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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對不起!》第12章 江浩向黃南表達謝意,羅亦銘委托其將黃南收入…
    “我叫羅江浩,我該叫您黃法官還是黃大哥呢?”小夥子盯著黃南問道。

  “別叫法官了,我已經辭職了,叫我黃大哥或者直接叫我名字就行。”黃南說。

  “黃大哥,今天遇見你真的是緣分,其實我早就認出你來了,我旁聽過您的案子。”江浩將目光移向窗外飛馳而過的草原,深深地吞了一下口水,整個喉結在青春洋溢的脖子上跳動了一下,“可能你早忘記了,幾年前,你曾經主審過一起刑事案,那起案件的被告是一名高考完還沒進入大學的準大學生,罪名是故意殺人罪,被害人被殺死了。開庭時,我坐在旁聽席,看到被害人家屬在庭上特別鬧騰。我爸是那起案件被告人的辯護律師,當時他做的是無罪辯護。”

  江浩在說的時候,神情突然變得異常嚴肅,和剛才不正經的樣子判若兩人。黃南在急速篩選腦中的信息,他之前在刑庭工作過兩年,後來轉到了民庭。刑庭第二年才開始真正主審案件,第一年是助理審判員。那時每年主審的案件雖然不到幾百件,但一兩百件還是有的。這些刑事案件當中,大多數都是年輕人衝動犯罪。所以要從四五年前辦理的那麽多案件中匹配上江浩的信息,並不簡單。他一邊不動聲色的想,一邊聽著江浩繼續講述:“當時法庭上,對於判決結果,我爸比被告人都緊張。為了這起案件,他很長時間沒好好睡覺,為了證明被告人無罪,他幾乎每周都會跑到當時的犯罪現場幾次,調查搜集各種能證明被告人是正當防衛,不構成犯罪的證據。”

  當江浩提到正當防衛的時候,黃南的搜索范圍很快縮小了一大半。因為每年雖然有很多故意傷害或故意殺人的案件,但具有正當防衛情節的卻屈指可數,他很快就鎖定了三四個案件。

  “你不知道,開庭前一天晚上,臨睡前,我爸把我和我媽都叫到客廳,很正式地跟我和我媽說,’我已經盡力了,明天無論發生什麽,我們都要承受最終的結果。如果江宇因為這次事件以後工作都找不到的話,江浩,我和你媽可能會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你哥身上,希望你到時候能理解我和你媽的偏見。無論最終的結果如何,你們都要相信,江宇是無辜的,他是個英雄,他救了一個差點被強奸的婦女。’我爸查遍了近些年全國各地類似的案件,正當防衛能被法院認定的特別罕見,大部分都判幾年實刑,或者判緩刑,所以他對案件的最終結果並沒有報太大的希望。”江浩一邊講,一邊回想幾年前發生的事情,眼神中流露出一些不屬於他該有的失落。

  江宇,江宇,黃南心裡默念著這個名字,正當防衛,江宇,江宇,江浩,黃南盯著江浩的側面,原來是兄弟倆,他終於想起來了。因為被告人的辯護人律師恰好是其父親,所以黃南印象相對比較深刻,“你是江宇的親弟弟?”

  “嗯,我倆是雙胞胎,”江浩轉過頭看著黃南,“你不覺得我倆很像嗎?”

  黃南是個臉盲症,早就忘記了羅江宇長什麽樣了。即便現在盯著江浩看一分鍾,第二天要有個和他長的有五成像的人站在他面前,或者江浩換一身衣服,再理個發,十有八九他就認不出來了。黃南很尷尬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我不太能記得住別人的長相!”

  “呵呵,”江浩很輕松地笑了一聲,“我倆是雙胞胎,你記不住太正常了,但是我們不能忘。那天我坐在旁聽席,因為距離你比較遠,所以沒太看清楚你的長相。今天看到你,

隻是覺得面熟。剛才那位阿姨是你媽吧,她說你是法官,還說姓黃時,我立馬就想到了你,隻是不敢確認。用我爸的話說,你,不,您,您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您,我哥這一生都得背負著犯罪分子的罪名。”  “言重了,言重了,”黃南說,“我隻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已。”實際上,當初這起案件因為涉及見義勇為,被告人是準大學生,以一敵三,強奸犯、行凶者轉身變成了被害人,而且還被殺死了,案子一下就引起了媒體的高度關注,所以院裡高度重視。因為黃南堅持要做無罪判決,所以還提到了審委會。審委會上,很多相對保守的委員都堅持定罪免刑,既考慮到受害人一方可能的纏訪鬧訪,又考慮到過於冒進會被上級院給改判。黃南據理力爭,從情理到法理,從社會效果到法律效果,從人性到社會性,從正義到邪惡,整個審委會,足足開了五個小時,開始不同意判無罪的委員,有幾個著急下班回家,有幾個因為主管院長同意無罪判決,歷經波折,最終審委會才作出了無罪判決。

