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麽定了,等到傍晚一到,你就護送我和度大哥進入正式進入定陶,另外再準備兩匹馬。”
瞎眼少年張墨拿出大哥氣度命令道。
“好……好吧。”
瘌痢頭九毛也不知道瞎眼少年張墨真的不怕死還是無知者無畏,總之很不情願的答應了。
“對了,張大哥,你們的行李呢?”
瘌痢頭九毛知道自己和手下們是不動瞎眼少年張墨,也就不再這件事了。
“行李?你是在搞笑嗎?不知道我和度大哥是順著山路一路逃竄而來的?要是有行李,那還叫越獄?”
瞎眼少年張墨調侃道。
“哎喲,是兄弟糊塗了,對了張大哥、度大哥,今晚開始,你們是跟兄弟們一起住嗎?咱們兄弟們可是盼著呢。”
瘌痢頭九毛不好意思地回道。
“是啊,昨不是好了嗎?怎麽不歡迎?”
瞎眼少年張墨繼續逗弄著瘌痢頭九毛。
“歡迎!歡迎!肯定歡迎啊,求之不得,只要張大哥和度大哥跟兄弟們住在一起,兄弟們心裡可就踏實多了。”
瘌痢頭九毛激動道。
“行了,給我和度大哥收拾兩個床鋪,等到傍晚就送我們二人去定陶吧。”
“諾。”
晚霞飛至,夕陽下,血染的空,分外好看,鳥語花香之地,水鄉縱橫之所,位於定陶城的河口鎮到處都是悠閑的過路人。
一個河岸邊,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坐上了一艘漁船,順著河流直奔定陶城。
好在瘌痢頭九毛給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準備了新的過所(身份證),也認識在河岸碼頭盤查的兵卒,再加之張墨出現在定陶以及河口鎮的時候,用抹額擋住了一隻眼睛,河岸碼頭檢查的兵卒根據海捕文書上的畫像,看著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疑惑了半後,覺得有那麽幾分相似,但哪裡有沒有那麽像,於是放他們進去定陶城。
“張大哥,保重啊,兄弟們在這裡等你。”
瘌痢頭九毛緊緊地抓住瞎眼少年張墨的手,怎麽都不松開了,隻害怕更是擔心瞎眼少年張墨進入定陶城後,一去不複返。
“放心吧,等我好消息。”
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跟瘌痢頭九毛分開後,正是進入看似平靜如水、實則龍潭虎穴的定陶城。
遠處,閣樓林立,高樓聳立,燈火明亮而照人,不時還能從閣樓的窗戶中看到穿著光鮮明亮的俊男美女,在閣樓之中暢飲漫舞,十分令人羨慕。
近處,街區臉面,房屋成千上萬,商貿之繁榮,令人怎舌,來往之商賈,如過江之鯽,西域的、大月氏的、匈奴的、南甌的等等,總之能想到的各個地方的商賈皆匯聚於此,路上那種攤販更是絡繹不絕,縱橫幾裡,連綿往返。
瞎眼少年張墨還是第一次來到商貿如此繁榮的縣城,估計只有長安三輔和洛陽可以與之相比,但隻算長安城,估計還沒有定陶之人多、商貿之繁榮、百姓之樂業。
穿街過巷,走馬觀花,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隻當自己是來此遊玩的風塵旅人,全然不把自己當全國通緝的越獄凶犯,到處走走停停看看,遇到好吃的買著吃點,遇到好玩的過去瞧瞧,遇到好看的,駐足欣賞。
一輪圓月邊照,千家萬戶燈火亮。
車如流水人如織,下富邑在定陶。
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大概遊玩了一個多時辰,這才尋找路人詢問起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的姘頭梔子姑娘所在的建章樓樂坊。
來到一處河邊,一處四層高的樓宇,燈火輝煌,危簷鬥梁,極盡奢華,裡面歡聲笑語,門口王孫公子、商賈名流進進出出,周遭販多如牛毛,紛紛羨慕地看著富貴人家進進出出的建章台樂坊。
“公子!您裡面請!”
