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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油條回古代》第76章 何處青蓮不沾塵(6)
郭三顫顫巍巍道:“回大人的話,小的適才反覆查看了蔣氏的屍身,未發現撞擊而死的症狀。”他話音一落,便見邊上掙扎不停的趙大郎忽地不動了,似乎已然認命。另一邊湯縣丞亦是面如死灰,滑下椅子去。

周清河見狀,頗為尷尬。自家手下人在長官面前出了醜,他也沒臉面,忙吩咐邊上衙役道,“還不扶下去,沒用的東西。”

陳中敏卻沒管這些個醜樣子,隻道:“那麽便可證明五空小師父乃是無辜的了。清河公,現下案子已然結清了,還請速速放人才是。”

他已是勝券在握,心下得意,李二子啊李二子,今日你可又欠了本官好大的人情了。冷不防底下仵作道:“小的雖是沒察覺碰撞傷處,但也沒發覺其他病因。郡上有不少百姓傳言,或許那五空身有妖術也說不定的。”

“一派胡言,”陳中敏心下大石剛落了下來,這卻又起波瀾,乍然間已是失了穩重,當即斥道,“鬼神之說,素不可信。你乃是本郡有名的仵作,怎做愚夫之見?”他好一番算計,卻是萬萬沒想到,仵作雖常與死人打交道,但最是信奉鬼怪精靈。君不聞,每有刑案,凡仵作者,必焚香以為祭祀。

雖不過一日一間,但五空撞死蔣婆子這事著實蹊蹺。世人多愚昧,往往超出認知之外之事,便推之於鬼怪,付之於玄學。這樣的奇聞異事,自來便是茶余飯後最恰當的談資,不需人刻意經營,很快便能傳開了去。老仵作縱是不信,但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也就由不得他不心存懷疑。

趙大郎似乎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本已黯淡的神色又放光芒,咿咿呀呀搖晃個不停,若非是口中塞有布條,只怕早已一長段連珠炮打了過來。

周清河隻瞧得腦袋疼,擺了擺手,吩咐人取了布條。

便聽趙大郎申訴道:“大人,那小和尚乃是山鬼,為禍人間。今次學生嬸娘受難才只是頭一遭嘞,若是大人姑息,只怕他日還有更多的無辜百姓遇難。”一席話說得大義凜然,話音甫歇,便恭恭敬敬叩拜下去,伏在地上嗚咽不止。

這次陳中敏還沒出口,便見上方周清河一拍驚堂木,面色已是再嚴肅不過,“聖人言,敬鬼神而遠之,你既是我儒門弟子,又怎可將這些個歪門邪道放在嘴邊?哼,衣衫不整尚有可原,心性不正才是無可饒恕。”

趙大郎心裡一激靈,堂中形勢清朗無比。陳中敏來勢洶洶,分明便是為昨日翻案的,湯縣丞官職低微,不堪一用,現如今,這周縣令可他是他唯一倚仗,若是將此老也得罪了,那才真真是萬劫不複了。

這事發展到現在,已是不死不休、你死我活的局面。他雖怕陳中敏事後報復,但若眼前這關沒趟過去,哪還有以後可言?陳中敏官再大,也不過郡中首腦,大不了此事之後,攜著家業另尋他處謀生便是了,天下之大,難道還沒我安身之所?趙大郎一想至此,索性一發狠,“周大人,總之學生是不服的,若是不能拿出無罪的證據,焉能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大人公正嚴明,定要為學生做主啊。”

周清河揉了揉額頭,他年紀已大,遠沒有年輕人那般心思活泛,精力充沛。再加昨夜有些小醉,這時已然力不從心。但堂下二人皆說有理,陳中敏更身居太守之位,素來對自己以禮相待,若是駁了他的面子,難免落下倚老賣老的嫌疑。而趙大郎正是苦主,他咬死五空不放,自己複又奈何?須知公道不可違,民意最可貴啊。

