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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徒囈語》第5章 物是人非
大都會二號樓頂層,這是原本屬於莊風的辦公室;

不知道是出於尊敬,還是黃志和忘了,或是別的什麽原因;黃志和並沒有入住莊風的這間辦公室,隻是將他鎖了起來,任其布滿時間的痕跡;

看著這熟悉的地方,莊風很是有些無言;從那玻璃門上就能看出,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的,那所謂的玻璃,早已看不出是什麽玩意兒,好在這門還是鎖著的,也不知道去碰一下會不會塌下來;

“去找把鉗子來;”雖然是已經不知道那是否已經壞掉的玻璃門,可是莊風卻不想將他打破,因為這裡所有的東西都代表著那些曾經的人,包括這最外面的兩扇玻璃門;

當年,莊風完成這江州各勢力的統一,他們這幫子一起走過的兄弟友人們,一起將這裡裝飾出來;盡管他們都沒有誰懂得什麽裝修的玩意兒,可是這裡的每件東西都是他們親自買來的;每一件東西都代表著那曾經生死與共的友人;

這兩扇玻璃大門,莊風記得是阿昆抗回來的;阿昆是莊風當年的侍衛長,這何力是在阿昆去世後才接任的;

看著這已經都看不出是玻璃還是什麽玩意的大門,莊風還記得當年阿昆將它抗回來的樣子,跟那一本正經的說:“這是我訂做的高鋼化的防衝擊玻璃,這可是好玩意,用來做大門再合適不過了,我都試過的,真是好意兒;不信啊,來試試看;”

想起阿昆作為莊風的侍衛長,這最重要的自然是莊風的安全;似乎莊風的安全就是他的一切,連這麽個辦公室的大門都得要他親自去訂製,親自去檢查是否合格;甚至是當時還拖著莊風用隨身的佩槍要用來試驗來著,還差點傷到某些花花草草,小動物之類的玩意兒;

沒過多久,何力拿著一把大鉗過來,遞給了莊風;不是他何力不懂事,還要讓莊風自己去剪掉上邊的鎖頭,隻是他知道這裡對於莊風來說有著怎麽樣的意義;

當年隨著莊風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到現在幾乎已經沒有了,就算是那剩下幾個活著的,也都已經遠走海外;而這裡,是他們當年一起弄出來的,仿佛看著這些東西,就能夠感覺得到那些已經逝去的人兒;

莊風接過鉗子,極其溫柔的將鎖給剪掉,仿佛手裡重了些,就會傷著什麽似的;

十年後,這扇大門再次打開,莊風在上邊留下了第一個手印;

印入眼簾的,還是那些熟悉的東西,盡管上邊布滿了厚厚的塵土,甚至都難以看出原本是什麽東西,但是莊風知道那是什麽,也知道那是誰拿來的;

也不知道是否是出於對莊家曾經的輝煌的一種敬重,或是這裡隻是一間辦公室,並沒有什麽值錢的玩意兒,亦或是曾經有來收拾過,整層樓打通的辦公室裡,除了那厚厚的塵土,卻並沒顯得雜亂,沒有翻箱倒櫃的痕跡,也沒有滿地紙屑雜物的狼狽;

進門處的地方,是公共休息區;當年流行的組合沙發,總共兩套,這還是鳳姐去選購的;還記得,當時鳳姐將這套組合沙發給弄回的時候,還玩笑的說:“咱們是苦命人,隻能在這兒給您這大少爺看門,可也得休息不是,那周扒皮也不帶三十個鍾工作的;”

仿佛就在眼前,那幫兄弟還在附合著鳳姐,跟那兒瞎扯什麽:“一天隻有二十四個鍾,那三十個鍾還得算加班;”

說著笑著,一個個兒的都在哪兒興致勃勃的在沙發上玩鬧,就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樣;而實際上呢,這個區域是莊風的隨身侍衛們值守的地方,跟本用不著他們去蹲哪兒守著;

