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瞎眼少年張墨長歎一聲,瞎眼少年張墨和墨家叛徒冷海鵬也是一時不解,疑惑地看著瞎眼少年張墨的背影。
待瞎眼少年張墨沉默良久之後,這才緩緩道:“我說了我們的真實身份,你便說實話嗎?”
“沒錯。”
墨家叛徒冷海鵬爽快道。
“好,那我就告訴你!”
瞎眼少年張墨攙扶著欄杆抬頭看向遠處金烏,淡淡道:“我就是大漢神斷,被稱之為狼臣虎吏的郅正郅稼軒是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墨家叛徒冷海鵬聽後是捧腹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笑的渾身疼。
“怎麽?不信?”
瞎眼少年張墨回頭看了一眼笑的疼出眼淚的墨家叛徒冷海鵬一眼。
“我潛伏在定陶,雖然不怎麽出門,但是知道大漢神斷被稱之為狼臣虎吏的郅正郅大人是來到了定陶,不過他在官衙,被家主定陶鹽梟白子虛派人監視著呢,如果你是郅正,家主定陶鹽梟白子虛一定會告訴我們的,所以你在撒謊!把我當三歲的娃娃哄騙?
如此幼稚舉動,豈不可笑?”
墨家叛徒冷海鵬說完之後繼續大笑起來。
“呵呵。”
瞎眼少年張墨也沒有多說話,而是從懷中腰帶內部掏出一塊過所,通過黑臉漢子度香萬給墨家叛徒冷海鵬觀看。
“郅正,郅稼軒……”
墨家叛徒冷海鵬念著過所(身份證)上的信息,越念越是震驚,隨即內心掀起萬丈波瀾,以莫測高深的眼神一會看看瞎眼少年張墨的後背,一會看看過所上的信息,總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怎麽還不信?實說了吧,天子派我來查邗溝運鹽官船多次傾覆的案子,而被你們打傷卻被卻沒有打死的定陶前任縣丞王玄素正是鄙人的好友,也是他建議我改名換姓偷偷打入定陶鹽梟白子虛勢力的內部,才能調查清楚一切,而現在在定陶官衙之中的我,乃是我家中書童所扮,我才是郅正,我才是郅稼軒!你現在明白為何我這麽強了嗎?”
瞎眼少年張墨耐心地給墨家叛徒冷海鵬解釋答疑,為的就是接下來讓墨家叛徒冷海鵬說實話而已。
“我說呢,我說呢,像你這般大的少年郎,如何有你這一份智謀和英武,原來是當今大漢神斷,被稱為狼臣虎吏的郅正郅大人啊,哈哈哈哈!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榮幸,榮幸之至啊!”
墨家叛徒冷海鵬自嘲著冷笑一番後,才明白自己的對手是如此的厲害,如果早知道家主定陶鹽梟白子虛派他們來對付的是大漢神斷、被稱為狼臣虎吏的郅正郅稼軒,就是給他們金山銀山都不會來,不過已經如此,他也沒什麽好說的,只能是輸的心服口服。
“行了,說實話把,這邗溝運鹽官船連續傾覆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瞎眼少年張墨背負雙手看向遠處風景,等著墨家叛徒冷海鵬說著實話。
“張墨,不對,郅大人,既然我現在知道了您的真實身份,我反倒不能說了,請勿見怪。”
墨家叛徒冷海鵬淡然一笑。
“你他娘的竟然敢耍我們?看你打你打的還是不夠重啊!”
黑臉漢子度香萬沒想到這個墨家叛徒冷海鵬竟然敢當著他們的面耍他們,而且是告知了實情以後,黑臉漢子度香萬擼起袖子,準備痛打一番墨家叛徒冷海鵬,好好教訓不守信用的他一番。
“度二,算了,你今天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說的,我倒是想聽聽他為什麽在得知咱們的真實身份以後反而不願意說實話了。”
瞎眼少年張墨側過頭給黑臉漢子度香萬一個眼色,黑臉漢子度香萬再度作罷,氣哄哄地看向別處。
“郅大人,如果您是繡衣使者亦或者是別的什麽朝廷官員,我說也就說了,可您是郅正郅大人啊,您的名聲在外,我們這些隱姓埋名、藏匿起來見不得光的人也是有所耳聞,您老人家的大名當很是如雷貫耳。
既然是您老人家,您不是大漢神斷嗎?我現在就是想知道您到底是不是如傳說中說的那樣,什麽事情都能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如果你真的有傳說中那麽厲害,您去親自查啊,何必讓我這個必死之人多嘴多舌呢?
