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還敢威脅我?你是個什麽東西?敢這麽對我說話?我本公子也最後一遍,張墨今天要是不說清楚,你們就這麽站著吧?
哼!咱們就這麽耗著,看誰耗的過誰!”
舞陽公主劉文姬到底身上有胡人血統,彪悍十足,再加上本來就養尊處優,尊貴無比,此時,往大門口一站,氣勢斐然,任誰也不能撼動其決心,宛若把這小小的河口鎮河岸碼頭當做了大漢皇宮長樂宮了,自己就是大漢公主,而他們都是伺候自己的黃門、婢女。
“劉公子,某求你了,咱別鬧了,先生渾身是傷,體力耗盡,生死難料,還望劉公子多多體恤!讓張墨大哥趕緊躺下來好生休息吧。”
黑臉漢子度香萬背著瞎眼少年張墨乞求道,他從他跟著瞎眼少年張墨去救梔子姑娘到之前,都沒有哭過,可是眼下卻被刁蠻任性的舞陽公主劉文姬氣的是快要委屈冤枉地哭了出來。
“哼!”
舞陽公主劉文姬也是真心喜歡了瞎眼少年張墨,二者也沒有看到躺在黑臉漢子度香萬背上的瞎眼少年張墨身上的傷,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無理取鬧,其實導致她這般不可理喻、肆意而為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見到了梔子姑娘。
“劉文姬!你讓是不讓!某最後問你一次!”
被氣的七竅生煙的黑臉漢子度香萬急的是心急如焚,此時此刻,他也顧不得什麽尊卑有別了,直接出言頂撞。
“不讓!休想!哼!”
刁蠻任性的舞陽公主劉文姬依舊態度強烈,堅決不讓。
“那就休怪某不客氣了!”
黑臉漢子度香萬脾氣上來也不比舞陽公主劉文姬小,直接背著瞎眼少年張墨往裡面闖,而小花蘿見狀想要幫助舞陽公主劉文姬,可是她們兩個女孩子力氣能多大,黑臉漢子度香萬直接頂撞著舞陽公主劉文姬、貼身婢女小花蘿走進大堂之內,找到了一處休息之地,想要把迷迷糊糊的瞎眼少年張墨放下來休息。
“度香萬!你不想活了?”
舞陽公主劉文姬和小花蘿一起合力都不能阻止黑臉漢子度香萬分毫,所以兩手交叉在胸前痛罵,正嚇唬了一句,小花蘿給舞陽公主劉文姬一個眼色,看向了想要跟著進來的梔子姑娘。
“你不能進來!”
舞陽公主劉文姬剛對著梔子姑娘喊了一句後,眼角余光正好看到了黑臉漢子度香萬背上背的瞎眼少年張墨除了腦袋渾身都是傷口,還有幾處還在往外噴血,如此慘景,舞陽公主劉文姬哪裡能承受得了,似乎明白了自己確實是冤枉了瞎眼少年張墨,根本沒有心思爭風吃醋,也沒有繼續辱罵阻擋梔子姑娘,而是跟在背著瞎眼少年張墨的黑臉漢子度香萬之後,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樣,一邊哭一邊主動攙扶著瞎眼少年張墨,同時還打量瞎眼少年張墨身上的各種恐怖傷口。
“他到底經歷了什麽才能成這個樣子啊?天呐!這也太慘了把!”
望著瞎眼少年張墨身上那跟長滿了眼睛一樣的傷口,之前刁蠻任性此刻難受傷心的舞陽公主劉文姬失聲痛哭,在把瞎眼少年張墨放在墊子上休息後,她輕輕地抱住迷迷糊糊地瞎眼少年張墨,淚水如瀑,流在瞎眼少年張墨的身上。
她這一哭不要緊,搞得在場男人如黑臉漢子度香萬、瘌痢頭九毛、梔子姑娘更受不了了,黑臉漢子度香萬則耷拉著臉,一言不發,唉聲歎氣,等著郎中快點來治傷,瘌痢頭九毛則是跟著痛苦,而梔子姑娘一邊哭一邊內疚心痛。
“烏騅子雄,到底怎麽回事?你說!本公子現在給你機會說,是誰把郅……張墨弄成這個樣子的?本公……本公子發誓一定殺了他!”
