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肌膚如雪,圓臉上恰到好處的長了肉,讓人忍不住就想捏一捏看有多嫩,沈蕎當然沒敢輕舉妄動,她可是沈府最小的嫡女,平時還不知道怎麽寶貝呢!
“三姐姐今天好看的很……”她細聲道,伸出一根小手指頭輕輕摸了摸她腰間的紅鳳凰結。
沈蕎哭笑不得,原來她說的好看,不過是指那個絡子啊!
她伸手解下來遞給她:“送你了!這下你就好看了……”
她眨著大眼睛紋絲不動,但裡面的欣喜卻在開花。
“不喜歡?還是不好意思要?”
小姑娘羞澀的抿了抿嘴,擠出一個小梨窩。
沈苞突然笑嘻嘻道:“她是不好意思要,她應當是喜歡的緊呢,芸兒收下好了,你回去後尋一樣同樣好看的東西回贈三姐姐吧……”
沈芸雖然點頭,但手還是不好意思去接。
四太太也笑道:“收下吧!沒事的,回頭把你那個綠金魚的荷包玉佩送給你三姐姐吧!”
“謝謝姐姐。”沈芸這才接過來,滿臉的滿足。
徐堂燕的目光也聚到沈蕎臉上,心裡微微一驚,不過個把月沒見,那張蒼白無神的臉怎麽一下子變得珠玉瑩瑩,像剛上了一層彩似的。
真的不一樣了!據說脾氣性情也變了很多,還讓小秦氏有點頭疼,這孩子真夠傳奇的!
“三姐姐也會藏私了!這個紅鳳凰結茵兒都沒見過,還是六妹妹運氣好,若是之前被我看見就算涎皮賴臉也要討了去的!”
“茵兒不依,今晚上茵兒要陪著姐姐守歲,順便去看看姐姐還有沒有更漂亮的……”
沈蕎沒啥表情道:“沒了,你也不用去了。”
沈茵怔了怔:“姐姐回答的好乾脆,是怕妹妹看上你的好東西嗎,大不了妹妹也用什麽荷包玉佩來換就是了……”
她有點受不了沈蕎對別人好,之前都是隻跟自己好的,而且,現在她怎麽這麽開朗,和沈蘿也親近起來,兩人還一同去爺爺那裡吃飯,爺爺從來沒叫自己去吃過飯,對了,沈蘿不是冷冰冰誰也不理的嗎?
熱菜開始一道道上,外面男人們喝酒談話,有一人的聲音格外響,老太爺忽然道:“大爺還是那個樣,一喝酒德性就上來了……”
那個高調的聲音立刻低了下去,“太爺提醒的是,兒子自當注意,嘿嘿”
原來他就是沈大爺沈近韜啊!微微有些發福,但五官都還在正確的位置上,也算相貌堂堂。
大太太田意梅略有些不悅,出門前交代過沈大老爺少喝酒少說話的,一轉眼就忘了,老太爺最煩家裡人酒後失禮,他自己都做到了,兒子裡偏偏有兩個愛酒的,大老爺酒量不行卻愛喝,一喝就醉,一醉就亂七八糟,有一回竟然上了飯桌唱起花臉戲來,簡直威儀盡掃!
二老爺是愛品酒不敢貪多,有一次他醉後的偉績竟然是抱住了一個管家媳婦要親人家,眾目睽睽啊……幸虧被沈玉朝和沈玉豐死死抱住,才沒有繼續出醜,此後他都是淺嘗而止。
“母親,父親也只是高興……”沈菊在母親耳邊說。
“聽說過年意梅要帶著菊娘去譚家做客?”簡氏問。
“是,譚家太太特地請了湘菜廚子在家裡做菜,媳婦也許久沒吃到那個味道了……”
“哦,菊娘是馬上要嫁過去的人了,做客是可以的,最好還是不要留宿。”
田意梅有點氣惱,之前和老太爺說的時候是沒有異議的,她此刻在席上說這話又是什麽意思?譚家那裡都準備好了,
臨時變卦豈不是薄了譚太太的面子? “此番譚家還請了宋家的小姐和東方家的小姐,想來是譚太太特別喜歡小姑娘的緣故,宋大小姐和菊娘向來投緣,估計小姐兩早就說好了同吃同住的,菊娘住回來,宋大小姐恐怕要不舍得了。”
說話的是徐堂燕。
“宋家小姐也去?”簡氏溫和的問小兒媳。
“對啊,宋家和譚家走得近,宋太太和譚太太小時候特別要好,一根釵子輪流戴,一晚酪乳分著吃呢!”
簡氏聽得笑起來,這事原本就要翻過去了,一個嫩聲音卻冒了出來。
“譚家不是富裕的很嗎?怎麽會連兩碗酪乳都沒有還要分著吃啊,再說那釵子,實在喜歡的話便去銀樓打一根一模一樣的好了,何必輪流戴?茵兒貼身的東西就不願意他人碰的。”
席間的氣氛頓時降到冰點。
小秦氏已經變色喝道:“茵兒!長輩說話哪裡輪到你插嘴!還不給四嬸嬸道歉!”
沈茵聽大家成天的愛說沈菊命好找了個好婆家, 方才聽四太太這麽一說,就覺得譚家做事這麽小氣,自覺的找到了擊破譚家富庶的證據,又生怕別人沒有意識到就忍不住開口了。
看著母親殺過來的目光頓時有點後悔,對啊,怎麽能在奶奶面前駁了四嬸嬸的話呢!四嬸嬸是她面前最的臉的一個啊!不由得漲紅了臉道:“茵兒說話衝撞了嬸嬸,還請四嬸嬸原諒……”
徐堂燕淡淡道:“衝撞倒談不上,茵兒性格活潑原是討人喜歡的,以後說話注意場合也就好了……”
徐堂燕話說的溫和,但簡氏可就做不到這麽寬容了。
“老二媳婦也是個能乾的,照理年紀還比堂燕大個幾歲,但論起管教孩子,還是差了一截,你看苞兒和芸兒什麽時候這樣亂講話過?帶出去誰都誇懂事可愛的,茵兒也十三了吧,過兩年也要說親了,你就是再忙也要抽空好好調教一下……”
此時一直愛挑沈茵毛病的沈苞卻像小貓一樣乖乖坐在簡氏身旁,清水似的雙眸瞄著她,沈茵又羞又氣,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沈苞卻不以為意,還天真的對著她笑。
小秦氏也氣的半死,沈茵一句話引得老太太夾槍帶棒的把自己也貶了一番,至於嘛!
“是,媳婦做的確實不夠好,以後還要向四弟妹多請教……”
徐堂燕聽她這麽說也不好意思起來,忙側了側身道:“二嫂嫂能乾是人盡皆知的,如此謬讚堂燕愧不敢受……”
“母親,不知是一支什麽樣的釵子,以至於她們兩都那麽喜歡?”沈苞笑盈盈的問,化解了母親和二伯母之間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