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三兄弟正在討論如何應對楊遊時,卻忽然聽到華原縣高縣尉連夜率領幾十名不良、典獄前來抓捕李四郎!
幾人大驚,都沒有想到楊遊辦事如此雷厲風行!
“大哥,我看,四弟還是暫時與高縣尉回縣裡比較妥當!我等多多打點那高縣尉,至少他在監舍裡不會吃虧!”三郎李帛道。
李清一看,也別無辦法:“四弟,你還是先委屈一下!俗話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誰教你惹惱了楊遊呢!”
李四已經心亂如麻,嚇得臉如白紙,哭道:“大哥、三哥!你們可一定要要救救我呀!那楊遊正要發起狠來,把我立即杖斃也可能的!”
“你千萬不可再逞能抵抗!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低頭認錯、痛改前非!你記住了嗎?只要如此做,楊大使打死你的可能性為零!否則你我兄弟只有來世再見了!”李帛勸道道。
“小弟一定謹記!”李翃已經六神無主!眾人都知道楊遊杖斃都尉的事跡,他一個白衣縣公子,算個啥!
李翃哭個不休,那邊大郎李清早吩咐人取來二百兩銀,要送與高縣尉。於是兩兄弟把四郎李翃送到莊子大門口。三郎李帛把高縣尉叫到一邊,把小費送與高縣尉,道:“高少府,一點薄禮不成敬意!四郎缺乏管束,以至於有今日之難!這是為兄的過錯!還請高少府在監舍中關照一二,我兄弟感激不盡!”
“這三郎放心,某心裡有數!四郎辦事的確唐突,上次調戲柳財主之女一事,還是鄙人好說歹說,才讓其罷訴!這楊大使非比常人!還請三公子、大公子早作上策!”高縣尉道。
“多謝高少府!”
高縣尉推辭不過,收了小費,帶著李翃,打著火把,連夜往縣衙趕回去!
李帛與李清回到書房,剛說了幾句話,不料,門口老父親卻來了!
老父親坐著木製的輪椅,由兩個仆人抬了過來!
“父親,如今已到子時,如何還未就寢?”三郎忙與大郎跑過去!
只見其老父李綱老淚縱橫,顫顫巍巍道:“是十娘告訴我的!都是你母親溺愛四郎!不過所謂‘養不教、父之過’,為父要承擔主要責任!你二人一定要想辦法救你四弟!”
“父親大人放心!兒等一定將四弟完好無損地救出來!”李清道。
“聽說是那門下侍郎楊遊將四郎抓了去?”
“卻是如此!即便不是他,也是他手下幕僚所為無疑!”李帛道。
“那此事就並非如此簡單!為父倒有一法,或許可以試一試,將其救出!”
二人一聽,大喜!正愁找不到辦法呢!
“父親說來聽聽!”
“昔日,某當刺史時,手下有一名司功參軍事,名叫李佑國!此人三年前升任刑部比部郎中,兩年前又升任新平郡別駕!
其與為父常有書信往來!據他說,如今這聖上的紅人楊遊,以前還多虧了他向右相楊慎矜推薦呢!
我想,大郎親自連夜跑一趟新平郡,找那李別駕寫封信給楊遊,或許有點幫助!好在四郎也沒犯什麽大事!再多給那楊遊一些禮物,可能此事就能辦成!”
李帛點點頭:“此事應該能成!不過這送禮可要準備充分,三五千貫,他肯定是瞧不上的!”
“三五千貫不行,那就三五萬貫!只要他肯答應,多花幾萬貫,又有何妨?”李清倒是不太看重錢財!
“那就按照四萬貫準備,全部要金器,若不夠,再用銀器、玉器充!”三郎補充道。
那李綱點點頭:“那就如此辦!不過此事不是幾萬貫錢的問題,要是能與其攀上關系,你等今後就飛黃騰達了!
特別是三郎,你一直在低階官員徘徊!上次本來可以做監察禦史,可是卻給楊國忠否決了!隻做了大理主簿,雖然名義上品級比監察禦史高兩等,可實際上卻差得太遠!”
三郎一聽,還是這老父親看得遠,居然想化禍為福!看來父親大人的水平的確遠遠勝過自己兄弟!
“我等謹遵父命!”
楊遊一覺醒來,感覺非常舒服,並無醉酒的感覺。
推開窗戶,卻看見元晟正一名青衣官員正在走廊上看院內的樹木、花草,頗為閑暇!
二人聽得開窗戶的聲音,趕緊回頭,一看楊遊已經醒過來,那青衣官員忙對樓下吼道:“快打溫水上來!”
隨後元晟將其領到屋內,介紹道:“主公,這位是華原縣丞胡應,他特地來迎接主公!”
“卑職參見楊公!未能好好招待好楊公,卑職失職,請楊公移駕驛館!”胡應道。
這迎接高官,是縣丞的主要工作之一!因為平日裡縣丞雖然是通判全縣事務的縣令副手,不過並無多少事務!具體事務有縣尉在做!縣尉只是判官,並不是縣令的副手!
楊遊點點頭:“不急,今日先到縣衙,看看監獄裡面的情況!順便看看高縣尉如何審理那囂張的李四公子!”
“遵命!”
楊遊洗漱完畢,用了早餐,在眾人的陪同下,來到縣衙!
縣令盧侃早已經在縣衙等候多時!
“參見楊公!”盧縣令在公眾場合,也不敢稱呼姑父!
“走,看看監獄裡面的情況,然後再聽一聽縣政匯報!”
“遵命!”
楊遊在監獄裡面轉了一圈, 感覺人倒是不太多!那李翃、張管家已經被高縣尉提出去審問了!
正當楊遊準備離開時,卻突然聽見女牢裡面發出一陣“冤枉”的聲音!
“這是何人在叫喊?”楊遊問道。
“啟稟楊公,此女名叫歐陽翠,她涉嫌謀殺親夫,已經暫時羈押!不過暫時還未找到確鑿的證據!”盧侃道。
“沒有證據,為何羈押?”楊遊不解!
“啟稟楊公!因為鄰居都反映,此婦人與一補鍋的匠人有染,那匠人已經逃匿!所以此婦人絕對的難以逃脫乾系!”盧侃回答。
“你把案情說來聽聽!”楊遊與眾人看罷那一直在喊冤枉的婦人後,說道。
他一看那婦人的閃爍、遊離的眼神,也很是認為這婦人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