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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長安》第30章 辰醉的動機
  辰醉就算再聰明,也猜不到金小酒的想法,他自顧自地解釋:“這當然不是罪過——你應該知道去年的陳、劉兩家抄家案。”

  金小酒點頭:“知道啊。原忠武將軍陳紹宗作戰時謊報軍功,妄殺一個村鎮共三百多口以充人頭數,被滅門,他的同鄉,也就是當時的太子詹士劉勃臨出面求情,卻將自己搭了進去。我哥曾經告訴我,若說我朝還有哪個將軍能稱得上是智勇雙全的忠貞能臣,非陳紹宗莫屬。這件事一出,我哥難過得兩天沒吃飯——這件事有什麽可說的?”

  辰醉仰著頭,說:“誠如世子所言,陳將軍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他其實並沒有濫殺無辜,更沒有屠城。這件事,他的兩個副將均能作證。況且,你也是帶兵打仗的將軍,知道軍營裡都有朝廷派去的監軍。與陳將軍一同作戰的曹監軍在陳家被滅門之後引頸自盡,在他自盡的書房裡,赫然用鮮血寫了一個大大的‘冤’字。”

  金小酒瞪大了眼睛,說:“這些事怎麽沒聽人提起過?”

  “都被魏王的人封鎖了消息。”

  “為什麽?”

  辰醉整了整被雨水沾濕的衣擺,說:“陳紹宗和劉勃臨是同鄉,也是至交好友。當時,劉勃臨作為太子詹士,是太子殿下的智囊,理所當然地得罪了魏王。魏王於是想方設法要除掉劉勃臨。但劉勃臨處事公正、做官廉潔,沒有把柄好拿,所以他就把目標放在了陳紹宗的身上。”

  “然後呢?”

  “然後啊,錢賓深知魏王殿下的想法,於是偷偷用重金買通了陳紹宗的侍衛長,讓侍衛長寫了一封所謂的檢舉信,檢舉陳紹宗謊報軍功、濫殺無辜。這封震動朝野的信輾轉到了兵部,兵部在魏王的暗示下,不敢扣押,更不敢審理,直接呈給了陛下。與此同時,錢賓在朝堂上公開彈劾陳紹宗。”

  聽辰醉慢慢道來,急脾氣的金小酒忍不住插話:“陛下難道不派人審查嗎?”

  “當然要審查,”辰醉說,“只不過要看誰去審。”

  “誰去審呢?別賣關子,趕緊說!”若不是因為對方剛剛幫過她,以金小酒的暴脾氣,怕是要急得揮拳頭打人了。

  辰醉依然不慌不忙:“是燕王殿下。”

  “君瑄?”

  “是。”

  “他怎麽會……怎麽會投靠魏王?”

  “投靠?”辰醉冷笑了一聲,“事到如今,你還以為他只是投靠魏王嗎?”

  金小酒恍然大悟。金小酒對燕王君瑄的印象,只有賽詩會的時候。他自導自演了一場大戲,為的是使太子和魏王嫌隙加深,以便他漁翁得利。

  既然如此,那麽陳紹宗的案子應該也“異曲同工”。君瑄是不願看到他的兩個哥哥任何一方得利的。坐實陳紹宗的罪名,不僅斷了太子的一條“臂膀”,也會讓人誤認為,年少無知的他已經投身於魏王陣營,而魏王正是陛下最寵愛的皇子,是現任皇后的親生兒子。

  這麽一來,燕王成功在朝堂上站穩腳跟,可以更順利地加深太子和魏王的內鬥,將來時機成熟,或許可以漁翁得利。

  燕王君瑄,雖年紀小,但不得不說,他是以為“打算盤”的高手,一切計劃的那麽周詳,若不是在賽詩會的樓船上急躁冒進,露了馬腳,被辰醉識破,恐怕他現在,已經能和魏王平起平坐了。

  “結果可想而知。在燕王和錢賓的推動下,陳紹宗被滅門,劉勃臨被殺。魏王連同燕王大獲全勝。”

  金小酒覺得後背生涼,

怪不得,怪不得辰醉和龍緣瑯會幫她。他們若袖手旁觀,她怕是現在已經在牢裡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金小酒打了個寒顫,說:“你跟我說這些,應該不是為了寬慰我吧。錢賓一家的生死,我原本並不在乎。”

  “當然不是。我來這裡,是因為有件事想問你。”

  “說。”

  “我想聽你說說我恩師的事。恩師與你分別時,有沒有贈送給你什麽東西?”

  “恩師?”金小酒半天才明白辰醉指的是誰,“林延文?”

  “是。”

  金小酒翻著眼皮琢磨了半天,說:“除了一本書和一身乞丐裝,什麽都沒留下。怎麽了?”

  “你說的書,是不是《墨遲兵論》?”

  “你怎麽知道?”

  “他是我恩師,我怎麽能不知道?這本書並沒有被流傳下去。恩師當年隻謄寫了兩套,另一套在我這裡。”

  金小酒撇撇嘴,雖然辰醉多次強調,林延文是他的老師,但金小酒總是半信半疑。當然啊,林延文是漂泊半生、懷才不遇、窮困潦倒的在野之人,而辰醉是生長於豪門、志得意滿、一肚子算計的朝廷新銳, 兩個人有天壤之別,誰會相信他們是師徒?

  辰醉的灼灼目光盯著金小酒,問:“那本《墨遲兵論》的最後,是不是有些特別的東西?”

  金小酒想了想,答:“有好長一串藥名,像是一張藥方。”

  “能背下來嗎?”辰醉難得露出激動的神色,絲毫不加掩飾,這與他一向裝出來的斯文內斂完全不同。

  “我……我不能,”金小酒並不是有意跟他過不去,她只是實話實說。

  “真的?”辰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緊接著,眼神更加灼熱,那種期待,像是一位父親在等著他十世單傳的兒子的降生。

  金小酒說:“我沒騙你,真的不能。那本書被我哥看作是珍寶,手抄了兩遍,真跡被他小心地保存下來。我自小不愛讀書,對這件事一點也不關心,所以只是見過,不能背誦。”

  辰醉的氣力一下子就泄了,他輕輕歎了口氣,很快,又恢復了一貫的深藏不露的樣子。

  “嗯……我其實可以……給金觴寫封信,向他問問這件事。”剛承了人家的恩,金小酒不願讓辰醉失望,說。

  “可是,藩王的家書是需要交由有司審查的。”

  十多年前開的一張藥方竟然怕審查?金小酒眯著眼睛,猜不透個中緣由:“這張藥方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或許對別人來說並沒有什麽用處,但對我來說,意義重大。”

  “你有事瞞著我。”

  辰醉苦笑一聲:“如果郡主不問,在下會十分感激。”

  “與黨爭有關嗎?”金小酒謹慎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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