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南城,很早夜幕降臨了,窗外有霓虹閃爍,透過透明的窗戶投影到漆黑的病房內。 net
沙發,凌柏川在一支接著一支的抽煙。
他神色茫然,只是目光始終落在病床。
席彥山來的時候,他應該狠狠的給席彥山一拳的,或者是找人弄死他。
可是席彥山沒錯啊!
錯的是席思思。
是她讓顧雲惜陷入這種境地。
但是那麽小的孩子,他還沒有泯滅人性,他下不去手。
藍露死了,罪有應得。
一整個下午,凌柏川一邊抽著煙,他的腦海不斷的湧過無數個念頭。
他的思緒一片混亂。
終於,約莫九點鍾的時候,顧雲惜醒了。
“咳……咳……咳……”
一醒過來,她聞到滿屋子的煙味,嗆得她不住的咳嗽。
凌柏川的指尖還夾著煙,在黑暗半明半滅。
他拿著煙湊近唇,那一點點的煙火,照亮他的俊臉。
顧雲惜從床坐起身,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凌柏川?”
凌柏川正在吸煙的手一頓,他將煙按在煙灰缸裡,站起身,朝著顧雲惜走過去。
“啪!”
他打開燈。
“醒了?”他的聲音因為不知道抽了多少支煙,已經暗啞、低沉。
他在床沿邊坐下,伸手摸了一下顧雲惜蒼白的臉。
他一走過去,顧雲惜聞到了濃濃的煙味,他滿身都是煙味,房間裡的味道要重許多。
顧雲惜的眼睛在燈光照下來的那一瞬,條件反射的閉了閉,她伸手推開凌柏川的手,語氣嫌棄:“你抽煙了?抽了多少,這麽難聞?”
“難聞嗎?”凌柏川湊近她,吻她的唇。
“嘔……”顧雲惜猛地推開他,她趴在床邊乾嘔。
她第一次覺得凌柏川的吻很討厭,她隻聞到了濃濃的煙味,其他的什麽都沒感受到。
那種味道鑽入她肺裡,吸進身體裡,她覺得難受到了極點。
“沒事吧?”凌柏川反而在笑。
他伸手輕輕的拍她的後背。
顧雲惜什麽都沒能吐出來,是覺得難受。
她坐起身,嫌棄的看著凌柏川,又覺得不對勁:“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你為什麽抽煙?”
她一連三個問句。
凌柏川伸手摸摸她的頭髮,搖頭:“沒事,是好久沒抽了,突然想抽。”
“不許抽煙!”顧雲惜擰著眉頭看著他。
她最討厭煙味了。
“好!”凌柏川爽快的答應了。
顧雲惜勉強扯了扯嘴角:“我沒事吧?”
凌柏川伸手將她抱入懷裡。
顧雲惜掙扎。
她不喜歡煙味,而凌柏川滿身的煙味。
“你要死了。”凌柏川說道。
顧雲惜掙扎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她抬眸,十分茫然的看著凌柏川。
她沒覺得哪裡不舒服啊。
“逗你玩的,洗了胃沒事了,我們出院。”凌柏川壞笑著捏了捏她的臉。
“嚇我一跳!”顧雲惜舒了一口氣,一拳砸在他的肩膀,“我才十九歲,死了不是英年早逝了!”
“呵……”凌柏川輕笑一聲。
顧雲惜抓住他的手,看著他手的紗布:“你的手怎麽了?”
“沒事的,小傷,我們回去吧!”凌柏川輕描淡寫。
他將她抱起來,朝著病房外面走。
顧雲惜聞著他滿身的煙味,十分嫌棄的伸手捂著自己的嘴巴。
“放開手。”凌柏川笑著道。
“不放,難聞死了!”顧雲惜捂著嘴巴說話,像是捏著鼻子在說一樣。
“你不放我又吻你了,吻到你把胃液都吐出來,信不信?”凌柏川的唇角掛著邪肆的笑。
顧雲惜可不想體會剛才的感受了。
她怨念的瞪他一眼,到底還是松開了手。
“難聞死了!”她嫌棄的用手扇風。
“呵……”凌柏川低笑。
凌柏川抱著顧雲惜走出去,宋志方守在外面,看著兩人精神都很足的樣子,他松了一口氣。
凌柏川抱著顧雲惜去停車場,宋志方去辦理出院手續。
回到家裡,凌一帆坐在沙發等著兩人。
他看到有車燈照亮,立刻衝出來。
凌柏川抱著顧雲惜下車,凌一帆衝過來:“媽咪,爹地。”
“一帆。”顧雲惜對著凌一帆揮手。
凌一帆眼尖的看著顧雲惜的腳和凌柏川的手都纏了紗布。
“爹地,媽咪,你們怎麽了?受傷了。”凌一帆很擔憂。
夜色下,他稚嫩的小臉都是憂慮。
下午的時候,他聽方茗說了。
“沒事的,進去吧!”凌柏川淡淡的道。
凌一帆點點頭,朝著裡面走。
方茗已經陪著凌一帆用過了晚餐。
但是顧雲惜和凌柏川還沒吃。
於是廚房裡開始忙碌起來了。
凌柏川抱著顧雲惜樓。
他滿身的煙味,要洗一洗,顧雲惜的身也沾染了煙味,她很嫌棄的蹙著眉頭。
“我抱你去洗澡。”凌柏川抱著她朝著浴室走。
顧雲惜拍他的肩膀:“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洗的。”
凌柏川將她放在琉璃台,幽深的眸光鎖在她的小臉。
“惜兒,我們結婚吧。”凌柏川認真的說道。
顧雲惜笑了起來:“你開什麽玩笑,我才十九歲,還沒到年齡。”
“年齡可以改!我想娶你!”凌柏川堅持道。
“可是我不想嫁。”顧雲惜笑著道。
她有私心的。
她的婚禮,她希望母親周碧出場,現在周碧在t國,還在做手術,她也不希望周碧帶著紗布出場。
結婚, 一輩子才一次,她也不想有一天人家翻舊帳,說她篡改年齡結婚。
“真的不想嫁?”凌柏川看著她,神色十分的認真。
“你怎麽了?為什麽突然要娶我?不是說好等明年嗎?”顧雲惜很疑惑。
凌柏川將她抱入懷裡,下巴壓在她的肩膀,說道:“惜兒,我希望你成為我的妻子,不管將來如何,我要你是我的人。”
顧雲惜擰著眉頭,嗅到了一絲怪。
“你怎麽了?為什麽突然有這個想法?”顧雲惜不解。
他今天抽煙了,還抽了那麽多。
出門的時候,顧雲惜瞄了一眼,茶幾堆滿了煙頭。
而他又突然說要娶自己。
為什麽會這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