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先生太倔強了,而且也太無私了,那種事情就應該交給某去吧,都過去了,咱們就準備等著郎中來了,給先生治傷好了。”
黑臉漢子度香萬沒想到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的舞陽公主劉文姬竟然是如此的通情達理、識大體,難得難得啊,本想著一切都沒事了,事情都說清楚了,誰知道舞陽公主劉文姬再給黑臉漢子度香萬行了一個大禮以後,猛地起身,快步走到梔子姑娘身前,黑臉漢子度香萬和瘌痢頭九毛一看舞陽公主劉文姬鐵青著臉,走路帶風,行事如電,風馳電掣,雷厲風行,就知道要出事了。
啪!
舞陽公主劉文姬對著比她大十幾歲的梔子姑娘臉上就是一巴掌,聲音明亮清脆,梔子姑娘也是一愣,臉上就多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又紅又深,小花蘿則在後面暗暗叫好:公主打的好!
“你竟然敢打我?”
梔子姑娘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給當眾扇巴掌,本來想要還手,可是一想到瞎眼少年張墨確實是因為救自己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心中有愧,自己心裡本來就難受,被這麽打一巴掌確實應該,但是這一巴掌不應該是舞陽公主劉文姬這個黃毛丫頭,而是瞎眼少年張墨本人,就算是黑臉漢子度香萬都可以,她剛抬起的手又放下了。
而黑臉漢子度香萬和瘌痢頭九毛識趣的再往後退了一步,知道接下來可能就是女人打架,撕頭髮、抓人、用指甲撓人的精彩畫面了。
“要不是看在……”
梔子姑娘含著熱淚堪堪忍了下來,委屈地解釋著,誰知道小小的舞陽公主劉文姬居高臨下,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打斷道:“你現在就從這裡滾!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你這個掃把星,看看你把張郎禍害成啥樣子了?我現在不允許你待在這裡,想去哪就去哪,以後不允許你再見到張墨一次,一次都不行,要是你不聽話,哼!看我如何對付你!不信你可以試試!”
別看舞陽公主劉文姬小小的人,但是此時此刻絲毫不比梔子姑娘這個快三十多歲的女人,無論是氣勢還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掌事多年的成熟幹練的女人。
“休要廢話,趕緊滾!”
舞陽公主劉文姬根本不聽梔子姑娘說什麽,只是趾高氣昂地命令和威脅,而處於中間位置的黑臉漢子度香萬則不敢插話。
“嗚嗚嗚!”
梔子姑娘含著委屈地熱淚一步一步往大堂外不舍的走去。
“誰……誰都不要出去,都……留在這裡,出去就是死,舞陽不許再鬧,梔子你留下……你要是再鬧……你要是再鬧……”
迷迷糊糊躺在點子上的瞎眼少年張墨隱約聽到了舞陽公主劉文姬和梔子姑娘的爭吵,他可不想讓任何一個人在出河岸碼頭堂口,要是再來一輪這種綁架讓他救人的戲碼,不知道他有命活沒命活了。
垂死病中驚坐起,瞎眼少年張墨害怕梔子姑娘再度被綁架,所以強大起一股精神半睜著眼氣憤地看向了在這裡胡鬧的舞陽公主劉文姬。
“張墨你沒事吧!”
“張郎你沒事吧!”
“先生你沒事吧!”
“張大哥你沒事吧?”
舞陽公主劉文姬、梔子姑娘、黑臉漢子度香萬、瘌痢頭九毛同時高興地喊了一聲,紛紛往瞎眼少年張墨旁邊跑去,而梔子姑娘內心慚愧無比,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很想但是又不敢向前去看。
“在我……傷好之前,誰都不能離開……這裡……”
瞎眼少年張墨被舞陽公主劉文姬抱在懷中最後交代了一句後,終於脫力徹底昏迷了過去。
“張墨!張墨!”
“張郎!張郎!”
“先生!先生!”
“老大!老大!”
瞎眼少年張墨在眾人的呼喊下,還是昏迷不醒。
“先生沒啥大事,所受的傷沒有傷及要害,先讓先生好好靜養吧。”
黑臉漢子度香萬這話主要是對著舞陽公主劉文姬說的,希望她能放下成見和芥蒂,先不要胡鬧,一切等瞎眼少年張墨醒來後從長計議。
“你過來幹嘛?誰讓你過來的?”