  “一點都不重,你,不,您絕對是我們家的恩人!”江浩說,“要不是車上有人,我都敢給你下跪表示感激!”江浩四處看看,感覺真要下跪似的。

  黃南趕緊製止,“別,別,別……其實我之所以做無罪判決,也是堅持自己認為正確的意見,並沒有其他考慮,不過這個案件的辦理結果社會效果很好,我也因為這起案件被院裡嘉獎了。”

  “可能對您而言就是辦了一個普通的案件,可是對當事人而言,卻是影響終身的一個判決,”江浩說出了重點,“我哥後來又能接著讀書,今年也和我一樣順利畢業了,不過他要讀研。如果當初你給的是有罪判決,他肯定連大學都上不了了。”

  緣分這東西真的不是我們凡人所能預料的,試想這個地球上七十多億人口,偏偏與她或他相遇,佛說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而能在擦肩之余,還能說兩句話,甚至相識相知,難道不神奇嗎?

  黃南一邊感歎緣分的難測,一邊看著江浩青春的臉龐透過車窗的夕陽是那麽的純淨帥氣。突然他的腦子竄出一個很邪惡的念頭,他好想湊上去親吻一下,那怕隻是用手觸摸一下也可以。黃南的臉不知不覺泛紅,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身體某些部位也起了反應。幸好,他及早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轉身面向車窗。已經快三十歲的黃南,之前並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隻不過職業的特殊性讓他不得不時刻壓抑自己的情欲,展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想起來都可笑,黃南有時候在開庭時,看到當事人中長的帥的,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還好自己隻是趁著詢問當事人時多瞄兩眼,要真情不自禁盯著看的話,被發現豈不成了笑話。

  “黃大哥,”江浩好像感覺到剛才黃南盯著自己的臉看的不太正常,想起了報道中的一件事兒,“那個……新聞報道中說……”江浩抿了抿嘴,不知道這麽問是否合適。

  黃南看著江浩靦腆的樣子,自然知道他要問什麽,隻不過他不想這麽便宜直接問的人,“你想說什麽?”

  若換成是其他人,江浩會毫無顧慮地問出來,可是眼前這位可是自家的恩人,他不敢過於放肆冒犯。可是不弄清楚真相他會永遠惦記著,晚上連覺都睡不著。他的嘴張開又合上,又想打開,終於他還是克服不了自己八卦到底的欲望,“報道中說你不喜歡女的,應該是真的吧?”

  黃南看著這個大男孩兒的臉羞澀的變紅,笑了笑,問道:“你覺得呢?”

  江浩見黃南居然釣著自己的胃口,肯定是故意的,索性暫且忘記他的恩人身份,“我覺得肯定是!”

  “為什麽?”黃南問。

  江浩沒有急於回答,捋了捋思路,有條不紊地說:“這第一,你們單位回避了這個問題,如果你不是,單位肯定會直接否定;第二嘛,你都快三十了,還沒結婚,不符合大眾規律;第三呢,像你們這種單位,男人是稀缺產品,肯定會有很多人向你提親的,提親的一般也不會很差,而你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單身,有情況;這第四嘛……”江浩想了想,不懷好意地盯著黃南的眼睛說,“我覺得你剛才看我的眼神不一般,你是不是被我的帥氣給吸引了,哈哈!”江浩看到黃南的耳朵根瞬間變紅了。

  黃南還以為剛才盯著江浩側臉看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一下被揭穿後,亂了方寸,不免自責:好歹老子也是在審判席上坐鎮了幾年的優秀法官,怎麽能被一個小毛孩兒給耍了!黃南想試著平靜下來,再對付眼前這位把自己迷住的江浩。無奈,越想靜下來,心裡越是慌亂,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江浩看著這位比自己大五六歲的黃南大哥不知所措的樣子,居然起了同情心,他把黃南像哥們一樣一把摟過,不再嬉皮笑臉,認真的說:“哥,沒啥大不了了,這都什麽年代了,又不是違法犯罪的事兒。不說別的,就為我哥的事兒,我都敢把自己的身體貢獻給你一次,讓你嘗嘗鮮!”剛還一本正經的江浩,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黃南一把推開他:“沒大沒小!幼稚!”

