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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皇戚》第85章 外放幽州
  袁赦府邸,自王甫、曹節身死,現在可謂算是中朝首領的袁赦怒不可遏,在前堂裡不斷的摔砸府中器具寶物。

  地上凌散瓷器碎片不知凡幾,不時夾雜著寶貴玉器,這些往常袁赦的心愛之物,有的價值難以估量,現在都被這位執掌中朝的大宦官當做廢物一樣,可見其心情極差。

  這次原本計劃好的事情沒辦成就算了,還被一豎子羞辱一番,袁赦怎能忍受?特別是他收了田晏的錢,此事辦不成真是丟臉大了。

  當太仆袁逢來到其府時,望著滿地狼藉也是心中一愣,心裡很是驚訝,心裡面這位族兄可是非常能隱忍的,畢竟能為了家族揮刀自宮的沒幾個,現在竟然因被辱一事如此發泄,真是生氣極了。

  “周陽,汝來了便好,伏流川此人不能留也,否則吾袁氏於宮內外皆受製衡。”周陽乃是袁逢表字,袁赦見其來後,便直接道。

  “吾亦明也,前番何氏皇子登太子一事,便有此子咆哮朝堂之礙,否則太子之位早定,何以至此?然此人頗受陛下信賴,明言彈劾必無用也,唯有調其出京方可。”說吧,袁逢將袁氏欲借刀殺人之計告訴袁赦。

  袁赦聽後眼神微眯,捋著自己臉上的假胡須,直有半響方道:“此事吾來為之,汝為伏流川準備身死之地便可。”

  只是還未等袁赦發話,伏完便已進宮,其求皇帝劉宏將伏泉外放。

  且說伏完回府之後,越想今日之事越是惶恐,伏泉雖為皇戚之後,但其已於雒陽將士人、宦官得罪了遍,就仕途而言可謂是無容身之所,同時他生怕伏泉有性命之險,劉宏讓其回去,言其自有定奪。

  三日後,朝廷下旨,遷議郎伏泉為幽州遼西郡柳城縣令。

  不其侯府裡,劉華正為伏泉整理衣服,一旁的夭兒正在為其整理出門衣服。

  “汝此番乃是避禍,幽州雖苦寒之地,但吾問了鄭常侍,其言柳城也是一大縣,前番上計中頗得好評,倒不會受苦。”劉華細細囑咐道,其與伏泉如同母子,此次伏泉遠離當然關心至極。

  劉華口中所言上計,乃是漢代地方守、相向朝廷申報一歲治狀的制度,他們於年終將境內戶口、賦稅、盜賊、獄訟等項編造計簿,遣吏逐級上報,奏呈朝廷,借資考績。

  夭兒於一邊偷笑道:“公主真是心急了,少主此去乃是做官,非是受苦也,勿需如此。”

  劉華眼色一眯,似笑非笑道:“汝這小婢此行也需緊記守禮,流川年幼放肆,需將精力放在公事,平時莫要隨他性子胡來,免得傳將出去,辱了名聲。”

  語氣詭異,內含深意,令得夭兒臉色羞紅,不知何言。她怎能不知劉華之言,自己自上次之後,幾次皆被伏泉留宿房中,事情再想瞞也瞞不住,劉華作為不其侯府女主人能不知道伏泉已經把她開了苞?

  伏泉看了此幕也是無話可說,怎麽說?難道說自己以後不再讓夭兒侍寢?

  作為一個男人說不和一個秀色可餐的美人兒睡覺,這怎麽可能?他又沒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既然要離京,當然要宴請古人表示尊敬,七月末,伏泉在侯府中大宴京中故人,當然也就是世交故屬和太學舊友。

  酒宴上,宋酆大讚道:“流川吾孫必成大器,與吾這不成器之子真是雲泥之別,子全,汝之福氣真是羨煞了吾。”

  直把也坐在堂上的宋奇說的臉露氣憤,畢竟被自己父親當眾說自己不如別人家孩子,特別是這孩子還是自己外侄,

能有好臉色才怪?  伏完臉露意色,但卻謙虛言道:“慚愧慚愧,劣侄不堪誇獎。”緊接著伏泉隨後也是連道“不如舅父”,這才讓宋奇臉色緩和。

  宋酆隨後道:“汝此次遠行赴任,地方若無支應恐有不便,吾有一封書信,汝且帶之。交予趙遼西屬官督郵蘇不韋,其乃吾之故吏,定會助汝。”說罷,宋酆從懷裡取出一封書信,顯然其早有準備。

  伏泉大喜,連忙接過書信,十分珍惜放入懷中,口中感激道:“謝過大父。”

  督郵,可是郡吏中的豪職,和功曹並稱郡之極位,是太守的左膀右臂,其位輕權重,凡傳達教令,督察屬吏,案驗刑獄,檢核非法等,無所不管。平時分部行縣,代表太守監督諸縣,既能刺舉縣中縣尉、縣丞這些長吏,又可察舉郡縣豪右大族,並“奉詔令捕擊盜賊”、“錄送囚徒”等,是以伏泉聽此言十分激動。

  案首之下,王越起身道:“越乃粗人,不善言辭,郎君此行甚遠,若無一二得力人手,恐有不便,吾有一弟子,名曰史阿,其劍法精妙,定可護得郎君周全。”

  伏泉眼神一愣,史阿?魏文帝的那位師傅?隨即回道:“謝過王兄。”自己正缺人手,能把在歷史留名的多招攬些不算壞事。而且史阿就算不能為將,以其劍術做個護衛也算不錯。

  稍後, 伏泉告辭幾人,去他處敬酒。來府中宴會好友眾多,其自然不能總於長輩敬酒。

  到了太學好友處,便見自己那剛剛可以飲酒的堂弟伏德正與臧洪痛飲,看情勢一幫人看自己堂弟年幼,正逗弄聯合灌醉他。

  只見像個小大人模樣的伏德,此時腳步已經虛晃,但依舊舉杯道:“兄長,小弟再陪汝、汝敬一杯……”其應該是就喝多了,舌頭打顫,說話也有些上句不接下句。

  伏泉趕忙走來,一手拿走伏德手中耳杯,沉聲道:“汝這樣子,成何體統,來人,把郎君帶走。”

  稍後自有小婢領了這酒醉郎君而去,伏泉隨即譏笑道:“吾未想堂堂頂天立地的臧子源竟會欺負一小兒?真不知羞恥也。”

  臧洪臉色如常,絲毫不為伏泉所譏,正色道:“吾與流川為兄弟,汝弟即是吾弟,兄弟喝酒,何乃欺負?又有何羞恥?”

  一句話,反辯伏泉啞口無言,索性不提此話,拿起耳杯道:“今日不與汝計較,來且痛飲此杯。”

  臧洪大笑,端起耳杯曰:“不醉不休。”

  隨後,伏泉與其他好友一一敬酒,走到賈詡面前時,賈詡道:“吾乃涼州人,今年學有所成必會返鄉,此次一別,不知經年再見?”

  伏泉與他碰杯,說道:“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賈詡眼神一眯,臉色看似正常,掩蓋極好。但伏泉覺得其鼻翼抖動,眼神似有淚花,想來自己與其數年相交,這毒士也是對自己有一定感情,只是性格使然,不多外露。

  這一夜,注定要有很多人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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