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時期,炎帝部落與蚩尤之間發動了場戰爭。
反臣與帝王之間的較量,結局自然是以邪惡勢力的失敗而告終。
作惡無數,背負著成千上萬條英雄性命的蚩尤終於被炎帝以近乎同歸於盡的方式換來了終途末日。
被送上斷頭台的黎明時分,蚩尤掛著枷鎖緩步走向高台,而自己的性命即將完結在那滿身煞氣渺小平凡的劊子手刀下,望著那滿是鏽跡再普通不過的鋼刀,蚩尤頭一次感到有不甘。
艱難地抬起頭,燦爛鮮紅的朝霞與雲彩映入眼簾,遠處的高山峻嶺就在腳下,想來此處應該是在高山上罷!
然而此時蚩尤的大腦是一片空白,什麽也不去想!值得珍惜的人與生活都被他親手葬送,連回憶都沒留下。
汗如雨下,原來身後的是一座火山,呵呵,看來想來炎帝是想將他的屍首投入岩漿之中嗎?
一顆劇烈燃燒的隕石從九天之上墜下,落向遠處光禿禿的暗黑山巒。
望著這妖異美輪美奐般的場景,在行刑前的一刻,原本已經束手就擒、乖乖待宰的蚩尤突然放聲大笑,仰天狂吼。
“孤為天子,吾靈魂將永存天地之間,當毀滅又重生的新紀元來臨,新的篇章將由我來開啟!”猖狂的放聲傳播在空氣中,其中那能感染人心的暴戾情緒也不斷地衝擊這在座諸神的心,在魔頭受死的最後,人們仿佛又看到了那個伏屍百萬,戰場上高傲佇立的殺神。
這是詛咒?還是遺言!?這沒有人知道,隻是,蚩尤部落向來以降頭盅術聞名,這領死前的凶獸用盡最後的氣力發出的悲鳴,聽得連在場的軒轅氏渾身都是一顫,難道還會靈驗?然而還沒等劊子手動手,蚩尤就沒了聲息!這可是以生命為代價發出的詛咒,難道蚩尤真的會在千年後再度複生?
。。。
木玉又做夢了,這次是睜著眼做白日夢,坐在高處向眺望遠處的一片平原草地,遙遠處,不甚清晰的山巒的輪廓隱約可見,類似曾經記憶中的場景,被眼前的景物給勾起。
木玉好像看見了山下的一片平原與湖泊被染上了一層鮮血色,晴光燦爛的天空遍布著血紅色的碎雲,遠處無數龐大恐怖的巨獸向自己所在處奔跑過來,大地在顫抖,顫抖著天際,也顫抖著少年的心。
這樣的幻想太可怕了,似乎再沉浸之中一會兒,木玉就可以見到了自己慘死在群獸的圍攻之中。
現實總是殘酷的,可是即使是沉迷於幻想當中,也沒有得到想要的一切,再當重新面對現實時,便覺著生活中並不乏樂趣,而是缺少一個積極的心態去發掘生活的魅力。
清河坊再往北,比木玉常去玩耍的那座高地還再往北有一條溪流,溪流邊有一個百年前被隕石撞出來的深坑,大坑在溪流的旁邊。
木玉總是在想,要是再偏一點墜落,就可以拓展了河道,將河水引入其中,灌滿河水後,以至於可以形成一個深深的大池。
那樣的話,裡面肯定會有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魚蝦在這水深的大池中繁衍,形成一個簡單的生命系統。
到時就可以在裡面捉到許許多多的魚蝦,用來養在清河坊大大魚缸裡,但是與其養在清河坊裡,倒不如就讓他們快活在小小池塘裡吧!隨時過來賞玩,倒也和養著沒多大區別。
坐在無人能飽覽山下風景的草坡上,木玉的白日夢想必還沒有結束,還在繼續進行著篡改現實的無意義的遐想,然那個隕石坑還在山腳下,
沒有被灌滿河水,也沒有魚蝦,隕石谷內隻有一個人。 “那是清河坊市裡的劍鋪掌櫃,趙娘子。”遠遠的木玉就認出了那個在隕石山谷裡舞劍,英姿颯爽的女中豪傑。
坊市裡的劍鋪,木玉就從來沒有見到過營業,而店掌櫃趙娘子,偶爾開門,那也是在鍛造自己的寶劍,平日裡的大多時間都看她在這個深深的山谷內練劍。