再往裡邊,

就是正常的辦公區域,用來處理一些實際事務;實際上也就是他們這幫兄弟友人在這兒負責處理,因為這裡可是莊風的辦公室,其他人有夠資格走進這裡,那就代表著你在江州的身份地位,至於在這個地方辦公的,那是莊風的死黨友人,除此之外那就是莊家打小培養出來的家臣;因為這需要在莊風辦公室處理的事務,也就代表著這是需要莊風親自點頭的,而這樣的事務,往往是決定性的,甚至是影響到這江州幾千萬人的生計的事務;

以此,在這裡的人,無一不是莊風最信任的人;

不要說什麽這樣任人唯親的不好,很多的事隻有這幫兄弟友人才能夠信任;就裡邊這些辦公桌椅,那還是他們自己抗來的;說什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每每想起當時情景,莊風總是會不爭氣的哭出聲來;

再往裡邊走,這靠著左邊的那全是是書架;裡邊放的不是什麽文件資料,全是莊風的書籍;在這時候看來,除了那空蕩蕩的書架,上邊連片廢紙都沒有,想來這裡還是被人翻過的,隻是不知道誰又過來整理過;

猶記得當時這幫死黨還在那玩笑:“咱們家的大少爺,這哪兒是什麽小兒混混啊,那應該是個秀才才對;”

是的,當年的他們從來不避諱什麽,也經常的自嘲為小混混兒;因為他們都曾在街邊上打混來著,叫做小混混兒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對的,哪怕是身份地位改變,卻不會改變他們之間的這份真摯的情誼;

書架的對面,是屬於他們的休息區;這裡不再是什麽組合沙發,因為莊風更喜歡紫檀的家什;

就眼前的這套家什,還是當年四哥親自跑去帝都的一個老藏家手裡買來的;如果那位藏家知道他的這套寶貝被買來當作普通的家什用,那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那與這套家什相匹配的紫砂茶具,那更是老六跑去窯裡燒的;因著老六這人他就沒有什麽別的嗜好,就喜歡玩點泥巴,然後燒製成品;

喜歡玩泥巴,這隻是老六自己的說法,實際上老六對陶瓷製品的造詣很深,當然這也是他唯一的嗜好;這套茶具就是老六自己做的,然後送到窯裡守著燒製完成,放在這裡的;

老六對陶瓷製的品的造詣很深,這套茶具也算是精精美,可是卻不怎麽懂茶;記得當初剛拿回來的時候,文姐就將他的這套茶具進行處理,那看得老六是心痛之極;不過在知道他這剛燒了來的茶具,不經過處理那是不能拿來用的時候,也就閉上了嘴,隻是還是有著那明顯的心疼;

在這套家什的轉角都有擺放著一盆茶花,談不上名貴,卻是莊風最喜歡的花,茶花的一種,名字叫做暴徒;嚴格來說,其實這並不是莊風最喜歡的,而是他的愛人最喜歡的花;而莊風屬於愛屋及烏,也就變成了他最喜歡的花;隻是現在只剩下那麽個花盆而已,連那枯枝爛葉都沒有剩下;

笑聲依舊,而眼前卻是那厚厚的塵土;莊風看著這每件東西,都有想起曾經的那些人;

過了這個休息區,就是屬於莊風的那張碩大的辦公桌;如果是有懂行的人來看的話,應該會認得這是由陰沉金絲楠做成的;這是他們的這幫死黨特意送給莊風的;因為這用材著實難得,並不是有錢就能夠買得到的東西,所以這是送給莊風專用的;

厚厚的塵土,已經掩蓋了它的香味,可是莊風知道這還是那張死黨們送給他的禮物;

莊風看著這張辦公桌,似是習慣的走到後邊的椅子上坐下;那一刹那間,竟有些恍惚;

在這間辦公室裝好之後,莊風第一次坐在這裡,他的那幫死黨們亦是個個的神色嚴肅,因為從那一刻開始,標志著他們莊家的崛起;

“生死與共;”那是莊風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以那般從所未有的嚴肅的與友人們說出這句話,而這句話也詮釋了他們所要走的路是何等的艱難;

