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清對樊都市的新房子顯然還不是特別的適應，廖凡民和廖凡瑤全部回家之後，情緒才好一些，不過嘮叨的也很多。

　“小民，瑤瑤，你們看，這裡根本就比不上宣明市，我想好了，等你爸回來了給他說，還是要回去，宣明市好多熟人，在這裡我認不到什麽人，出去逛街都沒有說話的人。。。”

　廖凡民看著徐文清，終於忍不住，毫不客氣的開口了。

　“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爸工作那麽忙，你要是提出這樣的要求，一定讓老爸焦頭爛額，老爸將來又不可能回到宣明市去工作，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調到樊都市工作，如果你真的回到宣明市去了，那我們家就熱鬧了，瑤瑤在北京，老爸在樊都市，我在南華市，老媽在宣明市，那這個家還在嗎。”

　徐文清瞪了一眼廖凡民。

　“你說的輕松，你試試這樣的生活。”

　“老媽，瑤瑤剛到北京大學、我剛到南華大學的時候，情況差不多啊，老媽調到計委也快一年的時間了，幾乎都在外面跑，一會北京，一會南華市，當然不可能認識什麽人了，要是安下心來，在樊都市呆上一段時間，肯定就認識很多人了。”

　廖凡瑤轉動了一下腦袋，點點頭。

　“媽，我覺得哥說的是對的。”

　“哼，你們兩個就是合起夥來對付我，我怎麽養了你們兩個活寶。。。”

　“老媽，就別說這些話了，有什麽想說的給老爸說去，老爸明天就要回家了，有的是時間說，好了，我和瑤瑤出去逛街了，我對樊都市還真的不熟悉，這次回來要抓住寶貴的時間，盡量的熟悉樊都市。”

　“逛什麽街啊，還不到程書記家裡去，羅科長都打了兩次電話了。”

　廖凡民點點頭，神情有些沮喪，他和程雅惠之間的事情，徐文清還不知道，廖澤熙說了，等他回家的時候，和徐文清說清楚。

　其實回家也才三天的時間，不過已經是臘月二十七，明天老爸回家之後，一家人就會回到鄉下去過年，廖凡民已經計劃了，正月的時候到程振林家去拜年，不過羅玉華已經打來了兩次電話詢問，這讓廖凡民無法躲避了。

　廖凡民當然明白電話是什麽意思。

　下午五點鍾，廖凡民提著煙酒等禮品，去給程振林和羅玉華拜年了。

　時間的安排上面，廖凡民是煞費苦心，下午五點鍾去，很快就要吃飯，吃飯之後閑聊一會，就可以告辭了，再說程一傑肯定會約他出去轉轉，這樣就能夠避免更多的說話。

　敲門的時間是五點二十。

　程振林、羅玉華和程一傑全部都在家，這讓廖凡民有些吃驚，在他的印象裡，程振林一般都不在家，都在忙工作。

　廖凡民的臉色帶著笑容，表現出來了尊重，心裡卻在打鼓，程振林是很忙的，越是到這幾天事情越多，偏偏在家裡等著，看樣子今天肯定有重要的話說。

　果然，羅玉華要程一傑到外面的餐館去訂下一桌酒宴。

　程一傑頗為不情願的離開了。

　客廳裡面剩下了程振林、羅玉華和廖凡民。

　首先開口的是羅玉華。

　“小民啊，我家小惠這次真做的不好，我們都埋怨她了，一直都在給她做工作，我們也覺得女孩子出國留學幹什麽，可是小惠這孩子要強，總是想做出一番事業來，就連我們的話也不聽了，這幾天我們一直都打電話，這孩子現在都不接電話了。”

　廖凡民忍著沒有開口說話，在兩位長輩的面前，沒有必要表現出來強硬的態度，只要兩位長輩不逼自己表態，那就什麽都不說。

　羅玉華看了看程振林，繼續開口了。

　“我也不明白了，美國就真的那麽好，老程啊，不是我說，看看市裡幾個到過美國去考場的幹部，回來都說些什麽了，到美國考察一個月時間愣是不需要擦皮鞋，這是什麽話啊，我就不相信美國沒有一點點的灰塵，他們穿的皮鞋就不需要擦了。。。”

　程振林皺了皺眉頭。

　“說些什麽啊。。。”

　“我說的是實話，看看小惠，現在就不想回來了，這才去多長的時間，滿打滿算就是一年半多一點的時間，要是再過去一兩年的時間，怕是我們用轎子也抬不回來了。。。”

　羅玉華說的話，表面上看是在責備程雅惠，可是廖凡民卻聽出了其他的意思，羅玉華並沒有說程雅惠崇洋媚外，只是受到了一些迷惑和干擾，程雅惠想要留在美國最大的心願，就是展現個人的抱負。

