響什麽――這簡直超乎了這個時代的理解范疇,管它‘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銀雀家族以及其‘腓尼基’們‘偎慵墮懶’,盡管從不‘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只靠‘投機倒把’,卻不但庫內金銀堆積如山,船隻數量也頗多了起來,甚至對新月海灣內的許多大小諸島,都頗能掌管,以至於,迦南對於銀雀家族而言,說句不負責任的話,不過是個陸上的大島,是商品傾銷的目的地、基礎原材料的來源。

  所以,要是當年,金塔王朝的拉美西斯大帝,能把戰略目標降一降,或者說,把胃口減一減,至少別老吆喝閃米特人種一系的族類滅絕,很多事情其實都可以談,銀雀家族的希蘭女王絕對不會輕易上了戰爭這條賊船!

  ――經商極容易讓人的思考脫離田壟的界限,繼而維持常備軍、乃至任何一種形式的軍隊,都反而成了一種絕對的負擔!

  是的,銀雀家族一向陸軍羸弱,不值一哂!打仗?鬧著玩!而因為賺下了豐厚的家底,他們從來便都依靠雇傭軍完成實在難免的作戰。最戲謔的是,市面上,甚至都雇不到‘腓尼基’雇傭軍,以‘阿卡德’為主,‘赫梯’也不罕見,‘迦勒底’、‘亞述’、‘亞摩利’都有,‘腓尼基’卻素來以惜命著稱,給多少錢,這活兒,不乾!

  奈何碰上野心勃勃、而又簡直‘喪失了理性’的拉美西斯大帝,金塔王朝的軍隊乃是如此來勢洶洶!兩河城邦所在的伊甸卡之阿雅、迦南和濃比亞,習慣‘稱霸邏輯’久矣,打仗打輸了,服軟就行,割地、賠款是家常便飯,卻終於感受了一回這被最新研製出來的‘滅國邏輯’,非得魚死網破到死無葬身之地。銀雀家族的希蘭女王,真的是蒼了個天!除非庫內的金銀能自己站起來,

去戰場上練一練,否則絕難幸免。不得已,隻好使盡了渾身解數,將兩河城邦盡數召集,組成聯軍,共禦外敵――說起來、那時年紀輕輕的希蘭女王已是頗有手段。  兩河城邦鹿、馬、羚、雀、狗、犀六大家族,雖然說是諸國聯盟,但還是經常會因為各類大小利益問題而爆發‘狗咬狗(黑狗家族可以在此處表示不忿)’爭端,別說‘大家都是閃米特人種一系’便該如何如何,利益真可觀,兄弟、父子反目成仇,也層出疊見。

  銀雀家族的希蘭女王,首先是想盡了辦法,去緩和了各方之間的彼此不順眼,為此她啟動了‘老婆公關’,嫁到伊甸卡之阿雅那鹿、羚、狗、犀四家領地內的‘腓尼基’女兒們,甚至悲催的被嫁到了白馬家族濃比亞草原的那些,無論其丈夫為哪兒效力,混的體面不體面,都要眾口一詞、眾口鑠金,把內部矛盾的關注焦點,轉移到外部矛盾上來,好讓一時間街談巷諺、輿論泛濫。隨後銀雀家族的希蘭女王,才正式與鹿、馬、羚、狗、犀五家就合力據敵展開了談判,兩河城邦當時的領袖――金鹿家族的那波帕拉沙爾大領主――發出一聲‘為了江湖大義!兄弟們乾!’兩河聯軍終於有序集結。

  但這前前後後可需要不少的時間!金塔王朝的拉美西斯大帝,絕對不給銀雀家族的希蘭女王好整以暇,聖母河入海口的三角洲,一錘定音,孟菲斯城說建,就建了起來!

  那時的銀雀家族的希蘭女王,其實,已經知道,如此下去,伊甸卡之迦南割裂,這聖母河三角洲再不由銀雀家族做主了。而援軍遲遲未到,她不想讓金塔王朝的拉美西斯大帝過於蹬鼻子上臉,心一橫,便先借自身船隻數量多的優勢,組織了一隻艦隊,試圖過海對其發動奇襲,以碰碰運氣。隻沒想到聖母河入海口水系過於複雜,一場風暴又讓其偏離了航線,向海西遠去,奇襲告吹,艦隊也不見了。

  對此當然無比痛惜,卻來不及,兩河城邦的聯軍仍然稀稀拉拉,更讓銀雀家族的希蘭女王如坐針氈。乾脆,便連一千輛戰車的天文價碼都許給了白馬家族的‘光臀單於’,‘赫梯’們樂翻了天,各家看到銀雀家族真下本,這才能把金塔王朝的拉美西斯大帝堵在了卡迭石堡前!

  其實,剛一到僵持階段,銀雀家族的希蘭女王便想過和談,可請神容易送神難,且打仗不是打拳,死人無算,以至嚼穿齦血、不共戴天。銀雀家族的希蘭女王,硬著頭皮,頂著兩河城邦聯軍軍費的浩繁,整整十年,簡直喘不過氣來!