舞陽公主劉文姬也知道瞎眼少年張墨現在需要靜養,本來也是這麽想的,可是看到了為瞎眼少年張墨牽腸掛肚的梔子姑娘也在剛才跑了過來,湊到了跟前,舞陽公主劉文姬一看到梔子姑娘就一百個不願意。
“我……我……我……”
梔子姑娘自然想解釋一番。
“你沒聽到我家公子說什麽嗎?你這個人挺大個人,怎麽沒皮沒臉啊?”
小花蘿也在一旁搭腔嘲諷辱罵著強她公主男人的梔子姑娘。
“夠了!大家都是為了先生好,咱們就在這裡等郎中來,劉公子你到那邊等,梔子姑娘你到那邊等,某和九毛兄弟在這裡照顧先生,有什麽事等先生醒來了再說,誰要是在胡鬧,都給某滾!要是先生因為你們在這裡胡鬧出一點問題,看某不跟你們玩命!哼!”
黑臉漢子度香萬暴喝一聲,表情十分嚴肅,而舞陽公主劉文姬也是識趣地帶著小花蘿走到了黑臉漢子度香萬所指示的地方跪坐下來安靜等待郎中,梔子姑娘則感激地看了一眼黑臉漢子度香萬後,也乖乖地去了黑臉漢子度香萬所指示的地方跪坐下來安靜等待。
“這還差不多。”
黑臉漢子度香萬見穩住了局勢,和瘌痢頭九毛跪坐在瞎眼少年張墨左右兩邊,安靜地等著郎中。
過了片刻,之前手下在瘌痢頭九毛的交代下,先請來了河口鎮的郎中給瞎眼少年張墨看病治傷,但是方子和藥沒有及時下,而是等著定陶請來的郎中看過瞎眼少年張墨的傷情後一起商議在下藥和討論如何治傷。
定陶鹽梟白子虛府內。
定陶鹽梟白子虛依舊如往常一樣在二堂內安靜地自己跟自己對弈,他等了一個半時辰,就是在等他派去的四大殺手高世寶、姚謙樹、墨家叛徒冷海鵬、陰陽家如子牛殺死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的消息,足足下了三盤,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得到消息,而自己派去的四百殺手也沒有音信,好在他定力比較強,依舊在耐心地等著他的手下們提著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的首級,只要看到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的首級,他便立刻派手下去招募瘌痢頭九毛,讓瘌痢頭九毛乾著以前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替他乾的勾當。
一子落,定陶鹽梟白子虛自己跟自己對弈贏的是滿盤皆贏,正得意間,門口走來十幾名今天參與絞殺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的手下,各個垂頭喪氣,一來到二堂門口,便跪倒在地,同時抬來了幾個東西,擺放在身後。
“終於來了,哈哈哈哈!張墨,你往日不是猖狂的很嗎?我來看看你的屍體是否如你或者的時候一樣那般高傲?”
料到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已經死的定陶鹽梟白子虛高昂著腦袋沾沾起身往門口走,他這個人唯一的癖好就是自己跟自己對弈,色酒賭一樣不沾,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他雖然富甲天下,但是為了保持自己的勢力,豢養四百多手下,還有四大高手,還有十幾個劍榜有名的高手,僅這一項開支,就讓他有些受不了,所以他唯一的愛好就是自己跟自己下棋,一想到這些錢沒有白花,定陶鹽梟白子虛十分高興,快步走到了二堂門口。
“嗯?”
定陶鹽梟白子虛很是疑惑,他看到了十幾個手下身後拜訪著三個擔架,上面披著白布,心說道:不對啊?最多就是瞎眼少年張墨、黑臉漢子度香萬的屍體啊?另一個是誰的?四大高手呢?怎麽不見他們?
“高世寶、姚謙樹、冷海鵬、如子牛呢?”
定陶鹽梟白子虛掃了一眼周圍,沒有看到自己派去的四大高手,心生疑惑,但是絕對沒有想到他們會死。
“……”
眾手下不敢搭話。
“問你們呢?”
