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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聯盟之秤砣門崛起》資料篇:最是離人心一
“你本該殺了她。”

 弟弟把一支漏杓支在茶杯精致的邊沿,精心擺上兩方砂糖。他愉快地注視著茶水澆落。方糖漸漸融化坍陷,他臉上的皺紋咧開來,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快活的輕笑。砂糖剩下的最後一點殘渣無處可逃,終於跌進了深色的茶湯裡。

 “索菲亞小姐不是問題。”我說。

 斯蒂萬生氣了,他用力地在空中揮了一下手:“現在還不是,可之後呢?姐姐,意氣用事會出問題的。”他抬起頭看著我,問道:“趁房子還沒燒起來,最好把火星先吹滅了,對嗎?”

 “我已經和阿比諾家的密探頭子說過——。”

 “那是你們密探之間的事情。我要說的是,她背叛了自己的家族,就該以命相抵——”

 “會有那麽一天的。”我盡量放松語氣:“但我已經同意了。阿達伯特會保證讓她別惹麻煩的。她現在歸他管了。”

 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斯蒂萬靠在椅背上,臉上的表情雖然不太情願,但也接受了。他**起腿上的羊毛毯。

 “那個男的,應該用的是裝在他腦袋上的另一對眼珠子。”斯蒂萬輕聲哼了一句。在他看來,事情怎麽解決根本無所謂,重要的永遠是結果。對於我這位弟弟來說,我的修修補補確實能讓消滅皮城裡的許多問題。而他也很少考慮過,促成那些決定的背後,有多少左右為難的抉擇。

 我一手端起茶杯,另一手心不在焉地滑到大腿外側,安心地撫摸著鉤索的絞盤。斯蒂萬的想法也不能說全然錯誤。結果自然是很好的,但我更看重追逐的過程。

 我透過氤氳的茶水霧氣看著斯蒂萬。他雙唇緊閉,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壓力讓他的臉頰變得蒼白,可以明顯地看到老人斑從他的絲綢圍巾下爬上脖頸。

 “你還有事。”我說。

 “我有這麽明顯嗎,姐姐?”

 要不是因為他脆弱的脈搏,我猜他肯定已經臉紅了。他苦笑了一下,從橫在中間的桌子抽屜裡取出一片疊好的紙,還有一串念珠。斯蒂萬一邊費力地咳嗽,一邊向後倒了一下輪椅。然後扳了一下輪椅上的小把手,輕緩的動作帶動了小齒輪,又牽動起更大的齒輪。發條裝置推著輪椅,還有坐在輪椅上的他,朝我挪過來。

 “除了阿比諾家大小姐短命的婚約,那堆爛攤子裡還有別的。”他說。“清理現場的時候,我們在男爵的一個手下身上找到了這個。”

 我將茶杯放回雪白的托盤,接過了他遞來的紙片和念珠。我調整了一下重心,刀刃的尖端在昂貴的地毯上又刺進了幾分。

 紙片的邊角已經燒焦了,不規則的邊緣處露出了微微發綠的毛芯。念珠的主人很愛惜這物件:玻璃珠子被摩挲得油光水滑,溫潤如玉。

 “卡蜜爾。”

 弟弟只有在很正經的時候才會這樣叫我的名字,又或者是他有求於我。我展開紙片,一股來自祖安的辛辣氣味襲來,令人不適。紙上畫著粗壯的線條、井井有序的圖形,還有流暢精細的字跡。匠人的印鑒吸引了我的目光,而斯蒂萬的話恰好確認了我的猜測。

 “如果內德裡回來了——”

 “哈基姆·內德裡已經走了。”我脫口而出,下意識地。

 作為我們家族的首席技工,那位晶體學家服務了我們好多個年頭——應該說是一輩子。

 斯蒂萬已經想好了下一步:“姐姐,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當然。”我看著手裡的紙片,上面的圖案描繪著一個機械與晶體的混合裝置。它就在我的胸膛裡跳動著。

