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勝男狐疑看著蘇鐵,但心裡卻一直在打鼓。
倘若真相蘇鐵那樣的法,蟻蛭的經濟價值無疑是巨大的,即使是10%的患者接受了這樣的治療,產生的經濟效益也遠非投入的數億成本可比。
使用蟻蛭治療三高所帶來的社會倫理、道德輿論以及潛在的法律問題的確不是蘇鐵個人能承受的,但震旦咬咬牙應該能挺過去,何況這也只是暫時的,主要大批量的患者得到有效醫治,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只不過蘇鐵今天提供的資料裡並沒有提及蟻蛭的內容,只有使用蟻蛭皇治療顱內出血和腦梗塞的代理計劃和和設想,以至於自己一下子無法摸透他心裡的想法。
曹磊笑看這柳勝男,目光裡盡是期盼,希望她嘴裡能出一些正面的回應。
雖然蟻蛭還沒有一個譜,但畢竟自己也非常清楚蟻蛭皇的功效,曹磊並不認為蘇鐵是在糊弄人。
他看了柳勝男臉色猶豫不決,很快便猜到了她心裡的擔憂。
“但是你給我們的資料裡並沒有關於使用蟻蛭治療三高的信息,而體康本身代理的范圍非常狹,已經限定蟻蛭皇、疾病和區域。沒看出來你有計劃把蟻蛭和我們目前討論的投資掛上關系。”曹磊道。
“我等著我的夥伴們一起做這個計劃。”蘇鐵笑著。
柳勝男一聽,趕緊不暇思索地:“我可以初步答應兩億五千萬拿下體康五成股權,當然,要聽完你對同康公司的法才做決定。”
兩億五千萬看著很大,但對柳勝男和震旦來幾乎就像零花錢一樣。即使打水漂了也不過是一次普通的投資失敗,最多在商界被人暗中偷笑而已。
“另外,在你的資料裡,並沒有體康代理同康蟻蛭皇的價格條款以及相關分成草案,這你怎麽想的?”柳勝男再看了一陣資料便問道。
“談錢不傷感情,但還是有尷尬。”蘇鐵笑著,“每宗治療,體康需要支付五百萬給同康......”
“五百萬?你瘋掉了?”柳勝男漲紅著臉,幾乎被這家夥漫天要價氣得不出話,最可惡的是自己還沒資格落地還錢,“有幾個患者能出得起這筆錢?還沒算上體康公司和患者之間的要價呢。”
曹磊聽著也都是一陣咂舌。
但老實心裡並沒覺得花五百萬把命換下來屬於要價過高了,如果是自己定價的話不定會去到五千萬甚至五億都不帶臉紅的。
只是正如柳勝男的,有幾個人能出得起這筆錢。
不過氣歸氣,柳勝男冷靜下來想想,感覺或者真的要這麽多錢,單單就是蟻蛭皇以後的保護問題估計都需要花上天價成本。
就蟻蛭皇的保護問題不,按照蘇鐵提交過來的資料顯示,同康和體康每月需要支付給天驕超過一百二十萬的租金,其中絕大部分是同康需要支付的。另外還有徐黛眉以及王樂彤的每月薪水也不菲。
這粗略算一下,就是同康啥也不乾,每個月的各種可見成本就起碼超過三百萬,這還是一個非常保守的估計。
目前保城每個月能接到一宗急性顱內出血的病例嗎?即使接到,就算是把治療費用下降到五十萬,又有幾個能一下子支付得起這筆醫療費用?
既然都這樣了,倒不如往高的叫,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最重要的是柳勝男感覺蘇鐵把價格定得這麽離譜,就是為後面的蟻蛭應用做一個鋪墊。有蟻蛭這些更便宜的預防治療不使用,直到出大事後才病急亂投醫,你能怪得了誰?
“貴不貴兩位可以私下算一下。”蘇鐵徐徐著,“體康對外提供醫療服務有完全的定價權,如果定價超過了保底的五百萬,扣除保底和其他成本後,剩下的利潤和同康七三分成,當然是體康七了。”
這蘇鐵倒是非常大度,但至於對外能要到多少價格,就要看體康公司成立後的股東表決了。
柳勝男想了一陣歎口氣:“怎麽定價對我們來都不高,但外面不是這麽看的,這個需要再從長計議,找出一些折衷方案來。另外還要考慮體康公司的服務和醫院本身的銜接問題,我們總不能讓醫院白白乾活不是?”
“這我倒是很同意柳總的看法,我也知道你擔心的問題。”蘇鐵笑著,“但我想強調的是,想做這個生意就必須對外面的風言風語有很大抵抗力。另外,句不好聽的,只能把這個醫療服務定位在富豪身上,起碼目前需要如此。保城或者沒多少患者,但整個華夏呢?整個世界呢?”
