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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軍師聯盟》第五十二章 父子兄弟
  第052章父子兄弟——白發送黑發、死生從此各西東(3)

  劉樹義模仿李元吉,耳貼屏風,只聽有人說道:“甄賊之事,暫且商議到此。至於何時攻打,如何克敵製勝,咱們下次再議。劉先生,今日是身體不適嗎,怎的一句話也不說?”

  劉樹義心想此人聲音我從未聽過,聽他言語口氣,此人應該就是唐國公李淵了。父親今日始終一言不發,當是因我之故,他見李淵不肯讓我入廳議事,心中自然有氣。

  事情果然如劉樹義所料。

  劉文靜進入大廳之後,見李世民與李淵交頭接耳,小聲說話。由於相距較遠,二人語聲又輕,交談內容卻聽不清楚。但見李淵臉色難看,李世民灰頭土臉,二人似乎正在爭吵。

  劉文靜是何等聰明之人,立時便想到此事應該與自己小兒子劉樹義有關。之後李世民走出大廳,過了好久方才孤身歸來,並無劉樹義的身影。

  他又氣又怒,腦袋發熱,險些便要破口大罵,破門而出。幸虧太原郡獄之劫剛過不久,劉家父子三人死裡逃生,他受到教訓,乖張暴躁的脾氣有所收斂,加之小兒子劉樹義諄諄勸誡,這才沒釀成滔天大禍。

  否則唐公府內,議事之時,外人在場,有人膽敢在此時口出辱罵之言,即便李淵涵養再好,再有愛才之心,十個劉文靜也都死了。

  劉文靜本就對李淵當初慢待自己耿耿於懷,如今又見李淵將自己引以為豪的兒子拒之門外,雖不能發作,卻也要宣泄心中不滿,是以一言不發,無聲抗議。

  此刻李淵開口相詢,劉文靜心想此時若再沉默,這麽多人在場,也太折損李淵面子。但畢竟心中有氣,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李世民見狀,說道:“父親,此事怪我,今早劉先生跟我說過身體不適一事,並言道:今日只聽不說。我竟然把此事給忘了。”

  李建成腦袋轉的飛快,當即附和。

  但李淵又不傻,看出其中有古怪,只是素知劉文靜其人卻有非凡才能,脾氣卻也不敢讓人恭維,無論他做出什麽匪夷所思之事來,都不算稀奇。

  並不打算追究,說道:“建成、世民留下,其余諸位請先回吧。”說著站起身來,向眾人一一作揖拜別。

  唐儉、李思行、李高遷三人急忙還禮,這才依次離開大廳。隻劉文靜假裝並未看見,轉身揚長而去。

  李淵心中憤怒,臉上卻笑嘻嘻的道:“今日誰惹到他了?”

  李氏兄弟對望一眼,一齊搖頭。

  李淵沉思半晌,忽然眼睛一亮,道:“不會是因為那個膽大包天、闖下大禍的劉樹義吧?”他說的膽大包天、闖下大禍,自是劉樹義私自殺死王二之事。

  仰天打個哈哈,捋須笑道:“你們三個也真是,那個劉樹義不過才十五六歲,有什麽值得你們如此看重?他父親劉文靜確是有些能耐,至於劉樹義嗎,我看未必便有真才實學,以後此人在我面前休要再提。”

  李氏兄弟心中都在為劉樹義喊冤,但攝於父親威嚴,不敢在此時替他說話,一齊說道:“是!”

  李淵點點頭,道:“今日將你二人留下,那是有要事與你們商量。近日太原城中多有傳言,說是有人意圖謀反,反抗朝廷,你們兄弟二人常在外走動,可收到什麽風聲沒有?”