舞陽公主劉文姬傷心地痛哭一陣後,梨花帶雨,收復一下心情,留著細細淚水絲抬頭看向了黑臉漢子度香萬,激動之下,竟然喊出了黑臉漢子度香萬的真名,好在烏騅子雄名氣不大,這要是喊郅正,估計瘌痢頭九毛以及梔子姑娘就明白怎麽回事了,也就暴露了他們的真是身份了。
“你喊誰呢?”
黑臉漢子度香萬好在也反應很快,裝了個稀裡糊塗,迷惑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而後又皺著眉頭瞪著差點暴露自己沒有什麽城府的舞陽公主劉文姬。
“度香萬,你說到底怎麽回事吧?剛才本公子一激動,想起了在長安府邸中的管家的名字,多多見諒。”
舞陽公主劉文姬趕緊彌補過失,好在大家現在都關心瞎眼少年張墨的生死,無人在乎這些旁枝末節,所以也就沒有記在心裡。
“這個……這個……”
黑臉漢子度香萬含糊其辭,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他本來是可以說的,可是他沒想到舞陽公主劉文姬是個愛吃醋的人,一旦聽到瞎眼少年張墨是為了去救梔子姑娘,這不就打破了醋壇子了嗎?這不是又要讓她和梔子姑娘開始鬧起來嗎?眼下,瞎眼少年張墨又迷迷糊糊的,他一個外人,不想摻和進這三個人的戀情之中,雖然他知道瞎眼少年張墨誰都不喜歡,隻喜歡見面不多的卿晨璟靚,實在不好言明。
“什麽這個那個?你到底說是不說?”
舞陽公主劉文姬態度比之前柔和多了,雖然流著眼淚,但是在看到瞎眼少年張墨身上的傷以後,心裡憋著一股火一股恨意,此時再看,再無刁蠻,而是多了一份英姿颯爽,巾幗須眉。
“某……某……某嘴巴笨,不會太說話,這你是知道的吧。”
黑臉漢子度香萬開始打起了太極,開始推卸責任,尋找借口,總之這一趟關於女人的昏睡他可不能趟。
“本公子知道,你究竟何意?”
舞陽公主劉文姬流著眼淚眯著眼睛盯著有些狡猾地黑臉漢子度香萬看去,目射寒光。
“某覺得還是讓瘌痢頭九毛兄弟說吧。”
黑臉漢子度香萬這一下就把皮球轉移到瘌痢頭九毛身上,引火燒身,禍水東引,總之女人之間爭風吃醋的事情絕對不參與,否則死的很慘,他現在隻想安靜地等著郎中過來給瞎眼少年張墨治傷。
瘌痢頭九毛本來不知道這裡面的利害關系,可是在黑臉漢子度香萬偷偷告訴他長安第一大俠劉文姬是女人以後,他就明白怎麽回事了,之前他還幫梔子姑娘說話,知道實情以後,抱著跟黑臉漢子度香萬一樣的態度,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女人之間的事情,女人自己去解決,更何況是兩個女人爭風吃醋,但是他只知道自己的老大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去辦的是大事,要緊要命的大事,至於什麽事,他也不清楚啊。
“度大哥,你可真毒啊!你惹不起這兩個女人,我就惹的起?”
瘌痢頭九毛一邊哭一邊埋怨地瞪著黑臉漢子度香萬看,而黑臉漢子度香萬則一臉人畜無害地盯著他看。
“兄弟,你是不知道這個女人有多厲害?老大張墨都惹不起,別說你我了!惹上了就是一身騷,瞧好吧你,莫怪兄弟我,對不住啦,哈哈哈哈!”
黑臉漢子度香萬和瘌痢頭九毛眼神交流一番,這可害苦了瘌痢頭九毛了,他趕緊向舞陽公主劉文姬解釋道:“劉公子,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
“你確實不知道,閉嘴吧。”
沒想到一向無知的舞陽公主劉文姬此時卻是出奇的冷靜和聰明,一下便看出了瘌痢頭九毛什麽都不知道,而黑臉漢子度香萬什麽都不說,估計是因為……舞陽公主劉文姬下意識地快速地瞪了一眼還在哭泣的梔子姑娘,嚇得她一哆嗦。
“嗯?你怎麽知道?”
