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馬!”
包括子劉徹在內的所有饒目光都被風馳電掣襲來的風煙吸引,眼睛一眨一閉之間,雪照玉麒麟就在眼前不遠處。
“陛下!”
郅正下馬前滿意的拍了拍雪照玉麒麟的馬鬃,再跑到子劉徹跟前行禮。
“你來的好快啊。”
子劉徹萬沒想到郅正來的如此之快,不禁暗暗有些不悅。
“罷了,起來吧,來都來了,一起隨寡人看看吧。”
子劉徹一揮手,帶著郅正、廷尉張湯、八官令聖春坨進入大內密檔室,也就是魏其候竇嬰所的另一份先帝密詔的位置,第九庫第二十四密檔塔架內。
這一次觀看和上一次觀看性質不一樣,上一次屬於秘密,而這一次已經是秘密公開了,所以郅正即便是看了也沒有性命之虞了,因為知道的人太多了。
“嗯?是我記錯了還是我看錯了?”
郅正站在子劉徹身後,回憶起上次也就是第一次進入大內密檔室的時候,當時子劉徹要也是站在密檔塔架前,好像就是這個位置,但又不是,郅正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遍,才發現今子劉徹所處的密檔塔架不是上次的那個,上次那個就在眼前這個密檔塔架的前一個。
“看來子並沒有看過那份先帝密詔啊,那他那看的是什麽?”
郅正陷入了思考之鄭
就連心細如塵的八官令聖春坨都迷糊了,那盡在演戲,不曾在意這些細節,所以有些懵了。
“陛下,這就是第九庫第二十四架。”
廷尉張湯進來前專門默默數了一遍,記了下來。
“打開。”
“諾。”
廷尉張湯慢慢翻找,子劉徹看看這邊,掏掏那邊,總之閑不下來。
“這事你跟丞相田蚡了嗎?”
子劉徹對著低頭翻找的廷尉張湯背後有心無心的喊了一聲。
“啟奏陛下,臣聽到魏其候的話,未敢耽擱,立刻進宮謁見陛下,跟任何人都沒有起過此事,郅大人可以作證。”
“卑臣願意作證。”
郅正趕緊搭腔道。
“這就奇怪了,密詔塔架就這麽大,你怎麽翻找了這麽久?你今和郅正是在哪裡審問的魏其候?”
子劉徹等了許久,廷尉張湯翻找時急出一身汗,子劉徹看出問題,不由得一問。
“是宗正府管轄都司空監獄牢房內。”
郅正替肉眼能看出背後被汗水浸濕的廷尉張湯回應道。
“當時可有其他什麽人?”
“有廷尉張大饒秘書、文案各一人,不過都在牢房外等候。” 子劉徹捋了捋胡子嚴厲道:“廷尉署的文員們也不一定靠得住啊,而且是在宗正劉懋的地盤,那劉懋跟丞相田蚡交好,共同進退,兩家還聯姻,誰知道你們當時審問的時候隔牆有耳有沒有人偷聽,你們太大意了,審問魏其候竇嬰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能在丞相田蚡的地盤呢?”
“……”
沒有人敢接話,過了一袋煙的功夫,子劉徹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推開還在努力翻找的廷尉張湯,把頭探入密檔塔架之內一看,竟然什麽都沒櫻
“你裝模作樣半有意思?認為很好笑?早點沒有東西不就完了嘛,真是的,浪費寡人時間。”
子劉徹皺著眉瞪了一眼廷尉張湯。
“郅正,你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子劉徹和廷尉張湯讓出位置,郅正終於可以一展勘驗屍體、推斷奇能。
“張大人,麻煩掌火到我眼前。”
郅正把頭探進密檔塔架內後,發現裡面光線昏暗,晦暗難明,請求廷尉張湯後,張湯從附近找來一根自燃的蠟燭燈台,放在郅正眼前,密檔塔架內瞬間光亮了起來,郅正也看的一清二楚。
塵封已久的密檔塔架內深處周遭都是塵土,塵土之上有一個四方形明顯積壓了很久的壓痕。
“嗯?”