  李建成素知父親深藏不露,身為人子,卻時常揣摩不透父親的心思。他事事謹慎慣了,既然父親未曾表露過任何反隋心跡,

他為了不惹父親生氣,便始終不提此事。  李世民也知父親臉上常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但笑臉背後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思,誰也不知。他與李建成不同,膽大心細,敢於冒險,覺得父親既然提到反隋一事,說不定這是個千載難逢的良機,趁機勸父親起兵反隋,倒不是沒有成功機會。

  又想:裴寂是個老奸巨猾之輩,讓他前來相勸父親,他總是一拖再拖。倘若父親此刻心中已有了反隋的心思,無論誰前來相勸,都能馬到成功,那我為何要將這個功勞讓給別人?

  退一步講,即便父親從未有過反隋之心,怪罪下來,我是他親生骨肉,他顧念父子之情,怎會忍心罰我。當初那個鷹揚府司馬太過心急氣躁,勸諫的不是時候,最後父親大發雷霆之怒,將他押往江都,由陛下親自處置。

  但今時不同往日,之前時機尚未成熟,如今卻是反隋的大好良機,此時再不起事,更待何時。

  李世民光只是想想,便感熱血沸騰,說道:“父親大人,如今朝廷昏庸,奸臣當道,天下大亂,百姓流離失所。值此之際,咱們該當高舉義旗,起兵反隋,救萬民與水火,只要父親振臂高呼,必將群相響應,大事可成。”

  說完,凝神注視李淵,要看他的反應。

  李建成大驚失色,他雖知這位二弟素來膽大,卻未曾料到他竟當真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眼見氣氛有些緊張,想說幾句圓場的話,但絞盡腦汁,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原先他並不讚成近日起兵,後來遇到劉家父子,漸漸若有所悟,此刻李世民所說,正也是他心中所想。

  李淵斜靠椅上,手撫肚腹,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聽李世民說完,突然哈哈大笑,道:“世民,你這是存心試探為父嗎?咱們李家身受皇恩,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李淵忠於大隋,決無二心,甘願為大隋清除反叛。”

  李世民不死心,隻道是父親仍在故意遮掩,繼續道:“父親,此時此刻只有咱父子三人,並無外人,如今大隋氣數已盡,群豪並起,咱們何不趁機起兵,乾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來。”

  劉樹義心中直笑:既不是你們父子三人,也並非無外人,應該是父子四人再加一個外人才是。

  李淵“霍”的一聲站起,臉色大變,指著李世民,喝道:“逆子,大膽狂徒,竟敢說出這番大逆不道的話來。今日我李淵便要大義滅親,讓世人知道我的忠心。建成,將此逆子給我綁了,擇日押往江都。”

  李建成見事態嚴重,屈膝跪倒,求道:“父親在上,二弟一時衝動,才說出這番不著邊際的話來,咱們好好開導便是,用不著押解江都。”

  李淵“哼”的一聲,背對二人,負手而立。

  李建成見事有轉機,忙向李世民遞眼色。李世民卻仍不甘心,大聲叫道:“父親,此時再遲疑不決,他日讓別人搶了先,為時已晚,後悔都來不及了。”

  李淵暴跳如雷,一腳將面前案桌踢翻。

  那案桌偏巧不巧的滾向劉樹義所藏的屏風。劉樹義眼見屏風傾倒,朝自己頭頂砸了下來,危急之下,不急細思,一邊雙手護住腦袋,一邊情不自禁的呼喊出聲:哎呦,屏風怎麽倒了!

  此言一出,李淵、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四父子都為之一驚。

  李淵萬沒料到,大廳之中還有其他人,厲聲喝道:“誰?”

  李建成、李世民一時也沒聽出劉樹義聲音,還道是前來行刺的刺客,一齊奔到李淵身前,嚴陣以待。

  劉樹義見事已至此,已無法挽回,隻好將歪倒的屏風放在地上,走到三人跟前,躬身行禮,道:“小子劉樹義,拜見唐公和二位公子。”

  李氏兄弟見是劉樹義,同時松了口氣,緊繃的神經松弛下來,異口同聲的道:“樹義兄弟,怎麽是你?”