  江浩比黃南高點,一米八多一點,黃南一米七八,就在江浩把黃南摟住的那一小會兒,黃南內心無比舒坦,那是一種早已變得陌生的感覺。他與初戀之間做過的最親密的時間也不過是偷偷地拉手、接吻、擁抱。雖然他經常意淫和曾經看到過的特別順眼的帥哥拉手,擁吻,擁抱,然後激吻,脫衣服,滾床單……可是那些都是腦中的抽象畫面,從未付諸過行動,他也不敢。作為一名法官,生活作風和清譽高於一切。為了防止名聲受影響,他杜絕一切約會,甚至每次上完色情網站後,都會擔心有關部門會跟蹤到他的IP ,然後約他談話。就是這樣一個處處小心翼翼的壓抑了近三十年的熱血青年,多年後第二次感受到真切的肌膚之親,雖然那隻是一個極其平常的哥們之間的接觸,而且是一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男孩兒。若不是有理智和倫理道德克制,黃南倒真想一把撲上去,摟過江浩的脖子,把自己的嘴親上去,把自己的舌頭攪進去,把自己的手伸進江浩的褲襠……可是,他怎麽能呢!想著這些年自己孑然一身的孤獨落寞,別人越是覺得他的法官身份光鮮亮麗,熠熠生輝,他就越是覺得自己孤獨到絕境。活著到底是為什麽,難道真的就隻有苦嗎,難道就隻能為了別人的眼光嗎?

  江浩被黃南推開後,起初以為黃南真生氣了,不過他看著黃南臉色和表情的不斷變化,知道黃南僅僅是害臊而已。為了打破這尷尬的場面,江浩開口了:“好了,好了,黃大哥,我錯了,我錯了,不開玩笑了!”江浩若真的知道黃南至今還是一枚處男,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另類,帶著重重面具適應社會,沒有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喜歡誰的話,他肯定會對自己開的這個玩笑內疚很長時間的。

  黃南勉強地擠出一張難看的笑臉,說到:“沒事兒,我先過去了!”說完便朝著車廂內走去,他不敢再多看江浩一眼,他怕自己忍不住總想看下去。看著黃南離開,江浩意識到自己玩笑可能開大了,不過他還是覺得能在列車上遇到這位曾經搭救過自己哥哥的人,實在是太意外、太驚奇了。雖然黃南一直不認可是自己救了羅江宇,隻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兒而已。可也正如江浩所言,就是因為這麽簡單的做了應該做的事情,而很多人卻做不到。江浩忍不住拿出手機,給自己的父親和哥哥打電話,告訴他們今天的所遇。

  江浩打電話告訴父親羅亦銘在火車上遇到黃南的事情,羅亦銘也和江浩一樣無比驚訝。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想當年判決出來之後,羅亦銘一直想帶著羅江宇親自找到黃南當面道謝。雖然不能行賄讓黃南法官犯錯誤,但至少得請人家吃頓飯。可總是沒有機會,黃南真是電影裡正面形象的翻版,斷然拒絕,黃南和羅亦銘說的話與跟江浩說的話一樣。其實在他心裡真是這麽想的,雖然會讓旁人覺得有點假,甚至是在裝,不過他也無所謂,問心無愧是他的處事原則。

  “聽說他辭職了,是真的嗎?”羅亦銘問江浩。

  “是,我還確認了一個八卦,爸,你要不要聽?”羅江宇又開始嬉皮笑臉了。

  “你小子能有什麽八卦,難不成是有關黃法官的感情生活?”羅亦銘問。

  “你猜對了,爸,你看過那個前段時間有關黃南法官的報道吧,就是那篇說他玩弄女性的?”