定陶鹽梟白子虛耐著性子繼續問道。
“……”
眾手下已然不敢接話。
“罷了,這四個人估計在辦完事以後,又自己回去了,越來越沒規矩了,可真是的。”
定陶鹽梟白子虛也就嘴上說說,並沒有怪罪四大高手的意思。
“把屍體抬來上,我要看看張墨那廝的嘴臉!”
定陶鹽梟白子虛也就不再詢問手下四大高手幹嘛去了,而是急不可耐地想要看看瞎眼少年張墨的首級。
“家主……”
為首的手下自然是知道要說實情了,這樣硬扛著不是辦法,反正如何都要挨罵,這才大著膽子開口接話。
“怎麽了?”
定陶鹽梟白子虛由於料到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這兩個心腹大患被殺,心情極好,說話的態度也十分柔和。
“這不是張墨和度香萬的屍體……”
為首的手下大著膽子回道。
“我就說嘛,怎麽可能有三具屍體,哈哈哈哈!”
定陶鹽梟白子虛沒腦子的一句話,而後大笑,讓跪在跟前的手下噤若寒蟬,栗栗危懼,心裡更是害怕。
“不對!”
定陶鹽梟白子虛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再看看跪在眼前的眾人那一個個擔驚受怕的樣子,便意識到了什麽。
“你剛才說什麽?這裡沒有張墨和度香萬的屍體?那這些屍體是是誰的?”
定陶鹽梟白子虛當然不會想到是自己手下四大高手姚謙樹、墨家叛徒冷海鵬、陰陽家如子牛的,因為他們不可能死,但如果不是四大高手的,又不是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的,那還會是誰的?
帶著這一份好奇,高高在上的定陶鹽梟白子虛從台階上走了下來,往擔著屍體的擔架旁走去,正好路過這十幾個手下的身旁,眾手下盯著定陶鹽梟白子虛走過去的身體,雙眼一閉,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今天又要挨罵了。
定陶鹽梟白子虛走到了其中一副擔著屍體的擔架旁,又覺得蓋著屍體的白布有些晦氣,便讓身旁的手下拿起。
“你,把白布拿起來,我看看你們究竟在玩什麽把戲?”
定陶鹽梟白子虛嫌棄地用長袖遮擋住鼻息,一窺端倪。
那個手下自然是乖乖地拿起了裹屍布,裡面赫然露出了墨家叛徒冷海鵬的屍體。
“什麽?”
定陶鹽梟白子虛不可謂不震驚,身體隨之一顫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另外兩個屍體是誰的?”
定陶鹽梟白子虛這才明白自己的手下為何對自己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原來是害怕他看到這幾個屍體後挨罵,他強打起精神,顫抖著手指著另外兩個被裹屍布蓋著的屍體詢問。
而後那個手下又連續揭起了另外兩塊裹屍布,裡面赫然露出了斷為兩截的陰陽家如子牛和面無全非整個腦袋被打爆但是根據身材能看得出來的姚謙樹二人的屍體。
“這……”
定陶鹽梟白子虛心裡那叫一個肉痛啊,自己可是在這四個人身上花了不少錢呢,如今最為倚重的四大高手只剩下一個,三個全部慘死,他心裡那叫一個肉疼和難受,隨著身體一麻,一倒,腦袋有些迷糊,身體一抖,被身後的手下攙扶住。
“高世寶的屍體呢?還是說他殺了張墨、度香萬二人呢?他們兩個的屍體呢?”
隻感覺身體被雷電擊中的定陶鹽梟白子虛在手下的攙扶下往二堂台階上走,他不明白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那四大高手就如同他的左膀右臂,之前所有的髒事都是他們四個替他乾的,現如今四個高手死了三個,這不是斷了他的雙臂嗎?雖然黑衣少年項天嘯比四大高手都厲害,但是定陶鹽梟白子虛和黑衣少年項天嘯乃是合作關系,所以他深感自己以後在無人可用,最起碼沒有比四大高手使用起來順手的人,還有就是為了留住他們,不知道花費了多少錢,所以定陶鹽梟白子虛難以接受如此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