柳勝男頭,大框架好了,這些細節的問題不是一時半刻能解決的,也不是在這個場合能解決的。
當下她便對曹磊道:“曹總,這個定價的事情你們跟進研究一下,這將作為我們決定和蘇鐵合作的重要依據之一。我們需要盡量取得社會倫理和經濟效益的平衡,但也可以大膽一。”
曹磊聽著眼前一亮,雖然研究結果作為決策依據,但柳勝男最後一句話幾乎決定了和蘇鐵的合作是釘在板子上的事情了。
至於如何大膽一,這個彈性就非常大了,對於到了某個層次的人,五百萬和五千萬其實沒太大區別,只是一眨眼睛的事情罷了。
“同康公司又是怎麽法?我只能從周總手上7%的股權做文章?”柳勝男忍了很久,終於問到這個事情。
周卿怡手上是有9%的同康股份,只是已經計劃給徐黛眉和王樂彤無償轉讓一個,這將在下次同康公司股權變更中體現。
“暫時來的確這樣。”蘇鐵數道,“而且你也知道,我對再次分配同康股權抱著非常謹慎保守的態度。”
態度沒變!以前的法是不信任自己和震旦,現在則是非常謹慎保守,這只不過是禮貌的法罷了。既然這樣你今天還過來幹什麽?
柳勝男聽著禁不住笑了一下,估計昨天蘇莞婷並沒有給蘇鐵打電話做客了。
“當然也不是沒得談,只是能談多少的問題罷了。”蘇鐵笑著,“這事情難很難,易也易,就看柳總是怎麽一個打算。”
柳勝男冷笑打量了蘇鐵一下,估計這家夥還沒弄清楚震旦的底線和一向的作風。
“既然談,就拿出有誠意的方案。”她聽蘇鐵既然都開了口風,也就順杆子道,“我們如果不能參與同康的經營和決策,今天的都白談了。我和震旦不習慣給別人打工做擋箭牌,多少錢都不樂意。”
哎喲我的親娘!剛剛還談得好好的,沒兩句又要掉進坑裡了。
曹磊一頭黑線,相比於收益,自己可不太關注參股公司的經營和決策這些扯皮的東西。不過自己又不能站在蘇鐵那邊,因此這個時候只能充當潤滑油的角色了。
“蘇鐵,其實柳總的意思是我們能幫助同康公司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而不是單純把錢投入而已。”曹磊笑著,“錢誰沒有?震旦投給同康能賺錢,投給其他公司也能賺錢。反而言之,我們能投錢給同康,其他投資者也可以。但震旦的一向投資風格,並非單純從收益角度考慮問題,而是實實在在能幫到融資公司,並且我們的確有這種能力。”
蘇鐵攤攤手笑著:“這你們真的不能怪我。你們又不是剛剛才知道蟻蛭皇的事情。目前同康的股權結構你們也非常清楚了。楊若柳姐雖然委托我處置她的股權,但她屬於技術入股,我好意思動她的股份?而周總是最大金主,我更加不好意思。至於我自己的,兩位也應該理解。”
“你剛剛的意思不是可以談嗎?”柳勝男嗤笑,“既然都這樣了,還談個毛啊?”
曹磊心裡呻吟一聲,柳勝男的不是髒話,但已經很接近了。再這樣下去,今天談的都是白費功夫了。
“蘇鐵,把你的想法無妨。”一念之下他趕緊道。
“對不起,曹總,請你先出去一陣,我單獨和他談!”柳勝男冷笑著,“這完全不是談生意的方式, 我和他談談,先私下解決問題。”
曹磊聽她是私下解決問題,倒也不介意把自己請出去,畢竟自己也知道柳勝男和蘇鐵以及周卿怡之間的一些枝節。
最重要的,他知道柳總要發飆了!
曹磊當下便暗中吞了一下口水,頭趕緊出去。
關上辦公室大門後,還想著要不要讓保安過來站著,裡面一有什麽聲響趕緊衝進去護駕。不護駕也行啊,免得柳總這次把辦公室給拆了,這都是錢。
“你想幹什麽?生意不成仁義在。”蘇鐵看著曹磊拍拍屁股就走了,倒是顯得哭笑不得,“我告訴你,跆拳道黑帶五段解決不了問題。”
“敬酒不喝喝罰酒。”柳勝男狠狠拍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我把話撂在這了,同康沒我話的份兒,我保證用盡一切努力讓你的想法白費功夫,你應該知道我有這個力量,弄不死你也讓你脫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