  “看過啊,前段時間滿城風雨,不知道那個無良記者有沒有被吊銷記者證,還有那個女的,太狠了。你不會是想說……這位黃南法官真的是……”羅亦銘停住了。這個傳統的男人第一次看到那個報道時,並不太相信報道的真實性,因為他印象中同性戀都是港台片中演的那種娘娘腔,而且能做出那樣判決的法官,怎麽會在這方面有問題呢!雖然性取向不屬於道德范疇,可畢竟有違傳統,他也不願意接受黃南法官是同性戀的事實。

  “是,”江浩隔著電話肯定了父親的話,“不過,爸,我看黃大哥心情不是很好。”

  “廢話,誰遇到這事兒能高興的起來!”羅亦銘說。

  接著江浩把自己和黃南開玩笑的事情以及黃南的反應告訴了父親,剛說完,就被羅亦銘給批了一頓:“你個臭小子,雖然我接受不了這種事兒,但是我還知道尊重,畢竟人家沒有侵犯到別人的權益。你小子怎麽能開這種玩笑,萬一讓人家喜歡上你怎麽辦,你這不害人家嗎?”

  “爸,都什麽年代了,你還接受不了呢,你就不怕萬一我也喜歡上黃南嗎?”

  “你是不是皮癢了,江浩,還想不想好好玩兒了?”羅亦銘可以容忍別人是同性戀,即便身邊的同事是,他也能做到不排斥和理解以及起碼的尊重,但是他絕對不會容許自己的兒子也喜歡男的,他還指望兒子傳宗接代呢!

  “爸,虧您還學法律的,動不動就想武力解決問題,”江浩從小就喜歡跟父親貧嘴,“說真的,如果我真的和黃南一樣喜歡男的,您會把我怎麽著?”

  羅亦銘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難不成兒子真的是。他還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在他看來,兩個兒子都正常的很,雖然沒往家帶過女朋友,不過也聽兒子說起過,難道兒子是騙自己有女朋友的。如果自己兒子真的是同性戀可如何是好,總不能強迫他去結婚,禍害人家姑娘吧!可如果不結婚,自己的老臉往哪兒擱呢!

  “別糾結了,爸,逗你呢!我會給你生大胖兒子的。不過我哥我可說不準啊,呵呵!”江浩剛安慰了父親,不到一秒,又把他推上了針氈。

  “江浩,再整你爹,我就斷了你的財路!”羅亦銘使出了殺手鐧,他知道江浩的軟肋。

  “老爸,老爸,我錯了,我錯了,不開玩笑了!”江浩果然老實多了。

  “江浩,替爸辦件正事兒,反正你們還要在車上待十幾個小時,待會兒你看有機會的話,幫我問問黃南辭職後的打算,如果他有意做律師的話,你替我遊說一下,看他想不想來我們律所。你要能把他給說服,爸虧待不了你,重重有賞!”羅亦銘跟兒子說。

  “能不能事先給透露一下什麽賞啊,這工作可不容易做?”

  “肯定會讓你滿意的,沒看到結果之前談獎賞是不是太早了。容易的話,還會有重賞嗎!能不能說服就看你的本事了。”羅亦銘信誓旦旦地承諾。羅亦銘是京城知名律所君成律師事務所的創始合夥人之一,代理過不少國內知名的案子,既有名氣又不缺錢,說話自然有底氣。

  “好吧,為了重賞,我也得拚了!”江浩說,“沒別的事兒我就掛了啊,爸!”

  “等會兒,怎麽說這黃南也算得上是咱家的救命恩人,你覺得怎麽感謝一下這位黃南比較好?之前判決下來後,連個面都約不上。”羅亦銘問兒子。

  “爸,我感覺他們家經濟條件應該不是很好,看樣子應該是農村的。雖然這黃南大哥工作了幾年,不過法官的工資水平估計也高不到那兒去,看他們的穿著就能看得出來。不過,如果直接給錢,他肯定也不會收的。可是,如果真的要幫,錢是最現實的。或者,爸,如果我能說服他去你們律所的話,你可以把他的待遇提高啊!”江浩回答道。

  “你說的也在理。你們也隻是有著一面之緣,他對你肯定不會像你對他那樣熱情。於他而言,就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而已,他也不會真把那件案子太當回事兒。江宇在他眼裡,或者說在其他任何人眼裡,也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呃……”羅亦銘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道:“那你就看著辦吧,能辦到哪兒算哪兒,多花的錢回來爸給你報銷。”

  “好吧,老爸,那我就盡最大力完成任務了,實在不行我就動用美色!”江浩煞有介事地說。

  “毛都沒長硬呢,還動美色?別弄的人家真喜歡上你了,你又無法滿足人家,最終還傷害了人家,豈不是適得其反,壞了大事兒。”羅亦銘說道。

  “老爸果然有經驗,說的果然在理。兒子受教了。沒別的事兒,我就先掛了,爸!”