 我手裡拿著自己心臟的設計圖。

 “我們以為這些玩意兒都被毀掉了。但是如果這個還在,其他的說不定也是。我終於可以擺脫這張椅子了。”他說,“在我的大屋裡自由地走動,這才是一家之主的本分。”

 “也許,是時候讓別人來承擔家主的義務了。”我說。

 斯蒂萬已經很多年沒有在他的廳堂裡走動過了。兒孫們的活蹦亂跳時時都在提醒著他的殘疾。我手裡的東西可不僅僅是一張紙和一串念珠。在斯蒂萬眼中,這是一張通往永生的地圖。

 “這只是一個裝置。”我繼續說下去:“在你看來,如果能找回內德裡剩下的設計圖,我們的技工就能複原他的作品。但是我們還要解決如何驅動——”

 “卡蜜爾,拜托了。”

 我看著我的弟弟。時間對待生來虛弱的他毫不留情。但他的眼睛,即使是過了這麽多年,他的眼睛仍然和我一樣,蕩漾著菲羅斯家的湛藍色,無論疾病還是歲月都無法衝淡。他的雙眼,正如照亮我手中圖畫的海克斯水晶燈一般,閃耀著同樣明亮的光彩。他直視著我,目光裡滿是懇求。

 “你和我,我們倆帶領著這個家族,獲得了空前的成就,母親和父親做夢都想不到的成就。”他說。“如果我們可以重現你的增強手術,這份功績——我們的功績,卡蜜爾,就會永遠存在下去。這個家族就是皮爾特沃夫的未來。我們甚至可以確保整個瓦洛蘭的進化,毫無疑問。”

 斯蒂萬非常擅長小題大做,再加上他虛弱的體質,讓父母很難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我可不是負責整個瓦洛蘭的探子。我可能什麽也找不到。”

 斯蒂萬松了口氣:“但你會找的,對吧?”

 我點點頭,把圖紙還給了他,但留下了念珠。我把珠子裹成一團塞進口袋,轉身離開了書房。

 “對了,卡蜜爾?如果他還活著,如果你找到了他——”

 “和以前一樣。”我打斷道,不讓他說起更多過去的事情。“我的責任,從始至終,都是為了這個家族的未來。”

 雖然臨近日暮,北風交易所仍是一派人頭攢動的景象。所有人都在為了進步日的狂歡而忙碌著。他們一個個臉上都掛著一副勁頭十足的表情,無不在期待著城裡一年一度的新奇大典。然而,讓我發現有人盯梢的不是他們,而是一個醉倒在地的外國客商。

 “母熊的凍奶n頭哎,”商人受不了人群的擁擠,咒罵起來。有人停下來想扶他一把,卻被他推開了。“不用幫我。”

 皮城的人們像工蜂一樣嘈雜地圍過來擠到我們身邊,除了廣場邊緣的一個金發女孩。我眼角的余光留意著她,一邊朝著客商俯下身去。

 “那就起來。”我跟他說。

 弗雷爾卓德人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怒火攻心,手探向腰間的象牙匕首。我迎上了他的目光。他的眼神一路往下,終於看到了我胸口的海克斯水晶,再往下是一雙刃腿。他的手放開了刀柄。

 “這才是好孩子。走吧,別擋路。”我說。

 他呆呆地點了點頭,然後後退了幾步,皮城的商販們像蟲群一樣散開又聚攏到周圍,簇擁著他踉踉蹌蹌地走遠。只有我的“尾巴”站著沒動,躲在遠遠的一個攤位後面盯著我。

 我繼續往前走,人群自覺地分開成兩邊。我瞅了個機會,閃身鑽進了一條死胡同,然後朝著高處一條走廊木欄射出鉤索。我升到陰影中等待著。

 沒過多久,我的尾巴走進了巷子。她的衣服有好幾層,是非常常見的祖安上層人打扮,毫不起眼,但她腰間掛著一條精美的鞭子,顯然是皮城的東西,又或許是因為有一位足夠慷慨的雇主。我等她走進一塊光斑,刺目的光線會讓她眼前發黑。她一到位置,我便落在了她身後,刀刃末端利索地嵌進了地面卵石的縫隙中。

