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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對不起!》第15章 江浩送黃南回家,黃南與母親確認了自己的身份
  江浩送黃南回家的路上,黃南才意識到沒有看到江宇,便問江浩,怎麽沒見到你哥?江浩扭過頭看了一眼黃南,又趕緊看前方的路,邊開邊說:“我這哥哥啊,不是個凡人,食不了人間煙火。”

  黃南不解,江浩接著說:“他出家了!”

  “出家?”黃南張大了嘴,這會是他認識的第一個出家的人。

  “意外吧,當初他和爸媽說的時候,把爸媽驚呆了,還以為聽錯了。雖說我這哥哥從小性格怪異,與眾不同,可也從未做出過太多出格的事情。如果那次見義勇為,算是一件的話。他這一提,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起初爸媽以為他是受什麽刺激了,是不是談戀愛被人甩了呢,可我哥很乾脆地就否認了。本以為他大學畢業後讀研的,當時學校都選好了,不知道為何突然就想起當和尚了!”江浩解釋道。

  “是挺出乎意料的!人世間的事還真是無常,我到現在都沒回過神兒來,我爹媽不是我爹媽,你爸媽才是我爸媽,跟做夢似的。”黃南說。

  “我也沒回過神兒來啊!你多了爸媽,我多了個親哥哥。還是之前見過的,算是熟悉的陌生人,還是陌生的熟人呢!我都很想告訴我哥,我說的是江宇,今天發生的事兒!”江浩說完,又覺得有點問題,感覺補上:“不過也就說說而已,都不知道他在哪兒!那次他跟爸媽說要出家後,爸媽肯定不會同意,還教育了他一頓。那應該是爸媽第一次那麽嚴厲地教育我哥了。從小到大他都那麽乖,從來沒有給爸媽添過麻煩。後來,我哥就不見了,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兒!哎……不過就算找到他,跟他說了,他也不會大驚小怪的。我這哥小時候就顯得特別老成,穩重。發生天大的事情都一副八九十歲經歷過大場面的人的感覺,特鎮定。上次在火車上遇到你,我給他打電話,讓他猜我遇到了誰,他居然第一個就猜到了你。我跟他說了我爸,不,咱爸,哦不,還是先說是我爸吧,我爸讓我說服你到他們所,我哥就告訴我說你不可能答應,頭頭是道地說了幾條理由,結果是,你配合了他演戲,沒有答應。為什麽同樣是父母生的,還是雙胞胎,同樣的家庭環境,養出來的兩個兒子居然差別這麽大呢!”

  “有幾本書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抽空看看,也許能解答了你這個問題。佛教方面的,《西藏生死書》,還有兩本是《佛說入胎經》、《佛說阿彌陀經》。裡面有提到生死的問題,還有十二因緣,大概講述了我們人怎麽出生,出生時的配置有哪些因素決定。不是經常有人罵別人,趕著投胎呢嗎!說的就是輪回,我們雖然是父母的受精卵孕育而成,不過這個受精卵經過一系列的生化反應,形成的是我們物理上的軀體,我們的精神靈魂則是由與前世有因緣的人或物投胎而成。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麽同樣的家庭環境和社會環境,即便是雙胞胎,性格差異都這麽大了!”黃南解釋道,說完不忘謙虛下,“這隻是我個人的理解,你有興趣就看看原著!我怕自己解釋錯了,以後下地獄!”

  “不至於吧,解釋錯了還下地獄,佛祖有那麽小氣嘛?”江浩笑嘻嘻地說。

  “這下不下地獄不是佛祖的命令,是自己說錯話的報應,和佛祖無關。我也是看的南懷瑾先生講過的一個小故事才這麽說的。說是在唐朝的時候,禪宗的百丈禪師每天給信徒講課,有一位白發老人每天都去聽課,引起了百丈禪師的注意。有一天,