  終能喜出望外,卻不是合約總算談妥,而是銀雀家族的希蘭女王都未料,她派出去奇襲金塔王朝拉美西斯大帝新建之孟菲斯城的艦隊,雖無戰功,且暴風雨後偏航,竟找到了避風港,大致安然!數年過去,還肯派人偷偷返回了銀雀家族的蘇爾城,告知在金塔王朝西側那幾近原始的維比亞的更西邊――遠在金塔王朝的勢力范圍之外,環境優美,資源豐富,竟讓銀雀家族發現了‘新大陸’。

  帶領船隊的卡爾.巴爾卡將軍,是希蘭女王的表叔,是‘腓尼基’一個名叫血色玫瑰家族的重要成員,他在那種航海技術條件下著實費了不少功夫才找到回家的路!當時卡迭石堡下還是惡戰不休,幾乎無法善後,敏銳的希蘭女王見到卡爾.巴爾卡將軍的信使,便像是看到了曙光,以一種徹裡徹外的商業思維為主導,把目光放在更遼闊、更深邃的大海上了。她當即密令這個卡爾.巴爾卡將軍為銀雀家族的海軍司令――其時也就是那些許改裝商船而已,並於發現之避風港興建了迦太基城――最初也不過是個小據點罷了。希蘭女王還令卡爾.巴爾卡海軍司令在卡迭石堡的戰事明朗之前,且不必急於返回,保存實力,以策萬全。

  迦太基城的建立,迅速帶來了可觀的回報,不但竊取了金塔王朝所掌控的維比亞的部分資源,還開拓了海上更多的土著島嶼,這讓銀雀家族著實續上了命來!走馬上任的卡爾.巴爾卡海軍司令甚至發現,迦太基城向東北,隻消幾周,便可渡海抵達遼闊的丹尼索瓦利亞的另外一個部分――半島部分,而那裡竟有除了老熟人――狼族蠻人――以外的其它蠻人部族,並且相比之下文明的多,多得多,不但不會拿砍人這事兒當飯吃,理念先進的諸城邦也林立起來。他們有紅褐毛發的獅族蠻人、黑褐毛發的熊族蠻人、斑駁毛發豹族蠻人、金色毛發的豺族蠻人和淺紅毛發的狐族蠻人,他們雖然與銀色毛發的狼族蠻人所出同源,都是皮膚潔白、體毛茂盛,並生有倒長的獠牙,與伊甸卡人絕不可能是同一個祖宗,卻似乎沒有狼族蠻人那麽有侵略性,存在了通商的可能。

  ――反正,對銀雀家族而言,種族隔閡顯然並無太大所謂,尤其是這個節骨眼上,大家都是錢生的就行!

  於是,要割讓聖母河三角州,銀雀家族的希蘭女王雖然嘴上叫痛,最終也是答應,白馬家族的穆瓦塔裡單於戰後盤踞卡迭石堡,隻是憑添惡心,希蘭女王自然要出言把自家的利益還護,但還並不急於采取激烈的行動。銀雀家族,已經有了更高的戰略緯度,當然不想讓任何潛在的對手看穿!

  ――傳說,希蘭女王如果能嫁給金幣的話,是肯定不會嫁給銀幣的!

  如果和平能夠順利的到來,陷於陰雲籠罩久矣的伊甸卡人逐漸恢復了購買力,銀雀家族及其‘腓尼基’的商船便可以繼續在海灣內暢通無阻的馳騁了,更何況,新建立的迦太基城已經有興旺的苗頭,丹尼索瓦利亞半島地區揭開面紗更是指日可待,無數條新航路在等著開發,蘊藏的是不可估量的利益,在這種情況下,為了一畝三分地打個頭破血流至於嗎?‘那都是永遠長不大的男孩子們的虛榮遊戲!’希蘭女王的定義可謂一針見血。

  ――隻是,女人心又是最難以捉摸的,她們並不完全憑借理性做事情,例如有時候會想同時嫁給金幣和銀幣。

  這時,巴比倫城的巴別塔最上層,兩河城邦的宗主、金鹿家族的尼布甲尼撒大領主已是赤身裸體、揮汗如雨。他身材高大,渾身的肌肉如銅築,此刻正似歷經熔煉,又透出一絲火紅來。他的頭高高揚起,喘息,俊朗深邃的容貌讓人心馳不已。他的皮膚呈小麥色、他的頭髮呈深黑色――他或許不是最標準的閃米特人――但他絕對是最標準的‘迦勒底’!那優雅的波浪直到脖頸,有節奏的甩動,一甩便是珍珠般的汗珠,灑在光滑的皮膚上,滾落下來。他蠕動,蠕動,而他的胯下,是一團淺栗色岩漿、嬌顫到渾無氣力――銀雀家族的希蘭女王。終於,天雷勾動地火。

  “好一個先嘗後買!”尼布甲尼撒大領主呼吸沉重,但仍然起身披衣,留下赤裸的希蘭女王趴臥著癱倒在床,連隱私暴露都毫不在意,而尼布甲尼撒大領主隻管徑自出門,頭也沒回,留下一句優雅的說道:“女殿下,合作愉快,但願您提的要求不要太貴才行!”