陳中敏回了位子坐下。也暗自揣摩,二子那狗屁不通的文章也能通過縣試,

可見與周縣令是打好了關系的,昨日他一夜未回,怕也是和此老在一塊兒。哼,也不知這時提李二子之名能否有用?但轉而一想,又素知此老忠直,可別起了反作用才是。只見周清河攤開昨日案卷,又瞧了瞧‘郡縣百姓皆為親見,人證俱全,不至有假’一行,不禁念出了口,雖明知陳中敏說得在理,但心下已是往百姓一邊偏了幾分。心道,這事,他兩方皆無確切證據,那不如順勢即將那小和尚留在牢中,好吃好喝招待便是,一待查明真因,再放他出來,應是無甚差錯的。若蔣老婆子死因真與小和尚無關,雖難免有些冤枉他,但這也是最好的法子的。

陳中敏見他嘴角微動,暗覺不妙,先插了話,“清河公若是一時不可決斷,莫如後堂歇息一會兒,捋捋思路再做他想。”

周清河人老成精,豈能聽不懂陳中敏話中意圖,但他即已有了決斷,又豈可輕易改變?不過聽聽陳中敏之言也可,自己事先解釋一二也是好的,當即隻道:“那便聽大人的。”隨即又吩咐兩側衙役,“來啊,先帶趙秀才下去奉茶,半個時辰後再審此案。”

趙大郎情知不退久拖,急吼吼道:“大人,此案已是眾人皆知,不可推延啊,大人,莫若先下了決斷才是。”

周清河二人卻是仿如未聞,互相謙遜地進了後堂。隻兩個衙役道:“秀才郎,咱們走吧,大人既是已發話了,可別不識抬舉。”眼見趙大郎尚有些抵觸,不禁怒道,“你個酸秀才,哼,大人如何審案還需你來指點不成?快快隨爺們下去,若是惹毛了咱們,可沒好果子吃。”

幾句話一恐嚇,趙大郎才不情不願的下了去。

卻說內堂裡,周清河與陳中敏分主賓坐下。早有丫鬟上前奉了茶,二人適才都有些疲了,當即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提了提神。陳中敏佯裝嗓子不適,咳嗽兩聲,似是無意間提起,“今次縣試,也不知可有清河公中意的人才?”

周清河素知他與二子頗有交情, 卻偏不往二子這處想,隻道:“方氏七子方林滿文章雅致,才氣縱橫,乃二十年難得一見的人才。”

“方氏百年大族,族中子弟自是不凡,除了這位方七子,不知是否還有他人?”

周清河略作沉吟,續道:“大人的外甥王橫王寶予文風古樸,老道內斂,倒也很合下官的心意。”

陳中敏臉上訕訕,勉強笑了笑,自謙道:“清河公謬讚了,晚輩那外甥能有幾斤幾兩,能入得了你老的法眼?哈哈,說來本縣有位李二子的考生,乃是晚輩同鄉,素有才名,也不知清河公對他可有印象?”

周清河捋了捋胡子,隻道:“李生此人,許是生於貧家的緣故,文辭是粗鄙了些,但見識韜略卻是出類拔萃的。依下官之見,縱觀本縣四百余名士子,數十年後,怕也唯此一人可堪重用。”

陳中敏心下一喜,不疾不徐道,“喔,那麽清河公很是看重此人了。”

“倒也並非看重,不過是瞧上眼了。昨日下官宴請李二子,與他細談了一番,更覺他少年俊才,胸有溝壑,他日成就不可限量。說來也不怕大人笑話,趁著酒興,下官還贈了躍淵二字給他嘞,也算是一份師生情誼在了。”

陳中敏聞言,讚道:“或躍在淵,無咎。好字,好字,清河公高明。說來也是巧合,今日案中那五空小和尚,便是李躍淵素日的跟班,兩人比親兄弟還要親嘞。”

陳中敏提二子,本是為了救出五空,卻不料周清河霍地站起,身上忽然輕快了不少,臉上也帶著笑意,“下官原還有些介懷的,既然這五空與躍淵有關系,那就更不能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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