 “你掉東西了嗎,小姑娘?”我壓著嗓子,輕聲問。

 她的手忍不住摸向鞭子的黑色皮革把手。她有點激動,但好在理智最終佔了上風。

 “好像已經找到了。”女孩兩手放開舉過肩膀。“我帶了一條消息。”

 我挑起一邊眉毛。

 “是您弟弟的,夫人。”她說。

 斯蒂萬這裝神弄鬼的戲碼遲早要弄出人命。

 “放這兒吧。”

 女孩一隻手仍然舉著,另一手從纏緊的袖子裡抽出一張小紙條。蠟封上印著菲羅斯的家徽和斯蒂萬自己的印鑒。

 “你動一下,我就割了你的喉嚨。”我說。

 我打開了紙條,頓時怒意上湧。斯蒂萬居然把我當成了他雇來的嘍囉,提醒我不要在探查時心裡帶有“無法排解的感傷”,妨礙了我的使命。

 我告誡自己,他這麽說是出於好意,但是就算過了這麽多年,似乎他仍舊不相信我能處理好哈基姆的事情。他用腿上的羊毛毯蓋住了這個念頭,居然沒膽子在我出發前當著我的面說出口。

 “就衝你送來的這份侮辱,我就該殺了你。”我一邊說,一邊掂量著她的反應。“你的名字。”

 “阿芙耶。”她的雙手和聲音一樣穩定。她很年輕,連一個指頭也沒增強過。

 “你接了這個任務,很清楚惹惱我的後果吧?”

 “是的,我的夫人。我希望能讓您高興,這樣一來說不定……在您家中我會有一個更長久的位置。”

 “我明白了。”

 我轉過身背對著她,朝著巷子外面走去。如果她真的有想法的話,這就是動手的機會。我聽到她松了一口氣,然後是理順鞭子時鐵環撞擊的刺耳聲音。她的腳步跟了上來。

 “夫人,我們目的地是?”

 “教堂。”我摸著口袋裡的念珠,說:“跟緊了。”

 光榮進化的第一集會應該還在皮爾特沃夫,但只在邊緣活動。從邊境市場的另一側,下方城市飄來的惡臭蓋過了節日裡烤肉和蛋糕的香甜。祖安的灰霾像潮水一樣漲起,漫過了人們的膝蓋,沉積在沾滿煤灰的遮陽棚上,留下一灘灘雲狀的汙泥。

 我轉過頭去:“你呆在這裡。”

 “我要跟著你,你弟弟的——”阿芙耶說。

 “你呆在這裡。”我又說了一遍,口氣不留余地。我對於我弟弟的伎倆開始失去耐心了。“光榮進化的信徒非常狂熱。他們對原生人不怎麽友善。”

 我盯著我新來的手下,諒她不敢頂嘴。阿芙耶輕微地往後縮了一下。她仍然渴望著打一架,好證明自己,但她不確定現在是不是好時機。

 我微笑道:“小姑娘,之後我們有的是時間。”

 從老房子的入口進去,是一間昏暗的門房。一道鐵網作為隔斷,背後就是房子的主廳。幾簇橘黃色的暖燈,透過金屬焊成的菱形網格照亮了大廳裡的人群——大約五十來個人圍成一圈,低聲呢喃著,仿佛他們腳下有一台宏偉的機器正在呼吸。他們身上披著深色的絨布,遮住了仍是肉體的部分。金屬手臂和增強的腿腳露在外面,映出溫暖的光芒。在這裡,高難度的增強手術結合了更實用的功能。無論技術是來自皮城或是祖安,光榮進化的信徒們根本不在乎,對於他們的追求而言完全是次要的。在人群中間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她伸出機械關節的手臂,指向一個帶著光滑金屬下巴的男人。

 “身體即是虛無,血肉即是脆弱。”她對男人說。

 “機器引領我們,”人群一起回應道,話音在空中緩緩回蕩:“未來即是進化。”