  李淵未曾見過劉樹義,雙眼瞪視著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道:“你便是劉文靜二子劉樹義?”他盛怒驚惶之下,也顧不得諸般禮數,當著劉樹義之面,直呼劉文靜其名。

  劉樹義從未見過李淵,忍不住抬頭打量,只見他約莫五十來歲,須發花白,大腹便便,盛怒之下頗有威嚴,令人凜然生懼。

  一愣之下,答道:“小子正是劉樹義。”

  李淵緩緩坐了下來,道:“建成和世民在我面前都曾誇過你,說你年紀雖小,卻頗富智計,今日你竟能來到此廳,也算有些能耐。我看在劉先生的面子上,不跟你為難,但你必須告訴我,你是如何進來的?”

  李建成、李世民都有此一問。隻身在暗處的李元吉心中大驚:莫非此人是跟我進來的?不好,倘若讓父親得知真相,我可就大大倒霉了。

  劉樹義心中對李元吉十分討厭,心想此次我露出馬腳,被人發現,你也好不到哪裡去,等會我便把你供出,看你老子怎麽收拾你,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囂張跋扈,得讓你記住點教訓。

  說道:“能進得廳來,全賴好心人仗義相助,樹義在此十分感激。”

  李元吉隻嚇得額頭直茂冷汗,心中對劉樹義的痛恨又多了幾分。

  只聽劉樹義接著道:“小子有幾句肺腑之言,小的今日要說給唐公聽。”

  也不等李淵同意,直接道:“唐公一心為隋,赤膽忠心,天地可鑒,然陛下遠在江都,卻未必這樣想。一旦太原附近賊患稍解,陛下還能容得下唐公嗎?

  高祖皇帝在位時,天下便流傳“李氏當為天子”的讖語。近幾年,長安、洛陽大街上有人傳唱,“楊花落、李花開”的歌謠,雖是有心之人故意散播謠言,蠱惑人心,但陛下卻似乎已信以為真。

  這幾年,李姓望族離奇獲罪者著實不少。唐公忠心耿耿,決無不臣之心,但陛下卻仍心存疑忌,若非如此,又怎會屢屢派唐公身赴險地?

  此番太原告急,唐公臨危受命,但陛下仍舊不放心,故意留下王、高二人,時刻監視,處處掣肘,一旦事情有變,王、高二人便可行使非常之權利,屆時唐公危矣!

  以唐公之才,該當早作謀劃,先下手為強,大事可期。”

  李氏兄弟見劉樹義說出自己的心聲,無不又驚又喜,他們摩拳擦掌多時,此刻心意相通,都想大乾一場,隻待父親點頭。

  李淵微微一笑,內心卻無甚波動,劉樹義所言,他又怎會不明白。身受大業皇帝猜忌,險些因此丟了性命,從此他便沉迷酒色,裝作一副胸無大志的模樣,苟且偷生。

  隱忍至今,便是想著有朝一日能夠一飛衝天,成就一番功業。但他向來謹小慎微,又日日如履薄冰,提心吊膽,性子變得愈發穩重,無百分百把握,他決不授人以柄,讓自己立於危牆之下。

  但他卻忘了,欲成大事,豈能不冒風險?

  李淵心想:此子倒跟他父親頗有不同,懂得說好話,恭維人,但我豈能因為他幾句好話,便意氣用事,盲目行動,眼下還不是做大事的時候。

  側眼斜睨劉樹義,又想:此子誇誇其談,未必便有真才實學,所言極有可能乃是其父劉文靜所教。小小年紀哪裡知道其中的艱難與凶險,一個不慎,便會死無葬身之地。他從未上過戰場,估計幾個屍首便嚇得他屁滾尿流。也不知他哪來的膽量,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

  劉樹義殺王二一事,早已轟傳太原,李淵亦有所耳聞,他隻道是李氏兄弟暗中相助,還因此眼裡訓斥了他們一番,但王二已死,無法挽救,便沒追究劉樹義的罪責。只是在他心中,劉樹義始終是個年紀不大的毛頭小子。

  李淵說道:“念你年紀輕輕,童言無忌,不予你計較,只要說出你是如何進得大廳的,你便可以走了。”此刻他完全是看在劉文靜的面子上,不願失去這位謀士,這才決定不予追究。

  劉樹義卻以為自己之言,打動了李淵,否則為何對李世民疾言厲色,對自己卻好言好語?

