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一瞬間,在場所有蒙面殺手,不管是何身份,見到持劍馬夫拔出的那一把劍後,齊刷刷相互默契地跪在地上不動不敢動,唯有站著的瞎眼少年張墨、黑臉漢子度香萬、梔子姑娘尷尬疑惑不已。
瞎眼少年張墨之前力竭而迷糊,此時本想著又要大戰一場,卻沒想到會有人救他,更不知道救他的人到底是誰。
“先生,你可識得此人?看模樣倒是個普通人。”
黑臉漢子度香萬悄聲問道。
“並不識得。”
瞎眼少年張墨一邊搖頭一邊回道,不過他們三個沒有跪在地上,看的清清楚楚,瞧的明明白白。
那持劍馬夫將手中之劍高懸於頂,那柄劍的劍身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而劍身上的字瞎眼少年張墨、黑臉漢子度先玩、梔子姑娘也才看的明白。
“太一?”
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念著劍身上刻的兩個大字。
“行了,你們現在就回你們家主定陶鹽梟白子虛那裡,我們主人這也就跟著過去,會替你們解釋清楚的。”
持劍馬夫收起劍,回鞘抱在懷中,對著四百名蒙面殺手的頭目趾高氣昂地命令道。
“可是……”
那為首的蒙面殺手猶豫不決,遺憾地看向了想要殺死氣息奄奄地瞎眼少年張墨,仍舊不甘心,不願意放棄。
“可是個屁!”
那持劍馬夫沒想到蒙面殺手的頭目居然見到懷中長劍,竟然敢違逆自己,當時就氣哄哄走到跪在地上的蒙面殺手頭目跟前,對著他的臉上就是幾巴掌。
啪啪啪!
“你們是想死嗎?還不快滾!”
持劍馬夫暴戾一聲,嚇得那四百名蒙面殺手當時就沒有銳氣和殺氣,所有人又對著持劍馬夫手中的長劍磕了一個頭後,灰溜溜地悻悻而歸。
此間,只剩下面面相覷還不知所以然的瞎眼少年張墨、黑臉漢子度香萬、梔子姑娘以及搖晃著腦袋得意洋洋的持劍馬夫,以及在附近五十米外的那個馬車裡的人了。
一切都歸於平靜,瞎眼少年張墨、黑臉漢子度香萬、梔子姑娘算是徹底脫困,而周遭的景色也變的動人起來,鳥語花香,一派田園風光。
“敢問高士大姓大名?今日救了我張墨、度香萬、梔子姑娘等人的性命,我張墨沒齒難忘,得人恩果千年記,只要高士日後有用的上我張墨的地方,一句話,我張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瞎眼少年張墨說著便要給持劍馬夫下跪謝救命之恩,掙脫開攙扶著他的梔子姑娘,剛要下跪,那得意洋洋的持劍馬夫雖然在那四百蒙面殺手面前敢耀武揚威,可是不敢在瞎眼少年張墨、黑臉漢子度香萬、梔子姑娘等人面前不敢造次,趕緊去阻止攙扶住正要下跪謝救命之恩的瞎眼少年張墨。
“不必謝我,我算個什麽東西,你也不用套我的話,實說了吧,估計你也猜的到,是我家主人命我來救你的,我就是我家主人的一個馬夫,至於我家主人的身份……”
那持劍馬夫回頭敬畏地看了一眼身後五十米外的馬車後,對著瞎眼少年張墨繼續道:“至於我家主人的身份,現在不便告知,但是我們後面還會再相遇的,到那個時候,你便會知道我家主人的身份,你現在趕緊回去養傷去吧,我們這就走了,去會一會定陶鹽梟白子虛了。”
持劍馬夫收起之前狂妄之態,恭敬地給瞎眼少年張墨、黑臉漢子度香萬、梔子姑娘行了一個大禮。
“三位告辭了,我們日後再見。”
持劍馬夫說罷便大搖大擺地往馬車旁邊趕,瞎眼少年張墨被黑臉漢子度香萬背著、被梔子姑娘一旁攙扶著在那持劍馬夫之後。
“主人,那人確實是張墨,定陶鹽梟白子虛派去的人也被主人神威嚇走了。”
那持劍馬夫趕回到馬車之旁,對著馬車內的黑矮漢子回稟道。
“嗯,我都看到了,辦的不錯,行了,咱們這就往定陶鹽梟白子虛府上趕吧。”
馬車內的黑矮漢子淡然一句,持劍馬夫這就趕著馬車,慢慢地往前趕路。
緊隨其後,慢慢走來的被黑臉漢子度香萬背在背上的瞎眼少年張墨聚精會神地看著馬車內的人,想要通過馬車車窗看到馬車內那個為何平白無故救他的人到底是誰,可能是馬車內的人知道觀察敏銳的瞎眼少年張墨必然會看他,從而猜到他的身份,但是馬車內的黑矮漢子知道目前還不是見面的時候,故此刻意的拉上窗簾,在拉之前,露出了他那深邃的眼睛。
“嗯?”