百丈禪師說完法,大家都散去,這個老頭還沒有走。百丈禪師就問他:”是不是有什麽問題?“白發老頭就說,我有一個疑問,想請師父為我解答。百丈禪師就說,你問吧。然後這個老頭就說,其實我在五百年以前,也是一個講佛法的法師。在過去迦葉佛時代,我曾住持此山,當時有位雲遊僧人問我,大修行的人還會落入因果嗎?我就回答說:不落因果。就因為回答錯了,導致我變成為狐狸身而輪回五百世,不得解脫。請問大師,我究竟錯在那裡?百丈禪師聽完了很正式地說,你現在再重新問我吧!老頭就重新就這個問題向百丈禪師請教。百丈禪師很嚴肅地大聲回答說,不昧因果。老頭聽了這話,非常高興地跪下來拜謝說,我終於得解脫了。明天,請老和尚慈悲,到後山山洞裡,為我火化這個野狐身體,請按和尚禮儀葬我。後來這位百丈禪師就真的在後山洞穴中,找到野狐的屍體,按照和尚禮儀火葬了。”  “我勒個去,哥,你懂的真多,這故事聽起來真有意思。你不會以後也出家吧!本來我還是無神論者呢,都快被你給動搖了!”江浩被黃南的這通解釋給驚呆了。

  “出家?目前還沒考慮過!”黃南淡定地回答。

  “你可千萬別,你這剛被爸媽認了,雖說還沒有做親子鑒定,不過也就是走個內心確認的過程而已。這一家三個兒子,一個是同志,一個出家了,還有一個目測還算大眾,沒有什麽怪異的想法,都快趕上《海南雞飯》裡張艾嘉的家庭了。不過哥,現在咱們剛剛相認,爸媽不會怎麽著你!可是時間久了,混熟了,以我對爸媽的了解,他們肯定會乾預你的生活,勸你結婚生子的,你得有心理準備!”江浩這是給黃南打預防針呢!

  “哦!”黃南若有所思地回答。

  把黃南送回家,江浩也算認了門。把江浩送走後,黃南開始考慮如何和母親確認這件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幾乎已經確認的事實。父親去世後,他本想接母親一起來京城生活。可是一方面自己剛辭職,尚未找到合適的工作,自己住的地方也過於簡陋,不適合兩個人一起住。另一方面母親也不願意到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裡生活。他便作罷,讓母親一個人先留在老家,等自己重新安頓好了,再把母親接出來。如今,自己倒是找了新工作,在一家律所重新開始。雖說待遇還不錯,可是這裡的人際關系實在不是他能應付得了的。當初邀請他加入這家所的合夥人是看上了他的名氣,可是入職後,不知道是因為他的特殊身份原因,還是嫉妒,他發現這家律所的很多年輕律師和部分中年律師都很排斥他。這不昨天晚上,就是因為工作過程中,又有其他律師故意刁難他,以他的性取向當面指責他,當初請他加入的合夥人也沒有維護他的權益。他心裡實在憋屈,才到酒吧想釋放下壓力,一醉方休的。這一年左右,經常三天兩頭加班,自己都沒顧上考慮把母親接來住的事情。

  鑒於當前律所的狀況,黃南打算辭職重新換一家律所。正好實習期一年過去,他的律師證也已經到手,相對而言,工作不難找。在重新找工作之前,他還是決定先回家一趟,把自己和母親的事情先解決了。

  離職手續很簡單,和合夥人說了離職的想法後,交接了手頭的案子,不到一周,黃南就離開了這家律所,然後買了票回老家。

  黃南未提前打招呼就直接回家,給了母親一個驚喜。不過驚喜的時間不長,等黃南真正坐下來,談正事兒的時候,母親就無法淡定了。黃南並沒有把在江浩家的經歷告訴母親,而是認真地問:“媽,我有一個問題,希望你告訴我真相!”