　這樣的想法和追求，放在當今社會，沒有任何問題，相反還會被人羨慕和追捧。

　廖凡民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小民，你看小惠年紀小，還是不懂事，出去就不想著回來了，你還是要多勸勸她，如果有機會，也到美國去看看，當面說說，我記得單位每年不是都要組織考察的嗎，出國考察也是很常見的事情，你也爭取機會，到美國去看看，順便和小惠認真談談。。。”

　廖凡民聽的很認真，卻一直都不開口。

　羅玉華這話明顯有問題，就算是到美國去考場，以為這種考察是進菜市場嗎，隨便什麽地方都可以去嗎，那是有嚴格的路線和日程安排的，自由活動的時間最多半天左右，如果擅自脫離整體的安排，偷偷的出去做其他的事情，那就是政治問題，可能遭受到最為嚴厲的處分，甚至可能自毀前程。

　當然，考察的過程之中，廖凡民也可以向負責人提出申請，去見一見程雅惠，肯定會得到批準的。

　可惜廖凡民絕不會這樣做，如果這樣做，留下的依舊是很不好的印象，是拿自身的前途開玩笑，單位出錢是讓你到美國去學習考察的，不是讓你去見女朋友的。

　也許是廖凡民一直都沒有說話，程振林開口了。

　“小民啊，小惠不懂事，可你不一樣，你已經在省政府辦公廳工作，半年多的時間入黨，還被提拔為副科級幹部，這說明你的表現優異，得到了上級的肯定，我想你對小惠的做法，心裡肯定是不舒服的，不過我希望你站在小惠的角度想想，慢慢的給她做工作，還有接近一年半的留學時間，還有很多的機會，如果有時間，也可以申請到美國去看看，去和小惠見見面，你羅阿姨說考察的時候見面，那行不通，也不能那樣做。。。”

　程振林開口了，廖凡民不能夠繼續沉默。

　“程伯伯，羅阿姨，我已經和小惠通過電話，我希望小惠學業完成就回來，不過小惠有自己的追求也不是錯事，我能夠理解，接下來我會盡力和小惠商量，看看怎麽平衡，怎麽找到最好的解決辦法。。。”

　程振林沒有開口，羅玉華開口了。

　“小民，你這個想法不錯，今後我們也會勸勸小惠的。”

　程振林則是認真看了看廖凡民。

　客廳的電話響了，羅玉華過去接了電話，放下電話的時候，頗為不高興。

　“老程，又是找你的，都要過年了，怎麽還有那麽多事情忙啊。”

　程振林接電話的時候，僅僅是嗯了幾聲，等到程振林放好電話，廖凡民連忙開口了。

　“程伯伯，您去忙。”

　“好吧，市裡有些事，還真的要過去一下，小民，別想那麽多了。”

　吃飯的時候，廖凡民和程一傑兩人喝下了一瓶白酒。

　吃飯之後，廖凡民就回家了，他沒有同意程一傑安排的唱歌和宵夜等節目，回家了就是要好好休息。

　晚上十點鍾，廖澤熙回家了。

　聽完廖凡民說的情況，廖澤熙沉默了很長時間，最終開口說了一句話，讓廖凡民自己做出選擇，不要有絲毫的顧慮。

　程振林也是十點鍾回家的，羅玉華還在客廳等候。

　“老程，我看小民這孩子，還算是通情達理的。。。”

　程振林看著羅玉華，輕輕的搖頭。

　“你知道什麽啊，小民的態度非常明確了。”

　“怎麽，小民不是說了嗎，他能夠理解小惠的決定。”

　“當然能夠理解，你我都能夠理解， 可理解的含義是不一樣的。”

　羅玉華不明白，看著程振林。

　程振林歎了一口氣。

　“小民先前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一直都聽你說，他為什麽不開口說話，沉默代表什麽，代表堅持自身的看法，代表他委婉表達自己的想法，小民能夠理解小惠的選擇，難道小惠就不能夠理解小民的選擇嗎，你見過哪個優秀的男孩子，拋棄自身的前途，義無反顧去依附女孩子的，不要說小民，就算是小傑，都不會這樣做。”

　“那、那可怎麽辦啊，小惠是有些不對，可我們也不能夠總是逼迫小惠做出選擇啊。”

　“話不能這麽說，小民已經很支持小惠了，支持小惠留學，還給與了鼓勵，要不然小惠不會去留學的，可是小惠這次做的過分了，我們都不好意思面對小民和老廖了，唉，孩子們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管的太多了，有著他們去，他們總是會做出選擇的。”

　“你、你這個態度怎麽行，小民這麽優秀的男孩子，小惠今後到哪裡去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