說到底,我就是想知道您老人家到底能不能靠自己查清楚這個事情?
如果您要是靠著自己的能力,能在這波譎雲詭一團迷霧的定陶查清楚,那麽我就是死也能瞑目了,如果您查不清楚,呵呵,那您也就是個騙子,我就算是死了,雖然沒有命活下去,應該能算贏了您一手吧?啊?哈哈哈哈!”
墨家叛徒冷海鵬隨即陰沉著冷笑起來,十分得意,十分猖狂,十分鎮定。
“哎。”
瞎眼少年張墨轉過身靠在黑臉漢子度香萬身上陰沉地看著狂笑不止的墨家叛徒冷海鵬,久久不說話,只是長歎不止。
“郅大人何故歎氣?莫不是有求於我?這樣吧,您要是現在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並且饒了我,我便告訴你關於邗溝運鹽官船傾覆的實情,好讓你老人家回京複命,建功立業,繼續升遷,平步青雲,您看如何?”
墨家叛徒冷海鵬肆意而為地恥笑著。
啪!
黑臉漢子度香萬是聽不下去了,對著狂笑得意的墨家叛徒冷海鵬的臉上就是一巴掌。
“呸!”
墨家叛徒冷海鵬瞪著殺死他兄弟陰陽家如子牛的黑臉漢子度香萬往地上啐了一口血痰。
“不知道你剛才注意到沒有?”
瞎眼少年張墨鎮定地反問道。
“什麽?”
墨家叛徒冷海鵬冷著臉不解道。
“在剛才你說讓我們告知實情的時候,我沒有立刻答應你,而是沉思良久,這個你注意到了吧?”
瞎眼少年張墨善意地提醒著。
“注意到了。”
墨家叛徒冷海鵬回憶著說道。
“那就是了,在你向我提出要求的時候,我便猜到了就算是我說出了我們的真實身份,你也也不會說實話,在聽我們真實身份的時候,你一定會出爾反爾,想著到底都不會說,這樣惡心我一下,算是替你們死的同夥出了一口惡氣,結果沒想到,你還真就如此冥頑不靈。
說到底,你不是服我,所以你才會反悔。”
瞎眼少年張墨安靜地分析道。
“不錯,我就是不服你,憑什麽你來定陶查案,非要搭上我們幾個人的性命?既然您是郅正郅大人,看樣子估計高世寶在知道您的真實身份以後,也沒有能力替我們報仇了,與其靠別人,還不如在臨死前惡心一下你,這樣我死而無憾了。”
墨家叛徒冷海鵬堅定地說著,同時用腳抬起了右臂,準備赴死。
“也罷,既然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如果我現在的身份是郅正,我能饒你一名,我這個人一向是不會傷害無辜的,你之前所犯的罪,自有漢律懲治,但是我現在是張墨,一個地頭蛇,一個想要和定陶鹽梟白子虛合作的江湖上的惡人,那我便留你不得,我內心也無愧疚,我手下殺你兄弟,你臨死前耍我一回,咱們就算是扯平了。
不過你在九泉下看好了,本案是如何將這一潭死水、迷霧叢生的碭郡定陶撥雲見識、還定陶百姓乃至於大漢百姓一個朗朗乾坤的。
不用等太久,到時候定陶鹽梟白子虛會去九泉下陪你們的。”
瞎眼少年張墨自信地歪著頭用眼角余光鄙夷地看了一眼冥頑不靈的墨家叛徒冷海鵬一樣後,對著黑臉漢子度香萬命令道:“子雄,幫他上路。”
“諾。”
黑臉漢子度香萬得到命令,松開瞎眼少年張墨,走到墨家叛徒冷海鵬旁邊後,抓起被墨家叛徒冷海鵬用腳抬起的右手,把又袖箭的方向對準了墨家叛徒冷海鵬的面門。
“我冷海鵬能栽在您郅正郅大人手裡,是我我的榮幸,也是我死去兄弟們的榮幸,死得其所,不冤,不冤矣,那我就早一步先去九泉下等著郅大人的好笑了,哈哈哈哈!”
墨家叛徒冷海鵬看了一眼瞎眼少年張墨那自信的背影后,瞪大了眼睛看著右臂上的袖箭,長舒一口氣,咬緊牙關,準備自裁。
嗖!