 我可不是來給儀式做見證的。我略過增強的信徒們,躲在陰影中繼續搜查。

 我還沒看到扎維爾修士,就聽到了一陣輕柔的汩汩聲——那是他的喉濾裝置。他低垂著光頭,嘴上的呼吸閥甚至抵住了胸骨。他正在禮拜堂中的祭壇角落裡點還願燈。

 在毛玻璃上,一個由冷鉛勾出形體的莊嚴形象正注視著他。灰夫人,光榮進化教會的聖神。模糊的窗格透出亮光,被外面的弧光燈照得有些妖異。

 我走近了祭壇。屋裡放著一些盛著器官的罐子,裡面浮著一個個眼球,像醋醃蛋一樣。成捆的貢物包在亞麻紗布裡,有些很整齊,有些泛著油光,亂蓬蓬的。其中一捆動了起來。緊接著,紗布下露出了一隻瘟耗子的鼻子,諒我不敢搶走它的獎賞。它拖著新找到的寶貝想爬上高地,不料一角在邊緣上鉤了一下,整捆紗布散開,滾出一截乾燥的手指。耗子急慌慌地跳下去,但扎維爾修士把它一腳踢進了陰影裡。

 “卡蜜爾,你來是為了冥想嗎?”他的話音裹在潺潺的氣流聲裡,仍然能聽出其中的笑意。

 “為了消息,修士。”我從口袋裡取出了念珠,玻璃珠子和鐵鏈子攪成一團。

 扎維爾修士轉過來看著我。一副鏡片蓋在他眼睛上,就像那些罐子一樣放大了裡面的眼球。不過不同的是,他的眼珠子可靈活極了。我把念珠遞給他。

 “你在哪裡找到的?”他搖著頭,細細檢視了一番,然後彈了一下舌頭:“當我沒說,我知道這種都是不該問的。”

 他走回去開始擺弄那些還願燈。“幾周之前我遇到了一個人,身上帶著這個。他來這裡點燈,祈求她在進步日那天幫他一把。”扎維爾修士朝著窗上的刻像點點頭。灰夫人披著一件鬥篷,是蒼紫色的玻璃、生鏽的齒輪和發黑的活塞拚貼而成的。每當匠人因為自己的失敗或無能感到沮喪時,就會呼喚她的名號。而她的恩澤必然要求犧牲。

 “他膚色挺深的,典型的沙漠民模樣。相比一般來這兒討生活的外來學工,看起來更老一些。”扎維爾修士繼續道。

 “你知道他想找哪一家嗎?”

 “他說他住在阿比諾家附近的旅館裡。”集會的嗡鳴聲消失了。“今晚的見證結束了。我有事在身。”

 扎維爾修士拍拍我的手,整理了一下黑色的長袍,走回了主廳,留我一個人在原地沉思。

 哈基姆回來了,但還沒傳出消息。雖然在我們最後一次談話中,也沒有講明白怎樣聯系彼此是最好的方式。我從地上撿起乾枯的手指,放回到那堆貢物裡。我感覺很生氣,他居然要像一個普通的學工那樣請願——比起阿比諾家裡的工匠,哈基姆跟他們真是天上地下的區別。透過禮拜堂窗戶上的三角形與菱形窗欞,我看到阿芙耶站在街燈下。她還是聽話的……暫時是。

 一陣窸窣的刮擦聲打斷了我無邊的思緒——雖然很輕,但比老鼠的動靜大。我感到胸口的海克斯水晶警醒地開始震動。我轉過身,準備迎接危險。

 “你是她嗎?”一個細弱的聲音問。

 從金屬長椅附近的暗角裡走出一個小女孩,最多不過六七歲的樣子。

 “你是灰夫人嗎?”她又問了一遍。隨著她靠近,海克斯水晶緩和下來,溫和的藍色光線照亮了她的臉。她一隻手裡抱著一捆東西,裹在紗布裡,與我身後成堆的貢物一模一樣。她穿著一條黑裙子,一隻袖子空蕩蕩的。