瞎眼少年張墨不必再操心生死,可以放松地回憶,想了半天,腦子裡過濾了自己見過的所有人的眼神,但是沒有想起來,隻覺得此人自己應該是見過亦或者是聽過,而後又想了半天,沒有想到,隨著身體的疼痛和昏迷感加劇,他也就沒有再多想了。
“梔子姑娘,你先扶住先生,某去找馬。”
黑臉漢子度香萬把瞎眼少年張墨放下,讓梔子姑娘攙扶著,他去尋找他們來時所騎的馬,找到之後,讓梔子姑娘單獨騎一匹馬,自己和瞎眼少年張墨騎一匹馬,同時往前方敢。
“張郎,我是回哪裡?建章樓樂坊嗎?”
梔子姑娘自然是想陪著瞎眼少年張墨,但是知道沒有來這裡乾大事的瞎眼少年張墨的命令,她也不敢妄動。
“建章樓樂坊你不宜再去,跟我們去河岸碼頭堂口。”
瞎眼少年張墨擔心這要是讓梔子姑娘再回建章樓樂坊,搞不好無恥的定陶鹽梟白子虛還會再來一出綁架救人的戲碼,故技重施,那可真就是十分頭痛了,而建章樓樂坊有白紙扇替他打理,自然是十分方向,而且定陶鹽梟白子虛也不會綁架白紙扇這個在他心裡沒佔多少位置的人,所以十分放心,對於自己的安排也沒什麽疑慮。
“好。”
梔子姑娘心中一喜,終於可以陪著瞎眼少年張墨了。
三人就這樣騎行著往河岸碼頭趕路,而黑臉漢子度香萬和梔子姑娘一樣十分擔心瞎眼少年張墨的傷勢,但是更讓黑臉漢子度香萬牽腸掛肚的乃是兩個問題,一個就是在他們去救人的路上,那個給他們透露頂他鹽梟白子虛派來的四大殺手身份背景的人究竟是誰,而剛才就他們於必死境地的人又是誰。
行至一半,黑臉漢子度香萬乃是直腸子,說話直來直往,沒啥心眼,在越發安奈不住的好奇心的驅使下,終於向躺在他懷裡迷迷糊糊地瞎眼少年張墨詢問起來。
“先生,某實在是憋不住了,心中有諸多疑惑啊。”
黑臉漢子度香萬看著懷中的氣色十分不好的瞎眼少年張墨詢問起來。
“問吧,反正咱們現在脫困了,梔子姑娘咱們也信得過,你有什麽問題和不解就問吧。”
氣息奄奄臉色極差的瞎眼少年張墨耐著性子回道。
“先生,前面咱們趕路救梔子姑娘,也就是第一次準備去救人的時候,在半路上透露定陶鹽梟白子虛派來的四大高手的人究竟是誰?先生,以你的智慧應該能猜到吧。”
黑臉漢子度香萬自然是十分相信和推崇瞎眼少年張墨的智慧,認為他一定能猜到和知道。
“他就是定陶鹽梟白子虛最為倚重劍榜第一高手黑衣少年項天嘯是也。”
瞎眼少年張墨說完,黑臉漢子度香萬眉頭皺在了一起,十分不解和疑惑。
“先生,不是吧?他可是定陶鹽梟白子虛的人,據你所說乃是定陶鹽梟白子虛最為倚重的人,他怎麽可能……”
黑臉漢子度香萬對瞎眼少年張墨說的話有些懷疑。
“他怎麽可能被判定陶鹽梟白子虛幫我們呢?這不合情理啊。”
黑臉漢子度香萬怎麽想怎麽覺得瞎眼少年張墨說的是錯的。
“怎麽不可能?定陶鹽梟白子虛所豢養的四大高手高世寶、姚謙樹、陰陽家如子牛、墨家叛徒冷海鵬這四個人你之前聽說過嗎?