  “沒事兒了,在外面注意安全,別亂吃東西,住酒店一定要住好一點的,聽到了沒?”羅亦銘突然又開始關心起自己的兒子。

  “知道了,老爸,老爸再見!”江浩掛完電話後又撥通了哥哥江宇的號碼。

  江浩和江宇雖是同卵雙胞胎,相貌極其相似,不過這性格,卻是大相庭徑。江宇文靜的外表下透著一股堅忍不拔,深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看破紅塵的淡定,縱使和他相處很久,旁人也很難猜得出他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麽。江浩恰恰相反,從他的臉就能一眼看到他的心,沒事兒總喜歡嬉皮笑臉、沒大沒小地鬧騰,沒太多心事,想什麽就說什麽,直來直往。江宇比江浩早出生5分鍾,所以從倫理和法律的雙層意義上,江浩注定要做小,喊江宇哥哥。不過江浩打小就不遵從父母的諄諄教誨和威逼利誘,堅持直呼其名,這也讓他的父母很是不解,這麽小的孩子那來的這麽大的勇氣和魄力死死抵住父母的各種手段!後來父母乾脆放棄,就是個稱謂而已,何必整天為此和自己的兒子較勁呢!不過這哥倆性格迥異倒是避免了很多小孩兒之間的爭吵打鬧,江宇從小就一副與世無爭的姿態,有什麽好玩兒的,江浩想要,他連攔都懶得攔,直接給他,江浩想吵架都吵不起來,更何況打架了。也因此,這哥倆從小關系顯得很微妙,既不像有些家裡的哥倆整天打鬧,恨不得弄死對方,也不像有些家裡的哥倆關系特別鐵,弟弟對哥哥特別依賴,哥哥對弟弟特別照顧。直到發生那起事件,江浩才真正地對他的哥哥肅然起敬。他斷然想不到,平時連魚都不殺的哥哥竟會為了一個陌生人而動手打死一個歹徒。因為那次事件哥哥被拘留後,父親親自為他辯護,並且讓正在學習法律的江浩也參與其中。江浩一直以為像這種見義勇為的英雄事跡發生在自己身上才符合社會規律,哥哥江宇的性格就適合寫個文章批判批判社會現實。也正是這起事件後,江浩突然決定改口,不再沒大沒小,叫江宇哥,弄得江宇很是不適應。

  “哥,你猜我今天在火車上遇到誰了?”江浩撥通了哥哥羅江宇的電話。

  “我在聽一個講座,不方便接電話。沒重要事兒的話,我晚點給你回過去!”羅江宇趁著假期,在市裡搜集各個論壇會,看準合適的主題就跑去聽,既增長見識,又打發了時間。

  “對別人不重要,對你比我對我重要。一般的事兒,我可不敢打擾你。”江浩聽哥哥在電話那頭輕聲說話自己不自覺也降低了音量。

  “好的,稍等,我出去接電話,”江浩聽到講堂中的聲音逐漸變小,接著是開門聲,關門聲,盡管江宇已經盡量避免弄出聲響影響別人,可無奈門質量太次,還是發出不大的刺耳聲,“你剛才說什麽,你在火車上遇到誰了?”

  “甭讓你猜了,估計你猜到後年也猜不到,”江浩一副勝者的得意口氣,“我還是告訴你吧!”

  “你遇到之前審判我的法官了?”羅江宇很淡定的回答道。

  “我去,哥,你是半仙兒啊!是不是爸給你打電話了?”江宇輕描淡寫地說出江浩認為怎麽都猜不出的名字,讓這位小少爺弟弟覺得自己的哥哥不僅僅是個英雄那麽簡單,他不禁慢慢地琢磨為什麽同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兩兄弟,差別這麽大!

  “江浩,你讓我猜人,肯定得是你我都認識的。你的那些朋友我肯定都不認識,你也不會讓我猜。你讓我猜的人也不可能是咱家的親戚朋友,否則你也不會閑的沒事兒給我打電話讓我猜。這麽一排除,基本就剩不下幾個人了。能讓你專門打電話給我讓我猜的,肯定與我相關。黃南法官前段時間因為報道的事情辭職了,因為這種事情辭職後,不會在短時間內找新的工作,所以他很可能會出去旅行。他這樣的人想必也不太會去一般的旅遊景點,肯定會選一些遊客相對較少的地方,而西部是比較合適的選擇。聽爸說你去西藏了,所以在火車上遇到黃南法官也不算稀奇。”羅江宇分析道。

  “羅江宇同志,此時此刻,我隻能用周星馳的那句台詞來形容我的心情了:我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哥哥江宇的分析確實讓江浩佩服的五體投地。

  “行了,別鬧了。還有其他事兒嗎?我的講座還沒完呢。”羅江宇問道。

  江浩想了想,說道:“嗯,怎麽說黃南大哥也算是咱家的恩人,我和爸都在想辦法好好重謝一下他呢。哥你這麽聰明,你給想個辦法,看怎麽謝他,他能接受?”