這個地方,何力來過,宿振也來過;

對於何力來說,他來的時候還是屬於莊風的隨行侍衛,可以說他也是參與了這裡的一切;面對著這十年間的變遷,心裡總是覺著堵得荒;

莊風此時心裡所想到的那些人,何力也都是很熟悉的;或許是因為莊風這主子不像個主子的德性所影響,這裡曾經的人對於當年的他那麽一個小侍衛,這也是沒有當作下人看,說話行事也都挺隨便的;

隻是莊風對外卻從不如此,外面的人,無論身份地位如何,莊風都是以高姿態相對的,任誰在他的面前,都會覺著矮一頭;或許吧,正是因為何力知道這些,所以他更明白莊風為什麽對他這麽一個小侍衛那般,那隻一個原因,因為他是莊家的人;

莊家的人;現在在這裡想起這個,何力真是有那麽些酸酸的痛苦;曾幾何時,莊家的人是那麽多,那麽多的歡笑,那麽多的磨難,走到現在,莊家的人已經寥寥無幾;

何力怕自己哭出來,所以轉身出去了;

而就宿振來說,他的心裡比何力更難受;因為當年的他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會計學徒,到這裡來還是跟著師父一起;而他的師父也是莊家的老一輩家臣,莊風一直以晚輩自居;

當年的他,就那麽在外面的公共休息區裡呆著,而莊風就那麽從外面回來,居然有注意到他,還跟他聊天;當時的他,腦子是空白的,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反正是莊風怎麽問他就老老實實的回答;而當他的師父處理完事務離開的時候,莊風居然提著一壇子酒遞給他,說算是見面禮;

以此,這個地方對於宿振來說,那是有著非常意義的;不為別的,就以當年他那麽一個小小的學徒,莊風居然還真的送給他一壇子酒,就因為他好像說過他喜歡喝酒的;

當年的莊風是誰,那對於宿振來說,絕對是屬於天上那不可捉摸的人物,可就這樣的人物,居然記得他說過什麽,說過送他酒,就真的送了,不是那裝模作樣的親和來敷衍他這個小人物;

或許吧,從那一刻開始,宿振的心裡就再無他想,隻想跟著這樣的主子走下去,那怕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辭;

後來宿振也隨著師父有來過這裡幾次,每次都是莊風見著,還都先招呼他,而不是那高高在上的模樣;

現在,宿振看著莊風坐在那裡,卻也沒有覺著莊風是那高高上的模樣,盡管這還是他第一次能夠走到這間辦公裡的裡邊,以前的他走得最深的一次,也不過隻隨著師父整理匯報帳目過到過辦公區域,也正是如此,宿振還是第一次看到莊風坐在那個位置上;

突然間,宿振覺著莊風挺可憐的;是啊,他見證了莊家最輝煌的時候,也見證了莊家最落魄的時候;從曾經的群英滿堂,到現在的獨自一人,怎能不讓人憐惜;

莊風最討厭見著男人哭,所以宿振也退了出去,因為他怕自己忍不住;

然而,就在宿振退出去的瞬間,竟然有些錯覺,似乎有聽到哭聲,可是這整層樓打通的巨大的辦公室裡卻隻有莊風一個人,而他從來沒有見過莊風哭過;

隻是這不是錯覺,因為在他出來的時候,見著何力正蹲電梯口,將腦袋埋在雙臂裡邊蹲在那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哭;一時間,宿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無言的蹲在何力的旁邊,默然的點上香煙;然後也不知道是不是煙給熏的,跟著就有淚水滑過;

不知道多久,煙蒂燙著了手指,宿振也學著何力的模樣,將頭埋進雙臂裡邊;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那巨大的落地窗照射進來的時候,何力與宿振同時都抬起頭,也都看到了對方臉上那像花蝴蝶的大花臉,頓時都明白對方的心思,兩仿佛已經相識很久的友人,而非隻是這麽小半夜的相處,甚至都沒有直接的說過幾句話;

