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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唐黎旭》第28章 須臾操訓初成氣
冷兵器時代的戰爭並不只靠人數和單體實力。個人武力再強,也是雙拳難敵四腿,於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的事情隻發生在小說和巧合當中。至於人數,前秦苻堅以八十萬大軍南征,最後淝水一戰敗於八萬東晉北府兵之手,其原因就在前秦軍雖然人多勢眾,但只是互不統屬、互不配合的單兵獨將,關鍵時刻無法步調一致,發揮人數優勢;北府兵雖然人少,但都是眾志成城、協作默契的齊心之士,關鍵時刻不但能以同進同退,還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出人手潛力。由此可見協作在軍隊中的重要性,但是,要發揮協作也並非眾志成城就可以的。因為每一條戰略都需要戰術去施行,所以戰術狀態如何集中兵力去破敵才最重要,而要在戰術方面發揮優勢,就需要陣法輔助。  冷兵器不像熱兵器那樣能利用武器進行連攜作戰,即使能利用短長武器的攻擊范圍進行連攜,其實用性也會大打折扣。弓弩這類武器做工精致,若沒有大量工匠是難以量產,即使是在亂世,也僅有少數強大的軍閥和朝廷正規軍能做到大量配備。若沒有弓弩這類遠程兵器,單靠單刀、長矛,軍隊戰力也會大打折扣,戰術靈活性也會受到製約。

  趙旭在墨谷看過一些兵書,算是有了紙上談兵的本錢。他知道陣法在冷兵器戰爭中的重要性,可見軍中缺少弓弩,便打消了訓練陣法的念頭。古今陣法無非那麽幾個,可各個要求遠近兵器協作。甚至在某些陣法中,刀矛等兵卒雖是基礎,可弓弩等遠射武器才是核心。而在人少力弱的情況下,他更是明白避免與敵人貼身肉搏的重要性。

  於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冷兵器時代的陣法有兩大功能,一是便於指揮,二是減少了訓練成本。前者是由戰爭規模和將兵關系決定,後者由士兵身份決定。

  嚴格來說,凡是在太平盛世都是將兵分離,真正帶兵打仗的將軍平時都賦閑在朝,到了發生戰事後才領朝廷之兵出征。如在漢朝,真正統兵的是校尉,將軍只在征戰時才由朝廷分派所領之兵。因此,將軍與麾下總是存在著“將不知兵、兵不知將”的隔閡,而這隔閡便只能通過化零為整的方式進行,這便是“集中優勢力量逐個打擊”的來源。

  除此之外,古代軍隊多為義務兵和職業軍結合。其中義務兵人數佔優卻是烏合之眾,職業軍人數雖少卻是精華所在。三國時的曹操坐擁北方,號稱擁兵百萬。這百萬說得應當是其最大征兵限額,而他真正所有的精銳之師卻只是“青州兵”而已。到了亂世,一時間烽煙四起,可真正能稱霸一時的霸主也多是因為有著一支能征善戰的職業軍。三國時的劉備屢戰屢敗,最終可以登上帝位,便是因為那支職業軍一支未全軍覆沒。

  趙旭的想法便是將這支數千人的部隊訓練成類似海軍陸戰隊或特種兵團那樣的軍隊,不求以一敵十,但至少能靈活機動,作戰奮勇。

  山谷一片空地成了訓練場,三千士卒以五百人為一營分別操練。或揮舞兵戈,做著廣播體操般的分解動作,或繞谷奔跑,隻為訓練體力,或跋山涉水,隻為訓練機動性。趙旭好歹在體訓隊待過,多少經歷和看過些體力訓練,他那時是叫苦不已,如今卻變本加厲,手段一點也不比二十一世紀的體能教練松。

  “鳴雁,這三千士卒訓練五日,已是脫胎換骨,不日即可成為精銳之旅。”王仲魁陪著趙旭觀察士兵,一旁還有郭通、王叔魁跟隨。

  趙旭邊看邊點頭,

聽了王仲魁之語,忍不住好奇問道:“仲魁兄,你曾在隋營待過,依你看,我這三千人與那隋軍相比孰高孰低?”  王仲魁搖頭一笑,說道:“征遼隋軍來源不同,或為臨時征募,或為常年披甲。這三千人過個幾日可超過臨時征募的,可若要與常年披甲的官軍相比,只怕還需月余。若是與官軍中最為精銳的‘驍果’相比,那應該永難比及。”

  趙旭呵呵一笑,不以為意地說:“我也只是隨便一問。對我等威脅最大的不是長安的官軍,而是鄠縣、盩厔、郿縣的盜匪,只要能擋得住盜匪來襲,我就滿足了。”