  一想到只要勸服李淵,便可借助李家力量對付王家,對付王仁霸,想起王仁霸的諸多惡行,想起王仁霸傷害大哥,憤怒頓時塞滿胸臆,熱血上湧。

  朗聲說道:“當此危局,唐公該當高舉義旗,招募義師,為天下蒼生計,起兵反抗暴政!小子雖不才,願披鎧甲,身先士卒,衝鋒陷陣,為唐公立首功!”

  說話之時,神色儼然,一雙澄澈明亮的眼睛裡,透露著倔強和桀驁不馴。

  李淵吃了一驚,站起身來,凝視注視他的眼睛,眼中仿佛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腳下踉蹌,直往前面俯跌。李氏兄弟就在身旁,眼疾手快,同時扶住,這才不致摔倒。

  李淵低聲道:“我沒事。”李氏兄弟這才松手,李淵緩緩坐了下來。

  說道:“劉先生多次提起你,說你自幼體弱多病,愛書成癡,現在身體好些了吧?”語氣溫和,言語中竟滿是關懷之意。

  劉樹義大感奇怪,答道:“多謝唐公掛懷,小子一切都好。”

  李淵點了點頭,道:“你身體不佳,行軍打仗又凶險異常,你就不要參與了,老老實實待在府裡,讀書寫字,也就是了。”

  劉樹義隻道李淵輕視自己,昂首道:“體弱多病,可以習武鍛煉,我不要一直待在府裡,我要為唐公鞍前馬後,馳騁疆場。”

  李淵怔怔的瞧著劉樹義,眼圈不自禁的紅了。

  過了良久,說道:“你走吧!”竟連劉樹義如何進得大廳一事都不再追問。

  劉樹義卻仍記著李元吉,此刻正在暗處偷聽,心想非得讓李元吉吃些苦頭不可。衝著李元吉所藏屏風,大聲說道:“多謝四公子引路之恩,樹義沒齒難忘。”

  說罷,向李淵躬身行禮,打開大門,退了出去。那守在門外的仆人見劉樹義出來,大吃一驚。

  劉樹義向來記仇,衝他笑道:“喂,我既然從大廳出來,那我便不是閑雜人等,你以後休要再阻攔我。”說完,揚長而去。

  李淵、李建成、李世民三人聽說李元吉也在廳內,都吃了一驚。李淵怒不可遏,叫道:“給我滾出來!”

  李元吉早就將劉樹義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膽戰心驚的走了出來,垂首說道:“父親!”

  李淵又氣又怒,戟指罵道:“你……你……氣死我也,你總不能讓我省心。你怎麽進來的?”

  李元吉向來懼怕父親,不敢隱瞞,從懷中掏出鑰匙,跪倒在地,說道:“孩兒知錯,請父親責罰。”

  李淵一看鑰匙,便知是怎麽回事,想起死去的愛兒,悲痛欲絕,眼淚盈眶。

  李建成素與四弟李元吉交好,說道:“父親,四弟一時貪玩,的確該罰。只是四弟年紀已不小,是時候讓他參加議事,多多歷練了。”

  李淵“哼”的一聲,道:“貪玩,就知道貪玩。玄霸在他這個年紀,不僅懂事聽話,還能為我排難解憂,你看看你,都成什麽樣子了?”