這四個人剛被你殺了你,你也一直躲在暗處偷聽,他們四個一向是深居簡出,住在定陶附近的不同地方,平時都不怎麽見面,就連定陶鹽梟白子虛其他的手下都不怎麽了解,平時甚至都不怎麽見面,而告訴怎麽他們四個人身份背景能力的人必然是定陶鹽梟白子虛最為信賴的人。
我分析了很久,根據給咱們消息的人在密林中所展現的身手,以及他的身形,我敢斷言就是黑衣少年項天嘯,至於他為什麽幫咱們,我細細捋了一下,得出了結論,那麽一想也是合情合理。”
瞎眼少年張墨靠在黑臉漢子度香萬懷中冷靜分析道。
“什麽結論?”
黑臉漢子度香萬聽瞎眼少年張墨這麽一說,覺得好像有那麽一點道理可言。
“其實在黑衣少年項天嘯第一次約我在定陶城內馬車內亂鬥的時候,他就有意無意的表現出對我的欣賞,他認為他很懂我,並且表示如果我和他立場一樣的話,很想跟我做朋友,實說了吧,那一次定陶城內馬車內亂鬥,前面不是他手下留情,我早就死了,後面也是因為卿晨璟靚的出現,出來說情,我才能活下來,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你想想,定陶鹽梟白子虛那邊是鐵板一塊,肯定不會有人出賣他,而黑衣少年項天嘯據我跟他的對話,得知了他只是跟定陶鹽梟白子虛是合作的關系,沒有必要跟咱們結成死仇,我想,他既然想跟我朋友,而且目前不知道你我的身份,最有可能也極有可能告訴咱們定陶鹽梟白子虛手下四大高手身份背景能力的人只有黑衣少年項天嘯一人,再無其他,要不然定陶鹽梟白子虛不會第一次就派黑衣少年項天嘯來殺我了。
根據我的推斷,黑衣少年項天嘯這樣做的目的有二。
這一嘛,就是真心想跟咱們做朋友。
這第二嘛,就是在定陶鹽梟白子虛派他來殺我之後,他並沒有殺死我,所以定陶鹽梟白子虛沒有之前那麽信任和倚重他,因為定陶鹽梟白子虛手下還有別的高手可以替他辦事,那就是隱藏極深為人不知的四大高手高世寶、姚謙樹、墨家叛徒冷海鵬、陰陽家如子牛這四個人。
你想如果黑衣少年項天嘯借咱們的手殺了四大高手,那麽定陶鹽梟白子虛以後還會繼續的信任和倚重他,畢竟能替定陶鹽梟白子虛辦事的高手不多了,你現在明白了嗎?”
瞎眼少年張墨其實在拿到定陶鹽梟白子虛手下四大高手高世寶、姚謙樹、墨家叛徒冷海鵬、陰陽家如子牛的身份消失之後,第一時間就猜到了是黑衣少年項天嘯,只不過之前急著救人梔子姑娘沒有當面說,現在脫困,梔子姑娘又可以信任,所以說也就說了。
“聽先生這麽分析,某信了, 但是某還有一個問題。”
黑臉漢子度香萬徹底信服,但是還是不明白黑衣少年項天嘯究竟為何這麽做,他怎麽能明白有些人尤其是男人,只需見一面一個眼神,便可認為是知己,大家都是能力出眾但是孤獨負重前行的人,黑臉漢子度香萬自然不懂這種感覺了。
“說吧。”
瞎眼少年張墨淡定道。
“就是剛才救咱們的人是誰?不會還是黑衣少年項天嘯吧?”
黑臉漢子度香萬看著前方問道。
“肯定不是,如果是黑衣少年項天嘯,既然他剛才有這麽大的面子,能夠勸說定陶鹽梟白子虛四百手下能夠跪下且放了我們,說明此人的面子極大,那他就不用偷偷摸摸地在咱們救人的路上用那種見不得人的方式告訴咱們四大高手的身份背景能力了,所以此人的地位十分尊貴,最起碼在定陶鹽梟白子虛這裡十分尊貴。”
瞎眼少年張墨對於突然出現的此人的身份,盡管他聰明睿智,但是根據目前所有的信息,他還是分析不出來救他們性命的人的身份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