黑臉漢子度香萬不解道,沒想到遇到自己心愛的人受傷或者如何,舞陽公主劉文姬竟然聰明、鎮定的出奇,此時根本沒有一點孩子的影子,而是一個主持大局的真正的大漢公主。
“他既然沒有跟著去,說明這件事厲害到他也不能知道,要不然你們受這麽重這麽傷,都不帶他,所以一定隱瞞著所有人,度香萬,你到底說是不說!”
舞陽公主劉文姬一語中的,直截了當,雖然梨花帶雨,確實聰明睿智,足以看出舞陽公主劉文姬其實是一個很聰明很有責任感也很負責的人,只不過平時嘻嘻哈哈任性刁蠻慣了,黑臉漢子度香萬再一看眼前這個小魔頭,似乎跟自己先生瞎眼少年張墨竟然還挺配的。
“說,某說,說唄。”
黑臉漢子度香萬知道繞不過去,也胡攪蠻纏不了,所以就開始喃喃自語,低著頭胡說八道,繞來繞去,但是忽然感覺到一股寒光向自己投來,正是舞陽公主劉文姬那攝人心魄的眼神,寒氣逼人,黑臉漢子度香萬沒辦法,只能胡說著看向了梔子姑娘,希望她能替他們這兩個男人解圍。
“其實啊,事情是這樣的,就是說……就是說……就是說是這樣子的,劉公子你聽好了……”
黑臉漢子度香萬胡說八道嘴裡攪來攪去的時候,用一種哀求的眼神看向了失聲痛哭地梔子姑娘,而梔子姑娘也知道舞陽公主劉文姬是女的,而且十分喜歡瞎眼少年張墨,再加上這件事確實是因自己而起,故此,覺得這件事由自己來說比較好。
“我來說吧,畢竟這件事我全部目睹了,而且因我而起……”
梔子姑娘正要說時,舞陽公主劉文姬停止了哭泣,嘴角歪歪一笑,確定了心中的答案,冷笑著從瞎眼少年張墨身旁起來,站起身,目光冷峻地瞪著如眼中釘的梔子姑娘,而小花蘿則也怒視梔子姑娘這個下賤女人。
“本公子就知道這裡面肯定有你的事,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行,既然你全部目睹了,那你就說吧!”
舞陽公主劉文姬陰陽怪氣的說完一句後,等著梔子姑娘如何是說,而黑臉漢子度香萬和瘌痢頭九毛二人默契地對視一眼,眼神交流一番,同時點頭,識相地往後退了好幾步,把地方讓出來,所謂三個女人一台戲,那就好好唱吧,只要不把他們兩個無辜地人摻和進來就好。
“前幾天,我正在建章樓樂坊照顧來往食客,誰知被定陶鹽梟白子虛的人當眾綁走,而後就是定陶鹽梟白子虛說要利用我而設計殺死張郎,後面就是……”
梔子姑娘把整個事情的來歷經過如實的說了一遍,只不過關於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如何殺死了定陶鹽梟白子虛手下四大高手中的三個的過程沒有看到,所以沒有講,只是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全部講了一遍。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度香萬,你把你知道的講一遍!”
舞陽公主劉文姬在這裡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還是跟瞎眼少年張墨的關系,都是最高的,所以在見到瞎眼少年張墨受傷深重昏迷不醒以後,她就是這裡的大家族的族長,主持處理著一切,到底是皇室宗親,還是有些底蘊的。
面對舞陽公主劉文姬的詰責和發難,黑臉漢子度香萬知道是自己多過不去了,所以就把自己和瞎眼少年張墨如何對付定陶鹽梟白子虛四大殺手、如何殺死四大殺手中的姚謙樹、墨家叛徒冷海鵬、陰陽家如子牛還有瞎眼少年張墨如何受傷的事情、有人在他們救人的路上偷偷告密的事情全部講了一遍,而一旁的瘌痢頭九毛、小花蘿、梔子姑娘甚至舞陽公主劉文姬也徹底明白是怎麽回事,紛紛低頭示意聽明白了。
“度大哥,多虧有你,不過張墨也是,那種受傷勾引人的的事情應該交給能力更為出眾武力更為驚人的度大哥你啊,這張墨,哎,真是無私的厲害。”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就是往常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舞陽公主劉文姬竟然當著眾人的面給黑臉漢子度香萬鞠躬行禮,十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