  母親被兒子突然這麽認真的一問,立馬緊張了起來。上次在西藏的時候,黃南問她家裡被偷孩子的事情時,她就以為兒子是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世,結果那次是虛驚一場。可是這次,又會是什麽事兒呢?母親不免有些害怕。兒子都長這麽大了,萬一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會原諒自己嗎?丈夫已經去世了,雖然他是個極其不稱職,甚至算得上是極端可惡的一個人,可那畢竟也算是自己的家人。如今丈夫不在了,如果兒子不能原諒自己,也棄自己而去,自己一個一無所有的老太太該怎麽辦呢?

  見母親沒有回應,隻是戰戰兢兢地看著自己,黃南沒有抑製住自己渴望真相的欲望,他直接問道:“媽,我是不是您親生的?”

  母親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隱瞞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終於還是被揭露了。她平時總有預感兒子遲早有一天會發現真相,可是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自己反而沒有太多的思想準備,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其實在和兒子去西藏旅行,坐在拉姆拉錯湖邊時,她也看到了兒子和陌生的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隻是當初她並不清楚那居然就是他的親生父母。不僅她不清楚,就連看到同樣鏡像的黃南也沒明白那個畫面的意思。事到如今,編造謊言絕非正道,何況黃南的母親也不太善長說謊。兒子長大了,如果沒有一定的確鑿證據,定然不會冒失地直接問自己這個問題。黃南的母親沒有隱瞞太多事實,把買他的過程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因為家裡錢不夠,自己被丈夫逼迫與人販子肉體交易的情節。

  黃南並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羅亦銘和羅媽媽的話以及他身上的幾個特征已經足以讓他相信羅家,他們也沒理由去欺騙他。他隻是想從母親這裡再次確認,順便也讓母親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真相,他想聽聽母親的想法。

  “南南,你現在什麽都知道了,我知道我和你爹沒資格讓你理解我們。我們讓你和你的親生父母分離,還讓你跟著我們吃苦受累。你跟著我們沒享過福,還經常被打罵。”母親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現在好了,你已經成人了,也算是有出息了,可以自己選擇以後的路。你想到你親生父母那兒,跟著他們過,就去,不用考慮我。我已經耽誤了你這麽多年,我沒有臉再讓佔你的時間,更沒有臉讓你替我養老!”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雖然小時候沒享過福,可我畢竟是你們養大的。您放心,我會給您養老的。這次回來,除了問您這件事兒,主要是想把您接到城裡,和我一起住。”黃南解釋道。

  聽到這話,母親眼淚隨著抽泣聲嘩嘩地流下,她沒有擦去,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這位被自己家給耽誤了的兒子。此時此刻,兒子越懂事,自己就會越內疚,“南南,我不值得你這樣!我不會跟你去城裡生活的,我在城裡也生活不慣。”

  “媽,您說的這是哪裡的話!再怎麽說,您也養了我這麽多年。俗話說的好,養育之恩大於天,您永遠都是我媽!您就跟我去城裡吧,讓您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黃南說。

  母親不停的搖頭,“不行,不行。”

  “媽,要不您再想想,不著急決定。”黃南知道母親是因為懷有愧疚之心,覺得愧對自己的兒子。而且到城裡生活,會給兒子添負擔。可是,他也清楚,母親在村裡生活並不容易。她要面對村裡人的閑言碎語,村裡人永遠不會嫌事兒大。要不人家常說,長舌婦的口水能淹死人。

  黃南在家睡了一晚,第二天午飯時,再次慎重地問母親要不要跟他一起到城裡生活。母親依舊堅持不去,說:“南南,我真的是怕適應不了城裡的生活!雖然村兒裡可能會有人議論咱家,可至少這裡我熟悉,我在這兒生活了這麽多年!城裡我人生地不熟的,還不如在家。”

  黃南仔細想想,也許母親真的不太喜歡城市的生活。確實有一些人不向往城市的繁華生活,尤其是年紀大的人,喜歡清靜的環境,不喜歡城市的吵鬧。可是讓母親一個人在家,確實也不放心。這個家裡,他又沒有其他兄弟姐妹,該怎麽辦?