  江宇思考了片刻,回答道:“爸想讓剛離職的黃南大哥到他的律所去上班吧?我覺得還是別在這方面操心了,估計黃南大哥也不太會接受你們的心意。這起案件於我們家而言,確實是事關重大,尤其是對我個人,甚至可能會影響我的一生。可是對黃南大哥來說,他隻不過是辦了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案子,沒有什麽特別的,頂多這個案子讓他覺得稍微有點難度。就像你做司法考試題一樣,遇到一個難題,你做了出來,一樣的心情。”

  江浩被哥哥的說辭弄的不知所措了,平時沉默寡言的哥哥一開口就讓他吃了一驚,上次的事兒最大的受益人是羅江宇,若說感謝,他應該更上心才對,而不應該是他江浩。關鍵是細琢磨他說的完全在理,“那……哥你的意思是不用謝了。那爸給我承諾的重賞豈不是沒戲了?”

  “也不一定,隻不過有戲的可能性很小,你可以充分發揮你的機智才能嘗試一下,你長的那麽帥,可以嘗試一下美男計,那黃南法官不也正好喜歡男的嘛!”江宇難得開玩笑。

  “哎吆,哥,今天可真是太陽從北邊出來了,你居然也會開玩笑!”

  “行了,不鬧了,你去西藏旅遊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萬一發生什麽事情,一定要反應快點,保命最重要。”羅江宇囑咐著弟弟,在他看來,他這個哥哥做的確實很不稱職,長這麽大,從來沒有體現出哥哥的價值,反倒是長大後的江浩時常還對他有所照顧。

  “知道了,哥,你也多注意身體。”江浩每叫江宇一次哥,江宇就覺得不自在一次。一來從小到大都是直呼其名習慣了,二來自己確實也沒盡過哥哥的責任。

  兄弟倆掛了電話。

  車廂內,黃南和母親依舊沒有太多話聊,為了避免尷尬,兩個人都朝著窗外望去。每當看到什麽新鮮事物時,黃南便指給母親,並給她解釋一下。江浩三人沒多久也返回到車廂內,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火車路過唐古拉山時正值深夜,車廂內提前注入了氧氣,不過依舊有人不適。黃南自己除了覺得睡不著外,倒沒有其他反應。他看到熟睡中的母親正在輕輕的打鼾,自知沒事兒,不過為了預防萬一,還是將她床頭的氧氣閥也擰開了。

  隔天上午,火車終於駛入了西藏。臨到站一個小時前,黃南把準備好的葡萄糖拿了出來,給母親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喝了下去。看著江浩三人,黃南問他們要不要喝點,除了江浩,其他兩人都委婉拒絕了。可能是受到多年的教育,陌生人的食物不要吃,陌生人的水就更不能喝了。也就江浩,一點都不客氣,接過黃南的葡萄糖,就往自己的杯子裡倒,又去兌了點開水衝上,很豪爽的一口氣就喝光了。喝完後,又問另外兩個朋友:真的不喝?到站下車後要是高反了,就麻煩了。說完湊到他們耳朵邊上說了句:“放心吧,我認識他,不是好人。”這兩位確認了黃南的“壞人”身份後,也不在糾結了,“要不還是喝點吧!”江浩直接從桌子上拿過葡萄糖遞給他們,各自衝了一杯。兩人很客氣的謝了黃南,倒是江浩不但不說一句謝謝,反而和兩個朋友說:“謝什麽謝,都是自己人!”黃南和母親都笑了,黃南也說:“是啊,都自己人,就一點葡萄糖而已。”

  因為江浩三人到西藏後要走西線大環線,預計十五天的旅程,而黃南走南線,雙方在拉薩預定的住所又距離較遠,所以他們就在拉薩車站分別了,分手前,江浩不忘要了黃南的電話,加了黃南的QQ和微信好友才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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