  想到最愛的兒子英年早逝,悲從中來,再也抑製不住,淚水滾滾而下。

  李建成見了也不禁悲傷,李元吉更覺羞愧無地,同時又恨極了劉樹義,心想倘若不是他跟蹤而來,我便不會被發現,那樣父親便不會想起三哥,不會如此悲傷了。

  隻李世民滿腦都在想著皇圖霸業,聽父親提到三弟李玄霸,突然靈光一閃,計上心頭。

  說道:“玄霸年紀雖小,但在眾兄弟當中卻最為聰慧,只可惜天妒英才,我兄弟等每每思之,無不痛哭流涕。”說著乾哭了幾聲,他知父親最為寵愛三弟玄霸,三弟在世時,無論有何要求,父親從不拒絕。

  李淵伸袖拭淚,心情平複了許多。

  過了片刻,李世民接著道:“倘若三弟就在跟前,此刻一定會對父親這樣說。”

  突然聲音一變,學者李玄霸的口吻,說道:“父親大人,我李家對楊氏忠心耿耿,換回來卻是猜忌和打壓。如今盜賊橫行,楊氏朝廷頃刻便即覆滅,當此天下大亂之機,父親應當早做決斷,高舉反隋大旗,招募義師,立誓反抗暴政。玄霸不才,願為先鋒,為父親掃除障礙,助父親成就不世之功業。”

  李世民今年隻十九歲,學著李玄霸的神情、口吻說話,一點也不覺得突兀。李家父子都沉浸在悲痛和緬懷當中,情不自禁的身陷其中,以為當真便是李玄霸所說。

  過了一會兒,李淵說道:“以後劉樹義若想參加議事,那就讓他盡管過來,任何人不得阻攔。”

  李建成隻覺李世民那段話熟悉異常,初時不解,此刻見父親竟允許劉樹義參加議事,立時便明白過來:怪不得,怪不得,二弟所言,不正是先前劉樹義所言嗎?不僅意思相同,連神態、口氣都極為相似,二弟乃是模仿三弟玄霸,莫不是父親將劉樹義當成了三弟?

  李世民當初為讓劉樹義進廳議事,遭到父親李淵嚴厲訓斥, 此刻竟然聽說父親主動讓劉樹義參加議事,如何不驚訝萬分?他腦袋轉的極快,當即便想到了其中關鍵。

  叫道:“父親稍等,我這就讓劉樹義回來。”

  李淵大手一揮,道:“不必了,今日我已有些疲累,你們都下去吧。”此刻他已從痛失愛子的傷心欲絕中擺脫出來,舉手投足之際,自有一番威嚴。

  李氏三兄弟不敢再說,一齊恭送,退出了大廳。

  李淵緩緩走到書房,打開暗門,來到李玄霸靈位前,原本已經平複的心情再次崩潰。

  他兒子眾多,卻獨獨對三子玄霸寵愛有加,李玄霸也頗為爭氣,聰明機智,精明強乾,事事不落其他兄弟下風。但天妒英才,一場大病要了這位天才少年的性命。

  李玄霸幼時體弱多年,卻仍要與眾位兄弟一起,習武鍛煉,幻想著有一日與父親兄弟同上戰場。

  李淵見李玄霸要緊牙關強忍,十分舍不得,便道:“你身體不佳,行軍打仗又凶險異常,你就不要參與了,老老實實待在府裡,讀書寫字,也就是了。”

  李玄霸卻執意不肯,後來竟練的體格健壯,騎馬射箭更是樣樣嫻熟,其他兄弟大大不如。

  再次想起這些往事,李淵悲從中來,忍不住放聲大哭。

  一邊哭,一邊說:“玄霸,玄霸,我兒如果在我身邊多好,此刻便能為我分憂解難。不瞞我兒,我確有爭天下之心,天下也已大亂,但群雄並起,咱們優勢卻不明顯,我該不該在此時起兵?”

  李淵這一待,便是一天,直到深夜方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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