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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聯盟之秤砣門崛起》第七百零九章 世上的最愛
但是,在他身後的山脊上,站著另外百來號人。鐵武士、血販子、還有一台架在馬車上的弩炮。紅帽子的狗雜碎把大半個軍團的人都叫來了。

 “你個狗屁不如的滑頭鬼!”我大叫。

 “雖然你看起來不像,但我猜,你就是讓瓦庫爾大人手下的牧場主們怨聲載道的那個家夥吧。”

 “瓦庫爾根本算不上是諾克薩斯人。讓你的狗屁大人在我蜥蜴的兜襠布上親個嘴兒吧!”

 “興許我能讓你在瓦庫爾大人的角鬥場裡了結殘生。前提是你得學會閉嘴。”

 “我要撕掉你的嘴巴,然後拿來擦屁股!”我咆哮著。

 我感覺他不喜歡這個主意,因為他和上百個夥伴抽出了武器,開始跑過來。我也可以跑。但我沒有。想殺我?他們要很費勁很費勁才行。

 紅帽子很快。我還沒來得及從地上撿起斧頭,他就已經到眼前了。他的刀舉過了頭頂——這可是要命的一刀,但我還藏著一把手槍。

 我抬手一發霰彈,把他轟到了地上,同時我也被震飛了出去,連著滾了幾個跟頭。這一槍爭取了一些時間,但還不夠。

 血販子們很快也趕了過來。他們的鉤刀已經急不可耐了。我要死在這塊糞池一樣的破地方了。唉,如果這就是我最後的歸宿,是不是也該弄得像樣兒點呢?

 跑在最前面的一夥血販子出手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些黑暗魔法改造過的雜碎被我切成了花兒,但他們也把我劃成了破布條。我開始感到失血和奮戰所帶來的疲憊。

 然後,鐵武士們一邊戰吼,一邊披著黝黑的重甲開始衝鋒。他們分成了兩組,看起來是打算使出他們的“擠壓”戰法。兩道鐵牆能把我輕易地夾成肉餅,比諾克薩斯的銀幣還薄。

 見他的鬼。

 我活下去的任何希望,都破滅了……

 就在這時,我看見了她。這世上最忠誠、最可靠、最有榮譽感的夥伴,像我這樣的王八蛋根本就不配擁有的……

 斯嘎爾。

 她跟瘋了一樣朝著我跑過來,比我記憶裡的任何一次奔跑都要快。她的身後拋起了高高的一串煙塵,這頭傻蜥蜴甚至沒忘了把我的帽子也順路撿了起來。我拚命地跑向她,而那些黑乎乎的鐵甲兵也快要匯合到了一起。

 我跳上了坐鞍,然後躍出了鐵武士們的包圍圈。等我們先解決了那個弩炮,有的是時間殺光他們。

 “我們已經好久沒有乾掉過一整支軍團了。”我說。

 “咕哩,嗚啦。”斯嘎爾開心地尖叫。

 “彼此彼此,好夥計。”我咧出一個笑容,比克羅克斯鱷魚還要誇張的笑容。

 因為,這隻蠢蜥蜴,就是我在世上的最愛呀。

 何枝可依

 “你的力量天生就是用於毀滅的,你卻不想好好利用一下?也行,你就抱著它沉進水底去吧。”

 這是塔莉埡最後聽到的聲音,隨後她就被諾克薩斯的軍官推進了鹹苦的海水中,這些詞句如鬼魂一般纏繞著她。萬幸的是,水流把她推到了岸邊。四天過去了,她仍然在逃亡的路上。她跑了好久,直到艾歐尼亞的農夫和諾克薩斯的士兵筋骨折斷的聲音越來越遠,終於杳然,她才放慢了腳步。她沿著蜿蜒的半山路跋涉,根本不敢回過頭去,看一眼她撇下的成堆屍體。雪下了兩天,又或者是三天?她已經不記得了。今天早晨,她經過了一座廢棄的祠堂,峽谷裡沒來由地湧起了一陣淒寒的風。這陣風越發猛烈,最後直上天際,吹開重雲,現出了清澈的藍天。純淨欲滴的蔚藍色,讓她恍惚間以為自己又跌進了水裡。塔莉埡的心裡泛起了非常熟悉的感覺。她清楚地記得幼年時,金色的沙海在碧空之下綿延起伏。但這裡不是恕瑞瑪,這裡的風也冷酷地拒絕著每一個外來者。

 塔莉埡抱緊自己,盡力回想著家鄉的熱土。她的外套雖然可以隔絕飄雪,但卻擋不住寒冷。孤獨像一條無形的蛇,盤繞著她的身體,一點點地鑽進她的骨頭裡。親人遠在天邊——這個念頭讓她雙腿發軟,不禁跪倒在了地上。

 她把雙手深深地塞進口袋裡,抖抖索索地翻弄著幾塊殘舊的小石子,妄圖取暖。

 “好餓呀。除了餓還是餓。”塔莉埡自言自語起來。“織母啊,一隻兔子,一隻小鳥,哪怕是隻耗子我也會吃的。”

 就像是回應她的祈求一般,幾步之外的一團積雪下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輕響。一捧灰毛從地洞裡探出頭來,比她的兩個拳頭加起來稍小一點。

 “謝謝。”她冷得牙齒打架,只能輕聲呢喃著。“謝謝。謝謝你。”

 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光滑的石子,悄悄塞進了投石索的皮兜裡,而小動物一直好奇地看著她。雖然她不太習慣跪著扔石頭,但既然這是織母送來的禮物,她沒有理由浪費。

 她蕩起投石索,卵石兜在皮繩之間,慢慢加速,小動物仍然沒有要逃開的意思,反而還在盯著她看。塔莉埡感到全身僵冷,手臂也開始哆嗦。當她覺得速度差不多時,就放開了手裡的繩子,石頭破空飛出——還有她的噴嚏。

 石子打在雪地上滑了出去,剛好錯過了她幾乎到手的美餐。塔莉埡向後跌坐在地,前所未有的沮喪感翻湧上來一股腦地堵在喉頭。她忍不住哀歎了一聲,只聽到自己的聲音寂靜地蕩開散去。塔莉埡難過地深呼吸了幾下,寒氣凜冽地灼燒著她的氣管。

 “我猜你應該是沙兔一類的東西吧。那樣的話,附近應該還有不少同類。”她對著空空的雪窩說——她那天真的樂觀精神又回來了。

 引了她的目光。她沿著雪地上自己的足跡望向遠處,越過稀疏的松枝,看到一個男人出現在那座空蕩的祠堂裡。她不禁屏住了呼吸。他坐了下來,低垂著頭,下巴快要抵到胸口。長風卷起他茂密的黑色長發,看起來要麽是在睡覺,要麽是在冥想。她松了口氣——根據她的經驗,沒有哪個諾克薩斯人會在外人眼底下做這兩件事。她回憶起祠堂外牆粗糙的觸感,似乎指尖還殘留著那些紋路的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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