  話音剛落,一旁的郭通便捋著胡須說道:“義軍皆為關中壯年,與那‘驍果’系出同源。‘驍果’貴在汗血馬、血色明光鎧,天下群雄莫能於敵。義軍雖無此等器具,但論驍勇彪悍,可一點也不差。老夫愚見,若假以時日,義軍定能稱冠關中。”

  “稱冠關中?”趙旭搖了搖頭,憂慮道,“匹夫無兵,奈何稱冠。當今之計,應先練兵修武。”

  成軍以來,趙旭一直煩惱著糧草和武裝兩件事。糧草好辦,孫大同劫掠囤積了不少,估計還能維持一月。武裝就麻煩了,弓弩這類高技術兵器不說,就連最基本的鐵器刀具都難人手一把,想來是孫大同招兵太快以致來不及添置武器。

  趙旭的話說得含蓄,可王仲魁、郭通等人都聽了出來,而這也是他們憂慮之事。不過,憂慮歸憂慮,沒有辦法還是沒有辦法。因此,眾人都默然了。

  這時,王叔魁忽然說道:“東北百二十裡為盩厔縣,其東有何潘仁軍,其西有丘師利、李仲文等軍,朝廷對此是鞭長莫及。若能率軍奇襲,或可……”

  郭通點頭應和:“盩厔為關中富縣,錢糧充裕不說,庫藏兵戈及工匠鐵匠也有不少,若能襲取得之,自有萬分好處。只是……”

  二人都是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之後又欲言又止,欲說不說。

  趙旭雖說性子緩和,可若總是如此,也會被這兩個文人弄得頭腦發脹。他剛想追問,不想遠遠地便聽見程遠聲音,隻得作罷。

  “義將軍,義將軍……”程遠一路喊來,邊喊邊跑。待到近處,才見得他一臉匆匆,不像是因急促奔跑所致。

  “博達,出了何事?”趙旭問道。

  程遠拱手拜道:“義將軍,好事,好事啊!黎園寨王少寨主親自押來了幾車糧草,說是以給軍資。還有……還有儻水道上三村五寨也遣人送來了許多厚禮。想來是前日收到將軍書函,懾於將軍威勢。”

  “好事,確實是好事!”趙旭呵呵一笑,握著程遠地手說,“貴客來訪,我要親自接待。煩勞你累,先前往安撫,我隨後就來。事成之後,定記你一大功。”

  “是,義將軍!”程遠面帶喜色地拜了拜,回身便走。

  待他走遠,趙旭臉上的笑容驟然收起,反倒變得陰雲密布。

  郭通面色不悅,冷嗤一聲,說道:“鳴雁,這事……”

  “我明白。”趙旭打斷了郭通說話,語帶怒意道,“我本為了連結鄉裡、取得後援才送去書信,雖恩威並重,但全無討要糧草軍餉之意。他們如今懼我威勢而來送禮,他日必會恨我脅迫而倒戈相向。我既號稱‘義將軍’,自不能如此。”

  “叔魁兄。”趙旭回頭吩咐道,“煩勞你布置宴席,切記,不可奢華,簡樸為好,簡樸為好。”

  “是。”王叔魁拱手頜首,領命而去。

  趙旭看著他的背影,長歎道:“自古是得人心比得天下難,可又說得人心者得天下,這得天下者是如何得人心的呢。”

  “得天下人心不易, 可欲得天下人心前需得身旁人之心。”郭通說道,“我看這程博達善於奉承,只怕是個牆頭草般的小人。”

  “小人倒未必,可他真不是君子。”趙旭走了起來,邊走邊說道,“君子者可用亦可信,程博達其人不可大用也不可大信。”

  “既然如此,鳴雁又何必將之留在身邊?”郭通疑惑道。

  趙旭微微一笑,答道:“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有些事只能郡丞、仲魁兄等人去辦,有些事卻只能由那程博達去辦,況且,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多一個堪用之人總是好的。”

  郭通聽著有理,可也釋懷不了,故而露出了怏怏之色。

  趙旭知道郭通這個文化人、知識分子生性迂腐,也就不予計較了。雖然才做了幾日領導,可就是這區區幾日讓他感受到了領導的快樂,也感受到了領導的苦難。既需要郭通這種迂腐之人時時提點,也需要重用王氏兄弟等具體辦事人員,最為關鍵的是處理程遠之流與他人的關系。

  不過,若論禮儀教化,程遠自然比不上官員出身的郭通,可論具體辦事能力,郭通反倒比不上程遠和王叔魁。這就好像體訓隊中的教練和陪練,教練有理論、有經驗,可當不了陪練。陪練再厲害,也不能篡奪主角之位。郭通若是教練,那程遠便是陪練。教練出言,陪練負責具體辦事,兩相輔助才有最好效果。

  作為領導,有權是快樂的。如何利用權力,卻是煩惱。

  趙旭也只能慢慢學著。

  PS:主角是繼續“正氣凜然”,還是慢慢轉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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