  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母親用試探性的語氣開了口:“南南,昨晚我想了很久,我不知道說這個合不合適。”

  從未見過母親這般說話,黃南不知道母親想說什麽,便讓母親直接說,自己若能做到一定做。

  母親這才猶猶豫豫地說道:“我記得去年我們去西藏的時候,有個廟裡的人說我可以去他們那裡,他們隨時歡迎。我想……”母親瞄了一眼黃南,她想看一下黃南的表情再接著說,發現黃南並沒有太明顯的厭惡之感後,接著說,“我想,要不你把我送那兒去。我想跟著他們好好修行一下,我這輩子做了這麽大的一件壞事兒,我得去贖罪!”

  黃南實在是沒想到母親會有這樣的想法,他並非不樂意母親去,那裡還可以有人相互照顧。隻是擔心,那個寺廟的海拔快到五千米了。雖說那兒風景秀麗,環境聖潔,緊靠著神湖納木錯,可畢竟是高原地帶,空氣稀薄,食物供應不及時,而且上次見到的好像都是當地藏民。別說母親這麽大年紀的人去,就算是年輕人去住一段時間,也不一定很適應。

  他跟母親說:“媽,那裡條件太艱苦了,我怕您會有高原反應。以您的年紀,如果出現高原反應很危險。那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如果真有個病啥的,到醫院至少得一天左右。而且那裡都是藏民,他們吃的和我們平時吃的根本不一樣,我怕您吃不習慣。他們平時都說藏語,和您交流起來也有困難!”

  母親聽出了黃南的意思,他並不是反對自己去寺廟,而是擔心自己去了之後的生活。她仔細想了想,說道:“南南,既然是去贖罪,怎麽能是享福呢!你放心吧,我能受得了那裡的苦。上次我們去的時候,我不也沒事兒嗎!他們那裡有會說普通話的,可以聽得懂。我現在的身體還行,如果再過幾年,可能真的就不能去了。你就讓我趁著身體還行的時候,把我送過去。讓我為自己犯過的錯做些什麽吧!那裡清靜的很,你不是說邊上就是聖湖嗎,緊靠著聖湖,也許我能早些彌補自己的錯!”

  “媽,別總錯不錯的,很多事情可能也不是您造成的。您要真想清楚了,確實想去的話,我可以送您過去!不過還是請您不要再為我的這件事兒感覺內疚了,我沒有怪罪您,真的!雖然剛開始得知這個事實的時候, 我確實很傷心。不過我已經想開了,事情都過去了,我埋怨或怪罪您有什麽用呢!再說,您也確實為養我付出了太多。您一直都沒問我親生父母的事情,我知道您是不好意思問我,可是我不能不告訴您。”黃南看出母親確實很想去,就不再阻攔。雖然他知道自己這麽說,母親的愧疚之情不會減少,但是說與不說屬於自己的一個態度,說了至少可以讓母親內心負擔小一點。回家兩天了,母親隻字未向他打聽是怎麽知道的自己的身份,有沒有去找過親生父母,找到了沒有。他清楚母親是覺得沒臉向他打聽,本來自己不想告訴母親的,可是事到如今,瞞著也沒什麽意義,不如乾脆全說了,心裡也痛快。於是他就把與江浩一家人的相遇相認過程告訴了母親。母親隻是默默地聽,沒有插話,黃南說完後,她隻是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再見到他們的時候,替我說聲對不起!說我對不起他們羅家,如果有下輩子,我當牛做馬也要還欠下他們的這筆債!”

  “媽,您又說這話!我知道了,我會替您帶到的。”黃南眼眶泛紅了。自打去年因為自己的事情讓父母在村裡蒙羞,父親去世後,母親對有關傳言的內容隻字不提。不知道她是根本不信,還是半信半疑甚至相信但不知道如何開口,如何跟兒子談這方面的事情。黃南也不知道該不該親自和母親談一下,他也不清楚該怎麽說。這種事情本來就上不了台面,何況是和自己的母親來解釋,所以他也就沒有主動提起。

  黃南和母親把家裡安頓好後,就帶母親再次坐上了去往高原的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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