 我站好時的身高超出她太多。我跪下來,眼睛與她平齊,然後輕柔地觸摸長椅。指尖放出的水晶能量打在金屬表面上激起了電弧。小女孩盯著我的腿,光滑的鋒刃上映出跳動的火花。

 “你把腿獻給了進化日嗎?”她問。

 光榮進化的信徒們繼承了祖安的悠久傳統:在進化日時獻出自己的東西,期望能讓下一代產品變得更好。這個習俗的淵源可以一直追溯到城市的久遠過去。那個時候,祖安人剛剛經歷了“那件事”,需要重建自己的生活。而皮城今日建立在那些傷痕之上的繁榮與富有,也是這一傳統之有效性的直接證明。

 我看著小女孩。很久以前的進化日,我獻出的不是我的雙腿,而是某些更重要的東西。

 “是我選擇的。”我說:“因為它們更好用。”

 她點點頭。青藍色的光漸漸變暗,但仍然能看到她緊緊抱著貢物的手指上,蛛網一般地爬著黑色的靜脈。在城裡的這一塊地方,很少會有這麽小的孩子染上病疫。光榮進化經常會收留這些病人,他們把割除壞死的血肉看作是通過技術來改變人生及其信仰的關鍵。

 “扎維爾修士說我快好了。”她主動地說。

 “確實。”我告訴她。

 照看她的醫師沒有盡責。她的兩隻手臂都不應該留下的。我可以想象,外科醫生肯定會說自己是出於善意,但只是為了掩飾拿著手術刀時心裡的膽怯而已。拖延下去對這女孩沒有半點好處。如果她不盡快截肢,那些蛛絲狀的血管就會蔓延到心臟,最終把它變成一塊爛肉。她幾乎沒有可能看到下一個進化日的來臨。

 小女孩咬住嘴唇,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繼續發問。這時,透過巨大的毛玻璃嵌板,我的眼光看到有什麽東西在動。幾個黑影靠近過來,阿芙耶有伴兒了。

 我走進幽暗的長廊,準備離開。

 “你會想它們嗎?”小女孩喊出聲來。

 我沒有回頭。我知道她帶著期盼的臉龐一定在顫抖,仿佛祭壇上成排的搖曳火光。因為我並沒有忘記我自己當時的懷疑和動搖。這麽多年了,哈基姆也曾經質問我過類似的問題。我的心——還有他,我會想念嗎?我摸著胸口的海克斯水晶裝置,讓平穩的振動寬慰自己。就在犄角蜿蜒的菲羅斯家徽旁邊,我摸到了一個筆跡流暢的小小刻字。那是哈基姆·內德裡的印鑒。

 “不。”我騙她道。

 阿芙耶已經準備動手了, 她的金發在街燈下看起來猶如一輪光環。五個男人圍住了她,像碼頭上的鯊魚一樣,各式各樣的增強裝置勾勒出幾個犬牙嶙峋的輪廓。

 “那件漂亮玩意兒給我們,說不定你會死得痛快點兒。”個頭最小的家夥盯著她的鞭子,大聲地嚷嚷。一整天的心煩意亂混成了一團,先是斯蒂萬的責備,再是不請自來的這幾位,還有關於哈基姆已經回來了的猜測。我感到一股壓抑了很久的能量,一路劈啪作響地衝下我的脊背,急不可耐地想要找個出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惡棍,還有他破破爛爛的手下——來的正是時候。

 “你要說,請。”我高聲說。

 那個大嘴巴的家夥,鼻子一抽一抽地,抬起了頭。“哎,兄弟們,不用發愁了。看起來,出來轉一趟的收獲可不小。”

 “勞您大駕,夫人。”阿芙耶說。

 “沒錯,我們正打算小小地慶祝一下進化日呢。”其中一個帶著紅銅增強的大塊頭說。跟他一邊兒大的兄弟戴著一副灌滿液體的目鏡。他用力地拉開上面髒兮兮的木頭蓋子,冷笑地說了句:“這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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