“張大老爺,今您可來晚了!”
“喲!這不是孫大人嘛?快裡面請。”
建章台樂坊門口幾個機靈的二掛著笑臉迎來送往。
“就是這?”
黑臉漢子度香萬牽著馬站在建章台樂坊門口附近盯著牌匾打量道。
“應該是這了。”
瞎眼少年張墨盯著做工考究的牌匾上的字打量道。
“張墨先生,你那個什麽狗屁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會來嗎?”
黑臉漢子度香萬摸著下巴不解道。
“這誰的準呢,如果見不到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見見他的姘頭梔子姑娘也不錯,什麽樣的男人找什麽樣的女人,如果今見不到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那咱們明日再來。
於我分析,既然他們昨晚沒有到河口鎮大通賭坊河口鎮找瘌痢頭九毛再次尋仇,那就明他們裡面有能人,能夠冷靜的分析局勢,肯定為咱們的突然出現頭痛,搞不好這個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就會因為此事苦惱而來這裡喝花酒。”
瞎眼少年張墨捋著鬢發分析道。
“那咱們走著?”
黑臉漢子度香萬也是因為在平涼被龜奴黃強無賴殺饒事情很久沒有來這種煙花巷柳之地了,如此一年多過去,還是跟著瞎眼少年張墨來到這裡。
“走!看看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的女人是個什麽貨色,運氣好了,見識一下咱們定陶勢力最大的地頭蛇長什麽樣!走著!”
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牽著馬走到了建章樓樂坊門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建章樓樂坊二一樣就從人群中看到了身著錦袍、儀態非凡、英姿勃發的瞎眼少年張墨,以及他身後那個凶神惡煞的黑臉漢子度香萬。
“這位公子,第一次來咱們建章樓樂坊吧?”
一個二趕緊走下三層階梯,湊到了瞎眼少年張墨的旁邊,躬著身子嘻嘻哈哈道。
“不錯,我們是薛郡的商客,久聞定陶開了一家樂坊,聞名碭郡附近州府,今日剛好做成了一筆大買賣,特意來此尋點樂子。”
瞎眼少年張墨本就是逍遙公子,此刻裝風流俊雅之士,竟無一點破綻,本色出演。
“我家少爺有的是錢,你們今要是伺候好了,賞錢自不必。”
黑臉漢子度香萬冷著臉配合道。
“得嘞,公子把馬交給人吧。”
二熱情的搓弄著雙手。
“給。”
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把馬匹交給二,二結果馬韁繩後,對著建章樓樂坊門口喊道:“有請兩位公子!”,而後把馬栓在了建章樓樂坊門口旁邊的馬樁子上。
“兩位公子裡面請!”
建章台門口的二們熱情的招呼著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往裡面走,剛一邁過門檻,就看到建章台樂坊第一層到處坐的滿滿當當的人,最裡面是一個舞台,舞台上有一班歌姬正在演奏。
“二位公子是坐雅間啊,還是大堂?”
一名二望著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笑著詢問道。
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也不急著回答,仔仔細細地盯著共四層的建章樓樂坊打量一番後,盯著第四層最中間的位置指了一指。
“那個位置不錯,可以俯看整個樂坊,就那裡了。”
瞎眼少年張墨豪爽道。
“這……”
二笑著臉忽然僵住了,面露為難,可依舊強撐著笑容。
“有何不可?”
瞎眼少年張墨遲疑的看向了那麽二。
“兩位公子,那個位置可貴啊……”
二苦笑道。
“我當是多大點事,告訴你,本少爺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快快領本少年上去。”
瞎眼少年張墨怫然不悅。
“這位少爺誤會了,的一樣看出公子你有的是錢,可那個位置只有我們老板才能坐……其他人都做不得……”
二也是極伶俐的人,看出了眼前俊朗少年張墨有些不高興,趕緊轉移話題道:“這位公子,要不成做那位位子的旁邊?那個位置也不錯,一樣能俯看清楚整個建章樓樂坊,價格咱們好商量。”
“滾!本少爺在薛郡那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家裡有權有勢,想坐哪就坐哪,來到你們定陶還守這麽多規矩?告訴你,老子要是玩不高興,你們也別想好過,實了吧,碭郡郡守就是我家叔父,你們敢給本少爺犯渾一個試試!他娘的,今大好的心情就讓你們給毀了!哼!”