  ――還是貪得無厭作祟,即便聖母河三角洲因為金塔王朝建立的孟菲斯城已是定局,但若分開雙腿便還有機會換回卡迭石堡的話,那又何樂而不為?

  希蘭女王當然不可能隨隨便便就爬上誰的床,就算她確實有此生理需求――也樂於此,卡迭石堡盤踞不去的白馬家族,那些‘赫梯’,仍然是她此來巴比倫城的主要原因。卡迭石堡所掌控的廣大土地資源還屬其次,卡迭石堡儲存的糧食、美酒她也盡可不要。可卡迭石堡是銀雀家族蘇爾城的門戶!兵馬強盛、並且遊牧民族血統純正的穆瓦塔裡單於賴在自家門前,實在讓她寢食難安的很,銀雀家族首都蘇爾城從來戰力不足,萬萬不可暴露在其兵鋒之下――即便是同屬兩河城邦的夥伴也不行――真不行!

  ――希蘭女王不想暴露蘇爾城,便隻能暴露隱私了,即便無甚大用,她也願意做這種‘廉價’的嘗試。

  尼布甲尼撒大領主急著離開,一方面是因為他對女人的熱情總是消退的很快,一方面是因為惱人的公事一件接著一件。無疑,他是傑出的,至少假以時日,他總會真正的優秀起來。他無比熱愛為自己的金鹿家族謀劃更輝煌的未來,而為了這更輝煌的未來,他當然就需要對任何可能發生的風險做好準備,他也確實是這麽做的,向他的先祖學習,每天孜孜不倦。例如,他已經按照慣例派人去濃比亞草原探聽狼族蠻人的動向了,且一天三次,不間斷的匯報。

  伊甸卡北方那遼闊的大地上――丹尼索瓦利亞,那裡的低地、高地,是狼族蠻人的巢穴,其中,低地僅與伊甸卡的濃比亞隔著怒之海峽,一彎淺淺。而狼族蠻人從不放過每個寒冬,在卡迭石堡之戰的這些年裡,他們都一如既往的趁著寒風肆虐而來禍害。每當這時,白馬家族的穆瓦塔裡單於便會吵著要撤兵回援,然而迦南前線少不得這支勇悍的戰鬥力,金鹿家族為大局著想,除了金銀財寶,便隻好常年向濃比亞草原派遣了許多密探,雖然遠遠無法與北方狼族正面交鋒,卻可以指導白馬家族留在濃比亞草原的大批部眾有序撤離,減少些他們的損失。

  有時候,狼族蠻人還會深入到迅羚家族的領地或其他家族的領地――甚至兵臨過迅羚家族的首都阿卡德城,惹得薩爾貢大領主也叫苦連天,金鹿家族都通過一些優惠的貿易手段彌補了,當然,如果窟窿太大,銀雀家族也要來墊背一番。

  ――卡迭石堡戰役,是銀雀家族的戰役不假,但漸漸的,更關乎到了金鹿家族在兩河城邦的威信,乃至尊嚴!尤其是白馬家族表現的如此英勇, 讓金鹿家族產生了巨大的危機感,所以,還沒打到後半截,排兵布陣,都已經全由金鹿家族蠻橫的說了算!

  金鹿家族如此熱衷於多管閑事的目的其實昭然若揭,歷代金鹿家族大領主的勵精圖治,不過是希望通過擴大影響力,在阿雅,甚至整個伊甸卡,擠佔更多有限的資源,土地是其一,商業往來上的優勢地位,也是關鍵,他們看著銀雀家族發財也眼饞。說到底,還是俗套的‘爭霸邏輯’,當‘帶頭大哥’當上癮來。到了尼布甲尼撒大領主當政的階段,這種衝動尤甚,他太想青出於藍。倒是與金塔王朝拉美西斯大帝的‘滅國邏輯’,也似乎要殊途同歸著――老鴣飛到豬腚上、不能看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

  一場匯報耗費了尼布甲尼撒大領主一個小時,他總是詳細的詢問,並發出新的指示,這是他的活該。他略疲勞的離開會議室時,看到希蘭女王正守在長廊裡,顯然已經好一會兒。希蘭女王已經換好了妝容,衣著華貴,表情沉穩,不再是那個床上如水蛇般纏繞的婦人――她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尼布甲尼撒大領主也選擇迅速忘去那片刻歡愉,他假意而親切的打招呼道:“女殿下,巴比倫城的一切都還周到嗎?”

  希蘭女王微微一笑,並不在意,單刀直入的快速說道:“尊敬的尼布甲尼撒大領主,能否想辦法讓那位賴在我卡迭石堡的‘光臀單於’盡快意識到,今年冬天如果他再不返回濃比亞草原,情況會變得很糟糕?”

  “哦!說真的,他不得不意識到,情況的確會變的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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