墨家叛徒冷海鵬手腕一動,催動右臂袖箭,射出的箭矢暗器直接射中他的喉嚨,黑臉漢子度香萬同時也閉上了眼睛,不多時,墨家叛徒冷海鵬悶哼一聲,雙眼越發的迷離,而後微笑著慢慢死去。
過了許久,黑臉漢子度香萬把手指抵在面色青白的墨家叛徒冷海鵬的鼻息處感受其呼吸,確認之後,轉身告訴瞎眼少年張墨,墨家叛徒冷海鵬已經死了。
“哎,這又是何必呢,為何一個個的都這麽死心眼呢?罷了,罷了,你去把梔子姑娘救出來。”
瞎眼少年張墨徹底放松,已然沒有任何威脅,再也支撐不住,趴在身前欄杆上使勁搖頭呼吸。
“那先生,你等等啊。”
黑臉漢子度香萬多了一個心眼,在進如破水磨坊內去救梔子姑娘的時候,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別的什麽人以後,這才放心地去破水磨坊內去救被綁在水車上旋轉的梔子姑娘去了。
咚咚咚!
破水磨坊內傳來急促密集的腳步聲。
“張郎!張郎!你怎麽那麽傻啊?”
梔子姑娘得救,飛也似往破水磨坊門口跑去,黑臉漢子度香萬緊隨其後,只不過他們二人衝到門口時,卻見瞎眼少年張墨趴在地上,眼神迷離,慢慢地一睜一閉。
“張郎你沒事吧?”
“先生,你怎麽了?”
梔子姑娘和黑臉漢子度香萬趕緊跑到瞎眼少年張墨所躺的位置,將他扶起。
“沒……沒事,就是體力耗盡,受傷又重,趕緊送我回去好好休息一番,再找郎中給我治下傷,我實在……實在是太累了。”
身體開始發熱的瞎眼少年張墨感覺自己跟做夢一樣,在徹底放松警惕之後,沒有壓力,整個人一放松,精神也開始放松,再也支撐不住,意識變得模糊起來,就連站著都是一種奢侈的舉動,四肢綿軟,竟然都感覺不到疼痛了,眼下,一個勁的犯困,就想好好睡一覺,這一天,他拚盡全力了。
“好,好,好,我們這就送你回去休息治病!”
梔子姑娘攙扶著瞎眼少年張墨被黑臉漢子度香萬背上,就這樣黑臉漢子度香萬背著瞎眼少年張墨,梔子姑娘一旁憂心忡忡,為瞎眼少年張墨擔心,說實在的,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他們居然還能活下來,當然,這一切都是瞎眼少年張墨用命換來的。
三個人急匆匆地走著,黑臉漢子度香萬為了抓緊時間,擔心瞎眼少年張墨受傷太重,背著他往之前栓馬的地方走去。
兩邊阡陌縱橫,莊稼和雜草長得有人膝蓋那麽高,匆匆的趕路, 沒有任何異樣。
呱呱呱!
附近樹上一群烏鴉飛了起來,四處亂叫,吵得人心煩意亂,並且圍繞著背著瞎眼少年張墨的黑臉漢子度香萬以及梔子姑娘。
“滾!真他娘的晦氣,我家先生且死不了呢。”
黑臉漢子度香萬對著頭頂盤旋不定象征著死亡的烏鴉群一陣唾罵,想要驅趕它們離開,可無論如何驅趕,那些烏鴉群就是揮之不去,纏繞在頭頂,飛來飛去。
唰唰唰!
耳朵靈敏的黑臉漢子度香萬把頭一歪,就聽到東南方向有什麽東西踩踏著過膝的草快速而來,而且數量眾多。
唰唰唰!
此時,不僅是東南方向,黑臉漢子度香萬和梔子姑娘所站立的地方附近都傳來這種密集且快速的踩踏之聲,數量之多,令黑臉漢子度香萬暗暗心驚。
“等等!”
黑臉漢子度香萬嚴肅地眯著眼睛,警惕地看著四周,倏地停下腳步,斜眼觀瞧,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麽如此多的東西要靠他們而來。
“怎麽了?”
在黑臉漢子度香萬背上快要睡著的瞎眼少年張墨感覺到了異樣,半睜著眼睛詢問起背著他的黑臉漢子度香萬。