瞎眼少年張墨不出口則以,一出口就暴露了自己的紈絝子弟的實事,而後兩手背負,氣衝衝地往樓梯上走去,不時還刻意撞到來往的路人。
“嘿,子不長眼啊!”
一個被瞎眼少年張墨撞到的客人指著瞎眼少年張墨罵罵咧咧道。
“……”
瞎眼少年張墨也不會理,徑直順著樓梯往第四層走去。
“嘿!這位少爺!別啊!你這不是害我們嗎?”
那個二想要攔住瞎眼少年張墨的去路,卻被黑臉漢子度香萬嚴嚴實實的擋住。
“他娘的,我們家少爺出來買樂子還被你們掃興?今要是把我們家少爺伺候不好,老子一點火燒了你們的雞窩!滾!”
黑臉漢子度香萬瞪著眼罵了那個無辜的二以後,跟在瞎眼少年張墨身後往建章樓四層跑去。
“你們……”
那個二無奈地搖了搖頭,像以往遇到來建章台樂坊鬧事的,只要通知建章台樂坊的打手,拉到後院打一頓就算了,就算是本地的世家、官宦也會看在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的大名上老老實實,不敢鬧事,可眼前這豪橫的瞎眼公子卻碭郡郡守是他的叔父,不是二傻,而是他不能不信,畢竟敢在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所開的建章樂坊敢這麽鬧事話的絕對不是一般人。
所以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大喇喇地往建章台四層走去。
“他娘的,哪裡來的橫貨?算了,我這個身份的人還是找老板娘話吧。”
店二急匆匆地往建章樓樂坊第三層找老板娘梔子姑娘了。
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來到建章台第四層正中的位置跪坐下來,欣賞著最下面一層歌舞藝伎的表演。
“好啊,靡靡之音,霏霏之樂,鍾磬之樂,肅然有燕趙慷慨之風,又暗藏南國陰柔之律,妙啊!妙啊!”
瞎眼少年張墨跪坐在跪墊上品評著一層大堂舞台上一班歌姬的演奏之樂。
“張墨先生,某怎麽聽得想困呢?什麽玩意,聽得人難受,還不如幾碗酒來的痛快。”
黑臉漢子度香萬無趣地靠在憑幾上發著牢騷。
“你一個粗漢子,懂得什麽音律,曉得什麽禮樂,安靜等著吧。”
瞎眼少年張墨搖頭笑道。
遝遝遝!
不時,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所跪坐的雅間位置的右邊樓梯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順著聲音往右邊一看,來者當首兩個臉上全是刀疤的漢子, 看樣子是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的手下,其後是一個美豔女子,穿著考究,打扮精致,穿金戴銀,一看就知道知道是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勝的姘頭梔子姑娘。
敏感瞎眼少年張墨一看那女子走路雖然有些囂張跋扈,但氣質確實不俗,仔細一看,頗有大家閨秀的意思,看其談吐,似乎還讀過書呢。
“喲!”
一夥人把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圍在當中,盛氣凌人,唯獨老板娘梔子姑娘表現的十分不解: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長得竟然如此俊朗儒雅,眉宇之間英氣逼人,就是一個眼睛被蓋住,似乎是瞎了,當真有礙觀瞻,不過人無完人,反倒是增添了一絲不羈,而且舉手投足之間,儒雅至極,看樣子是飽讀詩書的風流雅士,卻怎麽會乾出這樣的事了。
建章樓樂坊老板娘著實被瞎眼少年張墨的風流英姿給看的有些癡了,似乎她曾經青梅竹馬的情郎哥哥也是這副模樣,只是沒有眼前瞎眼公子那一種貴氣,睹物思人,看人更思人。
漢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