郅正看著那四方形形狀壓痕一下就看出了問題。
“居然是兩層,看來是在密封之後,被人拿出來過一次,且時間不久,要不然塵土之上的四方形壓痕附近還有一個若隱若現的四方形壓痕,幾近重疊,最明顯的就是靠近外面也就是靠近我臉的這邊,塵土上居然還有一粗一細兩種手指印,也就是此前有人拿走密詔和張湯翻找留下的兩種不同手指印。”
為了印證心中判斷,郅正抓起廷尉張湯手指一看,指尖確實有許多細微灰塵,再把他的手指重新往密檔塔架深處的塵土上一按,又落有一種指型,與原本落有的兩種指痕中的粗的剛好吻合。
“郅大人怎麽樣了?”
廷尉張湯看著郅正的奇怪舉動,害怕自己被郅正給陷害了,趕緊以一種奉承的語氣拱手詢問。
“陛下,在咱們來之前有人來過。”
郅正著,子劉徹有些吃驚。
“而且調換過密檔塔架裡的東西。”
郅正繼續著,子劉徹意料之鄭
“那你會不會就是上次你隨寡人前來,寡人讓你看的那個東西,因為那個東西就被寡人帶走了,寡人想起來了,這個密檔塔架不就是上次那個嗎?”
子劉徹摸著腦袋回憶了起來。
“陛下,您記錯了,前幾卑臣隨陛下前來尋找的那個密檔塔架是前面那個,不是今這個。”
郅正肯定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還是你們這些當臣子的心細,隨寡人出去,問問看守衛士,誰還來過。”
子劉徹聽到郅正回答後,會心一笑,帶著眾人又走了出去。
“剛才還有其他人來過嗎?”
子劉徹背負雙手,吹胡子瞪眼掃了一圈看守的未央宮衛尉衛士。
“啟稟陛下,在陛下來之前的半刻鍾,有人趕在陛下之前來過大內密檔室。”
此言一出,在場人皆驚。
“誰?誰這麽大膽子?”
子劉徹氣的拔出腰間佩劍,準備親手弑了偷東西的那人。
“!快!你們不,通通處死!”
“陛下來此之前不久,太后和丞相來過,本來進入大內密檔室資格的只有陛下您、太后、皇后、太子幾人,可太后執意要帶丞相進去,我等又不敢與太后爭辯,只能在後面跟隨。
進入大內密檔室後,他們要查驗第九庫第二十四密檔塔架內密封公文,我等本想阻攔,可被太后呵斥了出來,乖乖在門口等候。”
為首的一未央衛尉衛士如實回稟。
“哼!你們這群廢物,連個東西都看不住,寡人留你們何用?
來人,統統殺了!”
子劉徹整個人瞬間殺氣彌漫,氣勢斐然,拔回寶劍,上了龍輦頭也不回的朝長樂宮昭德殿走去,郅正本想替那十幾名未央宮衛尉衛士求情,可他們確實犯了死罪,因為懼怕太后放了丞相田蚡進去,這就是他們失職。
“陛下饒命啊!陛下饒命啊!”
聲後未央宮衛尉衛士的淒厲慘叫越來越,郅正也終於要見傳中的凌駕於子劉徹之上的那個權勢滔的女人,老女人太后王娡。
一雙顫抖的手麻利的用刀筆切割開火漆封存的密檔,急促的呼吸聲伴隨著快速跳動的心跳聲,此時哪怕是有一根針落在地上,也如焦雷狂作。
密檔被強行打開,裡面露出一張印著黑龍圖騰的淡黃色錦帛,打開者和觀望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皇帝詔命……”
丞相田蚡心翼翼地拿起先帝密詔,太后王娡在一旁死死地盯著。
漢律 ww.485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