話說這木玉的確有做盜賊的潛質,每天除了練功以外,剩下的時間便會跑來看谷裡的趙娘子練劍,而不被發現。
沒有被發現,或許隻是木玉一廂情願的想法,況且,就算是被發現也並沒有什麽不妥。
木玉並不是要偷學人家劍法,木玉學的是中原道術,主要是腿腳功夫,而看趙娘子練劍,也不過是覺著她舞劍舞得好看罷了,不過也因此木玉對劍術產生了難以磨滅的好感,更是直接導致了木玉在以後的日子裡,在一次偶然接觸到劍法時,對其產生的興致頗高,同時學成後的造詣頗高。
話說這趙娘子生性孤僻倨傲,與清河坊裡人往來甚少,不過在鄉親口中,從未聽說過趙娘子有何瑕弊。
在木玉眼裡,趙娘子是和白水一類的,屬於高挑柔美的那種,雖然趙娘子比起白水少了那麽一絲的冰清玉潔,多了一種霸道冷酷,長相也不如白水耐看,不過倒給人了一種深藏不露的感覺,讓人一看就覺著這是一個很有故事的女人。
兩人一個站在深谷中舞劍,一個坐在山地欣賞,距離並不遠。本來木玉是很珍惜這段時光,專心致志地看著,突然一個火紅絢麗的大鳥從頭頂飛過,巨大的影子籠罩了木玉,轉瞬即逝。
“那是什麽?”
一頓驚訝,目光隨著那隻飛禽不斷轉移,待那隻飛禽落下,木玉便慌忙蹦跳著向樓屋奔去,大鳥降落的地方就在清河坊的樓屋上。
趙娘子自然也看見了那隻火紅色巨大的飛禽,就在木玉走後,望著木玉遠去的身影,也收起了手中的長劍,離開了隕石谷。
連續數周沒有下雨,清河坊的空氣十分乾渴,耀眼桔黃的陽光看了給人提不起一絲勁兒,可少年卻還是風風火火地大踏步跑著,待木玉來到樓屋前,停下腳步,才發現跑了這一路上,起了滿頭大汗。
“哈哈哈哈!我就是在烈山王的封地長大的,可是還從沒去過烈山王的王宮,沒想到這次卻能被當做貴賓邀請去王宮做客,我老胡活了這一輩子也算是值了!”
木玉還沒有進門,站在門口氣喘籲籲,就聽見了胡忠的大嗓門透過薄薄的木門在耳邊炸響。
打開門,扭頭一看,發現高大的胡忠正與一大群人圍坐在桌子上喝茶,不遠處,還有一個嬌小的身影坐在窗戶邊無聊地翻閱著清河看到一半的書冊,定睛一看,原來是火兒!
性格潑辣熱烈的火兒,難得被木玉見著了這樣文靜的一面,教木玉差點認不出,或許是因為火兒換掉了往日靚麗個性十足風格的衣服,今天穿著顯得極為古典優雅,才會使木玉出現與往日不同的視感反差。。
原來剛才巨大的飛行坐騎是火兒家的,此時,木玉見著了心心念念的火兒,便忙忙牽著火兒的小手離開了吵雜人多的一樓,爬到了樓屋三樓上,是視線最好的也是最安靜一層,想必木玉心裡是有許許多多的話要對火兒說的。
火兒的來到,最開心的莫過於木玉,這段時日裡常與清河外出做任務,漂泊激蕩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急需要有人能安撫內心的躁動,而火兒就是木玉最念想能見到的人。
粗枝大葉的木玉卻沒有發現,火兒每次來都特意地打扮一番,這次來穿得是一身昂貴華麗,妖豔玫瑰紅的連身衣裙,小小年紀沒有化妝,隻簡單地裝飾了一些發飾與耳環,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鑲嵌在精致的瓜子臉上,就像是一個來自異世的精靈,而靈動的身姿不斷地旋轉舞動則更像是一隻傲嬌的小惡魔降世。
木玉對其打扮無動於衷的表現火兒看在眼裡,火兒也是不動聲色,可本質驕橫少女的內心又怎會和外表一樣的泰然自若,怕是在心裡已經把木玉喚作“臭木頭”、“木頭哥哥”給罵過無數再加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