或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有的人相識了一輩子,也是路人;而有的人,那怕隻是相對而視,那也是相伴一生的知己;

“拿支煙;”何力在那麽恍惚間與宿振有著一種知己感,也就不再感到陌生,也不再懷疑這個宿振別有企圖;

畢竟這莊風離開十年之久,這才回來,宿振便跟在身邊,這換誰也是有心有顧慮的;可是在宿振跟他旁邊蹲著哭了那麽小半夜,何力終於懂得,宿振與他一樣,他們都是莊家的人;

“抽完煙,咱們去提兩桶水;”宿振也沒有什麽可客氣的,知己往往就是這樣一瞬而交;在將香煙點上遞給何力之後,宿振這樣說著,那模樣就是兩個相交幾十年的老友;

“嗯;”何力嘴裡叼著煙,有些模糊的應著;

“真是好天氣;”何力看著外面明媚的陽光,自言自語的說著;

實際上也是,在江州這樣總是霧蒙蒙的城市,這陽光明媚,那倒也是難得;特別是今年開春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著這樣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何力與宿振跟那抽完煙,這就去提來水,準備將這裡給清理出來;隻是在進來之後,看到莊風正站在那巨大的落地窗旁邊,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他的身上,顯得有些耀眼,特別是嘴裡還叼著半截煙頭,在那清晨柔和的陽光裡,顯得有些刺眼;

莫名其妙的,何力與宿振的心裡同時湧起那麽一個念頭,那就是他們家的大少爺,似乎與以前不一樣了;

不再是昨夜裡那般的悲傷得讓人憐惜,而是正如這初生的陽光一般,耀眼卻柔和,而這柔和中又有著讓人刺眼得不敢直視的聚焦點;

“看到美女了啊,眼睛都直了,去,再去找一張抹布來;”莊風注意到何力與宿振跟那兒看著他有些失神,這便出聲說著;

對於莊風說的話,這何力與宿振算是回過神來;隻是沒有聽到莊風說的什麽,有些疑問的看著莊風;

“去再找一張抹布來,咱們得將這裡給清理出來,不然讓別人看見,像個什麽樣兒;”莊風也看著這兩人是沒聽見他剛剛說的話,於是再說一次,卻並沒有絲毫的不悅或是不奈煩;

“哦;”聽著莊風說完,這何力與宿振兩人在同時應著,然後轉身準備去找抹布, 也可能是沒反應過來;

“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們都跑了,還讓我一個做啊,還真是會偷懶的;”對於何力與宿振的反應,莊風有些玩笑的說著;

“你去找抹布”何力對宿振說著,同時這手裡也在水桶裡漿洗著抹布,這就準備開工;

“好;”宿振利落的回應著,跟著就出去;

莊風看著兩人這般的默契,這心裡極為的欣慰;因為何力與宿振這兩人相識也不過小半夜的時間,而他們將成為他重回這裡的最主要的幫手,如果這兩人要是不齊心,那就有夠他自己煩的;

現在看來,這兩人還是不錯的;這麽快就像老友一般的相處融洽,這也讓莊風看到了他這次回來繼續走他未完的路的前方;

“這個我自己來;”何力拿著抹布就準備先清理莊風的辦公桌,卻讓莊風阻止了;

何力沒有說什麽,他當然知道這個對於莊風來說是有著怎樣意義的;不過呢,他也沒有閑著,提著水桶就跟把水灑在地上,準備好好的大乾一場,將這已經不知道淤積了多久的塵土給清理乾淨;

這沒多一會兒,宿振居然弄了一個裝垃圾的大桶,跟那兒還裝著水的給拖著回來了;看著莊風自己在清理那張辦公桌,而何力則故意的離得稍有些距離的在滿屋子灑水;瞬間,有著那麽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不過呢,宿振也沒有再說什麽,也跟著動起來;

三人就那麽無言的各自做著清潔,不時的抬頭舒展下身子;盡管這弄得頭大汗,同時呢卻也都是打心底裡的笑容掛在臉上,因為從現在開始,他們就是一體,以後的路,死生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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